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戾妃-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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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曦马上挑起帘子朝外面看去。
只见安氏的马车停在一处宅子前,她伸手敲了敲那院门,没一会儿,门开了,安氏走了进去。
身后的顾非墨坐起身来,也将头挤在车窗户朝外看去。
他“咦”了一声,口里说道,“这所宅子里的人是放高利贷的,你在跟踪的又谁?”
云曦伸手将他靠在她头顶的头推到一旁,然后理了一下裙子,伸手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顾非墨忽然拉着她的胳膊,说道,“一起。”
云曦看向他忽然一笑,说道,“我去害人,你也要一起吗?”
“反正闲着无事,不如再做一次你的跟班,一起害人!”他抓着她的胳膊从车内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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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章 让安氏掉自己挖的坑里
云曦与顾非墨同时从马车上跳落到地上。
她将胳膊从他手中抽出来,然后扭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飞快地走到那所宅子的院墙边。
顾非墨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嘴角一撇,口里嘟囔了一句,“小气,捏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云曦对他的愤恨不平直接忽视。
她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发觉没什么声音后抖出了袖中的银链子准备爬墙。
顾非墨忽然大步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神色肃然的说道,“你这根链子总是引来麻烦,你还拿出来用?”
云曦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别的武器我不会,只会这个,用着也顺手。要说惹来麻烦,他人如果想害我,可不会仅凭一根链子就找上我。”
“要不要我教你学剑?你不是说很闲吗?多一份本事就是好事。”顾非墨斜靠在墙壁上,一手环胸一手托着下巴,微微浅笑看着她。
她垂下眼帘,道,“不学。”不跟他学。
顾非墨有些失望,但依旧循循善诱,“本公子的剑术在梁国第一,你大哥也不是我的对手,还有段奕,更不是对手了。想不想学?”
他轻轻眨着眼睫,一双漂亮如新月般的眸子里闪着灼灼的光。
云曦正忙着正事,见他总是扯些无关紧要的,让她无法凝集神思辨听院中的声音,便有些愠怒。
她一指身后说道,“我有正事呢,你要真是闲着,站后边待着玩去。”
说着,她继续抖着链子准备爬墙。
“三脚猫功夫!”顾非墨不屑的撇唇,“跟我来。”
他伸手一搂云曦的腰身,脚尖在围墙上蹬了一下,轻轻松松的跃到了围墙上面,然后带着云曦纵身一跳。
二人落入宅院内。
然后,他扬了扬眉梢说道,“看见没有,爬墙是这样的,脚尖借着外力先攀爬到围墙上再落在地面,不能总是借着链子绳子。”
云曦看了他一眼道,“以后再学,目前真没有时间。”
她看了看四周,发现他们正站在一座小花园里。
而目前又是清晨,难怪没有声音。
顾非墨跟在她的身后,有些隐忧的说道,“就你这三脚猫功夫,却还四处挑事,总有一天,你会吃大亏。”
云曦回头看向他,见男子面带忧色,是真正的关心。
她垂下眼帘,说道,“我会学会保护着自己的,你不用担心。”
然后,她四处看着寻找着出园子的路。
“不担心?本公子担心你哪天将小命丢了。到时候你后悔也来不及。”
是他后悔也来不及。
“你这乌鸦嘴,一大早咒我吗?”云曦冷着脸斜睥着他。
顾非墨马上住了口,眨眨眼讪讪说道,“没说名字呢,我说别人,让别人小命丢掉!”
云曦挑眉低低冷喝一声,“行了,真是呱噪,你要么站在这儿一个人继续说,要么闭了嘴跟着我!”
顾非墨马上一脸喜色,“我选择闭嘴跟着你。”
然后,他果真不再废话了,只默默的跟着云曦。
二人刚走到小花园的园门口,便见前方走来几人。
两个粗使婆子担着一大桶热水。
后面跟着两个丫头,一个手里的托盘上放着酒壶酒杯,另一个手里端着水果糕点。
一大早喝酒?云曦不免多看了两眼。
谁知其中一个丫头说道,“爷屋里新来的那个女人是谁?年纪看着不小了,怎么打扮得那么妖?还搔首弄姿故卖风骚。”
“另一人说道,你不懂,年纪大呢就得往脸上多拍粉遮住黄脸,不然,以她那半老徐娘的样儿,还能迷上爷?”
“你说那二人将其他的人都赶走,关在屋里好半天了,会不会干点什么?”
“嘻嘻,你小妮子吃醋了吧?”
“哼,一大把年纪还勾引爷,真不要脸!”
“算了,爷喜欢咱们也没有办法,快点走吧。”
云曦的眼睛微微眯起,半老徐娘?
等那四人走远了后,她马上轻手轻脚的跟上去。
因为隔得远,顾非墨听不到那两个丫头说话的内容,便低声问云曦,“有什么不对吗?”
云曦将他伸到她耳边的嘴脸一把推开,冷着脸斜了他一眼,不说话。
顾非墨将头一抬,神色马上一正,“好,闭嘴。”
二人随着丫头们的方向一路跟去。
不一会儿,那几人进了一处小院。
顾非墨抓着她的胳膊避开守园的婆子跳进了院子。
二人借着一丛月季花茂密的枝丫藏在墙角。
云曦将耳朵贴在墙上听里面的声音。
屋里,安氏正说道,“大黑,你帮我除了那个醉仙楼的酒娘子夏玉言与谢府的那个小狐狸精,我的人是你的,然后再分你半个谢府,怎么样?
总比你这收债赚刀尖上的钱来得快,而且你赚得再多,身份还是个庶民,只要攀上谢府这等高门大户,身份倍增,子孙也有光。”
除了夏玉言?云曦的眸色顿时一寒。
安氏仍然不老实呢!她这是想死吗?
屋里,一个男子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的人?呵?你比我还大上两岁呢——,你这里这里,全是赘肉。还有这里——,啧啧啧……”
“谁说女人老就不行了?”安氏嘿嘿一笑。
接着,屋子里的男子忽然“啊”了一声,声音带着极致的享受,口里说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啊——,比爷身边的女人都要强。你动作快点——”
安氏轻哼一声,“有人靠脸蛋,有人靠本事,脸蛋再好,吃不爽也是没用。而这本事呢,你闭了眼,老娘会让你快活似神仙。”
云曦微微皱眉,心中一阵鄙夷。
这安氏想害人,没有了人相助,竟豁出去了,连廉耻也不要了。
男子哼哼着又道,“好吧,你说,要爷怎么做?”
安氏道,“你手里不是有个有名的算卦先生林半仙吗?只要你……”
顾非墨也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只是,他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来。
他哪里知道,这堵墙壁后是屋子的外间,再往里是耳房,而安氏与男子则在最里间里。
云曦听声音靠的是神思捕声,顾非墨靠的是耳朵,当然听不见了。
他见云曦垂着眼睫,而脸色却是一片黑沉,不免疑惑,低声说道,“你听到什么了吗?”
云曦抬起眼帘看向他,眼神森冷,微微眯眼说道,“有人想害我娘。”
“是谁?他不想活了吗?敢害夏夫人?”顾非墨的脸色也跟着一冷。
云曦沉着脸不说话。
顾非墨将她的胳膊一抓,跃上屋顶,口里冷哼了一声,“敢害我师兄的娘,敢害你娘,本公子要亲手弄死他!”
约摸着找到里屋的屋顶,顾非墨轻手轻脚的揭起两块瓦片,然后将头伸到屋顶洞口向里看去。
霎时,他的神色便僵住了,这——
简直是惊天秘闻啊!
下面的屋子里,一个男子全身光着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谢锦昆的老婆——现在安姨娘同样身无寸布坐在那男子身上正扭身腰姿卖力奋战着。
画面污浊不堪,靡靡声音一声一声传来。
“怎么啦?”云曦挑眉问道。
顾非墨飞快地伸手捂着她的眼睛,低声说道,“恶心,污!别看!”
云曦轻嗤一声挥开他的手,说道,“我又没说要看,是你将我带到屋顶上的。你自己看了好吧,你好这口?”
顾非墨僵住:“……”
两人从屋顶上悄悄的跳下来,又悄悄的藏在暗处。
顾非墨看了一眼那屋子,满脸都是鄙夷的神色。
然后,他问云曦,“你说这安氏想害你娘?那么,我现在就将谢锦昆弄来,让他看到他老婆正跟人在床上翻滚,这安氏的小命就得玩完。”
“不!”云曦微微勾着唇角,冷笑道,“如此毁一人,动静太小。”
顾非墨忙问,“你要怎么做?”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戾芒一闪,狡黠着笑道,“她不是想施计划么?由着她,只不过,到时候是谁遭殃就很难说了。”
顾非墨一瞬不瞬的低头看着她。
他每次见她,她的眉眼间总是带着深深的仇恨。
问她,却总是含糊应付,不肯说明。
可见,他从未进过她的心里。
云曦并未注意到他渐渐落寞的神色,沿着原路往前走,说道,“回吧,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只等她自己挖坑掉进去。”
顾非墨跟上她的脚步,道,“好。”
二人出了宅院。
往左走几十丈远的地方停着顾非墨的马车。
云曦想起这家伙在车里的霸道样儿,便没往马车的方向走,对他说了声“多谢”后,往另一边方向的路上走去。
顾非墨见她决然走开,脸色马上一黑。
他朝她紧走了两步,紧紧的抓住她的胳膊往自己的马车方向拖。
云曦马上就怒了,“我要回家了,你干什么?”
顾非墨走得很快,死死的钳着她的胳膊头也不回的说道,“谢云曦小姐!这个地方不是密集居民区,你是找不到马车租的。刚才我的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奔跑都跑了近一个时辰,
你要是徒步走回去的话,就得走到天黑!以你三脚猫的功夫,本公子担心路上有人打劫你!所以,乖乖的坐了本公子的马车回去!”
他的手劲很大,云曦挣脱不开,只得跟着他跑,“你会不会给我地儿坐?可别像刚才那样自私着一个人霸着整个马车软垫子,我蜷缩着腿坐着很不舒服。”
顾非墨闻言停了脚步,然后扭过头来,瞪眼看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公子没有那么小气,会给你地方坐!”
“那最好了。”
阮七见二人走来,马上打开了车门。
他眼珠子往自家公子的脸上转了几转,一肚子的疑惑。
公子见到曦小姐在路上奔跑的时候可是欢喜不得了,现在怎么黑沉着脸,这是什么情况?
云曦被顾非墨推进了马车。
随后,他也跟着坐了进去。
不多时,马车奔跑进来。
顾非墨依旧是懒洋洋的往软垫上一靠,双手枕着头,双脚叠在一起,将身子紧靠着一侧车壁,这次没有霸道,而是匀出大半的地方给云曦。
他伸手拍拍一侧的空位,说道,“从这里到夏宅,还很远,躺下,休息。”
“不累,坐着就好。”云曦道。
她规规矩矩的坐在车窗边,双手抓着车窗上的木架子,离着他足有两尺远。
顾非墨气得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将背对着她,微阖着眼不再说话。
云曦回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将目光挪开,默默地坐着看向车外。
车内寂寂,时间便显得格外的漫长。
云曦仿若坐定一般,没有挪过一丝地方。
单调的马车轮子滚动的骨碌声让人感到无比的烦躁。
顾非墨躺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的转过身来。
这时,他又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看着她的背影说道,“城门口吊着的南宫辰的尸体在昨天晚上不见了。”
云曦坐着没有动,只是那眼睫微微颤了一下,说道,“也许是晋王府的人将他的尸身劫走了安葬了。”
顾非墨索性坐起来,往她身边挪了两步。
“他有没有被安葬,本公子对这个不感兴趣,但有一点我却觉得很是奇怪。小时候,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中不爽,便约了他比剑。
本公子天生是个剑客,虽然当时还没有学剑术,也完胜于他,将他左耳的耳垂削了下来。但是,那具尸体的左耳垂却是完好的,你不觉得奇怪?难道耳垂割掉后还会再长出来?那个时候,他都有**岁了。”
云曦闻言赫然看向顾非墨,微眯着眼睛,沉声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不会有假,我又骗你做什么?再说了,那南宫辰不是杀了你的一个亲人吗?他是你的敌人,同样是本公子的敌人。”他目光直直的盯着云曦的脸说道。
云曦垂下眼睫,陷入沉思。
的确,南宫辰的左脸一侧永远都垂着一缕发丝,一直垂到耳垂以下。
她以为他喜欢那样的发型,却没想到是为了遮住耳朵上的缺陷。
而顾非墨削掉他耳垂的事又过了这么多年,能记着的人能有多少?
小孩之间的打架,大人们多半会忘得干净。
再说,又仅仅是削去了耳垂,并不是什么大伤,所以,这便掩盖了过去。
顾非墨这时又道,“本来比武都是愿者服输,但皇上却因此罚我跪在御书房前一天。因此,让小爷我更瞧不起他了,想比武,又怕输,没骨气的小人一个!”
云曦说道,“南宫辰是皇上看中的人,你伤他,无疑是跟皇上做对,皇上不罚你才怪!”
“那么小爷更看不起他了!”
她低垂眼睫没再说话。
南宫辰居然没有死!没有死!偷梁换柱了!
马车到了夏宅前停下来。
云曦对顾非墨道了谢后,下了马车快步往夏宅里走。
但走了几步后她又停下了,转过身来朝顾非墨走来。
顾非墨并没有走,一直站在马车边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