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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燕王朱棣-第104部分

小说: 燕王朱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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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空有‘佳肴’在前,没有‘碗筷’也是白搭啊。”

  张昺情知太子的意思,便从怀中抽出一柄匕首要递了过去。

  不想王官却笑着摆了摆手:“刀划从瓜肚中划过,会坏了它肚子的瓜丝,瓜肉也会沾上铁锈味儿,好好的美味便就此毁了,岂不可惜?”

  张昺诧异地收了匕首:“这哈密瓜瓜皮何等厚重?你不用匕首,难不成还能用手掰开不成?”

  王官淡然一笑,有些神秘地又从朱标手里接过哈密瓜,拧着瓜头上的一截青藤不住转着圈儿,又用拇指按住青藤往里使劲压了压,待松手时又反其道而行,捏着青藤的根部往外一拉,只听“啪”的一声,青藤连带着藤根的结儿应手而脱,露出鲜白的瓜肉来。便在这时,王官双手掐住方才摘出来的藤根处的小口,使劲一掰,“哗啦”一声,哈密瓜已然分为两半,露出里面鲜嫩的瓜肉来。

  王官极潇洒地举起瓜瓣给众人看了看,方回身恭敬地递还给太子朱标,笑着说:“这位公子你且尝尝瓜肉,看看我王官看瓜的本事怎样?看走眼了没有?嘿嘿嘿”。

  众人见王官露了这一手,都不禁哄然叫起好来。

  朱标捡着瓜肉的鲜嫩处咬了一口,果觉肉嫩滋甜、入口如蜜,不禁赞道:“好,王相公好手段,也好眼力。这瓜果然极为脆香可口”,说着又朝众人道:“哎,你们也都尝尝吧——这瓜啊,与我们南方种出来的,确是不同的风味儿。今夜你们有这好口福,可千万不能错过了的。”

  朱标如此玩笑,惹得众人也是一笑,便不再拘礼,一哄而上,百余个哈密瓜只一炷香的功夫已去其半。

  是夜,朱标一行人在王官的茶铺里稍加洗浴,用过哈密瓜,又喝了王官夫妇预备好的热乎香浓的油茶,竟都睡了一宿好觉。次日因想着洪武皇帝朱元璋的圣寿将至,宫里少不了要预备张罗一番,朱标可不愿错过这么一个表孝心的机会,便早早地引着众人租船,从黄河渡口南归。

  待朱标返回应天府时,时间已经是洪武二十四年的十一月初八,离冬至刚好还差着半个月的时间。眼见着已入酉时,六部也都散了衙,亏得还没到宫门落锁的时辰,朱标便就地遣散了随行的黄子澄、张昺、胡延平以及一众锦衣卫,独自去入宫面圣。

  朱标从承天门入了宫,走端门、过太庙,到午门一看,值班的首领太监竟是司礼监的太监头儿庆童。庆童为人机敏伶俐、八面玲珑,人缘极好,平日里多是在三大殿里侍候。这午门外的值班首领太监明说是由十二监的头儿轮流守夜,可庆童却很少被安排进去做这个苦差事,因为洪武皇帝常将他带在身侧。可就算庆童没有安排在朱元璋身边,凭着他与内务堂官的交情,也不至沦落到要到午门值夜的地步的。

  饶朱标素来对太监宫人冷面,此时也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庆童?今天怎么是你在午门值夜?”

  庆童看模样儿心绪并不好,正苦着脸咬着嘴唇想心事,骤听这么一问,被吓了一跳,想要发作,抬脸见是太子,慌忙又堆起笑跪了下去,请安道:“哟,原来是太子殿下?!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父皇在哪儿?可曾安歇了?”朱标不愿与他多口,也不喜欢看这些奴颜婢色惯了的宫人太监:“你在这里值夜?那谁在父皇跟前侍候?赵成这么大年纪了,前几年看他连听声儿都越发的难了,怎么还要他夜间侍候?万一父皇晚上有什么差遣,他如何能听得到?误了事谁来担责?”

  眼见太子又要无端发作,庆童心里暗骂了一句刻薄鬼,脸上却半点也不敢显露出来,陪着笑,却面露凄楚:“哎,殿下又所不知,赵成前夜已经殁了,今天就拉到化人场化了的。”

  “赵成死了?”朱标也是吃了一惊。赵成是随侍在朱元璋身边数十年的一个老太监,出门办过军务,入宫则管着内宫监人,很是老成持重的一个人,也很受朱元璋信任。只是近年来随着年岁渐长,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很多事朱元璋已舍不得派给他,只让他跟在身边端端茶、说说话儿,不想他竟然已经殁了!

  


第二十章 【夤夜觐见】


  太子朱标趁着宫门没有落锁夤夜入宫觐见洪武皇帝朱元璋,不想在午门外遇见值夜的太监头庆童,才知跟随朱元璋数十年的贴身大太监赵成已于前夜已经殁了,心下也是吃了一惊,讷讷许久,竟有些说不上话来。

  其实打心底里朱标并不在意一个老太监的死活,只是这几年皇帝身边的老人儿一个接一个地去了,任谁也会打心底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悲凉来。更何况这些亲近的人接连离开人世,日渐老迈的朱元璋心底里会是怎样的一种心境呢?是英雄迟暮的感伤?还是对权位的恋恋不舍?亦或是其他常人难以揣测的什么心思?自己身为太子,皇帝身边最近的人,也是要接替他掌管天下的人,该如何与他相处呢?

  庆童跪在一旁,偷眼瞟了瞟呆立的朱标,蠕了蠕嘴唇想说什么,又觉在这个并不待见自己的太子跟前多言不妥。说得不好,要受责骂。说得好吧,又何必便宜这么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呢?因而素来多言开朗的庆童便守定了谨言慎行的宗旨,哪怕急得扣地缝儿,嘴上却一句话也不说。

  “酉时一刻,上灯咯——”

  许久,宫内点灯的唤声悠然传来,这才将朱标从思绪中惊醒,挪了挪步子要走,瞥眼看见跪着的庆童,又停住了,诧异地问:“既然赵成已经殁了,怎么不是你在父皇身边侍候啊?内宫的宫人太监都归谁管啊?”

  庆童苦笑了一下:“自打赵成去了,虽没明发旨意,可宫里的事儿都是掌印太监梁民在张罗,侍候万岁的事儿,也都在他的身上。嘿嘿嘿,想来,这内宫大太监的职分儿是要指给梁民的了。”

  朱标听庆童言语间透着一股酸味儿,心里暗暗冷笑。这内宫十二监,共有十二位太监头儿。十二个太监头里面,又有四位名声较好。掌督皇城司仪的庆童便是其中之一,与尚膳监的而聂,尚宝监的陈景,以及掌印太监梁民被称为“四小太监”。这四个人,也是被认为最可能接任内宫大太监赵成的四个太监。四个人都很年轻,也都挺得皇帝信任,只是性格却是迥异:庆童机敏伶俐,八面玲珑,最吃得开;而聂俊秀诚恳,和善可人;陈景低调寡言,谨言慎行;梁民博闻强记,最有能耐。四个人各有各的本事,可其实眼里都盯着内宫大太监的位置,私底下耍弄心机争宠的事也不少。如今赵成殁了,洪武皇帝却将宫里的职分指给了梁民,其余三个自然心生醋意。

  在朱标看来,太监都是下贱的小人,信不得,近不得,圣人所谓“唯君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说的就是此理。此时见这些人兀自窝里炮,争这些不相干的东西,又觉得可笑又觉得可恶,便闪了庆童一眼,也不愿多说,冷冷问道:“皇上现在何处?”

  庆童正自心里拿着醋意,听朱标的话冷如刀刃,也是一激灵,忙道:“万岁今日在奉天殿议事直至申时,后来又召见了秦王殿下,接着就听说万岁身体有些不适,已是移步到西暖阁去了。”

  朱标稍一沉吟,不再多话,快步赶往西暖阁。

  西暖阁位于三大殿以西,紧挨着西花园,是个十分僻静的去处。从午门过去,穿过奉天殿,也只有一条狭长的斜廊直通这里。也不知什么缘故,晚年的朱元璋多喜欢偏居此处,白日里阳光明媚也不乱走,只在斜廊里嗮暖儿,夜里更是哪儿也不去,就在西暖阁里批阅奏章办事。

  宫里曾有谣言说西暖阁附近是被锦衣卫严密护卫的地方,依着假山怪石,最是易守难攻。说是洪武皇帝晚年杀人太多,为防着飞贼复仇,这才选在西暖阁里见人办事。朱标听了谣言也只当笑话,这内宫里是什么地方?除了皇帝、太子以及未成年的皇子,怎么还会留其他人在里头?更别说将西暖阁这么一个重要的地方全部交给锦衣卫了。

  想着心事,朱标迤逦来到西暖阁外。远远地就见几个明黄的灯笼下站着一位年轻沉稳的太监,似乎正在戍卫。就着灯光仔细看去,那人果然是掌印太监梁民。梁民不到三十的年纪,看着有些讷言,一对眸子却透着沉稳,远远地已然瞧见踱过来一个人,却并不轻易出言喝止。待来人走近了,才见是西巡回来的太子朱标,忙跪了下去,并不多话,只依着礼仪请安道:“下官梁民,参见太子殿下千岁。”

  “父皇在里面吗?可歇息了?”朱标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

  梁民仍旧面无表情,一板一眼地回道:“万岁自下了午朝,就在西暖阁里看折子,到现在连晚膳都还没用。”

  朱标一愣,洪武皇帝素来晚膳用得早,到夜间便不再进食、只是喝水,如今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有用膳呢?

  “你去禀一声,就说儿臣朱标西巡回来了,特来请见”

  “是”

  梁民应了一声便起身入内,须臾便匆匆赶了出来,躬身道:“殿下,万岁请您进去”,说着已是让开了一条道儿。

  朱标微一点头,又理了理身上的袍服,这才迈着沉稳的八字步进了西暖阁。西暖阁内摆着几个炭盆,烘得里面暖意融融,倒跟“西暖阁”的名头有几分相称。暖阁内的上首有一张红木桌案,案后垫着加绒坐垫,案头上却摆满了章奏。洪武皇帝正拿着一本奏章,就着灯笼眯眼细看,背已微驼,须发也都已白了一大半了。原本刚毅果决、盛气凌人的气势早已不在,更多的一股英雄迟暮、却仍忧心天下的辛劳惆怅之气。

  这还是朱标第一次如此细致地打量自己的父亲——那位让天下人闻名丧胆的马上英雄,也是让自己爱恨交织、却要继承他打下的天下的那位皇帝。曾几何时他们一度争吵不休、甚至水火不容,也一度传出他要废掉自己这个太子的传闻。可如今呢,朱标才发现自己的父皇竟已经老迈到了这个地步,看着不禁有些心疼。

  看着,想着,朱标已是有些哽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父……父皇,儿臣回来了——”,说着便再也克制不住,已是落下泪来。

  


第二十一章 【坦诚相见】


  朱标夤夜赶去西暖阁见朱元璋,才发觉自己的父亲竟已老迈到了这一地步,不禁哽咽着噗通一声跪倒请安:“父……父皇,儿臣回来了——”,说着已是落下泪来。

  洪武皇帝听见声儿,微微抬头看了看,似乎看奏章太久、眼睛有点花,一时间竟没有认出来。只见朱元璋缓缓起身,饶过案头踱了过来,一边躬着身子打量朱标:“是……是太子?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不知朱元璋是看了低泣的太子有些感伤,还是确实数月不见有些思念,皇帝的声音竟有些发颤,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便是马皇后薨逝时,众人也只见他有些黯然沉郁,却也没见他感伤,更别说露出儿女情怀了。

  朱元璋伸出手扶起朱标,朱标这才发现皇帝的手已然如此消瘦了,见他步子有些不稳,忙也一把扶住他。父子二人互相搀扶,四目相对,一时间都没有言语,可眼中却都闪出了泪光。这天家骨肉,直至此时方终于见了父子亲情,也不禁令人唏嘘。

  二人在西侧的瓷墩上坐了,朱标方缓缓进言:“父皇,听太监说您到现在都还没进膳?这可如何使得?您还要熬夜看那么多的折子,身子骨儿可如何支撑得住?”

  朱元璋目光有些迟钝,叹了口气,却有些答非所问:“哎……今天下了朝,我又见了见秦王。秦王呢,听过他不少荒唐事,也不知是真是假。此番把他召回京,他看着倒还老实,也孝顺。这不,说是朕的六十五岁生日快到了,要张罗着去弄一个什么普天同庆呢。哎,朕瞧着啊,有些铺张。这天底下还不知有多少人吃不饱饭呢,我们怎么可以去花那些粉饰太平的钱?朕便说了他几句,可他呢,满嘴歌功颂德,还说要率捐银子十万两,为百官立一楷模。”

  说着朱元璋似乎又来了气,手都微微发颤:“哼,他真是以为朕老迈昏聩了。几句颂圣的话就想把朕糊弄过去。朕还在想先前那么多折子参劾他会不会是冤了他,如今看来,只怕他并没那么干净,否则他哪儿来那么大手笔,出手就是十万两?朕瞧着他才是昏聩了呢,竟想搞以金抵罪的那一套,他以为这是大元朝呢。他心虚到了这地步,还不知私底下干过什么事儿呢?他啊,他……他忘了他姓朱,他忘了这天下是我们朱家的天下,他只以为这是朕的天下,是你的天下。咳咳咳……”

  眼见朱元璋越说越气,不住咳嗽起来,朱标心里欢喜,却不敢表露,慌忙起身轻轻在他背上锤了捶,还要温言劝道:“父皇何必生气呢?二弟如此做,不正说明他对父皇孝顺么?父皇有子如此,就算二弟行事有些出格,也是可以原宥的,不是么?”

  朱元璋渐渐止了咳,抬眼看了看朱标:“哎,你且说说,你去西安府,可查出他什么混账事儿?”

  “这个……”,朱标不禁犹豫。此时就算没有真凭实据,只要朱标愿意,便是随意捏造几件过分的事奏了上去,秦王也是翻不了身了的。可是……这就违背了原定的主意,当时谁也没想到,回到京师,洪武皇帝会是这副做派啊。

  “嗯?”朱元璋声音悠然变高,目光灼灼地看着朱标。只有此时,才会让人想起他是那位令人生畏的雄主来。

  朱标心里也是一激灵,忙道:“秦王在西安……违制的事倒是有一些,其余的……其余的却没什么。”

  “只是违制吗?”朱元璋鬼火一眼的眼睛盯着朱标。

  朱标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背脊上都渗出细汗来,犹豫了一下,忽然想起秦王偏妃邓玉芝临走时看自己的那对鬼魅一样的眸子,咬了咬细牙,下定决心沉声道:“儿臣在西安府月余,确是只查出秦王违制,并无他罪。”

  朱元璋似乎没想到朱标会如此回答,也是一愣,旋即古怪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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