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男的大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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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六年,皇太极猝死盛京宫中,睿亲王多尔衮和皇太极的长子豪格争夺汗位,济尔哈朗偏向于支持豪格。当上“叔父摄政王”的多尔衮怀恨在心,为削弱济尔哈朗的势力,明知宁远城有十余门红夷大炮,还有吴三桂的数万关宁铁骑,易守难攻,还与满清群臣商议,让济尔哈朗亲率九十六个牛录的镶蓝旗务必拿下宁远城!而阿济格的镶白旗效忠多尔衮,是来助战的。阿济格是多尔衮同父同母之胞兄,母为大妃阿巴亥,年轻时就是旗主,颇有战功。
多尔衮还派了满清第一勇士——巴牙喇纛额真鳌拜,让他率两牛录白摆牙喇兵督战。出征前,多尔衮密令鳌拜:“如济尔哈朗不下令镶蓝旗死战,汝可于阵前击杀之!”
晌午时分,宁远城上空阴云密布,三万余满清军队全部出现在宁远城北岗,于灰山、窟窿山、首山、连山、南海,分为九营,绵延数里,对宁远城形成包围态势,并准备好了攻城云梯和火炮。
济尔哈朗脸色铁青,扬着马鞭巡视阵前。他一向为人谨慎,用兵颇为沉稳,他知道吴三桂的关宁军战斗力在明军中数一数二,而且多尔衮夺权的野心开始膨胀,同为摄政王的他,必须保存镶蓝旗的实力!当时,满清诸王以骑兵多寡看实力,于是,济尔哈朗命令阿济格的镶白旗骑兵先出战,把宁远城外没来得及逃走的明朝老百姓往宁远城方向赶,以此羞辱和激怒明军,引诱他们离开深濠或阵地,从而给他的镶蓝旗骑兵创造驰骑纵击的机会!
吴应熊站在宁远城北的城楼上,听到“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响,马背上的鞑子不时还发出一阵阵如野兽般呼嚎怪叫,他们像恶狼追赶疲乏的羊群,追逐前面一千多位衣衫褴褛的明朝百姓,这些人多是行动迟缓的老人、孩子、妇女,他们被满清的鞑子驱赶,人人惊慌哭喊,满脸绝望。
吴应熊不忍心眼睁睁看到大明的这些边民被杀,体内的马血一下子沸腾,主动跑去向城头的吴三桂请战!
第三章 出城迎战
在宁远城头,心地善良的吴应熊,体内的马血沸腾,不忍心眼睁睁看到城外的百姓被杀,跑去向父亲吴三桂请战:“父帅,城外众多老人和孩子还没入城,他们多是宁远守城将士的家眷,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杀!”
“胡闹!”吴三桂摇摇头,面无表情地拒绝了吴应熊的请求,大声呵斥他道:“凭坚守城,是我关宁军之所长;而驰骑纵击,是鞑子所长;我们绝不可轻举妄动,出城迎战!”
吴应熊的头痛欲裂,道:“可城外有上千人呢!”
吴三桂脸色一沉,野狼般怒吼:“宁远城内有数十万大明百姓,本将肩负朝廷重任,岂能擅离城防!”
这时,有些满清鞑子抽出腰间锋利的弯刀,要砍杀前方奔跑明朝百姓,城头的关宁军不忍眼睁睁看着亲人被杀,心如刀绞,破口大骂:“杀千刀的鞑子,待会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见此情景,吴应熊挠了挠头,再次向吴三桂请战,说:“父亲,孩儿还记得十六岁那年,在宁远城头,你看见爷爷被数万满清鞑子围困,你带二十余个家丁就奋不顾身下城杀贼,救出爷爷,天下人为之赞叹!现在城下老小,也是守城将士的父母,请允许孩儿带兵出城杀敌!”
“这熊孩子,不是发烧烧坏脑子了吧?”吴三桂心里想,原来没见吴应熊这么勇猛好战啊!不过,吴应熊提起这番往事,触动了吴三桂的心弦,手下将士也都望着他,城外的父老乡亲有一些是他们的家属。往事历历在目,吴三桂摸了摸自己鼻梁上那道横斜的伤疤,那伤疤就是当年救父亲吴襄时留下的。眼前的儿子,也和当年的自己一样,初生牛犊不怕虎!吴三桂问吴应熊道:“你有把握吗?”
吴应熊刷地拔出了手中的宝剑,大声回答说:“如果天下之事,都要等到有把握才去做,我们还需要勇气做什么呢?”
“两军相逢勇者胜”,吴应熊的回答让吴三桂比较满意,他也知道吴应熊手下的实力,将门虎子,儿子本来也不差,可以去战场历练,于是吴三桂下令打开北门,让吴应熊带他训练的三千关宁军出城迎敌,还让满云龙、何承志护卫儿子的安全。
晚明名将祖大寿抚养了两位义子,一位是袁督师手下猛将满桂的儿子满云龙,他长大后身高九尺,皮肤黝黑,髯须浓密,天生膂力过人,随身练功刀一百零二斤,有万夫不当之勇;另一位是督师手下猛将何可刚的儿子何承志,他看起来像一位白面书生,却长于射箭,百步之外的铜钱,十有八九能射中方孔。在崇祯十六年,二次降清的祖大寿骗过皇太极,假意回信劝降自己的外甥吴三桂,这是祖大寿降清后为满清惟一做的事!祖大寿派到宁远城送信的,便是满云龙、何承志两兄弟,他们来到父辈们开辟坚守的宁远城,和吴应熊歃血为盟,结为异性兄弟,他们成了吴应熊的左膀右臂,帮助训练关宁军。
这三千关宁军经过刻苦训练,能征善战,以火器见长。吴应熊率他们到城北二里迎敌,背依城墙,以战车为营,布列枪炮,他还下令坚垒和战阵里的明军按兵不动,城外壕沟里的明军撤进深濠内侧,分守信地,整备火器迎战。
吴应熊出了城,骑在一匹膘肥体壮的蒙古马上,那马鬃毛全白。吴应熊身上的马血彻底沸腾,他变成了马首,但此时没人注意他是否带的是面具还是装饰物,吴应熊面对身后一排排穿红色鸳鸯战袄的明军,拔出宝剑,直指前方的满清鞑子,大声疾呼:“弟兄们,我们的身后,就是我们的父母!我们的身后,就是我们的妻儿!我们的身后,是辽东五十万父老乡亲!他们都在背后眼巴巴看着我们呢!我们没有退路,想要活命,只有死战杀奴!杀奴!”
“杀奴!”
“杀奴!”
“杀奴!”
关宁军多是辽人,当兵主要是为了保护家人,吴应熊的话引发了关宁军的共鸣,他们群情激奋,振臂高呼“杀奴”,喊声震天!
济尔哈朗见吴应熊率兵出城布阵,便下令城外的镶白旗骑兵也在原地列队备战,不再追赶前面的明朝百姓。
那些疲惫不堪的百姓捡回了一条命,热泪盈眶,一涌入城。他们进城后,宁远城上的炮兵也准备就绪了!只见吴三桂亲临城堞指挥,向下一挥令旗,凭堞大呼:“放!”
吴三桂一声号令,宁远城上炮兵便点燃了导火索,城上的木龙虎炮、灭虏炮等火器,齐力攻打,墙角装备的红夷火炮,也开始“轰隆”、“轰隆”炸响!
顿时,宁远城外土石俱扬,一片片铅丸石雨,迎面横扫刚追赶宁远百姓的镶白旗骑兵。冲天的火光中,前面的满清鞑子人马腾空,血肉模糊,很多清兵捂着头脸滚在地上凄厉惨叫。关宁炮兵在宁远城头不断跑动,往火炮里搬铅弹开炮。前面镶白旗骑兵心胆俱裂,刚布好的阵脚就乱了。
这时,济尔哈朗还没有下令身后的镶蓝旗骑兵出战,身旁督战的鳌拜,脸色铁青,一手握紧手中的大刀,一手扬着手中马鞭上前对济尔哈朗说:“郑亲王,皇叔摄政王有令,我们这次务必拿下宁远城!你为何还不下令镶蓝旗出战?”
鳌拜本来是豪格手下的将领,后来背叛了豪格,投靠摄政王多尔衮,济尔哈朗本来就看不起他,加上鳌拜只是一位巴牙喇纛额真,济尔哈朗懒得搭理他,没吭声。这时,眼见前面的几队镶白旗骑兵被明军的火炮重击伤亡惨重,济尔哈朗左手边的阿济格沉不住气了,用嘲讽的语气对鳌拜说:“有些人老了,连作战的勇气都没了!今天就让我的镶白旗拿下宁远城吧!”
说罢,武英郡王阿济格拔出腰间的弯刀,下令所有镶白旗的骑兵随他冲锋,他一边骑马往前冲,一边回头喊:“镶白旗的勇士们,砍掉汉人的脑袋,割掉反抗者的鼻子,让汉人成为我们大清最温顺的奴隶!杀!”
数千镶白旗骑兵,在武英郡王阿济格的带领下,如同惊雷一般,向吴应熊和他身后的三千关宁军杀去!当年满云龙、何承志为报答吴三桂的知遇之恩,不但尽心尽力训练部队,还向吴建熊建议,让关宁军重新启用辽东总兵李成梁部队用过的三眼铳,加上佛郎机,关宁军的火器兵占到了明军的四成,关宁军的火器兵比例更高,占了一半左右。
阿济格的数千镶白旗骑兵凶猛来袭,吴应熊一点也不慌张,心想正好让满清鞑子见识一下什么叫步兵战法!他在马上一挥宝剑,对身后的关宁军一声暴喝:“战阵!”
“杀!”前面的关宁军马上出列,齐声大喝一声,他们排成整齐的作战队列,十人一排,一字排开,三排为一整体,前排是三眼铳兵,队伍中是佛郎机兵,后十个为鸟铳手,他们端起手中的火器,双眼紧盯前方,黑乎乎的枪口对准来袭的数千镶白旗骑兵!
这种三排战列阵,是吴应熊根据戚继光多兵种配合作战的思想创立,戚继光所著十八卷《纪效新书》和《练兵实纪》,他从小就倒背如流,到宁远城后,活用上了。
这一刻,低垂的天空饥鹰掠过,关外苍茫的大地上,阿济格的镶白旗骑兵如滔天的巨浪呼啸而来!
火器兵战阵里的三千关宁军,面无惧色,铁盔铁甲里的肌肉紧绷,一个个浑身热血上涌,咬牙切齿,在风中竖耳听候吴应熊的作战命令。
等清军到了射程之内,只见吴应熊的马首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阿济格骑兵的战马竟然纷纷倒地流血身亡!
第四章 宁远大捷
吴应熊的马首一声长嘶,满清镶白旗骑兵纷纷落马,被战马踩着死踩伤大半,阿济格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重新组织起一次冲锋,不过锐气已经消了大半。等满清的骑兵马蹄声越来越近,那些咧着大嘴,露出满嘴黄牙的鞑子兵面庞越来越清晰,吴应熊再次大声喝道:“飞枪准备!”
立时,他身后关宁军中间的一批弓箭手出列。人人抱出一大捆飞枪,对准冲来的镶白旗骑兵。这种飞枪也算火器的一种,是戚继光当年的抗倭部队发明的,射程能达到二三百步,阿济格的镶白旗骑兵跑到了飞枪的射程之内,吴应熊大喝一声:“放!”关宁军的弓箭手们纷纷点燃了火绳,只听数声破笛一样的鸣响,一片片烟雾腾起,数百根火箭带着烟火轨迹,向那帮清军射去。飞枪过处,一支支长长的利箭穿透了满清鞑子的铠甲和胸膛,还有的直接穿透了他们的脑袋,冲在前面的镶白旗骑兵人仰马翻,一片惨叫传来。一些清骑兵幸运躲过了飞枪,向关宁军杀过来!“找死!“吴应熊对着身后关宁军的火器战阵下令道:“放!”
“啪啪啪”,关宁军前排的三眼铳兵,射出了一排三眼铳弹,三根铳管中的弹药同时射出,铅弹如狂风般向八旗军扫去,满清鞑子又是一片人仰马翻,中弹的清兵惨叫滚倒在地!接着佛郎机兵上前有序放枪,之后,后排的鸟铳手也随之跟上。在吴应熊的指挥下,关宁军有条不紊轮番射击,一排排疾风暴雨式的弹幕席卷镶白旗的满清骑兵,他们伤亡惨重,纷纷坠马。
镶白旗骑兵彻底乱了阵脚,前边的一个牛录额真调转马头想回撤,阿济格冲过去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阿济格嗷嗷大叫:“后退者斩,勇士们,继续往前冲!”
剩余的清兵跟着阿济格继续杀来,吴应熊下令火器战阵后方的刀盾兵也加入战斗!明军抽出标枪,右手执之,并将自己腰刀横在盾牌兵里的挽手之上,以腕抵住腰刀,上前肉搏,他们掷标枪以刺,不论中与不中,立时取腰刀在右手,随盾牌兵砍杀满清鞑子。吴应熊的马血沸腾,一连砍翻了上百清军,宝剑都砍折了,才下令袁家军边战边退,诱敌深入,渐渐靠近宁远的城墙。
等清军到了强弓的射程范围,吴应熊心想是时候了,命人马上向安排在北城头的何承志发信号!信号发出后,只听“嗖嗖嗖”声响,一片片劲箭不断从宁远城头飞来,满清的骑兵纷纷被射落马下,惨叫声接连响起。在何承志的督促下,宁远城头的士兵们纷纷拉弓上弦,给靠近城墙的满清骑兵一阵箭雨!
何承志自己也搭强弓在手,拉满后,“嗡”的一声,装了三棱箭头的箭矢直线飞出,正中武英郡王阿济格身边一个镶白旗牛录章京的咽喉,那面目狰狞的牛录章京两眼大睁,张大了嘴却已叫不出声,直挺挺一头栽下坐骑。接着,何承志又补了一箭,射断一面镶白旗旗杆,绣着斗大的“清”字的军旗轰然落地!
武英郡王阿济格见身边数千镶白旗骑兵转眼间损失大半,这才意识到为什么当年野猪皮和皇太极亲率数万骑兵都攻不下宁远城,他突然明白了济尔哈朗那只老狐狸为什么不下令镶蓝旗骑兵出战,于是慌忙扯紧缰绳,勒住了战马,调转马头,下令撤兵!何承志又再补射一箭,射中武英郡王阿济格的右肩,他惨叫一声,坠下战马!
阿济格受伤坠下战马,一旁观战的济尔哈朗不得不出手相救,他连忙派了三队镶蓝旗骑兵出战,企图救回阿济格。吴应熊见阿济格的镶白旗溃逃,这才下令两千关宁铁骑乘胜追击!关宁铁骑是关宁军中的精锐,马蹄所至,气吞万里如虎!吴应熊手握另一把宝剑,身先士卒,上前杀敌;锋利的长剑挥动瞬间,寒光四溢,满清骑兵的人头纷纷落地,鲜血把倒在地上的镶白旗都染红了。
吴家军上下一心,前来救援的镶蓝旗骑兵也被杀得大败。济尔哈朗不得不再次增兵,吴三桂在城头看到关宁军胜利在望,也亲自带八千关宁铁骑出城助战。这一仗,明军骑兵战于城下,炮兵战于城上,占有明显优势,两军从中午战到黄昏,宁远城外一片飞沙走石,矢镞纷飞,马颈相交,清军死于炮火之中,倒于刀箭之下,横尸城外,伤亡重大,尸填濠堑!
傍晚,云开日来。低垂的天空,血红色的阳光穿透云层,抵达宁远斑驳的城墙。残卷的火烧云像守城明军的鲜血,染红了关宁军的铁盔、铁甲,染红了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