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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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都与战力毫无关系,至少宗弼坚信若是选在了白天两军对垒,他手下的三百探哨精锐也不会落得如此惨遭屠杀的下场,可如今全军覆没的事实就是摆在眼前,岂能不认。
宗弼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后,便也直言道:“你到底有何话说?”
黄杰便取来一张地图,指与宗弼看到:“我也不妨与你言明,如今种师中所领的种家军在东,折可适所领的折家军在西,分别与巨鹿、夏津设置了截击防线,我则领御车军就在临清、清河设防,势必要阻了斡鲁补的归路,你只管去与斡鲁补报信,问他是要带了大宋的金银回辽东,还是要带了麾下的女真儿郎回辽东。”
宗弼听得心惊,自打他遭了伏击之后,便也明白宋军定然在北归路上设了埋伏,只是没想到黄杰居然这般开诚布公的直接将阻截计划说与他听,不由有些好奇道:“你何故要将宋军布置说与我听?不怕我报知了斡鲁补后,我军改走别处?”
黄杰便也答道:“我既然唤出兀鲁与你相见,自然也就不会杀你。既要叫你去给斡鲁补带信,也就不能不算到你遭此伏击,自然猜到大宋在巨鹿、清河、夏津有了埋伏。既然我军在此地都有了埋伏,又如何会容许你等改走别处?”
说完,黄杰伸手点了点地图上的大名府,然后伸手在周围画了一个圈,左起隆德府,右至开德府,作势将整个大名府一线团团围住。
这般明示,宗弼想来倒也不错,便问:“你要带何话语给斡鲁补?”
黄杰便也道:“留下今次在宋境劫掠的金银,以及赵枢与张邦昌,我便放他回辽东。”
宗弼想了想,先是点头答应带话,又是摇头道:“斡鲁补对这笔钱财看得极重,只怕不会答应,至多将那赵枢与张邦昌放还,或者用来挟你!”
有了之前与兀鲁相见,宗弼说话倒也直率,黄杰便笑道:“你不妨与斡鲁补直说,那笔钱财我也看得极重,至于赵枢与张邦昌二人,能放就放,不能放杀了便杀了,却是要挟与我不得,叫他莫要想差了。”
宗弼听来无言,只得答应。
不久,天色渐渐亮起,黄杰便也亲自送了宗弼出营,只是出营时宗弼愕然发现这黄杰的大营之中全是战车,兵力似乎也就数千,甚至还看见不少披甲女娘,自然大感诧异。
待出得营时,宗弼不由低声问道:“你究竟所图何事?还有你麾下的兵马,究竟从何而来?”
黄杰便也挥退跟随之人,也低声与他道:“若是你与斡鲁补不来惹我,我还在黄州做着逍遥驸马。谁叫斡鲁补竟还索要赵福金为质,害得我与那赵桓翻了脸……如今自然要顺水推舟,博一场富贵荣华了。这些兵马,自然就是我的本钱,就看你兄长愿不愿意配合一二!”
宗弼听得懵懂,不明白黄杰所说的富贵荣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得将这番话牢牢记下,便打马向南而去。
宗弼走后,黄杰便也转回,半道遇着了巡营的卢俊义、林冲和武松、岳飞四人,见面卢俊义便也问道:“你要那乌朱传话,到底行是不行,莫要平白坏了我军的歼敌方略才是!”
黄杰便道:“斡鲁补此人,胆大心细,最善使奇谋险计。今次看他,过河之后立即抛弃辎重择路狂奔,便也知道他将这笔飞来横财看得极重,如今我让乌朱带话与他,明白与他说白我等也是意在这笔钱财,他焉有不信之理。”
跟着黄杰一指周围,又笑道:“再加上我又故意与他看了虚实,想来以斡鲁补的谨小慎微,必定派出探哨四处查证,然后就会把目光又转到我们身上,来个险中求胜。”
四人听了都是一笑,黄杰便也道:“如今乌朱已经出发,那么接下来就得劳烦诸位师兄、师弟依计行事便是!”
众人当即抱拳称是,便也各自整备了装束,而后各自领着百余铁骑,兵分四路呼啸而去。
却也说宗弼出了黄杰营中,向南急行了半天之后,便也在大名府以北不过五十里处的馆陶迎面遇上了正在北撤宗望大军,他忙也在道旁求见,将昨夜在临清遭了黄杰伏击,麾下三百探哨全军覆没的消息报与宗望。
宗望得知先是大怒,可当他得知黄杰捉了宗弼,又放他回来传话之时,心中却犯了嘀咕,一面忙也加派人手往东西两面紧急查探,一面却是召集军中将领,就在道边开起了军议,开场白便是一句:“那黄杰……只怕大有图谋!”
卷九 挽天倾 第八百章 【虎穴龙潭】
已金军平均可日行百里的行动力,北出大名府后来到馆陶也不过花了小半日的功夫,谁知如今却是被黄杰硬生生阻断了去路。
馆陶往北,除了临清这一条直路外,倒也不是不能绕道而行,可黄杰让宗弼带回的消息,称种师中和折可适分别在巨鹿和夏津严阵以待的消息,却还是让宗望心中不由突兀一惊。
却也说道边的临时军帐里,宗望背着手捏着一根马鞭,正看着帐中一面羊皮地图皱眉不语,手下的将领们或是席地而坐,或是三两成群的交头接耳,一时气氛很有些烦闷。
不久,也就听得帐外脚步声急促,但见宗翰军中的大将银术可快步走了进来,便忙拱手与宗望道:“斡鲁补,我刚才听你传信,急忙派出探哨四面探查,果然于五十里外发现了宋军的探哨,且都远远吊着,一触就走。”
宗望本就眉头打皱,听了这话更是脸色阴沉,便指着地图道:“你且指了出来,却在何处遇着了宋军探哨。”
当即银术可便也上前,伸手指着地图讲解起来,但见以馆陶为中心,西南的魏县、西北的平恩、东北的堂邑还有东南冠县方向都发现了宋军的哨探,且根据金军哨探的反馈得知,这些哨探不像先前遭遇的宋军哨探那般一触即溃,而是远远吊着,见被发现也不散乱,进退极是有度。
这宗望领军过了黄河之后,便使了金蝉脱壳的办法,一股脑的将讹来的大批绢绸、粮草甚至牛羊等物丢弃在岸边,便也挥军急速往北,将跟过河来的宋军直接甩得没了影子。而且他的大军过河之后,一路沿着滑州、濮阳、内黄等地直奔大名府城下,沿途宋国的州县都是城门紧闭,一付严防死守的样子,丝毫不曾看出能有余力派出部队前来阻截,因此如今发现势态果真有隐隐被宋军包围的迹象,宗望自然大是困惑。
听完了银术可的介绍后,宗望便也回头向宗弼问道:“乌朱,你且来说说,那黄杰营中到底有多少人马,他究竟是有何等图谋?”
宗弼上来,便也指着地图上标注临清县城的位置,直道:“昨夜我领军前往探查,便在此处瞧见了一座宋军正在修建的哨卡,当时夜黑仅是见得约有不足百人守卫,我便挥军去袭,谁知却中了黄杰的埋伏。也不知黄杰使了什么手段,却是将上千人马藏在哨卡周围的土中……后来我力战不敌被俘,便也被他带去了营中,他那营地该也是在临清县城前,却是用东京城下所见那等宋人战车搭建,放我归来时倒也悄悄点算,营中怕不下有五、六千人马。”
“至于说黄杰的图谋……”宗弼言道此处,却是顿了一顿道:“我却是实在瞧不出来,他当时便说,宋王与那宰相能放便放,若不能放,杀了便是,但却说只要我军留下金银钱财,便可放了我等北归。”
宗望听来也是困惑,虽然一早他听得宗弼带来的话也是诧异,可如今再听一会也是没找出毛病来。只是他还在思量这黄杰究竟图谋如何的时候,就听得宗翰有些不耐道:“任他有什么图谋,不过区区五、六千人马,便算他有一万精兵又如何?斡鲁补,也不要磨蹭了,不如挥军而上,直接踏破了他的营寨便是。”
宗望听来,却是瞪眼道:“粘罕,你不曾去到东京城下,自然没有吃了那宋军战车的亏。你可知道,那宋军战车之上也装有床弩,可将弩箭同样射得千多步远?”
宗翰听来一愣,却还是梗着脖子道:“便有床弩又如何,太原府、隆德府的床弩也是不少,还不是一样叫我打了下来?”
宗望听来,眉头一皱一松,倒也下定了决心,当即将手中的马鞭轻轻一抖,便指着宗翰道:“也罢!宗翰,你便领一万人马前去踏破黄杰的车阵,看看成是不成!”
宗翰当即抱拳叫一声得令,便气冲冲去了,待他前脚一走,宗望又指着银术可道:“银术可,你也领一万人马,却是往东北沿堂邑、聊城北上夏津,看看是否真有宋军埋伏,若遇小股宋军,直接袭杀便是,若是遇见大队人马,便即刻折返,不得有误!”
银术可领命去了之后,宗望又唤来一名叫做巴莫离的将领也领军一万,却是往西北的平恩、曲周、平乡往巨鹿去,给他的命令也是遇见小股宋军就打,遇见大队宋军就撤。
派出了这两支探路的队伍之后,宗望便也喝令三军,缓缓就往临清行去。如今大军北归,犹如箭在弦上,既不易转向,更不可能后退,便是原地踏步也会伤了士气,所以宗望干脆便将全军压了上去,看看那黄杰在临清城下到底弄得是虎穴还是龙潭。
这宗望先派出了一万人马由宗翰率领前来探路,自己又领全军压上,他的大军一动,黄杰便也得了消息。
临清城前往南十里处,便是一块方圆不下千亩的河间浅平洼地,这块地平缓而狭长,西面是御河,东面是古运河,东西宽度莫约有差不多六里,而南北算起来也有十里前后,黄杰的百二十辆重甲战车便在此处结了一个小小车阵做临时营地。
也就在黄杰得知已经行至馆陶的金军在停了一停便又上路的时候,便也命令将车阵解开,便沿着东西向一字排开,将一百二十辆重甲战车布成了一座接近五百丈宽度的车阵,封死了全部的道路。
这一辆打横的战车本就是标准三丈六的长度,再算上车上的装甲板搭建的车墙,还有每隔三辆战车后僻处的一个两丈方圆的凹槽式火炮阵地,百二十辆战车弄出个五百丈的战阵倒也不算勉强。
只是,如今这五百来丈的车阵上驻守的黄州卫却是不多,平均每车也不过两个小队十二个人,再加上六十六处火炮阵地上各一小队的炮兵,相加起来也不过二千人马。
至于黄杰身边,除了十三太保中的六位以及新近加入亲卫的焦挺和徐宁外,其余之人也都不见,车阵之中也不见一匹战马,想来肯定是被黄杰派去了别处。
只怕宗望便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黄杰只用两千人马,就真与他布置了一个龙潭虎穴等他来闯上一闯。
卷九 挽天倾 第八百零一章 【见识】
却也说眼瞧着车阵布置完成,黄杰正忙着将身边的几位太保分配去各处督战之时,也就瞧着跟在身后的焦挺和徐宁二人面色有些难看的望着身边正在安静忙碌的黄州卫们。
此时的焦挺,已然换上了一套黄州卫标配的制甲,只不过皮制的甲件瞧起来都经过改装,不然还真难套在他胖大的身子上。至于兵器,也不知这厮从哪里弄来了一对短柄的铜骨朵儿,便插在腰间,后背上还挂着一扇宋军的制式兽面圆铁盾。
到时徐宁,穿的也是一身黄州卫制甲,使的兵器却是一杆鎏金镀银的钩镰枪,腰间还配着一把黄州卫的制式唐刀。瞧他六尺五六的身材,团团的一个白脸,三牙细黑髭髯,十分腰细膀阔,穿了这一身制甲后,便活脱脱的就是个人样子。
但也见黄杰把太保们各就各位后,仅留了黄巧娘和焦挺、徐宁在身边,回头来瞧时便也见得了二人脸上的难色,便也好奇问道:“你二人却是偷吃了什么苦果,何故这般吃了黄连一样的脸色?”
焦挺和徐宁二人听了,都是互望一眼,还是焦挺性子憨自,便也挠头道:“将主,俺不曾偷吃了什么苦果,只是瞧着这般布阵有些不解,俺在中山府时也曾上城与金人血战,这……这木头车子做成的城墙,只怕抵不住金人来攻呐!”
黄杰听来一笑,他倒是没想到这焦挺在中山府还上过城头杀过金军,不由来看同样是一脸难色的徐宁道:“徐教头又以为如何?”
这徐宁本是禁军金枪班教头,黄杰自打收了他后,便也一直尊称他为教头,一开始徐宁倒也死活不肯,直到后来黄杰许诺将要整理出一支偏军专门跟他学钩镰枪破骑阵之法后,他也才受了。
听得黄杰来问,徐宁倒也不敢托大,便也皱眉道:“车阵御敌之道,徐某在军中也偶有听闻,只是……今日将主所布之阵,是不是间隙有些大了?还有那不知名的战具,还不如八牛弩那般搬上车头,何必要在两车之间辟地,平白露了破绽来。”
徐宁说的不知名战具,自然是布置在车阵间隔中的火炮,这战车挂甲结阵后,自然看起来非常的紧凑和严密,如今却是每隔三辆战车就露出一个两丈来长的空缺,只是在空缺里摆着一具黄灿灿的铜管(如今黄杰的火炮全是铜铸的),自然叫人看起来有些担心。
黄杰听来好笑,但也不与他二人言明,想了想后,便也取了身上的御车军制统之印交与徐宁道:“徐教头,如今却有一桩差事,却要劳烦教头。”
徐宁接过铜印,忙也单膝跪地领命道:“将主只管吩咐便是!”
黄杰抬头往北看了看十里外显得有些寂静无声的临清县城,便也道:“你与焦挺,领上一个中队的人马,持我信印去往临清县中要那县令筹集酒食、组织民夫,待我军得胜之后,好来打扫战场。”
说着,黄杰却是往阵前摆着的火炮笑道:“还有,那临泉县若是闭门不开,到时便也叫你知道为何这战具要如此摆放,却不能摆上车头。”
徐宁与焦挺听得都是一愣,但还是马上答应了下来,便领了军令带上一个中队的黄州卫便也去了。
走得时候,徐宁便也主意到了,授命随他去往临清县的这队黄州卫瞧起来也是有些与众不同,整整六十四人里,竟无一人配了长兵、弓箭,每人只是在腰下配了把短兵。还有几人则是推着一根小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