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洗残阳-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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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兵勇往直前，唯快不破！不错！”上官凯笑着赞道。
“退！”上官凯合上折扇，用折扇将桌上的笔向后挪动几分，“我退出谷中！分列峡谷两侧高地！”
萧海默望着茶杯和砚台围成的山谷沉默，“要是进谷，情形和目前又是一样；要是不进谷，那么王上出兵征讨屠龙盟的命令就无法达成，自己被成功据之谷外。难道要千里奔袭无功而返？”
“放心，我要是有兵，自然不会用盖世强者在谷口把守，也不会用毒偷袭！”上官凯出言以示公平。
萧海默脸上发红，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整个铁骑营的生死都在自己手上，此战只能胜！心中狠下心来，只是将令牌向前继续推进并不说话。
上官凯将笔横在谷口，“你若靠近，我乱石封谷！”
“主上大军不日将到，我用投石清理你的谷口高地！”
“我既然封了谷口，众军自会隐藏，只留少量探查敌情即可，你能奈我何？”
“阁下不要忘了云梯可以攻城，区区谷口岂能挡住！我强弩投石掩护，云梯登山！”
“山上干柴甚是丰足，我只要就地取柴便可投入谷中……”
萧海默将令牌向后撤出半分，敏思苦想。
上官凯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
“山谷四周我不信你每一处都能守住，我乘着夜色登山！”萧海默抬头看向上官凯满是希冀。
要是上官凯说四周都会有兵士把守，反正是纸上谈兵萧海默也会无言以对！
“我在两侧设防，你骑兵不能登山，步兵大不了硬拼！兵力相当我以逸待劳还是占尽优势！”
萧海默再次无言以对，上官凯并未使诈，也未曾耍赖，自己穷其所能并不能破谷而出。正在琢磨时，上官凯再度说话。
“我只要派人再去后面封住谷口，断你粮草你又当如何？”
萧海默汗如雨下，自己长驱直入确实是大大的不妥，若真如此恐怕要全军覆没。当时想着自己精兵神速，不能尽数俘虏屠龙盟众人也会势如破竹的将屠龙盟赶出辽东。
在上官凯的提醒下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冒进真是犯了兵家大忌。思索再三萧海默将令牌从茶杯和砚台组成的谷中撤出，刚想走山路绕过山谷又听见上官凯说话了。
“山涧路险，你只能派兵铤而走险出奇制胜，不要忘了我早已修好工事以逸待劳。你若倾巢冒险，要做好全军坠落悬崖的准备！”
萧海默悬在半空中的手无力的放下，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上官凯走到一边坐下，给足够的时间让萧海默思索！
……
良久，萧海默还是想不出良策。最后终于一屁股瘫倒在帅座中，“上官公子用兵如神，萧某自叹不如，并不能突破山谷。”
“知道就好！你非要硬闯，我用些鬼神之法，你定然会损兵折将无功而返！所以辽军进不了辽东！”
萧海默无言反对，上官凯这般说并非耸人听闻。辽主大军将到，上官凯并不会将杀手锏使出。况且屠龙盟实力人数到底有多少至今自己并不知情。萧海默无奈的闭上眼睛说道，“萧某无能，愧对王上！”语中满是悲凉。
虞复起身，和上官凯对视一眼，“萧将军还有什么话说？”
“萧某任你处置，只求你放过我手下兵卒。”
“萧将军言重了！我屠龙盟迫不得已来辽东避祸，并无鸠占鹊巢之想。还望将军据实禀报辽主……”
“你是说让我当说客？”萧海默满头黑线。
“屠龙盟只是避祸至此，辽主犯不着与我等为难，何必要拼个两败俱伤！要是辽主执意如此，我屠龙盟既然不能被南宋和鲜卑所容，并不介意多一个辽国！”
萧海默心知肚明，辽主本来想将屠龙盟收入自己麾下，这样也能效仿鲜卑族用风雷堂和神兵门的手法，为了显示出辽主威风这才挥师南下，一则为了逼屠龙盟就范，二则准备入关分羹做打算。大军已出，绝无无功而返的道理……
“此事并非萧某不愿意配合，只是主上心思我们臣子实难左右！”萧海默为难的说道。
“这个我自然明白，只要萧将军将我的心意表达就是，我放你辽军铁骑一马！”虞复随口说道。
“此话当真！”
“一言九鼎！”
“那前些日子我的骑兵……”
“自会完好奉上！”
“你不怕我反悔？”
“人在江湖，只图快意恩仇！天要下雨我又奈何的了！我只是向辽主表明心意，辽主要是不能容我等，天下之大，自有安身之所！”虞复娓娓道来，语气平缓却满是侠者舍身取义之风。萧海默反不反悔自然因辽主的决定而变，虞复对此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辽主作何选择，萧海默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萧海默抱拳，“虞盟主侠风义胆，萧某佩服！此事我自会尽力周旋，不过结果……”
“那我谢过将军！告辞！”虞复说完举步，突又挺住说道，“铁骑兵所中千里香不用担心，三个时辰后自会解除！”
说完，再不耽搁，虞复带着屠龙盟众人迅速离去，转眼工夫就消失在谷口。
萧海默内心矛盾不已，如此结局自己无法向辽主交代。如果有负虞复所望，平心而论内心也是不愿。心乱如麻的萧海默靠在座上闭目思索。
萧海默心中对中原武林、对屠龙盟、对虞复有了新的认识，只是这种情感的纠葛，一边是臣子的忠诚，一边是侠者道义，难以取舍！
三个时辰后，铁骑营士兵慢慢恢复了知觉，冲进帐内看到萧海默的样子都以为萧海默有了什么不测，冲到身前却被萧海默徒然睁开的眼睛吓得不浅。
各个瞠目结舌的大小将领不知道帐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到萧海默完好无损，心中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只是对屠龙盟的行为更加的无法理解……
第204章 纠结
辽军铁骑营将士化险为夷，却在大家心头罩上一层阴霾。
两军交战生死一瞬间，对敌人的慈悲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屠龙盟好不容易取得了压倒式的胜利，为何这般轻易的又饶了大家性命？在大帐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不成是与萧将军达成了某种协议？萧将军战死沙场也绝不会皱皱眉头，让他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协议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心中猜测不断，却又偏偏猜不透到底是什么事情。看到萧海默的表情严肃又满是疲惫，众将也不敢出声相问。再说堂堂铁骑营全体中了迷香，万一出言不慎将军追究下来大家谁也难逃罪责……
是故，大帐之中落针可闻。萧海默不说话，谁也不敢作声。
……
“主上大军快到了吧！”萧海默终于开口打破了帐内沉寂。
“主上大军今日便可抵达，将军要不要去……”
“嗯！”萧海默点点头，在众人脸上扫过，“传我将令，所有将士整装待发，准备迎接主上到来，听后主公发落。”
“是！”见萧海默神智正常，大家都在心头松了口气。刚才还真有人在心中想着将军是不是中了邪。
萧海默整理好甲胄，走出大帐。举目看向北方，隐隐有着沙尘冲天卷来。
萧海默心中一声长叹，如今局势对辽军来说简直是骑虎难下。辽主声势浩大的亲率大军前来剿灭江湖草寇，实则是掩人耳目为挥师南下做准备。谁知屠龙盟并不识趣，非但不能识趣而且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萧海默却不能告诉他主上实际用意。
若是大军因此据之辽东之外，传出去辽主还有何面目南下开疆展土……尤其萧海默作为先锋官，出师不利他已经觉得无颜再见辽主，现在他不但要去领罪受罚，而且还要劝阻辽主收兵回京……成功的几率先不说有几成，辽主盛怒之下杀鸡儆猴的可能性倒是大大的可能。
心中不断推测着各种可能性，萧海默心乱如麻。“还是找军师谈谈，或许他有办法。”
萧海默苦笑，自己与军师虽然同殿为官，可文臣武将的思维背道相驰。军师的主张与自己谈不上水火不容，长期以来自己表面上不反对军师的主张，实际上自己并未支持过他的政见。不但不支持，背地里反是站在了辽人贵族一边。如今相求，军师能否看在大辽的份上，化解危机……
想来想去，萧海默决定还是碰碰运气。于是他返回大帐中，挥笔写了一封密信。在信中言明此战失利，屠龙盟狡诈难以逼其就范等等，恳求军师劝阻辽主罢兵言和……
写完密信，萧海默用蜡丸封好叫来亲信，将蜡丸交给他并再三叮嘱亲信一定要亲手交到军师手中……
做完这些工作，萧海默隐隐能够听到辽主大军行近的动静，这才再次整理甲胄，带上二十名亲信扬鞭向北，迎接亲王请罪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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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剑拔弩张
萧海默在谷外十里处等候辽主大军，远远望去，辽军过处烟尘滚滚，铺天盖地；近时刀枪如林，君威四射……
“启禀主上，先锋官铁骑营萧海默将军求见！”有亲卫在车辇外通报。
“哦？”辽主掀开窗帘，略加沉思问道，“此处未到辽东吧？”
“没有，过了前面的山才是辽东地界。”
“萧将军在此迎驾是何用意？”
“属下愚钝……”
“三军就地休整，让萧将军来见我！”
“是！”近卫立即传达主上旨意。
不多时，大军完成简单布防，安营扎寨。辽主伸展着四肢在大营中踱着步子，舟车劳顿，这般行军让辽主全身酸痛……
“萧将军求见！”
随着近卫通报声萧海默进入大营，只见随征文武分列两侧，辽主站在前方满是疲惫之意。萧海默看到军师微微点头，知道密信已经收讫，心中稍感安定，快步上前拜倒在地。
“末将萧海默恭迎主上圣驾，主上千岁千千岁！”
“爱卿甲胄在身何须行次大礼，快快起身。”
“属下不敢，属下请主上降罪。”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这般跪在地上让我如何听你禀报军情……”
萧海默见辽主不曾怪罪，心中再次安定了几分，“谢主隆恩！萧海默肝脑涂地也难报主上大恩！”
说着萧海默扣头谢恩，起身恭立在侧。
“听说你受阻谷中，屠龙盟竟然有这等实力？”
“屠龙盟乃是江湖散勇，原以为不懂排兵布阵之道，是故陷身其中……”
“哦？你是说屠龙盟有人懂兵法？”
“是！……”萧海默将自己与屠龙盟交锋开始，到被困谷中之事一一言明，最后犹豫要不要将今日被俘和上官凯的纸上谈兵讲出，“而且……”
“而且什么，但说无妨。”
萧海默“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而且今日属下全军被俘，有辱君威，请主上降罪！”
辽主脸色由白转红，进而成为青紫色。萧海默进军受阻他也曾经听到斥候所报，对此并不以为意。可是刚刚说的今天全军被俘，可是大大出了自己的意料。
不但辽主脸色大变，群臣中除了军师先前从密信中了解到一些情况外，其余众人也是大惊失色。辽军铁骑，最精锐的部队全军被俘……
“还不从实说来！”辽主稳定情绪后喝道。
“今晨……”萧海默将今日发生之事娓娓道来，说完后感觉内心一片平静。
藏着掖着本不是男儿本色，何况萧海默领军打仗铁骨铮铮，将事情原委讲清就算掉了脑袋也是理所当然。
“你是说屠龙盟中有个上官凯深谙兵法？”
“是！末将不才，用兵之道自愧不如！”萧海默沉声说道。
辽主将目光移向军师，“军师对此事如何看？”
“中原不乏能人异士，屠龙盟中有这等高人不足为奇！”
“也是，我堂堂大辽军队劳师动众岂能无功而返！”辽主点点头，“萧将军听令！”
“属下在！”
“寡人允许你戴罪立功，令你即可回军准备，大军明日发动破谷总攻！”
萧海默抬头看到辽主斩钉截铁的脸色，又回头看看军师，军师目光正好与其相撞。军师微微摇头示意不要再说，萧海默本想劝谏辽主罢兵的打算只好作罢，“谢主隆恩！”
萧海默退出大帐，心中释然不少。有军师坐阵，辽军大军破谷不是没有可能。屠龙盟就算各个身怀绝技，毕竟是乌合之众，要真打起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自己答应劝阻辽主罢兵之事也不算爽约，连军师都无法劝谏，自己戴罪之身更是不用说。
回到谷中，萧海默整顿人马来到谷口叫阵。
战鼓如虹，虞复闻声来到谷口。
“萧将军这是何意？”
“虞盟主速速退去，我主大军已到，今日叫阵只是好言规劝以报不杀之恩！请虞盟主三思！”
“萧将军好意虞复代表屠龙盟领了！既然辽主决心一战，我屠龙盟自会奉陪到底！萧将军与我屠龙盟这笔账算两清了，不用再有何顾虑。”
“谢盟主体谅！既然如此，我们各为其主，明日只能在战场上一决高下！”萧海默说完鸣金收兵。
虞复看着辽军，心中阴霾密布。
千里香的药已经用完，再次赶制时间已经来不及，更何况药草不济；辽主大军压境，屠龙盟只有这个山谷可守……
“让各门派主事之人见我！”虞复一边思索对策一边吩咐道。
不多时，屠龙盟众人齐聚在临时营帐中共商对策。
“以我之见，我们今夜来个偷袭，先灭了铁骑营再说！”丐帮帮主吴超最先发话，“都是盟主仁慈，今日就应该将铁骑营全军斩杀，给辽主一个大大的见面礼！”
“哎！现在说还有什么意思，还是针对眼前吧……”有人叹息着接话道。
“以我之见，我们今夜就去取了辽主项上人头，看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