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戾妃-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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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珍娘与安氏都回过神来。
珍娘哭着叫刘策,刘策冷着脸转身便走了。
她想上前追,却被两个男子摁着走不了。
安氏也看到了谢锦昆,她此时恨不得找个洞将自己埋了。
同样的,她也走不了。
几个男子都中了顾非墨的催情散,控制不住地正在兴头上,哪里敢放过这两个女人?
哪怕这屋子的墙壁倒了,被大群人围观着,也是全然不顾。
几个男子还将上前拉人的谢锦昆给暴打了一顿,打得他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一场活春宫在酒楼里上演着,酒楼的人更是越来越多。
安氏逃不掉,谢锦昆又救不了她。她只得生生的忍着,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让她知道是谁害的她,她也会让她尝尝今日之苦!
夏玉言在雅间里等云曦等不到,心中着急,听到外面哄笑声不断,她心中更是惊慌。
她埋怨着问青裳,“你说小姐一会儿回来,现在人呢?”
青裳一脸的委屈,小姐做事哪会让她们干涉?
她低着头,“夫人,您别担心,让奴婢去找找吧!”
“你们几个总是包庇她,纵容她,这怎么行?迟早一日她会惹事的。”夏玉言起身出了雅间。
只见外面围着黑压压的人,无数男人的脑袋正挤挤着看着什么。
而且,还隐约听见有女人的哭声。
夏玉言心中焦急,便用力往人群里面挤。
青裳与吟霜只得跟在她的身后一边护着她一起往前挤。
挤出人群后,三人同时睁大了双眼。
青裳与吟霜倒不觉得奇怪,小姐今日神神秘秘的,这么多的人八成是小姐的手笔。
只有夏玉言惊在当地。
她看了一眼被几个男子揉搓着的安氏与珍娘,忽然冷笑起来。
又见地上躺着被人打得半死不活的谢锦昆,她伸手一指那珍娘对围观的众人说道,“诸位!你们知道吗?这两位妇人原本请了我与我女儿来,但我们没有进去屋子,谁知里面竟是藏着阴谋!
想害我母女毁掉清白!只因我是谢府原来的二夫人,安氏看不得我过得比她好才想害我!这珍娘却是嫉妒她前夫与我说过话,便下毒手来害。
不过,老天爷的眼睛是雪亮的,她们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
“啊,原来是这样啊!早就听过谢大夫人安氏一直在欺负着谢二夫人呢,心这么毒,不如打死她!”
“对,打死她!”
“还有那个珍娘,前夫的事与她有什么相干?歹毒嫉妒的妇人就得死!”
霎时,一堆臭鞋子往安氏与珍娘的身上扔去!
有人又道,“这等春宫图难得一见,不如画下来,卖到青楼里去,一定是个好价钱!”
“主意不错,小生这就去画!”
安氏更是气得脸发白,两眼似剑地看着夏玉言恨不得亲手掐死她。
半躺在地上的谢锦昆对上夏玉言的森冷眼神,羞愧不已。
夏玉言却再不看几人,转身便走。
青裳与吟霜二人一齐鄙夷的一笑,也跟着夏玉言走开了。
夏玉言正要向人打听云曦,却见云曦从一间雅间的屋子里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的俊美的少年公子。
“娘!”云曦走上前挽着她的胳膊,“今日这酒楼里太乱,咱们回吧。”
顾非墨乍一见到谢二夫人,又是云曦在场的情况下,一下子拘谨不已。
他紧张微带脸红的行着大礼,“夏夫人好,晚辈是顾非墨,顾太师之子,也是谢枫大哥的师弟,是曦小姐的好朋友,给您见礼了。”
夏玉言微笑着对他抬抬手,“请起吧。”
然后,她便开始上下打量起顾非墨来。
像每个家中有着待嫁女的母亲一样,对身边出现的任何一个年轻公子都不放过的打量,与思量。
只见面前的少年,年纪大约二十岁左右,虽然生的是玉色俊颜,却又不显得女相。
他的眉眼间隐着同谢枫一样的英气,两道剑眉斜斜向鬓角飞去,双目灿如星子,看人时,目不斜视,举止大方,身上也不似时下的一些少年公子那般酒着刺鼻的花粉。
一身墨色长衫华丽而不奢靡,简单大方,也没有同纨绔子弟们一样戴各种奇形怪状的香囊与玉坠子。
夏玉言顿时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笑道,“你上回到过一次夏宅吧,我有些印象。”
“去过一次,是想向曦小姐道谢,感谢她送的药,只是那次她不在府上。”顾非墨浅笑回答。
云曦见这顾非墨在讨好夏玉言,担心爱管闲事的谢枫让他难堪,便说道,“我跟我娘也要回去了,你不走吗?”
顾非墨却对夏玉言说道,“伯母,非墨今日无事,不如由非墨送你们回家吧?”
夏玉言对他的印象不错,长得漂亮,家势也不错,最关键的是礼貌。
这年头,有礼貌的青年已经很难找到了。
她便笑着说道,“那就有劳顾公子了。”
顾非墨心中大喜,正要吩咐着随从阮七备马车,谁知这时冲过来一大群女子,尖叫着朝他扑来。
“非墨哥哥,你为什么一直不理我啊?我写的信你怎么都不回啊?”
“非墨公子,伦家两个月没有看到你了,侬都在忙什么呢?伦家想找你说话辣——”
“非墨哥,我送你的香囊你收到没有,喜不喜欢啊——”
“非墨哥哥,我今年及笄了,你可以来我家提亲了——”
“非墨哥——”
顾非墨的脸色顿时一变,朝阮七丢下一句,“拦住她们!”然后,他的身影一闪眨眼便不见了。
来的这群女子,正是段轻暖一众莺莺燕燕近二十个人。
叽叽喳喳娇娇弱弱,一阵香风从夏玉言的面前呼啦飘过,朝顾非墨逃走的方向飞快地追去。
夏玉言一时怔住了,问一旁的云曦,“曦儿,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夫人,奴婢知道是什么情况!”青衣这时走过来,得意地扬着眉梢说道,“这顾太师的儿子顾非墨,在京中有着一大——群的爱慕者。从五岁的女娃子到八十岁的婆子,他都写过情书。
他对每个女子都说只爱慕一人,其实,他表白的姑娘,可以排一条长长的街了。今天啊,估计是一众"qing ren"们知道了真相为争宠打起来了,顾非墨害怕谎话拆穿被打就逃走了。”
夏玉言眨眨眼,“真有这回事?”
青衣道,“真与假,夫人刚才不是看到了吗?这顾公子给曦小姐的编号是一千零一,意思是小姐是他追求的第一千零一个女子,前面还排着一千个美人呢。”
夏玉言的脸色顿时一沉,“小小年纪就与这么多的女人来往,将来长大了还了得?真是人不可貌相!”说完,她拉着云曦的胳膊往酒楼处走,“咱们自己回家。以后不准同顾家公子来往!”
云曦转身看向身后的青衣,用口型问她,“是你搞的鬼吗?”
青衣下巴一抬,一脸得意,“当然,谁叫他撬主子的墙角!”
云曦:“……”
……
云曦回到酒楼后,刚进尊字号房间想休息,那窗户便被人撬开了。
她拔出匕首就要刺向那人,却发现是顾非墨从窗子口爬了进来。
清贵公子的发髻散开了,衣衫领口也松散着,显得有点狼狈。
云曦顿时恼火朝他吼道,“顾非墨!你居然敢爬我的窗户?你这是想死了吗?”
段奕还没有爬过窗呢,不对,他爬过她的床。
顾非墨飞快的朝她跃来,伸手捂着她的嘴巴。
同时,他的两眼紧张的朝房间的外间门看去,然后低声对云曦说道,“你小声点,别惊动了你的丫头,那几个臭丫头,一个比一个难缠。”
叫青衣的臭丫头居然引来几十个女人来追他。
而且其中还有两个武功不差,害得他跑了五条街才甩掉那群恶心的脂粉女人。
云曦挥开他的手,又将他推开一边,正色说道,“为什么爬我房间的窗户?”
顾非墨哼了一声,踢踢踏踏走到她的床边,毫不客气的倒下睡着。
云曦更来气了,上前便来拉他,低声吼道,“你居然还睡在上面?你想死了吗?”
她招他惹他了?
狗皮膏药一样的人!
顾非墨翻了个白眼,同时打开她的手,说道,“小爷我刚才为了甩开一堆女人,足足跑了五条街,中午又没吃饭,又饿又累,你见死不救?”
云曦:“……”
“置于为什么爬你的窗户,是因为我找你想说正事。但一楼的正厅坐着谢枫,与那个像我挖了他祖坟一直对我仇视着的福大掌柜,
后院侧门边坐着你那一直数落我说我坏话的娘,你这屋子的外间又蹲着三个像本公子抢了她们男人的臭丫头,不爬窗,怎么进你屋里见你?”
云曦:“……”
顾非墨自己从床上坐起来,从袖中取出一本账本扔到她面前的小桌上。
“这个东西,你一定感兴趣。”
“是什么?”云曦顺手拿过来,问道。
“自己看。”顾非墨得意的挑眉,“这是我从那个大黑的家里顺手拿出来的。”
云曦看了他一眼,随手翻了翻,这时,从账本里掉出一块白绢布出来。
上面好像是一块有些年头的血渍,已经曾黑褐色了,绢布的一角锈着一个“锈”字。
“这是什么东西?”云曦挑眉看他。
顾非墨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一直夹在里面的。”
她打开帐本的一页,上面写着安氏的名字,还写着一万两的数字。
而这个日期,是安氏嫁给谢锦昆的前一天。
云曦眯了眯眼,心中一个大胆的想法闪过。
她微微勾起唇角冷笑。
安氏当众演了一场活春宫,如果她狡辩的话,说是旁人威胁她,她还可以赖活着。
但是,有了这账本与这块带血的绢布,安氏必死无疑!
云曦将账本与绢布收在袖内,然后推开窗户。
顾非墨随口问了一句,“你干什么?”
“跳窗离开啊。”云曦道,“一会儿我大哥会来找我,要是他进来没看到我,而你又不怕他拿拳头揍你的话,你尽管自己待在屋里。”
顾非墨闻言脸色一变飞快的冲到窗户边,“让我先!”然后,他将云曦挤开自己先跳了下去。
云曦却飞快的关了窗子,又上了两道插轩,这才拍拍手从房间走出去。
顾非墨站在酒楼下望向云曦的窗户,等了半天也不见云曦跳下来。
他咬牙哼了一声,“谢云曦你居然敢骗我?”
……
谢锦昆打不过大黑几人,安氏与人依旧上演着活春宫。
谢老夫人虽然不喜欢安氏,但毕竟还是谢府的人,她不能坐视让丑事继续扩大下去。
出了酒楼后,谢老夫人便命金珠先一步回府,让暗卫头领张龙带着人将安氏带回了府里。
安氏回府后,谢老夫人连暖月阁也没有让她进,而是命人将她扔在一间破旧的柴房里。
又命两个婆子看着她,而且不准给吃的。
安氏此时除了骂骂天,骂骂拖了后腿的珍娘,也无计可施。
她身上又无钱贿赂不了看守的婆子,只好盼望着女儿谢云容来救她。
谢云容被一众手帕交当面嘲笑了,又羞又怒的回了府里。
她将自己关在屋里一直装病,心中则在不停的骂着安氏。
又哪里还会来看安氏?
云曦打着看赵玉娥的幌子进了谢府,一路给赏钱找到了谢锦昆。
彼时的谢锦昆气得两眼通红,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模样。
他看到云曦走来只抬了一下头,说道,“你娘好吗?”
想到安氏给他丢了脸,而夏玉言依旧如二十多年前初初见时那样温婉端庄,心中是后悔不已。
云曦心中冷笑一声。
她们离了谢府,他倒是时时问起夏玉言。
而在谢府时,她母女两个从他面前走过他却是一直嫌弃厌恶。
安氏当着他的面打骂她与夏玉言,他也是直接漠视,有时还跟着安氏一起打骂她与夏玉言。
失去才知道好吗?可惜,你回头别人不会回头。
她淡淡的回了一声,“娘身子比上月胖了三斤,也没有失眠了,胃口也好了许多,人人都说她年轻了十岁。”
“哦,那是在外面住得习惯了。”谢锦昆低着头说道。
云曦觉得谢锦昆这副杀人一刀再忏悔的模样分外的讽刺。
她此时前来可不是听他的良心发现之类的话的。
她从袖中取出一本账本说道,“这是从那大黑的身上掉下来的,上面记着与安姨娘二十年的账目往来。第一笔交易的日期,是安姨娘嫁给老爷的前一天吧。”
谢锦昆不明所以,顺手将账本接到手里,“曦儿,这账本有什么问题吗?”
“老爷您仔细看啊。安姨娘嫁给老爷后,大黑从一个市井小混混一下子变得有钱了,还放着高利贷。要知道,这放贷款,手头上没有个几万两银子,生意是做不起来的。”
“你……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谢锦昆问道,同时想起在酒楼时,安氏说话的口气似乎与大黑挺熟。
“很显然,安氏一直在帮大黑,之于为什么……”她又丢给谢锦昆一块绢布,“原因便是这个。”
谢锦昆将那绢布抓在手里,眼神一寒,“这上面是安氏那个贱人的名字,只是这块黑乎乎的是什么?”
云曦冷笑道,“那是处子血,年月久了变了色。我问过上了年纪的嬷嬷,新娘子与男子洞房时,会在一块锈着新娘名字的白色的绢布上留下处子血,而这帕子上是又是安姨娘的名字……”
谢锦昆的神色忽然大变,他并未觉得与女儿说这洞房处子血的尴尬,而是想起一件事情。
他与安氏的第一次——没有印象!
他的眼神马上一缩,陷入沉思。
没一会儿,他捞起桌上的茶杯猛的往地上砸去,眼中杀气顿现,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