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特种战将-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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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所及人人肃立,相继盘坐于地,支起碗筷开饭,叮叮当当、吧唧吧唧声喧闹一片,和泪下咽。
碗是头盔、罐头盒子,筷子是树枝,没有用手指将就,一勺青菜汤在泪水滴答声中慢嚼细咽。
祭宴亦是庆功宴,这就是抗战?杨关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转身走到木板搭建的饭桌边坐下。
沙袋托起的条凳膈骨,他浑不在意,支起筷子就餐,吃在嘴里全是酸楚,掩盖了饭菜本该有的味道。
戚振邦,李涛,潘云凤,杜鹃,魏和尚与十八号等十人并列相陪,皆沉浸在悲伤中吃饭,不知滋味。
正对面,张自忠当中安坐,一脸忧伤,吃得自然,边吃边说:“逝者已矣,活人抗战到底,你小子打算怎么办?”
委座连续致电询问,先遣队的安置与缴获上缴问题,这小子会怎么处置?
杨关微抬头,环视一帮正襟危坐强压着呕吐的大人物群体很不感冒,怎么地,兄弟们抗战时吃的是血泥,你们这种表现不配做军人。
瞅着衣着鲜明,军衔胸章在骄阳下生辉,故作大度还摆着官架子,身后静立着几十名警卫的官僚很恼火。
说实话,橄榄黄的尼子军服穿在身上很帅气,大盖帽上的警徽亮闪闪,彰显出英武之气,很养眼,也辣眼睛。
这身行头是无数下层士兵追逐的梦想,盼望一身官服加身光宗耀祖,避开血腥战场,一种人生奔头,心灵安慰。
殊不知同甘共苦才能凝聚战心、军魂,国破家亡还在追名逐利,这种行为会给士兵带来极大地负面影响,令人寒心。
一排十四人就坐,支起筷子吃饭的人屈指可数,还是勉强敷衍性的就餐,很失面子吗?
是,此地血肉模糊,臭气哄哄,遍体残肢断骸,但又能如何?
暂且不论这种行为对士兵影响恶劣,仅在战场不能吃饭一条就不是抗战队伍中的一份子,遭遇环境恶劣的战斗第一个逃跑,悲哀!
杨关故意为之的试探结果很不理想,他知道搁在战场上在座之人亦能吃下饭,只因此地的情况太恶劣。
但这种恶劣的环境更能体现出一个人的情怀,倘若感同身受,诚心为牺牲的兄弟痛心,恶劣的环境会被直接遗忘。
由此可见症结很严重,官兵分列,心与心无法融洽,只在意自己的利益而玩弄士卒,难怪屡战屡败。
思虑万千,杨关凝视泰然自若的张自忠将军,无喜无悲,淡淡地说道:“响应号召,先遣队归建先遣团,抗战到底!”
闭口不言委座,一心抗战,他还是没有变,真是一块顽石,他还能坚持多久?
张自忠暗自揣摩,盯着吊挂左臂的小将军,衣着朴素皱巴巴,左脸被纱布遮掩,一小片露在纱布外面的头发茬子乱糟糟。
右脸蜡黄,眉宇间一道杀纹,搭配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珠威严不浸,他越发显得霸气侧漏。
难怪被日军称作魔鬼,就这模样一般人不敢近身,杀气腾腾,威势逼人。
不拘小节,融入军队,身兼力行,难怪赢得士兵们的殊死拥护,几人能做到他这种地步?
思虑电转,张自忠微蹙眉头,朗声刻意提醒:“先遣团整军备战势在必行,南征北讨应对时局,委座……”
“与我何干?”杨关停筷仰头凝视他,余光中的国军军官一脸惊讶,不咸不淡的说道:“先遣队一心抗战,搁在任何战场都一样,某些人小肚鸡肠不可理喻!”
一语惊人,当面打脸的感触促人愤怒。
一个放羊娃也敢放肆,仅以小聪明钻空子,真才实学就是一个屁。
混账,一切以委座是从,他一个小瘪三为什么搞特殊,一枪毙了干脆利落,对待异端分子就不该优柔寡断,委座究竟是怎么想的?
特么的,不就是打了几个胜仗吗?国军将士浴血奋战,谁比他差?
老子打仗那会他还在吃奶,在老子面前摆谱作死啊?
正是不可理喻,顽固不化的土旮旯,妄想利用先遣队渗透国军,他的谋划不小啊!
尼玛个巴子,这小畜生一定心怀不轨,将来必成国军的心腹大患,乘早一枪嘣了他,他该死!
张自忠左右侧头瞥了一眼,哼了一声凝视杨关说道:“委座致电褒奖先遣队,各有升迁,你被授予一星……”
“吃饭,吃饭,胜仗是兄弟们用血肉堆垒而成,祭奠英烈必不可少,奖赏兄弟们在情理之中,本人就免了吧!”
杨关扬起筷子在眼前摇晃,坚定地否决奖赏,无视一帮面露鄙夷之色的官僚。
张自忠很讶异,难道这小子真是无欲无求?一心抗战报仇没有私心,但谁又能相信,自己也不信啊!
“你这一仗打得漂亮,战利品堆积如山,这些战备物资你打算怎么办处理?”
一帮官僚来了精神,纷纷甩开纷杂的思绪盯着杨关,双目闪烁,几欲喷出火来,喉结蠕动吞咽声骤起。
“你们就为这事大动干戈?”杨关鄙夷地微笑,环视众人依旧炽热的眼神侧回头问道:“我们的缴获很多吗?惹人眼红也不知道藏紧点,说说?”
传令兵傲然而立,遍体一颤肃立汇报:“报告零号,我部缴获的战利品一般般,勉强可以装备三个军……”
“咝咝……”
第103章夜话
一条蜿蜒的土路坑洼不平,弹坑与泥泞时留下的车辙印遍布路面,透过土黄色的沙尘依稀可见。
五辆坦克飞驰在土路上,掀扬沙尘在风中翻涌,突出外壳一大拉的顶盖两侧绑缚着两挺重机枪,把持在两名士兵双手中颠簸。
畅享来自铁疙瘩的按摩,熏陶在沙尘之中,士兵在坦克外壳上跌宕,严密戒备坚守在岗位上磨砺,一往无前直插徐州。
四百名身着土黄色军服的士兵尾随其后,弯着腰、屈着两条腿在土路上蹒跚小跑。
人人肩扛轻机枪,背挎水壶,腰扎黄皮带,十个弹夹与五枚手雷在腰带上颠簸,叮叮当当、咔咔作响。
这是一首别致的战歌,坦克嗡鸣,枪械伴奏,偶尔传来一阵咳嗽声附和,贴切而生动的行军曲。
二十辆物质车居中,满载战备给养跳动式地行驶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发动机声浪汇集一处像飞机震空的嗡鸣之音。
第二梯队的四百名士兵尾随物资运输车,装备皆是一般无二,摇摇晃晃奔行在沙尘之中,人人灰土土脸,估计他妈都认不出来。
五辆坦克在土路后方压阵,督促四百名士兵急行军拉练,偶尔插队东北侧掀起一股沙尘呛人。
土路两旁枯黄换新芽儿的杂草成片成海遍布视线,偶尔见到一片绿油油的麦苗,鲜明对比,耐人寻味。
日寇浸华闹得人心惶惶,荒芜的田地不知凡几,国力在无形之中消减,这种景象类似人心、凄凉如斯!
“铛铛……”
魏和尚趴在担架上,双手各持一把快慢机以枪柄敲击卡车地板发泄心中的不甘,一脸怒容从未改变。
部队离开淮河渡口一个多小时,他敲了一路也没有消停下来,不甘心,舍不得重火力与坦克,以及那难舍的兄弟情义,这辈子还能再相见吗?
战场上的情怀是激昂热血演奏的一首交响曲,生死相护,不离不弃,那是过命的交情,一生铭记,魂牵梦绕!
离别的情怀酸痛心神,总有种揪心伤肺的触痛在身心与灵魂上揪集,催人泪下,难舍难分?
往昔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兄弟走了,奔赴各自的战场,四散而去,再相见显得无比渺茫。
杨关依躺在卡车中部,背部传来厚实的被褥反震,身体在跳动中律动,双目盯着外面的光景、心思已飘远无边际。
心酸离肠,前路茫茫,他也不知道还能抗战多久,也在怀念离去的战友,思念与兄弟们并肩作战的分分秒秒。
杜鹃跌坐在旁边,双手托着他打点滴的左手,手臂已经麻木,但生怕滑落他的手臂经受震动,咬牙坚持,香汗淋漓也不放弃。
“车开稳点,下车之后有你好瞧的,你给我等着!”
谢棠被她的话语惊醒过来,忙不迭地掏出一块黄白不齐的毛巾替她擦拭脸颊上的汗珠。
“娟姐,我替你托一会儿,还有大半瓶晃荡的药水,你能坚持下去吗?”
小丫头心疼的看着她,以眼神示意她观看车顶上晃动的瓷瓶子,担忧她不小心跌落战神的手臂,那该有多疼?
伤筋动骨一百天,杨关的左肩骨被弹片削除一大片,没有残废算是万幸,根本使不上力。
活动关节几乎脱落,促使二女愁得心碎也毫无办法,这样下去怎么是好?
十八号在驾驶室内欲哭无泪,一身热汗流淌,双目瞪得大大的,认真地瞅着前方的地面开车,该死的小鬼子把路炸成这样。
对于杜鹃的狠话他充耳不闻,唯独在意驾驶平稳,可特么的土路已经变成土坑路面,又能怎么办?
“丫头,把担架掉起来,那叫减震懂不懂?”
杨关很无语,二女不听劝并不是固执己见,她们与队员一样都在生气,认为自己把先遣队给卖了。
在先遣队里历练过的士兵对国军都有抵触情绪,血与火的日子是一块磨刀石,无论战力还是指挥、人人只认自己这位战神?
像一群长不大的孩子,依赖性太强,这种现象绝对要不得,靠人不如靠己,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战神。
战神为何会受伤,为此牵连多位兄弟丧命,不值得,不值得……
谢棠在杜鹃的示意下吊起担架,以车内胎充当绳索作为减震器,牢牢地捆绑在车棚顶端的支架上。
杨关甩开凌乱的思绪,在二女的搀扶下躺在摇晃的担架上,一股舒畅感油然而生,这秋千一直荡到徐州附近。
夤夜,残月寒星高挂,阴凉的微风吹拂大地,士兵们已酣然入梦,一道道龟缩在小树林中的身影依稀可见,他们太累了。
十八号查哨归来,一身军服被露水浸湿得斑斑点点,喘着热气烟丝坐在杨关身旁。
“零号,我们进徐州还是奔赴战场?侦查分队传来消息,北线上似乎有一个犬养几郎的鬼子军官,您看?”
“嚄!”杨关收回仰望天际的眼神,盯着他瘦弱的脸颊说道:“国军不待见老子,原本没有目标,既然得知仇人的踪迹那就杀过去!”
十八号深呼两口气,气呼呼地说道:“先遣队根本就不需要国军待见,一群白眼狼,十五辆坦克与七十三门重炮就怎么没了?”
“你小子又犯浑是不是?”杨关恶狠狠地瞪着他,见他依旧生气继续说道:“重炮能下崽,坦克能生娃吗?”
十八号一愣,教官这话里有话,眼珠滴溜溜地转动,半晌后嘿嘿傻笑着说道:“那些大家伙确实好用,但也是消耗大户,咱们还真玩不转!”
“不对,零号,大家伙咱先不论,那可以装备三个军的枪支弹药什么送给国军?”
“物资都是先遣队的陪嫁品,最好的家伙事不都在兄弟们手中攥着吗?你要明白抗战需要群策群力!”
“零号,您这种说法我不敢苟同,国军一定会找借口剥夺兄弟们的物资,肉包子打狗的买卖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乱弹琴,不给蒋光头一点甜头,先遣队如何打入国军内部?即便是那些官僚见到无数物资也会动心,再说我们又能怎么处理?”
“是啊,即便是想送给共产党也不可能,零号,这十辆坦克你不会是打算送到延安吧?”
“嗯,瞅准机会送过去,先遣队养不起,目标太大,老子就是一盏千万瓦的灯泡,玄乎……”
“也对,咱们先遣队出奇制胜,坦克太耀眼……”
第104章魔鬼
津浦铁路以南,绉县境内,两下店附近一处土丘西侧,杨关率部驻扎在此地。
“前哨急电,日军濑古支队进入绉县境内,初步估计兵力一万八千人左右。”
杜鹃手持电文俏立夜风之中,秀发柔顺的露出头盔下沿随风飘洒,散发出一股泌人的香味。
杨关右手支起旋轮刀,左手搭在右臂上角力,侧头见她一脸忧虑问道:“濑古支队妄图打通南下的通道,大概距离摸清楚没有?”
记忆比较模糊,随着地名泛起一些片段词汇,藤县之战。
“小心点,你左肩头上的伤还没有好彻底!”杜鹃抓住他恢复左臂的锻炼,一脸忧虑,揪痛地叮嘱。
“我没事,说具体情况?”杨关浑不在意,抬手架开她的阻挡,促其踉跄后退、随手抓住的手腕拉扯回来说道:“怎么样?我好的很!”
“你,哼!”杜鹃娇嗔,连跺高筒靴,溅起一蓬沙尘清扬,幽怨地说道:“这一路你都没有消停过,磨砺士兵也磨砺自己,你不怕……”
辗转拉练一个多月,底下的士兵怨声载道,他却不厌其烦,真不知道战斗打响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他当初与张自忠谈判,一心独自抗战不再与先遣队挂钩,明言组建一支百人特战队,张自忠直接驳回。
为此闹得很不愉快,战神要独立在外,脱出蒋某人的视线,这是一个好现象又是一个天大的隐患。
张自忠不敢擅自做主,好像很看好他什么,一心拉他入伙,直言蒋某人给出一个指挥集团军的头衔。
可惜事与愿违,他不想被**牵绊,一心报仇,出奇兵制胜,翛然地杀鬼子。
结局惹得蒋某人发火,电令张自忠拴住他,以继续训练先遣队为由,就地取材,在四十九军与五十九军中筛选人员。
万般无奈,他唯有接受现实,以独特的方式选拔士兵。
第一要求敢战不怕死的士兵,缺少战心之人一概不收,试问谁不怕死?
第二要求士兵做一个动作,蹲下与起立,简单得三岁小孩都可以完成,当时惊呆了所有人。
当他再次要求做一千次不停顿的时候差点没让人集体笑喷,都觉得这个要求人人都可以做到。
然而事实完全相反,就蹲下与起立这么简单的动作,可以坚持三百个的人都不多见。
当时把**军官气得要命,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