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嬛仙姿-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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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站在了谷内的草地上,在小门口的围观群众都看傻眼了,说好的阴火霸道之极呢?怎么这黄毛丫头一溜烟儿的功夫就过去了?
围观群众中有个心思奸猾的人,直接抓过一只正在树上栖息的锻体妖兽朝着阴火内扔去,只听一声惨叫,那妖兽顷刻化为袅袅青烟,再不见了。
小门的人都面面相觑,看来过去的那姑娘是个有本事的,只不过没有显出来而已。
蕙娘站在草地上拍了拍手,呼了口气,这边就有垂鬟的小童上前。“这位客人请随我来。”
直走了五百步,面前才出现了一座竹屋,这竹屋是三进的,旁边还有两个耳房,想到初遇沈靖绥的蛊地之中,也是一个小小的竹屋,她不由心里一痛。
那小童不再引路,只是伸手作势,她自己推开了竹屋的小门,主座上没人,下首的第一个椅子上坐着一名身着紫色锻袍的男子,男子穿紫,要么显得老气,要么显得轻浮。这人偏偏不是,这紫色穿在他身上就是一种尊贵并着风流的样子。
这人头上是赤金镶翡翠冠,腰间佩腰封一道,外嵌二十一玛瑙。一侧垂三五玉佩彩穗,另一侧垂锦线绣金囊,右手拇指一墨玉扳指,还翘着二郎腿,怎么看怎么招摇。
不是蝴蝶谷主,也不是蝴蝶谷主的徒弟,应该是来治病的病人。抱着这个认知,那也不必打招呼,因怕这人的鞋底子碰着自己,所以自然而然地与他间隔了一张椅子坐下。
虽然她不去看这人,但余光却分分明明的把这人精绣的靴子看在了眼里,不学无术的暴发户,她的脑海里下意识就是这么个想法。
自两人目光从她一进门的时候交接过一次,就再没有互相打量对方一眼了。
不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人身着一身湖绿袍子,眉宇干净犀利,先是极锐地扫过她一眼,随后道:“方才闯阴火的是你罢?”
这人穿着别于童子,约莫是蝴蝶谷主的子弟了。她态度得好点,于是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是,这位……小哥,是我。烦请相告,听闻贵师有不治好当前的病人就不治下一个病人的……习惯,请问,当前这位病人,病得可重么?”
斟酌了半天说出来的话还是这么的傻,毕竟说的太直了显得有催促之意。她又很怕对方生气,有这样的师傅,徒弟的脾气哪会好?
谁知对方眉毛一挑,反问道:“贵师?”
坐在旁边的那名不学无术的子弟突然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很烦,很累,还很憋屈,当即狠狠对那不学无术的紫衣骚包瞪了过去。
可瞪完了还得试跟这绿衣裳装孙子,“呵呵,这位小哥,请看在我是”是临阳派的乡巴佬的份上,别跟我计较了!这话还是咽下去了,“请看在我是初次来到蝴蝶谷,礼数还不熟悉的份上,多多见谅。”
“谅就不必见了,方才你在门外抢了蝴蝶谷一桩生意。又在闯阴火的时候使了手段,我看你不像来治病的,倒像来踢馆的。”绿炮男子的话是一句也不容情。
她咬了咬牙,这蝴蝶谷就没有一个正常人,这外面为了争夺位置都打的死去活来,他们也不管,结果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她就是抢了他们的生意了。
没办法,求到人头上了,得忍。她干脆一揖到底:“都说蝴蝶谷能从阎王手里抢人,到了蝴蝶谷就没有不治之症,那大叔所患病症稀疏平常,倘若这样的小病都求到蝴蝶谷来,我怕谷主会很生气。至于阴火,倘若主人不喜欢我这种伎俩,我这就重走。”
蕙娘努力将语气更加诚恳一些:“希望能和此处主人亲自致歉。”
虽然她目光都在这绿袍人身上,可却能明显感觉到那紫袍骚包的眼神始终在盯着她,不仅如此,这人嘴角还始终衔着笑。
要不是在这谷里,她真得和他切磋切磋,就她目前这实力,怎么也算得上是顶尖高手了。毕竟陈狐狸说过,这一万年来,就只有五个神级,神级以下就是仙级了。
等着,她早晚得揍这人一顿。
“哦,我会很生气?”那绿炮男不冷不淡地问着她,虽然是问着,但确实陈述的口气。
她真想跳起来打绿炮男一顿阿,这,这蝴蝶谷主不应该是一个形容邋遢,长着两个八字胡,小眼睛的中老年么。怎么会这么年轻?经验主义害死人阿!
她又吃惊,又郁闷,又懊悔,又沉痛,然后还得迅速地把自己从这些情绪中抽离出来。
“谷主好,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在下本以为蝴蝶谷主德高望重,必然是一位老人,没想到您如此年轻有为。”这会儿她开始感谢贺练师了,没有贺练师这些马屁怎么能拍的这么好!她都要给自己鼓掌了!
紫袍男转着手上的扳指看热闹,绿袍男显然也被她的无耻震惊了,丝毫不提前事,给他戴高帽,他就能忘了?
“谁介绍你来这儿的?”
这蝴蝶谷主……她也只好硬着头皮道:“鱼珂。”
蝴蝶谷主嗯了一声,随后道:“走了阴火再来和我说话吧。”
“好。”(。)
一百一十一。重闯阴火。
她对蝴蝶谷主再行一礼,就预备去重走阴火了。谁知那紫袍也站起身来,紧随她左右。
蝴蝶谷主没有跟来,但是她知道,在他的地盘,他就像有无数双眼睛一样,盯着她。所以,要做就要做足。
她不能从大门出去再从小门走阴火。她得让蝴蝶谷主心里舒服,这口气出了,沈大哥才有机会……
所以她踏进了阴火里,这次,不是走二十米了,而是一个来回,四十米。
踏进去的一瞬间就感觉到浑身刺痛,随后紧跟着来的是痛入骨髓,痛入心肺。这种感觉就像在圣泉之中的那一天,可是完全不同,因为她得动,她得走动!
一步,两步,三步,那群人在小门看着她呢,可她现在连咬牙的力气都没有,身上太沉了,这三步,走出也就一米远,当时走到一半就走不动的汉子他也很强的好么!
她现在只能狂想其他的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迈步,迈步。
众目睽睽,她不敢进袋子里去偷小小的懒,这火就像会腐蚀人一样,可她身上偏偏没有一点伤口。这种痛不是那种钝痛,而是尖锐地,一万个针,扎入你的灵魂,你的肺腑,让你无处可逃。
她的元婴自打她上次历雷劫之后又开始了长眠,这会儿元婴打了个哈欠,又翻过身去。她可以不相信别人,却不会不相信自己的元婴,元婴没有感觉到难过,那么她也可以忍下来的。
小门外是那群看热闹的人,也许是疼痛过分难忍,她的眼神望过去的时候也格外阴毒,不过王三光的眼神还是焦急的。其余人受了她这一目,有人转身不再看,有人开始偷瞄,还有人直接冷哼出声。
行。
她一提力,浑身所受痛苦更加炽盛。隔空打力,是陈狐狸最初教给她的法术,她将阴火聚到掌心,冲着冷哼那人打去,这下小门处所有人的都惊走四散,她一边迈步一边提力,打出了十个火球,那人躲过了致命的三击,再后来躲的更如鱼得水。
岂不知,其中有一个就是火蜘蛛的招数,打碎了火球,就会迸溅,阴火这种东西,只要沾着一点,就会脏腑俱燃,这人应该吃吃苦头的。
果然不出所料,第七个火球时,此人冲阴火打去。她微微一笑,那人当时跪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不会吧,这人怎么说也是仙级人物,怎么连这一下都抵挡不了。
阴火属阴,抵制所有至阳之物,任何人的筋骨之中都是自带浊气,而且阴阳俱有的。除非是纯阴之体,过此处方能受益,纯阴之体,世上难觅。此人一沾阴火,修为必定大损,何况这人是专修阳术,对阴火更加难以抵挡。
阴火对傅蕙娘来说,是一次淬炼,她自圣泉洗涤后,身上的骨肉,就是阴阳和谐的,这一次阴火,只会让她的筋骨在后更加受用,不过这一点,傅蕙娘本人和蝴蝶谷主都是一无所知的。
这一步步走的更加艰辛了,好像身上背着三山五岳,腿也渐渐软了,不过她不能输,沈大哥还在等着她。她也不能跑起来,她得让蝴蝶谷主舒心……
蓦然生出这一股力气,让她把下唇都咬破了,只是鲜血的咸腥入口,并没有换来清明。贺九元的血才能让她感觉到那种神清目明的感觉,不知为何,见到贺九元,她就是恨得,恨不得把这个人拆之入腹,捆在那里,全天候的放血,才能解她心头之恨,像是中了蛊一样。
她在心里把所有人都想了个遍,才走到了小门边上,好。再走回去,她就算赢了。
她的眼睛盯着二十米前的草地,到那里就算赢了。不知道是蝴蝶谷主的刻意为之,还是她已经快撑不住了,这一回往回走,阴火给她带来的刺痛远远比刚才多得多。
她的脑里除了迈步,什么都没有,极艰难地挪动,步子越来越小,双腿有如灌铅,撑住!
草地那么近,可是也那么远。她撑不住了,还有五米。还有五米。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小心!”是王三光。
一道阳火冲着她的后背打出来,她躲不开,动不了。是谁她当然清楚,就是方才那个和她动手的人。那人修为远比王三光高,王三光的一言之德,她记在心里了。
硬承了这一击后,她整个人都受制不住,趴伏在了地上,吐出了许多的鲜血。还好,不跪,就是爬也是好的。
三米,还有三米,她手上摸着炭,一点点的用力,爬过去。王三光亦无余力,只能看着她一点点爬过去。不知何时,蝴蝶谷主也来了,只不过远在三十米外,静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一点点地更近,她看到紫袍男子的目光,像是审视,又像俯视,虽嘴角无笑,可那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却掩不住。
她努力不去看他,她怕自己忍不住将剩下的余力打过去,直到面前还有一米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丹田中的元婴在冲她颌首示意,像是躺在水上一样自在。那一击让她浑身难过,不过没有伤到根本,严肃地说,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伤势如何了。她只知道疼。
不能晕阿,“沈大哥。”她努力咬牙把这三个字吐出来,希望能鼓励一下自己,同时感觉紫袍男子的眼神更加幽深。她已经在用指甲使力了,管它血肉模糊,管它脏不脏,她快了,草地更近了。
紫袍男子的走到了她身前,挡了她前行的路,她如果行到草地,就得扒着他的鞋。
忍不住了,她抬头怒目看向紫袍男子,紫袍男子蹲身近视她,“记住了,我叫陆臻。一击耳光的陆,泽臻四表的臻。”
要不是没力气,她真想说,你叫狗蛋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想站起来,但是站不起来,只能换了个方向再爬,尽量不碰到这个一击耳光的陆。一击耳光……他给了她比一击耳光更可恶的羞辱。
所幸这个陆臻,没有再挪换地方,当她触到草地的时候,身上更加难过。是浑身都更难过,更加刺痛,而且手上没有因为出来就躲避了阴火,她在抓草,她在抓土,抓什么都行,她得出去。
浑身汗如雨下,终于,最后一点鞋跟也出来了,她整个人瘫在地上,好像去太阳底下烤了一天,不疼了,不仅不疼,还觉得,很舒畅……可不能让蝴蝶谷主看出来,他会把自己抓起来做实验的。
休息了几息,她终于站了起来。(。)
一百一十二。邻居。
站起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是看向小门里,全力维持的那人。刚才那么狼狈也要攒着力气也要伤她的那人,行。
“你叫什么名字?”她的嘴角不自觉带上一抹笑。
那人当然知道她问的是谁,于是复冷笑道:“荆门派堂主,陈玉马。”
想拿荆门派吓唬她?荆门派算个什么东西?二流的门派,也够他装一壶的?
她直视陈玉马说了一句:“你不配姓陈。”
并在那人恼羞成怒后加了句:“我姓傅,人甫一寸,名字么。蕙娘。哪个蕙就不告诉你了,娘么,娘亲的娘。”
此举虽是羞辱那陈玉马,也是回对陆臻,他泽臻四表,她解不出更厉害的,干脆告诉对方,你泽臻四表,好阿,我是你娘。
人群中有人说道:“临阳派中堂主傅蕙娘?!”
她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这不是门派之争,她不想扯到门派上去。此蝴蝶谷门内,她不好杀人,等出了蝴蝶谷的,看她打不死这个陈玉马,还要给陆臻一击耳光!
那陈玉马面上青白一阵,勉强御剑行走了。她将身子转过来,甩都不甩陆臻一眼。
陆臻不以为意地轻笑,跟上了她的步伐,她真想说,你跟着我干什么,就好像那个贺九元一样,都是些精神不正常的人,让蝴蝶谷主给他们看看脑袋吧!
再次把孙子脸拿出来对着蝴蝶谷主,“不知谷主高姓大名,在下也好称呼。”
谷主冷呵了一声:“原来我这么德高望重,你却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阿。”
真是头大……这是在回击她之前所说的德高望重了……幸好她没说久仰大名!
谷主瞥过她一眼:“姜白衣,我的名字。”
……行行行,你会治病你有理!她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姜谷主好。”
姜谷主的适应力果然很好,对她的狗腿视若无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接着扫了她一眼。“看你身体挺好的,来治什么病。”
“姜谷主真是慧眼如炬!”她赶紧拍马,然后四顾了一下:“姜谷主,此下不方便……”
他们缓缓回了竹屋,陆臻也始终跟着。竹屋终于到了,竹屋还有别室,内有床,那陆臻并不曾避讳。
姜谷主没说话,她狠狠瞪了陆臻一眼,传递的意思是,还不快滚!但是陆臻偏偏有恃无恐地冲着姜谷主努努嘴。主人都没赶,你说话管用么?
行……她不再理会陆臻,转瞬间就把沈大哥抱出来了,在他们眼里,她就是微闪了一下,这种时间流速的空间确实是好东西,不过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