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戾妃-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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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说道,“你不要赏,朕也不勉强你。你刚才说你在兵马司任职?你叫什么名?”
“谢枫!”
元武帝眼神一眯,“你是谢氏的子弟?哪个房的?”
“哪个房也不是,臣是孤儿。”谢枫俯身行着礼答道。
孤儿?元武帝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朕记着你了,谢枫是吧,你且起来吧。”
“谢皇上。”谢枫依旧不卑不亢,恭敬的立于一侧。
“既然赏赐不要,朕就送你一根马鞭吧,这可是朕年轻时用过的,扬着这鞭子,曾经在梁国各地策马奔腾。”
元武帝朝喜公公招了招手。
很快,喜公公从御书房的多宝阁上取下一个长盒子递到谢枫的手里。
“谢皇上!”谢枫叩头行礼。
谢枫离开后,喜公公这才问元武帝,“皇上,他也是谢氏的人啊,谢锦昆的夫人同贵妃走得近,这个谢枫——”
元武帝瞥了喜公公一眼,说道,“你没听他说他是个孤儿吗?那就跟谢氏的几个大房没有关系。另外,他救了朕什么也不求,倒是个正直的人,如果能利用,将来对世子也是一个帮助。不过——”他顿了顿,“你还是暗中查一查他。”
“是。皇上。”喜公公应道。“奴才这就派人去查。”
……
四同县。
左县令认为自己去年到京中花了巨资打听好了达官显贵的一手资料,果然是明智的。
钱没有白花。
虽然贵人们都不一定认识他,但,只要他认识他们就行。
比如,认识了晋王世子,还有住在自己衙门里的奕亲王。
讨好了奕亲王,将来的仕途那可是一片光明啊。
他连夜指派人四处追查南宫辰。又同师爷商议着写了一份折子准备交与奕亲王递到京中去。
……
县衙的后院,凝香院。
小巧雅致的小院里,几株扶桑花开得灿烂。
春光中,雀儿在院中欢唱。
云曦被小鸟吵醒,她翻了身。
然后——
顿时一阵惊悚,她抬脚朝旁边一人踢去。
那人也翻了个身,隔着被子将她按住了。
云曦眸色森冷咬牙切齿,“你昨天晚上不是睡在外面的小榻上了吗?怎么跑到我的床上来了?”
段奕一脸委屈,“这个地方真的太穷了,左县令说被子不够,让我们将就一下。我想着,要是不将就,我就得冻病,我冻病了,就不能照顾你了。所以,我还是将就一下吧。”
这是什么理由与借口?
她简直无语了!
她昨晚上睡得很死,一定是段奕做了手脚。
她的耳朵听力极强,平时睡着时,身边稍微有一点儿声响就会惊醒。
但只要有段奕在,她就睡得死沉死沉的。
“将就的话,你犯得着脱我的衣衫的吗?”她的身上居然一件衣衫也没有!昨天晚上,段奕占了她多少便宜?
“左县令差人送来了女子衣衫,外衫还可以将就一下,里衣的话,我认为你还是穿自己的为好。你的马车队走得太快,已经离开四同县了。我已让人去你的车上拿你的里衣来,所以现在,你就这样吧。”
他说得轻松,云曦彻底无语。
她总不能一直不穿衣衫的待在屋子里?她还有事情要办。
“我还有事情要办呢,你不能将我困在屋子里。”
段奕捏了捏她的脸颊,浅浅笑道,“不是有我在吗?”
云曦看着他的眼眸,微微一怔。
……这篇文好难,再译不出,我爹又得骂我了。
……小婉,不是有我在吗?不用担心。
她抬头望向面前的男子,眉目似画中人般俊朗,一线樱色薄唇常常紧抿,面对外人是三分冷情七分嘲讽。
只有她知道,他的笑还有温暖。
……我又看见村里的大虎与妞儿偷偷躲在草垛里亲嘴了,妞儿说大虎的嘴是甜的,大虎说妞儿的嘴是香。奕,你的嘴给我亲一下。我看看甜不甜。
……不行!还有,你不准再偷偷的去看他们!
……奕,你的唇不甜,为什么他们要天天亲?
“你笑什么?”段奕微微眯起眸子,看向云曦。
云曦翻了个身,将段奕压在身上。
晨光从屋外射进屋内,照进青色帐内女子的玉色肌肤上,泛着柔和的光。
长长的墨发遮着她胸前的坟起,依稀可见一条沟壑。
两只手极不老实的摸索着他的脸颊,两眼微眯,嘴角微微扬起,带几分狡黠。
“我想印证小时候的一件事。奕!”她的声音微哑。
“什么事?”他开口问道,嗓音同样带着暗哑,唇边浮着浅浅的笑意。
云曦俯下身来,双手捧着他的脸,唇瓣轻轻的覆上他的唇,舌尖轻轻挑开,探入,极不安分的搅动。
“我想知道你的唇有没有变甜。”她低低说道,彼此齿尖轻扣,彼此气息相融。
段奕的身子微僵,怔怔的看着她。
俯在他身上的女子两扇羽睫轻闪,双眼微阖,极为陶醉。
他心中微微一漾,双手插入她的发丝,捧着她的头慢慢的回应她,舌尖轻绕,如食甘甜。
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云曦忽然发现段奕的身体起了变化,要命的什么的东西抵着她的腿。
她暗呼一声糟糕,飞快的从他身上跳下来,滚到床里侧扯过被子将身子一卷。
只是太慌乱,盖住了上面没有盖住下面。
被子一角掩着她的胸口,而从腰身往下却又是一览无余,两条玉白长腿弯曲,脚指头微微向里蜷起。
她每次一紧张便是这样。
段奕唇角微弯,眉眼里均是笑意。
“段奕,时辰不早了,你快去看看我的衣衫有没有送到,然后,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云曦朝他挥挥手,一脸慌乱。
段奕侧身朝里躺在床上,单手支着头,一派闲适。
看着她一副做了坏事又怕别人指责的表情,唇角弯的弧度更大了。
他猛的一扯掉她抱在怀里的被子,俯身上去,将她的双手抓住,额头顶着她的额头。
云曦吓得两腿一夹,一颗心砰砰乱跳。
她冷着脸一脸警戒的看着他,声音颤抖说道,“这里……是别人家里,不可以。”
“你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他轻笑一声,低头覆上她的唇。
同她刚才的动作一样,轻碾,探入,辗转。
云曦觉得她的身子飘了起来,只是,要命的是为什么他主动起来,更让人欲罢不能?
……
云曦坐在四同县衙后院的凝香院里,着一身青色连帽的披风。脸上遮着面纱。
她冷着脸坐在桌边,没有动。
段奕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在她的碗里,眉眼含笑。
“吃饭,这是从县衙的后山上刚挖来的野菜。是用香油拌的。”
云曦两眼如剑,看着他还是没动。
她在心中腹诽着,男女究竟有多大的不同?
为什么她吻段奕,他的身上一丝痕迹没有,她自己的则是全身青紫?
男人都是皮粗肉厚吗?还是像上回那样,她需要用上指甲与牙齿?
上回——
想到上回段奕几乎被她剥光了,她的脸一红。
“吃饭!”她瞟了段奕一眼,掀起面纱,狠劲的咬了一口菜。
段奕看到她脖颈处的红痕,唇边不由得浮起一丝笑来。
……
四同县县衙的大堂。
左县令听着衙役不时传来的汇报,额间的汗水越来越多。
“没找到?”他的心头跳了一下,“这么多的人派出去都没有找到他?又受着伤,那脸上还破了相,你们怎么就没有找到?一群废物!”
他气得胡子乱颤,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认爬升的机会,居然没抓到人。
“再去找,挖地三尺的找!”他暴喝一声。
“是,大人!”
左县令硬着头皮来到后院。
段奕与云曦正坐在外间喝着茶等他的消息。
他哭丧着脸跪倒在地,“王爷,人没找到!下官已经发动了县衙的所有衙役和附近的山民们去寻,都没有找到。”
段奕的声音淡淡,“没找到?”
云曦扭头看向段奕。
段奕朝左县令虚虚抬手,“你且起来吧,人跑了,咱们还有第二步,让那天到过现场的乡绅们,里正们,联合上书,你呢,写折子,由本王递到皇上手里。”
“是,王爷。”左县令松了一口气,小跑出了后院凝香院。
云曦这时说道,“阿奕,南宫辰不能放走,否则,他将来会对你不利!他手里有暗龙令!”
段奕轻笑,说道,“只要他名声一毁,他还能爬多高?诚如你说的,他手里有暗龙令,抓住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毁一个人,不一定要他死,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惩罚。”
云曦看着他的眉眼,男子淡笑间,已将大局参透。
对,他说的没错,不必亲自动手,自有人会替她操刀。
“既然来了,同我一起去青州。”段奕站起身拉着她的手道,“我想将青州的事早点处理好,早日回京,然后……”
他俯身看着她的脸,微微浅笑。
云曦错开他的身子向门口看去,冷着脸道,“王爷,现在是白天,还有,门没有关,还有……”
“那就关门!”
“……”
……
云曦与段奕骑了快马到了青州。
青州果然如人们口传的一样,沟河干涸,田地荒芜。城中已没有多少人,很多人已逃荒去了。
留下的,都是拖家带口走不了,或是对未来的天气抱有希望的。
段奕没有去青州府衙门,而是同她一起到了城中一处旧宅子里。
这里是云曦的人临时住的地方。
宅子前面就是街道。
安昌正指挥着众人分粮食。
一听说分粮食,原本不知道躲在哪里的灾民们全部跑了出来,秩序很乱。
但因为车夫们全是双龙寨的人,再加上还有白虎玄武以及青裳吟霜几人都在,倒也没有发生哄抢。
米面袋子上印着醉仙楼谢氏字样。
安昌发一袋就指着袋子上的字样说一下。
段奕双眼微微眯起,说道,“这书呆子倒是个尽职尽责的人。他这一一说明,那些不识字的人便全认识了,也记住了。”
两人走到众人的近前。
安昌见到一身女装的云曦大吃了一惊。
他三两步路她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曦……曦小姐,怎么……你怎么在这儿?”
他两眼直直的盯着她,令段奕很是不悦,“安昌公子,她便是你们的言东家,所以,现在,她以东家的身份命令你,你得去干活了!”
段奕一脸黑沉的将安昌推走。
云曦不免好笑。
她叫住了段奕,“你别将他弄走,我正好找他有事。”
“她找我有事,王爷您快放手。”安昌像是抓了根救命稻草,心下松了口气。
他并没有得罪过这位奕亲王啊,为什么王爷的脸色好难看?一脸杀气?
段奕将安昌放下来。
安昌吓得马上离他三步远,恭敬的问云曦,“曦小姐,不知要在下做什么?”
云曦微微笑道,“昌公子,眼下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不知你愿不愿意?”
安昌忙问,“什么事?”
云曦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给他,“你照着上面做就好了。”
安昌打开书信看了一眼,眸色一亮,他将信放入衣内,对云曦拱手说道,“曦小姐曾帮过在下,在下焉有不帮曦小姐的理?曦小姐说得太客气了,在下这就回京去。”
“好,有劳昌公子了。”云曦还以一礼。
安昌走后,段奕说道,“你让安昌利用同窗的关系,发动联名上书?我居然不知道你还有这份谋略。”
云曦一笑,说道,“有时候,文人的力量远远要大过武力。武力,一柄刀杀一人。但文人一支笔可乱天下。”
段奕微微眯眼看着她,伸手抚向她的下巴,微微一叹说道,“你操的心太多了,不知你心中还有没有地方放下我?”
“我在为你操心。”她道。
……
四同县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京里。
左县令与县里的各乡绅联名写的折子摆在元武帝的面前,令他焦头烂额。
还有几位御史大人的折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帮甘霖学院的学子们跪下在皇宫前请求将晋王世子南宫辰缉拿入狱。
为首是安昌。
学子们洋洋洒洒的写了南宫辰在四同县的罪状,勾结山匪,杀送粮食义民。
不杀他,对不起饿死的青州民众。
学子们宁愿跪死在宫门前。
“皇上,晋王世子此举可是谋反罪啊,抢粮,杀送粮的善人,这真是罪大恶极!如果不处以重罪,还有哪个富户敢送粮食到青州?”
“晋王世子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元武帝气得额上青筋暴起。手指甲更是在手心里掐出血来。怒目圆睁,却是连个发泄的人也找不到!
金銮椅后面垂着长长的珠帘。
顾贵妃妖妖娆娆一笑,“大臣们说的都有理。皇上您说呢?这晋王世子啊,分明是在跟皇上做对呢!粮食本来就不多,他这一抢一杀人,让富户们吓得不敢送粮食了,难道让皇上自己种粮食送去?”
“娘娘说的有理,请皇上定夺。”大臣们齐齐说道。
元武帝咬碎了一口牙,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传朕的旨意,晋王世子勾结山匪抢夺赈灾粮食,且杀人灭口,永久削去他的世子爵位,命顺天府联合各州府缉拿南宫辰,然后打入死牢!”
“皇上圣明。”顾贵妃红唇轻启微微一笑,“这等祸害江山的臣子就该除!”
“皇上圣明。”朝臣们齐齐跪拜下去,然后山呼万岁。
元武帝无力的朝众大臣挥了挥手,喜公公尖着嗓子喊了一声,“退朝!”
三呼万岁后,大殿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