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戾妃-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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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枫点了点头,“接下来,就企盼王爷与曦小姐混进南诏的族人里不要被发现。那可是一群疯狂的族人,万一他们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赵胜眨眨眼,“枫公子,王爷假冒的那个护法,据曦小姐说,本身不爱说话。他穿上衣衫做做样子,总不会引人注意吧?”
谢枫的眉毛拧成疙瘩,一脸担忧,“但愿吧。”
为了帮云曦能彻底摆脱南诏族人的纠缠,大家这次都配合云曦与段奕演一出戏。
云曦丢给英儿的帕子上画了一幅图。
英儿又故意遗落在夏宅的门前。
谢枫按着图上的指示,在云曦住在夏宅的园子里找到一本册子,上面详细写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她的谋划。
谢枫始知自己的这个没有任何血亲关系的妹妹,身世居然这样的坎坷。
不杀死对方,她可能也同她的生母一样,一辈子会受到南诏人的追杀。
她明知他不是她的哥哥,却一直义无反顾的帮着他博上位。
替他照顾着无依无靠的母亲夏氏。
替他报了当年的驱赶之仇除掉了安氏一家子。
替他杀了一个个的仇人。
她身为一个女子居然为哥哥做了这么多,现在,她有难,他怎么能无动于衷?
“赵胜!”谢枫神色凝重,“曦小姐帮你们,难道,你们不该回报她吗?”
“当然会!”赵胜挺了挺胸脯,“我赵胜在决定跟着她的那一天起,就说过,一切听她的!”
“好,召集全部双龙寨的壮士,明天一早跟随本公子一起前往九姑山!那里一直潜藏着南诏的遗民!”
“是,枫公子,赵胜这就去召集人马去!”
赵胜走后,谢甜与端木斐也骑马而来。
“大侄子,你姑父的仇人抓到了吗?”
谢枫眨眨眼,“姑父,是谁?”
端木斐:“……”
谢枫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那是当然,王爷早命人送到一个地方去了。姑姑随我来!”
谢甜微微一笑,“端木,你外甥,我徒儿小奕儿,这招偷天换日的法子着实不错。”
端木斐却摇摇头,“不是他想的,是曦曦想的。你徒弟这回是将,曦曦是帅。”
谢甜白了他一眼,“他们两个,谁将谁帅,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端木斐微微一笑,“曦曦的师傅是我,而小奕儿的师傅是你,所以,两个徒弟比试后,你输了,那么,是不是我就不用同你成亲了?”
谢甜:“……”
端木斐:“嗯?”
“你耍赖!要比咱俩一起比!”
谢枫眨眨眼,“姑姑,正事,现在谈正事,你们跑题了!”
谢甜:“……”
端木斐:“……”
……
三个护法急匆匆地赶着马车出了城门。
走了一二里路后,发现路上再没人经过,这才扔掉了棺柩,将受了重伤的同伴扶进马车躺好。
“玄生,你感觉怎样?”高瘦个子的冥生问道。
“玄生”咳嗽了两声,微微睁眼看了三人一眼,摇摇头,又昏昏沉沉睡去。
胖护法说道,“冥生,刚才玄生躺在棺柩里时,那个姓顾的公子将棺柩踢倒,玄生的伤势一定加重了。”
“哼,等咱们再回大梁京城时,一定要报这一脚之仇!顾家的人惹咱们,那是找死!当年那顾凤不就是不自量力么?敢杀我南诏大将,不是落了个死在地下几年都没人收尸的下场的么?哼!收拾一个小毛孩顾非墨,可是小事一桩!”
马车里,已经成功替代玄生的段奕微微睁开眼来,但没一会儿,又闭了眼假寐。
顾非墨的姐姐顾凤之死,难道与这几个护法有关?
他微微睁开眼来,敲着手指想着事情,却忽然发现手指好痛,顿时脸色一黑。
顾非墨居然踢了一脚棺柩,害得困在里面的他吃惊之下伸手乱抓,抓到了一颗铁钉而手指受伤。
……
为了照顾受伤的同伴“玄生”,三个南诏护法将马车赶得很慢。
走到一片树林时,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子跑了出来,“救命啊——,救命——”
呼喊的正是段轻暖,当她看清行走来的这辆马车时,一时惊住了。
这真是才出狼窝,又进了虎穴。
她惨白着脸转身想往林中跑。
“站住!选为圣姑的女子,生是族人的圣姑,死是族人的圣姑!段轻暖,你一辈子也跑不了的!”瘦高个儿的护法忽然从马车上跃下来,直扑段轻暖。
“不,我不去南诏,你们放了我。”
“玄生,不洁的圣姑,是个怎样的处置法?”
忽然,有女子的声音从另一侧的林中传来。
054章 千刀割肉祭祀
不洁?什么不洁?
段轻暖朝那声音看去,发现走来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女子。
女子蒙着面,哑着声音说话。
一身白衣似雪,清丽雅致,墨发未梳发髻,散在身后。
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但那眸中的神色却是异常森寒,仿佛是两柄利剑直刺她的心口。
段轻暖的心头咯噔了一下。
白衣女子正是云曦。
她被段轻尘拖进了地道后,顺着地道出了城,而地道口正设在城外的这片树林里。
因为地道内的路线较直,加上在城门口时,顾非墨与赵胜两人拦截车马耽误了时间,因此,段轻尘与云曦竟比几个护法先到城外。
两人正在这里等着英儿与老李的马车,没想到遇上了段轻暖。
“原来是你?那天在夏宅的女人就是你?对不对?我饶不了你!”她奋力地朝云曦扑去。
都是这个女人的胡说八道,她才被这几个老头抓到城外来。
只是,还未等她近云曦的身,一人忽然挥袖,袖风将她扫倒在地。
段轻暖的身子撞在一棵树上,疼得她惨叫一声。
一身黑衣斗篷的段轻尘从一株树后走出来,拦在云曦的面前。
“哥,是你?”段轻暖惊喜地喊道,“哥,救我。快救我啊,还有,杀了那个女人,她同夏宅的人串通一气害我!”
“我有害你吗?还是你自己想害人被人还击了?段轻暖?”云曦冷笑一声。
段轻暖几次三番想至她于死地,她绝对不能留她!
“原来国师也出城了。”三个长老朝段轻尘走来,依旧客气地俯身一礼。
段轻尘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护法们又一齐看向段轻尘身后的云曦,“国师,这位是……”
“她是谁,与你们何干?”段轻尘神色淡淡。
他的语气不太客气,几个护法的脸色一沉。
云曦偏头看向段轻尘,微微眯起眸子。
这两方果然是仇深似海了。
而这时,南诏护法的马车里,重伤的“玄生”微微挑起车帘朝这里看来。
云曦迎上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玄生,冥生,本小姐很好奇,不洁的圣姑,你们怎么处之?”
“不洁的圣姑,弃之!”马车里,“玄生”的声音淡淡说道。
大约是因为受过重伤,又中了毒,“玄生”的声音低哑诡异。
其他的三个护法一齐看向段轻暖。
发现她的身上,衣衫凌乱,头发乱蓬蓬。
几人又想到她刚才被几个强盗掳走,护法们看她的眼神便带着审视与怀疑。
因为,从段轻暖被掳走到现在发现她,足足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一个弱女子从土匪的手里逃出来,而且一身狼狈,还有清白身存在,是件让人十分怀疑的事情。
“请圣姑伸出胳膊!”
冥生阴沉着脸走向段轻暖。
“哼,本郡主,清清白白!看就看!”
段轻暖不傻,这几个人的眼神怪异,蒙面女人又一直在说她不洁,她便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起初也以为,被那几个匪徒劫到林子里是想占有她身子。
哪知那些人只是打了她一顿,撕碎了她的衣物后扔下她就跑掉了。
段轻暖掳起了袖子,“看吧,看……”
她顿时惊在当地。
怎么回事?她的守宫砂呢?
她将袖子整个卷起来,翻来转去的看。
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指甲大小的朱色印记。
“你让我看什么?轻暖郡主?看你胳膊上的淤泥么?”云曦的眉梢微微一扬,轻笑一声。
“怎……怎么回事?我的守宫砂哪去了?”
“段轻暖,难道你的教养嬷嬷没有教你?女子破处之后,守宫砂便同时消失不见了?”
段轻暖尖叫起来,“没有,我没有……没有破……破处,你胡说!”她又看向段轻尘,“哥,你相信我,我没有!”
段轻尘面无表情,站着没有动。
“没有,谁相信?你刚才被一群劫匪掳进了林里这么久,你的衣衫又不整,没发生点什么,谁信?”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段轻暖尖声地叫起来。
她吓得哆嗦着,脚步悄悄地往后退。
“段轻暖,你狡辩也没有用,一切以事实为准!”云曦紧紧地盯着她的脸。
南诏护法中的瘦高个子冥生,忽然大步上前抓起段轻暖的手腕。
大怒说道,“被选为圣姑的女子,终身为族人祈福不得与人婚配!你居然敢答应顾家的亲事?就得受千刀割肉的惩罚!以活人血来向天上的圣灵请罪!”
“不,你们弄错了,我不是你们的圣姑,哥,救我,我不是啊,哥哥,你跟他们说说!”段轻暖吓得哭了起来。
她整个身子都在发着抖。
她不要死,她不要!
她才十六岁!
“你不死,谁死?轻暖!自己犯了错,自己接受惩罚!”段轻尘说完,转身走开。
云曦看向他的背影,眼睫闪了闪。
他果真心狠毒辣,冷血无情。
段轻暖不是她的亲妹妹,但也是在一个府里长大的,他居然没生起一丝怜悯之情。
几个护法将惊得丢了魂魄的段轻暖捆在树上,冥生喝道,“执行!”
声音落,刀起。
护法们的身手本身就不弱,手中的刀如飞轮一般挥动得只看见一团亮影,而那团影子里,段轻暖的哀嚎声一声高过一声。
云曦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几人看。
她的唇角渐渐浮起冷笑来,千刀割肉祭祀?
这些人,当年也是这般对待母亲的是么?
端木雅将她塞入泥坑里,塞了一根芦苇管子给她,用着平生最严厉的口吻说道,“活着,不惜一切代价的活着!”
就在她的错愕中,母亲端木雅倒下了,而且,至死都没有哼出一声。
一千刀割在身上,她是不是怕吓着护在身下的女儿?
血水染红了那条泥水坑,虽然过了近六年的时间,但是,只要一闭眼,那一幕就出现在眼前。
天冷,血水混着泥水结成了凉块。
而母亲,除了一张脸依旧美艳,身体上没有一处完好,全身血肉模糊。
一千刀!这些人如此自私的杀了她的母亲!
段奕找到她的时候,她又冻又吓好几天都说不出话来。
往事又在眼前闪过。
云曦的脸色惨白,袖中的手指在轻轻地颤抖着。
南诏护法的马车那里,有什么东西丢了出来。
她扭头看去,段奕装成受了重伤的玄生,正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
一!
对,只差一步了,很快就会进入他们的地方。忍着!
她将头扭过,忍住了心中的愤怒与悲伤。
不知过了多久,冥生说道,“一千刀,执行完毕。”
树上的段轻暖,早已成了一个血人。
她奄奄一息,望向云曦一脸的恶毒。
她张了张口骂道,“你这个贱女人!我不会放过你!哈哈哈,实话告诉你,夏宅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有人不会放过他们,哈哈哈——”
云曦的眼睛微微一眯,从腰间摸出一个瓶子扔给冥生,“这个是紫葵的药粉,可以解玄生护法的毒,我愿拿解药换你里手里的刀,来送这个女人一程!”
冥生接过云曦手里的药瓶,拔开盖子闻了闻,眸色一亮。
他欣喜地说道,“姑娘请自便,但是,她不能活!”
“当然,我既然借了你的刀,怎么还会救她呢?”
冥生拿了解药往马车走去。
另外两个护法也走向了马车。
马车里,“玄生”挑着车帘子朝云曦看了一眼。
“你……你想干什么?”段轻暖的一张脸已惨白,她惊恐地看着渐渐朝她走来的云曦。
“干什么?我想让你死!”云曦轻轻一笑,然后,她伸手挑起面纱一角,双眸似剑的盯着段轻暖,“你看清了吗?这便是我想让你死的原因。”
“你……你是……”段轻暖马上咬牙切齿,“你居然……”
云曦的手指忽然一转,两枚锈花针现于她的手指。
紧接着,她飞快地将针扎进段轻暖的脖子,“我不会让你说出去的!”
段轻暖张了张口,发现果然发不出声音来,便以一种怨毒的目光看着云曦。
云曦厉声问道,“段轻暖,我自认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
“你说我抢了你的顾非墨,可笑,第一,顾非墨不是你的,第二,他只是我的朋友,他喜欢谁,将来同谁结亲,都与我无关。所以,你的嫉妒来得莫名其妙!”
“……”
“你因妒生恨引人来杀我?我哪能随你的意!你敢害我的家人,我便让你先死!你想我不得好死?告诉你,不得好死的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现在,让你尝尝不得好死的滋味!下辈子记得别再惹着我!”
原本已奄奄一息的段轻暖,此时正用恶毒的眼神看着云曦,嘴唇还一张一合。
云曦微微眯起眸子,段轻暖在说,只要有一口气在,定会让夏宅的人生不如死!而且,真正的圣姑,她也猜到了是谁。
威胁?云曦轻笑,“只可惜,我不会让你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