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男的大明-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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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出租屋就在医院附近,开车十分钟就到。她住三楼,租的一间次卧,十来平方米大小,搁一张双人床后,两人快无立足之地了。
黄芳尴尬地一笑说,江城的房价,最近几年像火箭升空,像她这样刚毕业的护士,没有积蓄,又不好意思伸手向家里要钱,只好蜗居在这样的单间里。
孙兴到楼下的超市买了啤酒和鸭脖,她系上围裙,到厨房做了几道菜,油淋茄子、黄瓜炒鸡蛋、木须肉片,味道都还不错。那顿饭吃得尽兴,两个人喝了六罐啤酒,孙兴饱得几乎不能动弹。黄芳提议在房间里活动活动,她说,“你来搂孙兴的腰。”
孙兴大笑说,“想让孙兴犯错误?”
黄芳说,“你想得美,医院工会最近要组织单身的护士与医生联谊,教了一种交谊舞,你陪着练练。”
那种舞很特别,完全不是酒吧里跳的交谊舞,有点像学校扫舞盲时教的国标。孙兴右手扶着她的软腰,左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上身穿一白色休闲衬衫,下身蓝色紧身牛仔裤,屁股翘得老高。孙兴们的脸几乎贴着,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孙兴一低头,看见她衬衣最上面的一粒扣子开了,里面的黑色文胸露了出来,中间深深的沟,柳下惠看见都会口水直流。孙兴咽了一口唾沫,配合她转了好十几圈,有点累了,对她说,头有点晕,歇会吧,保持点体力。
她一笑说,“保持体力做什么,是不是想做坏事。”
孙兴说:“孙兴倒是想,你想吗。”
她说;“太快了!”
孙兴问,“什么太快了?”
她说,讨厌,你明知顾问。
孙兴说,孙兴什么都没想。不过你要是想做坏事,孙兴乐于奉陪。
她看了孙兴一眼,说,屋里的暖气开了,太热,你把外套脱了吧。
孙兴把牛角扣风衣脱了,扔到床上。
她凑到孙兴耳边,轻声说,“你真的没想?”
孙兴说,虽然孙兴不介意一夜夫妻,但对你的感觉和别人不一样,有眼缘,聊得来,希望孙兴们能保持长久关系。
她呵呵一笑,点点头,伸出右手的小指头,说孙兴们来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孙兴伸出右手的小指头,说,活一百二十几岁太累,万一老年痴呆了,还得拖累儿孙,六十年足够了。
“你老年痴呆了,孙兴照顾你。孙兴不是护士吗,最擅长照顾人了。”黄芳说,抱紧孙兴。孙兴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她慢慢解开衬衣其余的扣子,两眼迷离地望着孙兴,说你想摸吗?
孙兴说,摸什么?
黄芳没说话,抓住孙兴的右手腕,抓得很紧,长指甲都快嵌进了孙兴的骨头里,一松开就有抓痕。她把孙兴的右手拉进了文胸里,孙兴的手指,像触到了一粒柔软多汁的大葡萄。孙兴本能地抚摸了一下。
“啊”,她低声呻吟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好像很享受那种快意。
过了一会,她踮起脚想吻孙兴。孙兴彻底看清了她沟里面的风景,一大一小,并不对称。她闭着眼睛,脸上泛起好看的红晕。
孙兴不是吕大伟那种男生,非得女生把手伸到两腿间摩擦才解风情,孙兴抱起黄芳,扔到了床上,动手脱掉她的衬衣,牛仔裤扔到了床尾,只剩一件豹纹内裤。
那晚,孙兴要了三次,黄芳在床上的叫声很大,那不是娇羞的喘息,也不是低声的呻吟,而是真正放纵喊叫,叫声太大,近乎悲切,以至隔壁的女房东以为发生了人间惨剧,半夜过来啪啪敲门,还问要不要叫救护车。后来孙兴才了解到,黄芳跟她的前男友,每周都要痛快叫几次,遇到孙兴时,已经快一年没有性生活了。而黄芳对孙兴们这次灵与肉的搏斗,解释为:一贱钟情!孙兴问,这词和“女人也好色”是一个意思?她笑而不语,再次将孙兴扑倒。
吕大伟是同学眼中的怪人,到了法大,还保持宿舍、教室、图书馆三点一线的生活。在法律基础的第一堂课时,头发花白的老教授问孙兴们,你们为什么要选择法大,有的人回答,“因为爸爸是检察官,毕业后可以去他的单位工作”,有的人回答,“法大的毕业生,薪水高”,只有吕大伟一脸严肃地站起来,大声说:“为了社会的公平和正义!”
孙兴平时不学无术,但期末成绩单上的分数都还看得过去,不少课程都是八十分以上。有一学期孙兴还差点拿了优秀学生奖学金,这其中大半的功劳要归功于吕大伟。没有他,孙兴真不知道大学考试可以抄得肆无忌惮。所以在宿舍里,孙兴跟吕大伟的关系最铁,曾同穿过一条裤子。
吕大伟被抓的消息,是宿舍吴应熊打电话告诉孙兴的。大学时,孙兴们三人的关系最好。他的声音有点颤抖。接电话时,孙兴还处于晨勃状态,正和黄芳厮杀。
黄芳那天从厕所里出来,见孙兴的三角裤被高高顶起,笑着指着孙兴那厮说,“你真行,昨晚那么翻江倒海,它还不解渴呀?”
孙兴说,此一时彼一时。而且早上,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你需要的话,孙兴还可以给你提供特殊服务。
黄芳说,怎么特殊?
孙兴大笑,任由你处置。
“讨厌,滑头!”说完,她兴奋地扑到孙兴怀里,用力咬住了孙兴的唇。
孙兴没说话,伸出舌头配合。随后孙兴们倒在了床上,屋子里光线很暗,暖气管道外侧,突然飞起两只灰色粉蛾,停在白墙上。窗外的天已经亮了,对面楼里有人开灯,孙兴起来拉好花色的窗帘。黄芳这次特别主动,一时间,两人舌尖相接,急促的呼吸声,小床咯吱的响声,风吹窗外柳条声,混在一起,一曲缠绵激昂的乐章!
好一会,孙兴才想起吴应熊的电话。拿起手机,电话已经挂了。孙兴拨回去,说:刚信号不好。你出门脑袋撞公交车上了?大早上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吴应熊好像刚听到了电话这头异常的响动,怒然说:“烂人,你又在和谁鬼混吧?”
孙兴说:“哥们很不幸呀,最近被一小护士缠身,玩制服诱惑呢,体力有点不支了。”听到这句话,黄芳伸出柔软的小手,如一条冰冷的蛇,钻进了孙兴的裤裆,狠狠咬了孙兴一口。疼得孙兴叫出声来。
“靠!你叫床呢,我没跟你开玩笑呢。”吴应熊见孙兴心不在焉。
第六十三章 爱情有毒
? 吴应熊说:“不知道。吕大伟被警察带走了,现在被关在江城第四十一看守所。”他有点呜咽,语速很快,加上带着乡音,有些话孙兴没听清。
孙兴对他道,“你慢点说。”
吴应熊慢慢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孙兴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阵哆嗦,吃惊的程度不亚于黄芳刚脱了裤子,蹲在在马桶上却发现卫生纸没了。
孙兴推开黄芳,告诉她出大事了。她两只大眼睛眨巴着,不情愿地拉上孙兴的裤子,一脸不悦,小声嘟囔一句:“什么事,比我们要做的还大?”。
孙兴没有理她,问吴应熊,你还知道什么?
吴应熊说,陈宫去看守所探视时,吕大伟反复自言自语:“爱情有毒!”
“你听清楚了吗?吕大伟会说出这样的话?爱情有毒是什么意思?”孙兴情绪有点激动,连珠炮似地对吴应熊吼道。
“你自己去问他吧。我也不清楚。”吴应熊说。
孙兴陷入了沉默,想起最后一次在学校操场和吕大伟聊天的情景。那时,他说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和杨美眉在一起,哪怕不能结婚,我也爱她一辈子。
孙兴一直坚信吕大伟和杨美眉的爱情,是这世界上唯一真实的东西,直教人生死相许,了不起的爱情!连他和黄芳之间的一贱钟情,都没那么确定。
每次和黄芳做爱,那厮快憋不住时,孙兴总是一脸茫然,这是一种身体放纵,精神却空虚的无奈。孙兴的脑子里想起苏子墨,一位爱穿泡芙裙的女孩。过去不管多么甜蜜,都像一块结了疤的伤口,什么时候剥开总还会很痛:十年前江城外的一条清河,阳光和水草在水底招摇,小鱼在水草间轻轻游动。苏子墨手提凉鞋,光着脚丫站在河边,指着河中几块鹅卵石说:“你看,那里藏有一只半透明的小虾。”“孙兴去抓给你。”孙兴连沙滩鞋都没脱,扑通一声跳进河里,那只小虾受到惊扰,迅速朝河中心一丛水草游去。孙兴跟了过去,脚底开始打滑时,才意识到自己不怎么会游泳。孙兴跌进了深水区,在水里挣扎,拼命地想抓住什么,但握紧手指,里面什么都没有。阳光在水里晃动,水底柳树的倒影被孙兴手舞足蹈地搅乱。苏子墨在岸上大声喊孙兴的名字,孙兴想回答,但一张嘴,水便涌进嘴巴和喉咙,发不出声。孙兴努力向她的方向移动,但手足渐渐无力,缓缓沉入水底,呼吸渐渐变得困难,五脏六腑像要被冰凉的水撑破,骨髓里都是冷的。要不是苏子墨的哥哥苏子恒及时赶到,孙兴早登极乐世界了。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伴着轰隆隆的雷声和窗外雨打芭蕉叶的声音,孙兴和黄芳都脱得光溜溜的,在床上大战了六十回合,床上的书都震到了地下,黄芳很兴奋,圆脸通红,但看到孙兴竟然面无表情,木若呆鸡,她拧开床灯,很生气地问孙兴:你到底爱我吗?
对任何男人来说,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男人,到底一生能爱几个女人?刺眼的灯光直射在孙兴脸上,孙兴不愿说谎,没有正面回答,孙兴说,“我喜欢你。”
心里面还没忘掉一个女人,却对另一个女人说,我喜欢你,这是爱么?孙兴不清楚,男人这东西,就是喜欢口是心非。
吴应熊挂电话前嘱咐孙兴道:“赶紧去看看吕大伟吧,晚了就迟了。”
孙兴慌乱地穿上秋裤和牛角扣风衣,把一条黑白格子围巾在脖子上缠了几圈,冲出屋子。黄芳拉开窗帘,在身后大喊:带上伞,外面一会可能还要下雨呢。
孙兴蹬蹬下了楼梯,穿过几栋暗红砖楼,就出了社区。
街头雨已停了,冷风在耳边呼呼响。路旁几棵碗口粗的银杏树,不时飘下枯黄的叶子。街上不少人把头藏进竖起的衣领里,两腿瑟瑟发抖地快步前行。
江城这座国际化的大都市,两千万人中,有高官,有富豪,有模特,有记者,有老师,有医生,有大学生,有清洁工,也有小偷,有小姐,有逃犯。高得离谱的房价,让很多人不只感到身体冰冷,心也彻冷,那是灵魂在深夜的灯红酒绿中,流离失所的不安和恐惧。这座城市,到处都是灰土飞扬的工地和轰隆隆的挖掘机,让每个人充满幻想,又充满幻灭,让你仿佛拥有眼前的一切,又让你感到一无所有。
孙兴没有开车,走着去地铁站,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绿灯变红,孙兴停了下来。前面一只黑猫从一家店里窜出,两只大眼睛闪着幽光,十分吓人。它站在马路中间,浑身筛糠似的颤抖。
等了片刻,红灯变绿,车流滚滚向前。这时,马路对面传来一声猫叫,孙兴一看,是一只卷毛白猫。黑猫听到叫唤,突然冲进滚滚车流,在车子的缝隙里跑前跑后,东躲西闪。旁边一辆黑色轿车轮子快速转向,它喵的一声躲开了,然而马路太宽,车子太多,在仓皇的逃跑中,它摔了一个跟头,都没来得及惨叫,就血肉横飞,转眼间就被后来的车子压成了猫片。黑色皮毛黏在柏油路面上,鲜红色的血混在泥水里,流向下水道的井盖。
那只白猫在马路对面,目睹了这一惨剧,不停叫唤。“喵喵”的声音让孙兴很揪心,仿佛几千只蚂蚁在心里撕咬。孙兴呆在原地,泪流满面,从那两只猫身上,孙兴仿佛看到了吕大伟和杨美眉的身影。他们是彼此的初恋,但两人的家庭,不在同一个世界。高中时,杨美眉经常坐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去上课。而吕大伟,到了大学拿了国家奖学金,还一天吃两顿咸菜馒头,买一辆二手自行车,骑起来除了车铃不响,其他都响。
但爱情就是爱情。有时候,爱徒有其名;有时候,爱刻骨铭心。谁也无法预知命运将给予你什么样的缘分。有些人终其一生,都遇不到对的人。有些人,费尽心机,最后却两手空空。有些人,像吕大伟和杨美眉,只要在茫茫人海中,多看一眼,命运的红绳,便紧紧系在了一起。即便这爱情是毒药,他们那样痴心的人,也会饮若琼浆。
可是,他们,能坚持到最后吗?他们一直都只是个单纯的孩子,他们的爱,就像孤岛,漂浮于成人世界的汪洋,很容易被淹没。
那天上午,孙兴赶回法大。去看守所需要学院开证明,孙兴去办公室找辅导员余婷,她不在。余婷原来是在院里的后勤部门工作,复印室的打字员,后来跟学院一个秃顶的副院长关系暧昧。大二时,她当了孙兴们以及隔壁两个班的生活辅导员,当时她快进入更年期,打羊胎素也无法阻止脸上的坑坑洼洼了。
孙兴不是那种成天跟在辅导员屁股后面的学生,除非辅导员的臀部,像莫言描述的那么高翘丰满。所以孙兴大一时是入党积极分子,到大四了还没预备。余婷刚开始很乐意向孙兴哥哥和父亲告状,诉说孙兴的生活作风问题。后来发现家里唯一关心的是孙兴期末考试能否通过,也就罢了。
过了中饭的点,余婷才提着两购物袋回来。见到孙兴,她的嘴巴张大变形,脸上的黄斑开始外凸。孙兴说明来意,她竟没有为难,从电脑里打印出一份介绍书,让孙兴去二楼学院综合办公室盖章。
孙兴在公交站台,冒着寒风等车,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和滚滚车流,心里升起一阵莫名的恐惧,怕吕大伟像那只黑猫那样,被现实的车流压成猫片。半个小时后,孙兴进了地铁,插上CD的耳机,平克·弗洛伊德的声音震耳欲聋,让孙兴暂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出了地铁口,还得往前走两公里才能到达四十一看守所。地铁口的附近,聚集了一些小摊小贩的推车,卖烤玉米的,烤地瓜的,炒粉炒面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