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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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眨眼之间,林冲迅速开弓搭箭,就听嘣嘣嘣三声迅速而致命的弦响,三支标配的破甲锥便直接打在跑在最前列的三匹金军战马头上,几乎都没听见什么嘶鸣,也就见得那马头猛然一垂,便如肉山倾倒一般直接陷蹄便倒摔在地,连带着还绊倒了身后跟得太紧的好几骑金兵。
一见如此,追来的金军立时都慌了神,纷纷伏低身子戒备起来。要知道此时双方相距尚有六、七十步,而且双方还是在高速疾驰当中,这个距离和马速之下便是女真人中最为优秀的猎手也极难射出箭矢打中目标,更别说三发全中了。
当然,金人却不知道,如今林冲手上拿着的这把弓,可是黄杰御用的孙家这十余年来所制出最强折叠弓排名第三的好弓,此弓名为“破虏”,射力为十二石,因为采用的是双轮系统,拉力比达到了最为完美的八比一,也即是开弓仅需要一石半的力量便行了。
林冲怎么说都是做过八十万禁军的枪棒教头,虽然顾名思义枪棒教头的强项必然在枪棒上,但射艺和刀术、拳术等等这些武技,想当然也都知道肯定在标准之上。就拿如今来说,若是正常情况下,且抛开骑射的条件不说,单是在五六十步距离之外,想要用普通的一石弓射中一头战马大小的目标,直射是肯定不行,非得要抬高一点点仰角进行抛射不可。
可使了“破虏”这等射力达到十二石的强弓,那还用得着什么抛射,便是百步之内也能射程一条直线,所以如今林冲放箭便也立功,自然不是吹牛。
当下林冲也不客气,一面策动战马前面领跑,一面冷不丁便上一箭押着追兵无法冒头和超越,这般你追我赶的又走出二里之后,猛然绕过了一处河滩的弯头时,突然就听嗖嗖嗖连着好几声破空之声,便也见着七八支自愣愣往林冲飞来,而后仅以毫厘之失与林冲擦身而过,然后准确无误的将林冲身后已经相距不足五十步的三骑金军给打下了马来。
与之前林冲射中战马放出的箭比较起来,这后来的三箭可就神准太多了,至少有一箭是准确打在了一名金军的咽喉上,另外两箭更是分别射在了另两人的脑袋和胸口上。
林冲瞪眼一瞧,便也瞧着远处大约相距快有三、四十步远的河滩边上正停着一艏用来渡河的平底趸船,岳飞正牵着马往船上走,河滩边上个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汉子正在开弓射箭。
但见那汉子手中一动,便又有嗖嗖嗖的箭矢破空之声擦着林冲的耳边往他身后的追兵扑去。
也就是林冲策马奔过三、四十步的距离和时间之内,也就瞧着那黑衣汉子一连放了四泼十二箭出去,待林冲奔到趸船近前时忍不住扭头一瞧,身后百步之内那还有半点追兵的影子,一路上剩下的全是人仰马翻的身影。
“哈哈哈哈!好你个花大郎,如何算得我师兄弟二人今日出城?”
林冲奔至那黑衣汉子近前,急忙跳下马来便要亲近,听他呼喊也就知道,这使弓射箭,弹无虚发的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花荣花大郎了!
哪知花荣见着林冲来了,却是一边收起左手拿着的折叠弓,一边活动着右肩皱眉嗤笑道:“俺还想说遇见你等还是俺的晦气哩!谁人能算得这般惊喜,倒是你二人为何来得这般巧了,也不早些知会一声,险些坏了俺的大事。”
卷九 挽天倾 第七百九三章 【大好】
说着花荣忙也引着林冲上了趸船,便也急忙唤了船上的船夫开船。待船离了岸了后,林冲也才瞧得船上除了岳飞之外,还有瞧起来还有船夫四人和同样穿着黑色劲装的五人。
林冲扭头一看,追来的第二批次金军已经停在了二三百步之外,正在查看被花荣射倒了一地同袍,这才又了闲暇来瞧船上之人,倒也瞧出四个船夫一脸风霜,倒也真是船上人家。至于那五个穿着和花荣同一款式黑色劲装之人里,有两人看着眼熟,应该是花荣手下的夜鹰小队长,还有三人却用黑巾蒙着面,便也不知道路数了。
林冲便也忙道:“我与小飞乃是方才刚刚接下了李纲李大人十万火急的军令,正要与黄师弟送去,你等几人又是在做甚?我等如何险些坏了你的大事?”
“叔叔!叔叔可是林冲林叔叔?”
花荣听了正要瞪眼,但却那三个蒙面人中,却有一人脆生生的唤了起来,林冲听着正诧异的时候,便也见得那人忙也摘了面上的黑巾急切来问道:“叔叔可是要与本宫的夫君送去紧急军令?”
林冲瞪眼一瞧,自然认出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的茂德帝姬,黄杰的妻子赵福金,忙也拿着岳飞以君臣之礼来见道:“末将林冲(岳飞)拜见茂德帝姬!”
赵福金急忙来扶,忙也道:“二位叔叔勿要多礼,此时非是在宫中,一切从俗就好!”
瞧着赵福金居然在这趸船之上,看起来该也是要去朱仙镇的样子,林冲自然惊讶的与岳飞对视了一眼,忙也道:“不知弟妹何故以身涉嫌?可是师弟他……生了什么事?”
赵福金听来,皱眉欲泣,还是花荣在旁解释道:“昨夜得了朱仙镇传来的消息,说是叔叔他那日在东京城下连斩金人五员大将,还将什么金人副帅阇母给斩了,回了营后却脱了力……”
林冲听了顿时愕然,忙也道:“怎会如此?俺分明听说他走时不是……”
也就在林冲就要将什么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之内的词汇吐出来的时候,却突然瞧见花荣猛得给他使起了眼色,顿时也是醒悟了起来,忙也改口道:“分明听说他走时不是……还骑得马?这战阵杀敌,又连斩好几人,若是脱了力倒也是常事,弟妹万万可不用着急,想来应该没什么大碍才是……”
见林冲醒悟得快,倒也知道把话给圆了回来,花荣也才松了一口大气。也在这时,却听着北岸突然传来了呼喝叫骂之声,引得众人扭头去看,也才发现此时趸船已经驶离北岸差不多约有一百五、六十步,正在河心位置,距离南岸已经不远。
而金军追兵这时也才追到了岸边,正一边大声咒骂,一边开弓搭箭往趸船抛射起箭矢来。瞧着金兵们射来的箭矢虽然也能摇摇摆摆射出一百多步远,便软弱无力的落在了运河之中,船上众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这显然是金军的普通士兵所用的还是标配的军用角弓,射力大多在一石左右,倒也是能够抛射出百余步元,只是准头和力量就差了太多。
当即花荣瞧着热闹,嘿嘿冷笑一声后,又把后背的折叠弓取来,迅速的嘣嘣嘣又是连珠三箭,但见得三支浑身漆黑的黑色羽箭便也画着一道微微带着点弧形的轨迹便飞跃了一百六、七十步远的距离,跟着就见河岸边的金军之中赫然便有三人堕下了马来。
别说林冲,便是岳飞将了也是冷抽了一口凉气,不由小心问道:“花荣哥哥,不知你这把弓却是多少射力?”
花荣哈哈一笑,便把手中的折叠大弓交与岳飞,笑道:“若是不许你开弓,你却敢猜猜是多少?”
岳飞接过之后拿来一瞧,倒也发现花荣这把大弓与自己拉把黄杰所赠的“追星”,还有林冲所用的“破虏”在形制上相差并不是很大,应该都是十二石的射力才对,可怎么看都觉得这一把威力都要更大一些,便也摇头不敢乱猜。
花荣便也笑道:“孙家工坊近年来一共也就出得三把好弓,林叔叔的破虏行三,小飞你的追星行二,俺这把逐月自然派了第一。持弓最大射力乃是十八石,倒也是堪比床弩了,若非有这叔叔特别打造的四轮传动,任谁也开不了他!”
说着花荣便也示意岳飞可以试着开弓,岳飞用力一拉便也发现此弓耗力更大,差不多也要有二石前后了,当即咂舌不已。试了一试之后,岳飞将“逐月”换与花荣后,便也纳闷问道:“这行一到行三的好弓都在俺等几个手中,却不知俺师兄用的却是什么弓?”
花荣闻言便也笑道:“叔叔眼神不好,于弓术一道又没天赋,用得自然还是标配黄州卫的八石弓,且听说他如今打百步以上的靶还仅能做到十发五中,要了这等好弓也无甚用处啊!”
听得花荣居然当着赵福金的面如此损贬黄杰,顿时岳飞和林冲二人都是十分尴尬,倒也是林冲懂事,忙也咳嗽一声岔开话题道:“这便要过河了,花大郎你可是准备妥当了?”
“自然!”但也见此事趸船即将抵达南岸,花荣瞧了瞧岸上景色,便从腰下的囊袋里摸出一根竹管,便取了火折子来点,就听“砰……嗖……咻!”的几声连响,一道耀眼的红光带着刺耳的啸声便射上了半空。
众人倒也知道这是黄州卫中夜鹰专用的烟花讯号,但听花荣放出的烟花讯号升空之后也不过五六息的时,南岸左近便有接连三道绿色烟花差不多同时升上了天空。
也就在趸船摆正了身子将将在岸边停稳不久,就听得大队人马迅捷而来,远远一瞧倒也不用惊慌,穿得果然都是御车军中服色。
领头那人远远来了之后,一瞧船上下来之人也是惊了,忙也问道:“林师伯、岳师叔,还有花大郎,你等如何一齐来了?”
花荣当先走在最前,却是指着来人眨着眼色道:“黄铁头,我家叔叔如何了?你家夫人来了却没瞧见?”
只是黄铁头一时愣神,却是快言快语的答道:“少主没事了啊!今早便大好了……呃!”
卷九 挽天倾 第七百九四章 【时机未到】
黄铁头也是一时嘴快,直到答完了话也才明白花荣话里意思,顿时便也看着赵福金傻了眼。
只是他这般惊讶的表情并未引起赵福金的主意,听说黄杰已经没事大好,赵福金的脸色当时便松缓下来,忙也道:“万幸,且前面带路!”
黄铁头自然不敢多言,忙取来马匹与众人,便也领路往朱仙镇行去。
而此时,朱仙镇上的御车军营中,黄杰也刚好听完黄大龙的叙述,并把那阙《吃茶去》的词抄录完毕,只是他来细看的时候,却听的黄玉娘道:“少主何故把这首词又作上一遍,之前玉娘要留却是不许,直让毁去?”
黄杰听来一愣,自然察觉黄玉娘话中有一个“又”字,而他明明是刚从那梦中仙人口中听来,不由存了个心思,不动声色的道:“之前……怕是时机未到,对也!当时除你之外,还有谁人知道这首词?”
黄玉娘一怔,好生想了想后这才答道:“当时便只有玉娘与种公身边的老仆在旁,便再无旁人了!”
黄杰听得心里一惊,但还是嗯了一声,将此事搪塞过去。随后寻了个由头叫黄玉娘和黄大龙退下后,不由眉头紧锁苦思起来,思来想去却是丝毫不记得自己究竟是何时作出这首词来,而且还与种师道当面说了,自然越想越是心惊。
须得知道,这首《吃茶去》虽然看似与黄杰如今的心境有所共鸣,可词中的遣句用词却是大有问题,若被有心之人得了去,说不定又是一桩麻烦。可谁知道,如今听得黄玉娘之言,这词非但就是黄杰自己作的,看样子还展示与了种师道,且黄杰自己竟然毫无记忆,如何不被惊着?
这文字之祸,有宋一朝倒也不曾断绝,远的不说,就拿奇梦中脍炙人口那首假借宋江名义所作的《西江月》: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纵观前四句倒也无妨,不过一吐胸中块垒的泄愤之句,可坏就坏在这最后一句“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便被说是反诗也能被认作是真凭实据,并非无的放矢。
而眼前的这首《吃茶去》,则也更是直白,若是被人拿去诬他心有反意,怕也轻易难脱干系,一时间黄杰竟也踌躇起来,不由疑心起了这词会否是梦中仙人在他不知之时夺舍所作。
不久,也就在黄杰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听军中有信使来报,称朱仙镇北面游弋的探哨遇着了林冲、岳飞、花荣还有赵福金等人,正往朱仙镇引来,当即黄杰更是大感意外,忙也起身迎了出去。
不多时,几人迅捷而来,便在朱仙镇外与来迎的黄杰碰上,黄杰先是上前好生看了赵福金一眼,与她点头示意之后,便也望着林冲和岳飞二人道:“师兄!师弟!且不在城中,如何来了?”
岳飞忙也把牛皮信筒交与黄杰,林冲道:“我二人刚才接了李纲李大人的军令,将这十万火急的消息与你送来。”
黄杰闻言急忙接过信筒打开一瞧,但见里面只有短信一封,说的自然是赵桓已经决意和谈之事,黄杰看罢之后突然没来由的心中一送,长吁了一口气。
林冲与岳飞见状,都是万分好奇,便也听岳飞道:“师兄,李大人在信中所言何事?”
黄杰也不避他,便将信与岳飞瞧看,而后与林冲笑道:“师兄可还记得,当初我做那汴梁手札时,说过此计最大的成数,也即是最大的败数,如今看来李纲倒也醒悟得不晚呐!”
林冲听得黄杰一说,倒也不用去看那短信,就已然自然信中所言何物,不由愣神的回头往了往北面,道:“莫非……赵官家当真决心求和了?”
黄杰点了点头,却又苦笑一声摇头不语。
这时,岳飞也看完的短信,但见他的俊脸顿时便是一黑,抓信的双手渐渐收拢为拳头,可见手背之上的青筋迅速鼓了起来,就听他咬牙恨声道:“岂止是求和……不但答应割让三镇,还要送亲王与宰相为质,当真气煞人也!”
瞧着岳飞咬牙切齿的模样,黄杰最是明白他的感受,不过此时他也懒得理会,忙也引了众人道:“且先入营再说!”
待黄杰将众人引入营中,先将赵福金安置在后帐坐好,便忙也将花荣唤来,当面就也问道:“你如何把夫人带出来了?”
花荣听来瞪眼,忙也伸手从怀里一摸,取出一枚竹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