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一江湖-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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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道:“怎么这样对付客人,钟楼主这才中毒不久,就这样猖狂,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
然而这话却正好进了宋伯明的耳朵,他当下眉头一皱,不悦道:“九重楼的破规矩,非得请些江湖人吃晚宴,要不然钟楼主也不会遇到歹人。现在你们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话是不是也变多了?当真以为闲凉楼好欺负了?”
他狠劲十足,顿时闲凉楼格外安静,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有可能能清楚地听见声音吧!
恰在安静时,叶秋总归耳朵没有了被人指点的嘈杂,他仔细端详躺在地上的钟子羽,刚想蹲下去看个究竟时,却被宋伯明拦住。
宋伯明手中不知何时又拔出了刀,刀口横在叶秋面前,怒道:“你想对钟楼主做什么?”
叶秋被人用刀拦住,自然不敢动弹分毫,眼珠一直往下瞥着那柄离自己很近的刀,旋即眼珠子又盯着宋伯明,手指头缓慢地挪动,见宋伯明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时,他的手指头才敢指着钟子羽的身体,微微道:“钟楼主应该没。。。。。。”
宋伯明的刀一斜,他咬牙道:“没什么?当着众好汉的面,你可得好好说话!”
叶秋见得氛围异常压抑,思量前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咽了一口唾沫,道:“我是说,毒确实是我下的,但。。。。。。”
“杀了他,竟敢害钟楼主!”
人群骚动。
宋伯明突然横眉扫过众人,气势十足,顿时人群又安静下来,似乎已经对宋伯明已经产生了惧怕。
他不理会那些假惺惺的江湖人,只问道:“你继续说下去,我相信其他人不敢在插嘴了!”
“嘭!”
宋伯明话音刚落,赤月赤心二人竟将闲凉楼进出的大门给重重关上。
众人心中不悦,却又不敢出言反抗,只能守在这密闭的闲凉楼内,那些酒醉的人估计此时也醒得差不多了。
宋伯明倒也不是不近人情,解释道:“等事情结束了,自然会放各位离开!”
他这时候说话声音倒没有太过于大声,但已然让众人不敢有任何的反驳。
他看着叶秋,将刀收回鞘中,道:“说下去!”
叶秋哦了一声,他也不必再去蹲下身子检查钟子羽,因为从宋伯明以及一众闲凉楼的人的反应,他已然猜出八九,所以接下来他的话也都是昧着良心所说。
他道:“但是这毒同样有解药可以解!”
宋伯明道:“你为什么要下毒?”
叶秋愣了下,道:“想必在场的各位不久前也看到钟楼主带着一个背着女人的书生上楼了吧?”
众人不敢说话,但却点头。
事实确实如此。
宋伯明道:“那又如何?”
叶秋笑道:“钟楼主所中之毒和那个女人中的毒一模一样。”
众人个个脑海里浮现出当时那个女人的面容,又看了看钟子羽的脸,纷纷点头。
他们虽然知道五绝毒的厉害,也却没有一人真正见识过五绝毒的症状,所以只简单对比了下,都没有否定叶秋的话。
宋伯明道:“那意思就是说闲凉楼二楼有解药咯?”
是啊,既然钟子羽能够解了那女人的毒,那想必解药就在二楼,这完全没有漏洞,众人同意宋伯明的看法。
叶秋微微点头,嘴角一扬,道:“是的!”
宋伯明道:“那你背着楼主去二楼,找找解药!”
叶秋听得此言,更是对此事了解了十之八九,知道对方意图就是希望自己和钟子羽能够单独相处,但他似乎小孩子脾气又泛,笑道:“我背不动!”
宋伯明皱眉道:“我们闲凉楼有规矩,不能擅自闯入二楼!”
叶秋笑道:“那我也无能为力呀!”
就在这时,宋伯明感觉自己的裤腿被人一拽,下意识低头看见钟子羽的手恰好放在自己脚下,当下反应过来,道:“好,我替你将楼主背到二楼房间,如果你救不活楼主,我让你和你的朋友人头落地!”
说罢,他便背起钟子羽前往二楼。
叶秋刚才在宋伯明低头的时候,便已然看见钟子羽的细微之举,只是不戳穿,跟着宋伯明前往二楼,路过慕容语时,低声道:“照顾好邱柔!”
如此他便和钟子羽呆在二楼一间姚小娥待过的屋子里,不多时,宋伯明匆忙下来。
慕容语听得脚步声,上前问道:“阁下怎么放心让一个下毒的人跟被害的人呆在一起呢?”
他话中有话,说得时候可以慢悠悠。
宋伯明将刀提了半寸,漏出一点点口子,对慕容语道:“慕容公子话有点多了,如果他治不好楼主,你和你旁边的姑娘也出不了这闲凉楼,我想拿小子清楚的很!”
慕容语笑道:“阁下用刀吓唬一个瞎子,真是天下奇闻呐!”
他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没意,逗了两句宋伯明后,也不再说话。
宋伯明哼了一声,也不再言语,而是守在一楼,扫视四周。
慕容语似乎也对此事一知半解,心念道:“漏洞百出!”
众人听得慕容语的话,也是个个面面相觑,继而又无奈昂着头看着二楼,等着结果!
第三十八章 解释一切
要说闲凉楼二楼确实比一楼显得雅致的多,如果将一楼比作喧闹的街道,那二楼无疑便是山间小路。
前者显得毫无拘谨,无论牛头马面,三教九流的人都可以留下来饮上一杯酒,说上一段话,后者却显得神秘。
虽也是灯光透亮,但那楼中屋却是紧闭。
而这屋子又是纷纷连在一块儿的,即便要上三楼,也得穿过前几个屋子才能找得到楼梯。
叶秋是个细心的人,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总是会多扫上几眼,倘若在这当中出了什么幺蛾子,他也好让自己心理上过得去,说上两句是对手的布局精妙了些,而不是自己麻痹大意的原因。
只不过,凡是他打量过的地方,尚且还没有让他遭遇到大磨难,自此他也更加喜欢多看两眼陌生的地方。
这二楼布局精巧,沿着尚且还能看清一楼情况的走道走了两步,便像是进了迷失森林般,再看不见一楼,唯独看见和人身上穿着同材料的帷幕。
宋伯明是将钟子羽放在第一间屋子便下了楼,他根本没有敢左顾右盼,便匆忙下了楼。
叶秋见得其背影,耸肩细语道:“当奴才真是什么都得听主人的话!”
他这话显得特别的突兀,但自己却不以为,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还躺着的钟子羽。
然而,钟子羽像真的中毒一样,依然一动不动。
叶秋面容苦涩,干脆不理会这个演戏演得投入的堂堂楼主,径直往内屋走去,他瞧得所有屋门打开,唯独嘴里面的一扇门是紧闭,而且色泽看上去不比现在所处屋子一样,而是有种闺房的感觉!
女人?
叶秋第一反应就是最里面那扇门里肯定藏着女人。
叶秋便加快步伐,想看个究竟,难道那钟子羽真得在这个闲凉楼内藏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
他一想到这里,情不自禁便露出了笑容。
“笑什么?”
叶秋才走到正中的屋子就被钟子羽拉住了肩膀。
钟子羽仿佛像鬼一样,无声无息地就出现在了叶秋的身后,“扑”,折扇张开,他一脸无害的模样,短发的他显得比叶秋成熟可靠。
叶秋回头便清楚看见钟子羽的模样,皱眉道:“我长大后不会就长你这样吧?”
钟子羽哼声道:“你大可以留长头发!”
叶秋斜着头,一脸无辜道:“为什么你不留?”
钟子羽并没有说话,他发现叶秋是有意跟他说这些可有可无的话,但是他虽然发现了这点,却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不停地扇着扇子。
叶秋没有目的,他根本没有像钟子羽想得那么多,因为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见了钟子羽的短发,所以他就好奇地问了。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总是会产生这样奇妙的不同反应,只不过是因为你猜不透我,我猜不透你而已。
叶秋当然知道钟子羽不说话的原因是不喜欢这样的话题,所以只能嘟啷着嘴,心里一阵好气钟子羽不懂幽默,旋即故作沉稳道:“说吧,你把我骗到二楼来的目的是什么?”
钟子羽喜欢这个问题,折扇一收,敲打着自己的手掌,略有深意的模样,道:“为什么用骗?”
叶秋没想到钟子羽这样的人也会装模作样,便开门见山道:“一会儿中毒一会儿不中毒,难道不是骗吗?我现在终于发现你为什么请那些人来你的晚宴了!”
钟子羽哦了一声,也不当先说穿,问道:“为什么?”
叶秋斩钉截铁道:“因为他们够笨!”
钟子羽并不反驳,摊手道:“当然,但这些实非我愿。”
“我知道!”
叶秋仿佛已然洞悉了一切,他思忖了好一会儿宋伯明刚才的话,感觉其每句话都没有逻辑,就像是人刻意安排一样,便冷漠道:“宋伯明或许也不是他所愿吧?”
钟子羽不否认,看叶秋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有神,道:“当然,他做得事,说得话,都是我安排的。”
叶秋冷漠道:“就像。。。。。。”
钟子羽听得叶秋骤然停止了说话,果断接话道:“就像什么?”
“就像她安排你一样!”
叶秋霍然转身,手指那扇紧闭的红门,语气掷地有声,旋即沉默片刻,又冷静下来道:“说吧,将我骗上来究竟为什么?还非得当着那些所谓江湖人的面骗我上来?”
钟子羽随着叶秋说话声音的起伏,感觉心脏一会儿剧烈跳动一会儿不跳了般。
他不得不对叶秋这个少年刮目相看,但是他似存有不甘,依旧问道:“你为何知道我是骗你来二楼?”
叶秋当然不会隐瞒,如实道:“姚小娥中五绝毒,你带她去了二楼,她的毒治好了,而你偏偏又中了这最不可能中的毒,无非就是想让我去二楼看个究竟呗!而且刚才在一楼的时候,你偷摸着拽了下宋伯明的裤腿,就是更加想让我去二楼的铁证了。”
钟子羽不住地点头,轻声道:“何来的骗?你可上钩,那便不是骗!”
叶秋苦笑道:“随你怎么说。”
。。。。。。
江湖果真是身不由己,但叶秋还没有体会当年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叶万丰会将自己随便丢在一个财主家,也不明白叶万丰的身不由己和自己现在的身不由己哪里不同。
但叶秋十分相信,他现在的身不由己苦的顶多是自己,而当年叶万丰的身不由己苦的却不止他叶万丰。
叶秋为什么要被骗?
难道他愿意?
当然不愿意,可是如果他不愿意,兴许自己承诺要好生照顾的邱柔便再也见不得明日的阳光,而那原本就是瞎子的慕容语或许能幸免于难,但终究再也活得不像现在潇洒。
他们都说得罪了闲凉楼就是得罪了九重楼,得罪了九重楼就是得罪了江湖,而得罪江湖的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叶秋或许想得有点多,但当他回到闲凉楼的时候,发现那些无辜的人还被困在闲凉楼的时候,他自然更加于心不忍。
这或许是钟子羽最为高明的一点,了解叶秋心中最脆弱的一点。
很显然,钟子羽这整个晚宴都是一场他精心布局的阴谋。
不,不是他,他只是一个傀儡,而真正操控这场阴谋的人,定然在那扇红门的背后!
第三十九章 叶秋失去意识
老妇年约古稀,眼睛紧闭。即使她睁开眼睛,看到的也不过是一片漆黑。
听得楼下有响声,老妇缓睁双眼,缓缓从床沿上坐起,一只宛如枯枝的手撑在檀木围壁上。
黑暗中,似乎因为被老妇这样的举动所惊动,一个女声道:“夫人,您怎么了?”
老妇的双眼比那猫的眼睛还要亮,她声音低微道:“飘飘呀,你任劳任怨这些年,是我该替你做些事情的时候了。”
女声道:“夫人,您这又是何苦,您养育我们姐妹已然是最大的恩赐,不需要再做什么了!”
老妇身体俨然受不了久坐,哪怕半柱香的时候,她都觉得像是坐了半年一般,急忙又躺下,好在她的手虽然瘦枯,但总归能撑着床翻身,她便又躺在床上,叹了口气道:“命都要没了,能为你们多做一件事情是一件事情吧!”
女声道:“夫人。。。。。。”
老妇躺着,眼睛并没有闭上,还未等对方说下去,轻声道:“赶紧避一避吧,那个姓叶的要上来了!”
女声道:“是!”
。。。。。。
钟子羽推开了那个红门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这个门在整个闲凉楼这样的精致工程中,显得特别的不和谐。
叶秋从不会忽略这样的细节,笑问道:“这门真有意思,像是开门狗一样,还能提醒有人来了。”
他显得漫不经心的模样,但眼眸中早将那屋内一切看得真切。
屋内角落有一台阶,是通往三楼的唯一途径。而其他布局皆是闺房的模样,有梳妆台,有一米分红色帐幕,隐约可见帐幕内是张床。
这里有种旖旎的氛围,就好像温柔乡,男儿一进便无法自拔般。
叶秋使劲了晃了晃脑袋才清醒过来,看向钟子羽的时候,钟子羽已然面无表情地往三楼走去。
钟子羽回过头,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叶秋,冷冷道:“别乱看!”
叶秋哦了一声,只能尴尬地跟上钟子羽,无辜道:“你这态度变得太快了吧,刚才还好端端的,现在这么冷!”
钟子羽一步一步往上走,不再回头,道:“为你好!”
叶秋刚才看周围的景象时,就感觉自己有点恍惚,即刻还是遵循钟子羽的话为妙,但他的嘴巴还是闲不住道:“你要带我去三楼干嘛?”
钟子羽道:“跟我走就是了!”
叶秋当然会跟着走上去,现在就算钟子羽让他走他也懒得走了,因为他特别想知道能够让钟子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