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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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与壮士查验放行!”
当即便有两个小吏前来伺候,一人便也含着笑道:“不知壮士车上可有什么禁物,若是有只消报备一声就是。”
黑汉想想,便从车帮出取了一双劈柴斧子出来,道:“俺一路从沂州过来,仗着这一双什物防身。”
这平民百姓,行路赶宿带个斧头镰刀防身自然算不得犯禁,那小吏本来看了一眼便最放心,哪知这一眼看去,却惊见斧柄上竟有褐色血迹,眼珠儿一转便道:“壮士可容俺瞧上一瞧?”
黑汉自然许了,小吏接过来一闻便也惊讶道:“好浓重的血腥气!”
黑汉当即嘿嘿一笑,道:“那是自然,俺在来路上,却在一座小岭上用这家伙宰杀了一头想要害俺老娘的大虫。”
小吏等人听了都是一惊,便有人问:“壮士此话当真?”
黑汉哈哈一笑,便伸手将车上的一个包袱拿来打开,顿时便也掏出一颗斗大虎头,和一张腥味浓重的新鲜虎皮来,道:“便叫你等开开眼!此物,便是俺要送给两位官人的见面礼儿!”
众人一瞧,但见那虎皮展开怕是能有一丈多长,该也是一头成年猛虎,啧啧称奇之余,忙也道果真是壮士。当下那门吏忙不迭的请了黑汉过关,想想又派了一个小吏就把黑汉往内城送去,最好是直接送往那林冲府上。
但说小吏送了黑汉直入内城,自然走的是老封丘门,而后便从马行街南下,正好过东华门外的辅街时,小吏便也指着街拐角的一座两层楼的正店笑道:“好叫壮士得知,这黄州拉面馆便也是通玄先生家中产业!”
黑汉听了,便也道:“今日一早上路,如今肚腹饥荒,不如先填饱肚皮,再寻林大官人不迟!”
当下黑汉便与那小吏说好,就来推车往拉面馆去,也在这时就见一辆油壁马车却从对向过来,停在店门口子后,就从车上下来一个壮汉,且还抚着一个老者下车,黑汉瞪眼瞧着仔细突然眼睛一红,伸手便取了斧子,便也大喝道:“陈海!好鸟厮!俺铁牛不与你干休!”
卷六 梁山破 第五百三五章 【乱斗】
这李逵当街一声大喝,自然叫左右之人都是侧目,那陈海也是扭头来瞧,满脸愕然。
然而李逵这厮却是快手快脚停稳了板车,操持一双劈柴斧子便也横街扑了上来,陈海一瞧忙也一推一送,将手中扶着的老者推进了拉面馆中,跟着伸手便去了马车上的车杆子在手,口中忙也喝道:“慢来!”
李逵那容他分辨,虎咆一声便使斧子猛砍,陈海便用车杆子来做抵挡。陈海的武艺便是连李逵、武松还有那柴进三人合力围攻之下,也是能斗个旗鼓相当,如今虽然没有趁手的兵器,但要抵挡一个李逵自然也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三招两式,便用车杆子打掉了李逵右手拿着的斧子,便也低声喝道:“你这莽牛儿还不住手,此乃东京街市,就算不顾你我性命,便是你老娘的性命也不顾了?”
李逵听来,却是不为所动,再次虎吼一声是了个虚招逼退陈海,跟着一个赖驴打滚,将掉落在地的斧子拾起,便来喝道:“休要多言,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也在这时,但见拉面馆里扑出三人,为首那人穿一身皂色劲装,头上戴着一顶加厚的幞头,见状便也喝道:“铁牛,快快住手!”
李逵瞪眼一瞧,眨巴了好几下眼睛后,这才突然醒悟,举着斧子往那人一指道:“好哇!武二你这厮竟然也在此处,想来是与陈海一伙,俺铁牛也不与你干休!”
当即就听他怒喝一声,便舞着斧子先攻陈海,而后借着虚招闭闪的机会,又挥着斧头往武松杀了过去。
见这蛮牛发了脾性,武松和陈海二人也是无奈,只能避让劝说,而且武松也容不得陈海下手去弄李逵,便来两面阻拦,结果三人乱斗成了三岔口,正斗得热闹的时候,但见街口方向又有四人快步走来。
当先那人一身百纳的僧袍,虽是削了发的僧人,可头顶因久未打理已然生出了寸许长的钢毛,一部络腮胡也有半寸长短,手持一把戒鞘长刀。随后那人却是个六尺身材,高高瘦瘦的精壮汉子,面若美玉,颜赛潘安,剑眉星目,身穿一袭对襟素色冬衣,腰系一条纹绣嵌玉的腰带,脚下一双方头文士靴,却见他把长发做披,只在后背负了一条棒状的包袱。
至于第三人,却是个肥肥胖胖的壮汉,大冷的冬天却穿一件短绔褂子,头顶如小儿一般留着一撮毛的发式,肩上还扛着一条颜色漆黑的长扁担,挑着一件包袱。而那最后一人,也是六尺多的身高,却是壮如熊罴一般,身穿一件团花宫锦袄,头戴一顶水绿乌纱幞头,腰系一条狼身销金包肚红搭膊,脚蹬一双对掩云跟牛皮靴,手持一杆八尺水火哨棒,但见此人衣下的腱子肉高高奋起,竟将衣物撑得鼓胀凹凸。
这四人快步走到拉面店门口,自然瞧见陈海、武松还有李逵三人如今乱斗做了三岔口,领头的僧人便瞪眼喝道:“咿呀!哪里来的野鸟,也敢搅了东家的买卖,定不能饶!”
这僧人不用说正是鲁达,便也见他迈步上前,手中戒刀一伸,便也拦下了正在与李逵周旋的陈海。跟在鲁达后面的俊美汉子见了,便也嬉笑一声盯着武松道:“兀那汉子好俊的身手,俺史进且来会你一会!”
说着便将后背的包袱丢给了扛扁担的壮汉,便也一个虎跃扑上前去与武松斗起了拳脚。这鲁达接下陈海,史进拦着武松,顿时便叫发野的李逵没了对手,但见他转身一愣,却发现眼前冒出个使长棍的熊罴汉子,正横着棍拦在当面,还与他咧嘴嬉笑,便也喝道:“你又是哪路野鸟,也敢阻拦爷爷?”
那熊罴汉子便也笑道:“你这黑鸟若是吃得下爷的棒子,再叫亲爷爷不迟!”
说着熊罴汉子便也使棍来打,李逵自然挥斧应战,于是乎这三岔口又变成了捉对厮杀。但见那鲁达和陈海,一个使车赶子,一个戒刀不出鞘,相斗全凭招数,竟也旗鼓相当。而那武松又和史进拳来脚往斗得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至于李逵和那熊罴汉子,却是将两件兵器打得乒乓做响,都做硬碰硬拼斗,毫无花俏和美感可言。
而那跟着鲁达同来的,扛扁担的胖汉却是靠在了李逵老娘的板车前,却与老人家笑道:“老夫人莫要担心,你家的黑汉儿武艺还是不错,再说俺家周贤弟也是与他戏耍,斗上二三十个回合该不当事。”
却说三人噼噼啪啪斗得正热闹时,但见街面突然听见一阵急促锣响,跟着便也瞧见几十个巡城司服色的步军还有捕快迅速围了过来,眨眼的功夫便将街口两边全都封锁,就有军官喝道:“大胆!竟敢当街械斗,还不速速缴械束手,随俺回巡城司理论!”
这一下自然搅乱了战局,顿时双方也都罢手,正愕然不知作何辩解的时候,却见拉面馆里忙有两人急步出来,一人是个老者,身穿锦绣的棉袍,另外一人却是个少年,斯斯文文却穿一席黄州卫的标准军服。
但见老者高声道:“误会!误会!赵虞侯,曲捕头,二位误会了!这几位乃是我家镖局新近礼聘的镖头,初次见面,言谈不合起衅,便也切磋起了武艺来。”
那两位被唤道名字的公人见了老者,忙也叉手做礼道:“见过黄老善人,原来如此,误会!误会!”
老者自然不是别人,便是黄杰他爹黄老倌,当即就见黄老倌满脸笑意快步上前,袖子一翻便也分别揽着了二人的手,两枚五两的银判子便也各自入了二人手中,但听黄老倌道:“哎呀!这武人性子急躁,扰了街市安宁,实是不该!不该啊!”
那赵虞侯,曲捕头各自得了十两银子,自然也都是懂事的主儿,当即借着叉手的动作将银判子收入袖中,便来笑道:“也是!如今城内风凄鹤唳,俺等也是为难得紧,几位镖头若要切磋武艺,还是回了家院才好!既然乃是误会,俺等也不多扰了,告辞!”
说完二人便也告罪一声,领了大队人马便也各自收队了。
而后便见跟着黄老倌出来的那斯文少年,却是几步上前便也来到鲁达身边,指着武松、陈海还有李逵笑道:“达哥可算是转回了,却叫小飞好等,这几位都是新近来投的好汉!”
卷六 梁山破 第五百三六章 【梁山破】
见岳飞如此说话,武松等人自然也就明白双方本是一伙的,当即便也由武松上前,叉手与鲁达几人笑道:“某家武松,见过几位好汉!”
鲁达便也上前叉手道:“洒家鲁达,唤一声达哥便成!”
而后见那俊美汉子也来叉手道:“某家史进,诨号九纹龙!”
陈海便也上前拱手道:“某姓陈名海,诨号浑江龙!”
而后那熊罴一般的汉子也来叉手道:“在下姓周名通,往日在青州桃花山营生,有个诨号唤作小霸王。”
跟着那扛扁担的汉子便也过来叉手笑道:“打虎将李忠,见过几位!”
待众人都报过了名号,也才发现还有一人不曾出声,便也都是转头来瞧那李逵,李逵刚才与周通斗得激烈,但显然他那三板斧的武艺比周通差的太远,完全就是被人戏耍,如今还面红耳赤喘得厉害,见众人都来打望,便也瓮声瓮气道:“俺……俺铁牛,大号叫做李逵,诨号黑旋风!”
那周通听了,便来嘿嘿一笑道:“黑是够黑,自称旋风却是差了!”
这“旋风”乃是恶风之意,因“其势盘旋,自地而起,初则扬灰聚土,渐至奔沙走石,天地为昏,****骇窜”,所以“能旋恶物聚于一处”而得名。
听周通居然讽刺他浪得虚名,李逵听得瞪眼,当下气得将斧子一拍,喝道:“哇呀呀!气煞俺也!再来战上三百回合,否则俺不与你干休!”
见李逵又要发怒,武松忙也来劝,但见黄老倌此时却是走来,与众人插手道:“列位好汉,此地人杂眼杂,还请先入店中,坐下慢来说话!”
众人自然听话,忙也答应下来,于是岳飞急忙引了鲁达等人进去,又叫来小厮帮忙将李逵的板车和老母,以及陈海的家眷妥善安置。
待众人进入楼中时,黄老倌自然早在二楼的一间酒格子里设下酒宴。待众人坐下后,自然又有一番寒暄,待酒菜上来时,众人正要端起碗吃酒,却突然听李逵那厮呜呜的哭了起来。
见大伙儿都是侧目,武松忙也来问道:“铁牛,这如今大喜的事儿,你却淌个甚的马尿?”
李逵哭道:“破了!梁山破了!”
这话听来叫人一愣,武松便也道:“破了?如何破了?”
李逵道:“自武二哥哥走后,那宋江哥哥和吴用哥哥便也怂恿柴大官人去打扈家庄,谁知攻得五日都打它不破,俺不过说了几句白话,便叫人糟心污墨,一怒之下便回了山寨去接老娘。哪知才下山来,就见山上火起,俺忙藏了老娘回去一瞧,却是那郓城兵马都监,叫做扑天雕李应的,合着泰山巡检司带了人马来偷山寨。俺势单力薄,便也忙背了老娘躲藏避走,后来打听得知,柴大官人听闻山寨被偷之后,竟也一鼓作气破了扈家庄,而后又带人去攻打郓州城,想要救出失陷的弟兄,谁知却又遭了李应的埋伏,就在郓州城下将梁山的兵马生生打散,如今生死不知!”
“好!”
听着李逵说完,陈海当先一拍大腿,便是叫好,鲁达等人却是面面相窥,不明就里,自然来看三人。
李逵却是哭红了眼,瞪眼来瞧陈海道:“好个鸟来!却是逐了你的心意?”
武松听了,便只能苦笑一声道:“铁牛却是错怪了陈哥儿,他当真不曾做了背叛山寨和弟兄的事儿,一切都是中了少东家的计谋!”
李逵便也瞪眼问:“却是中计了?”
武松便也哀叹一声,端碗一口干了,却不做声。鲁达见了,便伸手一拍桌子道:“嘿呀!你等说话,没头没脑,却叫洒家等人干着急。这什么山寨破了,又中了什么计谋,却是将来龙去脉与洒家等人好好说说!”
武松苦笑一声,便也将他所知之事,从赚卢俊义上山开始,到黄杰领人前去救援,而后扈家庄前接阵,再来交换人质,以及用卢俊义假中毒使离间计等等细细说来,自然听得鲁达等人都是惊呼不已。而后武松干脆还将东京遭袭,黄杰使一杆加长方天画戟冲阵的事情也顺道说了,听来这只有二百女娘和一百镖手的黄家车阵居然经受住了过千人(武二吹牛逼)的偷袭冲击,还阵斩了二百余人,自然又让鲁达等人大呼过瘾痛快!
随后,又说道梁山水寨被破一事,想来这扑天雕李应联合泰山巡检司去偷山寨之事,该也不是黄杰所为,只是机缘巧合。可这梁山的兵马,却在打下扈家庄后,竟然在郓州城下被官军生生打散,还是很叫人意外。
待酒吃得两轮,鲁达这也才想起黄杰来,便问黄杰如今身在何处,就听岳飞道:“师兄这几日正在青云观别院梨园开坛说法,今日已是最后一日了。”
众人便也听得惊奇,便来问黄杰说些什么道法,岳飞便也笑道:“师兄第一日说的是天下地理,第二日说的是格物机关,今日说的是黄白炼金之术!”
但听酒格子里顿时抽气之声四起,声若擂鼓一般!
却说与此同时,那别院梨园之中,抽气之声也是此起彼伏,但听黄杰笑道:“所谓药金,古来说法不一。如今贫道寻得新方,无妨与诸位试解之。古之药金炼化,多以铜、铅为主料,贫道研究多年之后发现,药金所成之根本,却是铅中另有一味精金,贫道将其炼化后,称其为锌!”
当即便有道童将“锌”字写在巨幕上,顿时便又引来惊呼,黄杰便也笑道:“不错,此字为新字,音通辛也!以辛炼铜,则药金轻易可得,贫道便将此金称之为‘铜锌合金’,其中铜占七成,锌占三成。二者炼化所得合金,在浮力比重上略轻于纯铜,也只有真金的三分之一,不过在硬度上略强于真金,也比纯铜不易锈蚀,叫贫道看来制成磨镜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