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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宅男的大明-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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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永福听了,没有怀疑吴应熊的话,拉着吴应熊的手,说:“这样也好,你我兄弟就可以朝夕相处了。不过,我刚加入湘勇,得有军功,别人才会服气。我不能给老弟你丢脸。现在哪里有战事?”

  吴应熊说:“现在湘军大将彭玉麟在率领内湖水师进攻南康府。”

  刘永福说:“太好了。我十三岁就开始在船上当水手,做过滩师,请让我带人出战!我只要一条战船即可!”

  吴应熊觉得这也是刘永福证明自己的机会:既证明他的战斗力,也证明他和太平长毛没关系。于是吴应熊亲自去找彭玉麟,将刘永福推荐给彭玉麟的水师。

  在吴应熊处理高二虎案期间,彭玉麟就一直在率领湘军内湖水师猛攻南康府。

  那天,湘勇水师与南康的太平军水师摆开了阵势。彭玉麟亲自带领湘军水师强攻,集中了一百条战船,船上装着浸满油的火把。每条快蟹上,还架设一个炉灶,炉灶上安一口直径五尺的龙头大锅,锅里装满茶油,油中放着棉纱,船尾堆满劈柴。

  太平军水师虽然不少,但很多人鉴于武汉战役的惨败,对湘勇水师很害怕,加上不满太平军苛刻的分营制度,每天水师逃跑上百人。

  和彭玉麟的水师战斗到第五天,太平军战船被焚毁一半,船上的火炮、弹药也丢失。仓促之间,只搜集二百多只渔船。人员也有一半是从陆营中临时调来的,几乎没有受过训练。

  彭玉麟是个爽快人,吴应熊推荐刘永福后,他稍加考察之后,便让刘永福做了此次进攻的先锋。

  刘永福一心要拿个头功。他戴着铁盔,身穿布满铜钉的战袍,手执一杆长枪,昂首挺立在第一条快蟹战船上,指挥他的战船顺着水流向太平军冲去!

  太平军的水手们见敌军来袭,便纷纷射出箭来,快蟹上的湘勇不少人中箭落水。刘永福抡起长枪,一边挡箭,一边高喊:“弟兄们,不要怕,我们顺风顺水,向前冲!”

  这时,湘勇船头船侧的人一齐高举藤牌,围成一道墙,桨手死命划着,船在艰难中向前进。

  两船队靠近后,刘永福急忙向太平军的船和排上扔火把,还将未封口的布袋向太平军的船头扔去,黄豆便从袋里滚出,这些黄豆很快撒满船头、甲板和舱里,人踩在上面,立即摔倒,再爬起,又摔下去。

  斜阳西下,箭在飞,火在烧,刘永福不顾生死,带人掩杀过去,凶狠狰狞。

  刘永福熟悉水性和船只,又有万夫不当之勇,一杆长枪所过之处,太平军死伤的人一个个掉进水中,未死的在江浪里挣扎几下也沉入水底,江水已被鲜血染红。

  太平军的将领周国贤见刘永福太过凶悍,估计抵挡不住湘军水师,立即指挥太平军掉头。

  刘永福看到周国贤船上的指挥令旗,知道这是太平军的官船,便指挥他的战船迅速向周国贤的船驶去,他要取太平军将领的首级!

  快要靠近的时候,刘永福飞身跳到周国贤的船上,一杆长枪如蛟龙一般直穿周国贤的咽喉,周国贤立即毙命。

  刘永福拔下佩刀,割下周国贤的首级,提在手里。

  周国贤船上几个胆小的兵没料到湘勇中有这般凶悍的人物,吓得直往舱里躲。

  刘永福愈战愈勇,杀得性起,又拿起长枪,一连刺死了七八个长毛,再拿起燃烧的火把,从船头到船尾放起火来,最后,刘永福又纵身跳回自己的战船,继续杀敌。

  附近的湘勇,也往太平军的这艘将船上倒油,熊熊的烈火,马上吞噬了这艘船。附近赶来救援的船,也立即着了火!

  一番冲杀之后,太平军水师渐渐处于劣势,哀嚎遍江。江水里,到处漂浮着太平军的尸体。

  “兄弟们,给我杀!”周国贤的哥哥、太平军水师主将周国虞亲眼见自己的弟弟被杀,气得暴跳如雷,他对身旁将士狠叫道:“今日横竖是死在这里了,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偿命,杀两个赚一个!”

  这时,他的堂弟周国生见大势不妙,纵身跳到主船上,恳求说:“大哥,南康北岸已被清妖占领,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先突围出去吧,报仇的事以后有机会。再晚来不及了!”

  周国虞红着眼,见江面上的战事确实于己不利,赶紧带着船突围,狼狈逃窜。

  经过两个时辰的激战,湘勇突破了太平军的南康防线。除周国虞带十多条战船冲出外,全部船只化为灰烬。

  刚好到第十天,彭玉麟就给曾国藩送来捷报:内湖水师收复南康府。

  曾国藩大喜,决定再次以南康为据点,在江西扎根,收复九江、湖口和安庆等地。

  收复南康这一战,刘永福立了大功,吴应熊大喜,趁机带他去见了曾国藩。

  曾国藩善于识人,他故意先没露面,暗中观察了刘永福半个时辰,觉得他果然是一个将才,才出来见他。

  “这次收复南康,听雪琴说你功不可没,你想要什么?”曾国藩问刘永福要什么奖励。

  刘永福说:“听说曾大帅拿下武汉时,曾召集三镇最好的铁匠,上等好铁打造了一百把锋利的腰刀,刀上刻‘殄灭丑类,尽忠王事。涤生曾国藩赠’十四个字,每把刀都有编号。湘勇人人以得之为荣。我也很想要一把。”

  “哦,你就想要这个?”曾国藩罕见地笑道。他笑,是觉得自己果然没看错人,刘永福这人有点意思,一不要财,二不要官,是个可造之材。

  “是的,大帅。”刘永福肯定地回答。

  不过,吴应熊没有料到,曾国藩赏赐给刘永福腰刀之后,还是让他留在吴应熊的“泽”字营,他不明白为何曾国藩这么安排,但也不好多问。

  曾国藩为了避免湘军再次被石达开围困,果断又把湘军都从南昌迁到了南康城。

  南康城经过几番战火,到处屋颓墙倒,茅草丛生,一派荒芜冷清的景象。曾国藩将大营设在原知府衙门内,诸多小事安定后,便着手筹办两个工厂。一个是火药厂,委托杨国栋负责,制造火药、军械,并设法再向广东购买洋炮。另一个是修船厂,委托邓翼升负责,修复舢板,制造长龙快蟹,扩大内湖水师装备,准备再战石达开的长毛,收复九江!

  彭玉麟收复南康城之后,有了吴应熊收回的大量厘金和几万两赌资,曾国藩联合曾国华、曾国荃湘军,开办火药厂,积极修复舢板,制造更多的长龙快蟹,抓紧准备攻打九江城。

  消息传到九江,翼王石达开决定要在九江再和曾国藩大战一场,他决定亲自巡视九江城的防守。

  为了检验巡视效果,石达开带着韦俊、石祥祯、罗大纲、周国虞等太平军将领,脱掉了身上精美的锦衣绣袍,穿上普通的青衣布履察看城防。


第九十七章 忍辱负重

 ?慈禧这才开口,说:“曾国藩这人,素有名声在外,不至于假公济私。江西大战在即,曾国藩借机要督抚实职,皇上既不能马上就给,也不能明确不给,可以先拖着不办。他收复南康有功,皇上可先行嘉奖,也体现了朝廷对他的倚重。至于陈启迈,我看曾国藩所列罪状,条条属实,人证物证俱在,必须严惩!否则陈启迈和曾国藩过不去,鹬蚌相争,倒让长毛得利,湘勇无法在江西立稳脚跟。江西乃是我大清的粮仓,绝对不能丢,可革去陈启迈的巡抚之职。另外委派我旗人担当巡抚。”

  咸丰皇帝听了慈禧这一番话,暗自称奇,他完全赞同慈禧的意见,便按照慈禧的话,批了曾国藩的奏折,将曾国藩报功的人都予以嘉奖,革去江西巡抚陈启迈的官职,委派蒙古镶黄旗的文俊去担任江西巡抚,圣旨六百里加急送往南昌!

  曾国藩跪在香案前,聆听上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苦等而来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他谢恩后,怏怏不乐。

  那晚,在书房里,昏暗的油灯上,火苗一闪一闪的,曾国藩坐在案桌前沉思,难道真的是皇上对自己有怀疑?如果是这样,那今后的结局就不会是封侯拜相,很可能是身首异处了。

  吴应熊安慰曾国藩说:“咸丰皇帝不肯给父亲督抚实职,乃是好事。历史上立大功、拥重兵的人遭忌被杀的事太多了,远的不讲,本朝的鳌拜、年羹尧就是例子。他们都是旗人,或为辅政大臣,或为国舅,在朝廷中盘根错节,党羽甚多,都逃不脱这个厄运,何况父亲只是一个汉族书生。我们不要那个虚名实职也罢,只管暗地扩充湘勇的实力。到时候,我们手里有枪有炮有人,很多事就由不得朝廷说了算!”

  “是啊,我们现在,还必须忍耐,打落牙齿和血吞,能忍的人才能担负大任啊。”曾国藩点点头说,他想起了恩师穆彰阿当初给他送来的字条。当年曾国藩指挥湘勇,大败太平军,一举收复武昌、汉阳,立下赫赫战功,时任首席军机大臣穆彰阿,送给学生曾国藩这样一幅意味深长条,上书的,就是“好汉打脱牙和血吞”八个大字。

  吴应熊听曾国藩说:“打下牙齿和血吞”,点点头,对父亲曾国藩说:“朝廷虽然没有授予父亲督抚实职,但毕竟已经罢免了江西巡抚陈启迈,说明朝廷还是重视湘勇的。新任巡抚一定不敢再跟我们作对。”

  曾国藩摇摇头,说:“或许我真是把世道人心看得太简单了。每一个官位都有自己的利益,换个人当巡抚,整个江西官场没有变,湘勇的处境未必会变好。不谈这个了,纪泽,你最近读书怎么样?在军营里也不要荒废了学业。”

  吴应熊回答说:“谨遵父亲教诲,孩儿每日睡前必读几页书,才睡得着。今晚夜已经深了,孩儿明天再来跟你汇报读书的情况。”

  第二天一早,吴应熊去跟曾国藩禀安,顺便还带了几首近日的诗作,请曾国藩为他修改指正。

  吴应熊知道,历史上曾国藩每次给儿子吴应熊写家书,信写得琐碎详尽,谈为人处世交朋友,谈身心道德修养,也谈到了作诗的事。他教给儿子读书的方法是:看、读、写、作四者每日不可缺一,除读四书五经外,还要读之类。每次吴应熊寄来的文章,他都仔细批阅后再寄回去。所以不敢糊弄曾国藩,就写了三首古诗。

  当曾国藩读到儿子“拼将十万头颅血,誓把乾坤力挽回”这样豪迈而有气势的诗句时,有点吃惊,他原来一直认为儿子秉性气清,心胸淡泊,宜学陶渊明、孟浩然之诗。

  曾国藩对吴应熊说:“你的诗文最近有长进。文风貌似和以前也有变化。”

  吴应熊对曾国藩的反应早有准备,笑着说:“父亲曾教导,太公曾言‘男儿当以懦弱无刚为耻’,此为吾曾氏传家之训,儿谨记之。最近在军营中,对此感悟更深。是故诗赋文风大变。孩儿此前也跟父亲提过,孩儿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当军人的料,恳请父亲支持。”

  曾国藩听了,没有说话,但内心已然表示赞许,重新考虑起吴应熊这个儿子的教育和前途。

  咸丰皇帝的两道圣旨,并没有改变湘勇在江西孤悬客位的局面,各府县还是听巡抚、两司的命令,并不买曾国藩这个兵部右侍郎的帐。

  曾国华还派人来诉苦,说他的手下一哨长因公夜行,被新昌县当长毛拿获。曾国华拿着盖有“钦差兵部右侍郎关防”的公文去交涉,竟被新昌县令置之不理,还说以前的公文盖的都是“钦差兵部侍郎衔前礼部侍郎关防”,为何又变了,曾大人到底是个什么官?弄得曾国华又气又恼。到头来,曾国藩还得给新任江西巡抚文俊写信,要动用文俊的巡抚大印才能放了那个哨长。

  文俊是个旗人,原来担任的是湖北藩司,也是官场上的老油条,精通世故。咸丰帝接受曾国藩的参劾,罢免巡抚陈启迈和臬司恽光宸的官职,将文俊升为江西巡抚,原吉南赣道周玉衡升为了臬司,陆元烺依旧当他的藩司不变。

  文俊刚到南昌上任,凭着他的官场经验和旗人特有的嗅觉,他知道朝廷对曾国藩的倚重非比一般,便想倾力结交。接到曾国藩的信,十分重视,马上下令放人,并且亲自将曾国华手下的那位哨长送到了南康,顺便拜访曾国藩,当面邀他搬到南昌去住:“曾大人对江西百姓劳苦功高,怎么能偏居南康?”

  “多谢文大人的美意。只是,眼下九江战事紧要,我需要统筹各路湘勇,实在是走不开。”曾国藩以九江战事吃紧为由谢绝了文俊的盛情邀请。

  第一次和曾国藩见面,文俊就心中不悦,回到南昌。原吉南赣道周玉衡是陈启迈的亲信,他对陈启迈的被罢感到委屈,升为臬司后,他见文俊在曾国藩那里碰了一鼻子灰,颇为不满,估摸着文俊也不敢像陈启迈那样与曾国藩公开对立,便旁敲侧击,说:“文大人,江西乃是富庶之地,听说很多湘勇现在都在家乡购置田产。我们岂能让江西白花花的银子都落到湘勇的手中?”

  文俊还想往上爬,他也需要银子打点京城里的关系,听了周玉衡的话,便下令在湘勇还没来得及设卡的地方,全都设上厘卡,在湘勇设卡的地方也加卡,百姓则更苦不堪言。

  江西官场从司道到府县,都对曾国藩打长毛无功,收厘金起劲的做法不满,不少府县暗中怂恿人殴打湘勇卡丁,以便挤走他们,让自己的厘卡独霸地盘,这让吴应熊也头疼不已,他意识到了什么是现实:官场的腐败无处不在,朝廷这艘破船,光修修补补个别的漏洞是没用的,早晚还得沉。不过,他也还需要忍耐,现在湘军虽多,但各自为营,曾国藩还没强大到能跟清廷抗衡的地步。

  太平军方面,石达开下令林启容、白晖怀依然分别驻扎九江、湖口,让周国虞率兵驻梅家洲,罗大纲驻小池口,暂按兵不动,以逸待劳。

  双方的实力相当,九江的战事出现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时期,但越往后拖,湘勇在江西粮饷就告急了,处境越艰难,士气低落。

  这时,石达开手下的下丞相陈玉成找到石达开,说自己有计策,可以大破江西的湘勇。

  陈玉成貌甚秀美,长得是眉清目秀,眉宇间也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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