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官道-第7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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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东西是没法相助的。
“黄书记,如果我去江南,我定然把江南的问题处理干净!江南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干部队伍意识形态混乱,政治风气极差,以前江南多年的政治制度改革和干部制度改革,所带来的好的变化全都化为了乌有。
这里面深层次的原因,就是派系林立,各种派系不仅是政治利益纠葛在一起,而且经济利益和政治利益也绑在了一起。这样的现状,直接导致了政府的公信力降低,政府施政,干部选拔没有公平、公正可言,各级政府工作务虚多余务实,大家都热衷于作秀,作政绩工程。
这样的意识形态下,干群关系势必受到影响,这才最终导致了江南经济的整体萎靡。”张青云道,他顿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接着道:“所以说江南的问题不是小问题,而是根本出了问题。像这样下去,江南的底子再好,过几年也会被掏空。更重要的是此风不可长,今天江南是这样的局面,明天江北可能就要步江南的后尘。最后可能整个中原都陷入类似的怪圈,一旦那样,就不是一省的问题了,那将是党和国家的心腹大患。”
黄新权笑了笑,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你说得有些过了!客观的说,江南的问题还不至于有你说的这般严重,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江南现在是个烂摊子。
对于这样的烂摊子,别人躲都唯恐来不及,你年轻气盛非要想往这上面碰?再说,你毕竟年轻,江南的事情有其复杂性,中央对江南的问题要综合考虑,如果使用你是一步险棋,你认为中央决策会冒险?”
张青云默然不语,黄新权的话非常有道理,即使没有这番话,张青云判断他去江南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的,毕竟江南的班子刚刚调整,中央没有理由这么快就否定新班子的能力。
像严颂骏,张青云和其接触了几次,发现他好像还没有进入状态。这种情况下,中央没有理由会立即换人。
而张青云自己也没有对此抱希望,黄新权讲他静极思动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他写这篇报告的根本原因还是希望中央有关领导能够重视江南的事情。如果中央重视,汤运国和严颂骏两人有中央的鼎力支持,他们开展工作也顺利一些。
另外,江南的问题也不是光个别人重视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江南各种派系纷争不休,已经严重干扰到了讧南正常的政治经济秩序了,在这种情况下,中央也该出面对其施加点压力。
江南,蓉城,工业厅大楼。
段鹏飞作为副厅长,有一间专门的办公室。他从乐田区区长调整到工业厅担任副厅长,等于是一步从正处跨到了副厅,这本应是一件喜事。
但是,段鹏飞心情却是极度糟糕的,因为他清楚这次调整工作不过是领导在玩明升暗降的手段而已。他在清江得罪的人太多了,触犯了别人的利益,挡了别人的财路,成了别人的绊脚石,这才是他工作被调整的关键。
工业厅的副厅长太多了,在八个副厅长中,段鹏飞排在最后面,其远远比不上一区之长这般有实权。
他从清江到省城,从处级到副厅,如果真是大喜事,乐田的同事就应该要热烈的欢送他。可是实际上他的离开是非常冷清的,真有些像徐志摩诗中所写的那样……悄悄的走了,不带走一丝云彩。”
直到他要离开乐田的那一刻,段鹏飞才发现他的人缘竟然如此差,常委会上书记宣布了调整工作的消息,散会后大家都过来皮笑肉不笑的祝贺一番,然后很快便有多远走多远,好像是生怕沾到了他身上的霉气一般。
而他来工业厅上班在厅里面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只是在厅班子会上厅长做了一个通报,这里毕竟是他的单位了,所以班子里面的同事领导对他都非常客气。
看大家的模样,段鹏飞感觉自己来工业厅根本就不是来上班的,而是来养老的。到现在为止,他来了半个多月了,也没有人给他安排工作,在工业厅,他成了最为休闲的人。
如果他真是日落西山了,他定然耐得住这样的寂寞。但是事实并不是如此,段鹏飞是年轻干部,现在正处于当打之年,让他这样昏昏沉沉过日子简直是太难受了。
他更难受的是他在乐田做的一切都成为了过去,他的工作被全盘推翻,他苦心构思的发展规划全都威了废纸,那些都是他的心血。
此时的段鹏飞情绪是低落的,内心是愤慨的,但是一切他都无可奈何,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他却没法申诉,没法告状,调他到工业厅是省委的意见。
而且从区长调任工业厅副厅长还属于是破格提拔,人家做得滴水不漏,就是要让段鹏飞没有挣扎的余地。当然,段鹏飞也可以不挣扎,他完全可以在工业厅潜伏下来,等待时机。
但是,话虽这样说,段鹏飞一想到清江,一想到乐田,他就觉得心中堵得慌。他觉得他的这次莫名其妙的升职完全就是一出闹剧,是有人在侮辱他的智商,是有人在整他。
而别人之所以这样做,也并不是忌惮段鹏飞会狗急跳墙,他们真正忌惮的可能是张部长。
毕竟,段鹏飞是张青云带出来的人,虽然这小子碍手碍脚,实在让人生厌,但别人终究没有直接处理了他,而是采用了委婉的调整工作的方式来兵不刃血的解决问题。
而这一点,正是让段鹏飞感到恼火的。他不止一次的想打电话给张青云说明自己的情况,可是他终究还是打消的这个念头。他相信,别人敢这样做,那定然就是有所倚仗的。
再说张部长身在京城,对江南的事情也是鞭长莫及,段鹏飞去找他,也只能给张青云添麻烦,不会对结果有任何的改变。既然如此,段鹏飞找张青云又有什么用呢?
“叮……叮……”桌上的电话响个不停,段鹏飞皱眉从椅子上坐起来抓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段厅长吗?我是办公室王辉,是这样,刚才接厅长通知,下午厅长亲自主持班子会议。”
段鹏飞嘴角抽了抽,淡淡的道:“知道了……”他就说了三个字,可谓是惜字如金。而对方似乎也了解了他的性格,也不多废话,就在段鹏飞要挂电话的时候,王辉又道:
“对了,段厅长,关于您的住房问题,我刚才接到后勤处的通知,他们在1号家属院子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安排人帮您的行李从酒店搬过去?”
“谢谢你了,就今天中午吧!我的行李不多,让他们安排两个人就够了!”段鹏飞道,他的语气依旧很淡。
谈了这件事情,对方就再也不和他废话了,电话挂掉后,段鹏飞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工业厅一号家属院子可不代表是排名第一,一号院子是老院子了。
领导基本都不住一号院子,一号院子井大房子现在都分给中层干部住了,现在后勤处把段鹏飞安排在一号楼,其意不言自明了。另外,工业厅的用车也是非常严的,段鹏飞的待遇还不够资格配车,这几天他住宾馆都是坐公车上下班的…
第十一卷 部委风云 第一千零二章 江南段鹏飞事件
江南,黄昏时分,省委大院在夕阳的笼罩下更显得神秘幽深。无疑,这个地方是整个江南省门户最深,权柄最盛的地方。
而省委常委楼更是整个大院的中心,常委楼的楼层不高,占地面积不大,但是整个省委院子以此楼为尊。常委楼前面有一个小广场,平常这里寻常人等根本就不敢多逗留,这也致使这片天地比其他的地方要安静静谧很多。
常委楼第三层,陈晓副书记的办公室就在这一层,陈晓这人有个习惯,他思考问题的时候,喜欢站在窗口看外面的风景。当然,这个说法是下面人琢磨出来的,其实并不一定是如此。
从陈晓办公室窗口往外看,虽然这个位置楼层不高,但是依旧可以轻松的将整个省委院子尽收眼底,而最重要的是,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到院子大门口。
陈晓喜欢盯着门口的车来车往,其实大多数时候,这仅仅只是一种习惯,并不一定是思考什么问题。当然,天马行空的想象总是存在的,只是大多数情况下,这些想象和工作并没有必然的关系而已。
像今天这样的天气,春意正浓,夕阳余晖下的蓉城别样的美丽,尤其是天际的那一抹霞光,纯粹得让人心颤,这样的景致是陈晓最喜欢的。
他此时,的确是在窗口看着外面,只是他没有站着,而是躺在躺椅上。整个常委楼,也仅仅只有陈书记的办公室是落地窗户,这恰恰说明了后勤处长是个有前途的人,至少他能够对领导的嗜好体贴入微,而陈晓对此也的确很满意。
此时的陈晓,神色平静,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心中想的是什么,他的秘书进来给他茶杯中添水,蹑手蹑脚,生怕打扰了他。
从陈晓躺的位置,视线的正前方就是省委大院的大门,这里一天的车来车往繁多而有秩序,而能进出省委院子的车,其中坐的人都是非宴即贵,而陈晓却恰恰就喜欢琢磨这事。
“嗖!”一辆现代途胜从门口驰过,陈晓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暗摇了摇头,这几年公务员热啊,这辆车的主人他认识,是个小姑娘。
这丫头的父亲是江南有名的富豪,本来像他家里的这种情况,女儿进公务员队伍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可是这位老兄似乎特别热衷于此,为了女儿的事搞了很多关系,可谓是费尽心机才将这丫头送进来。
可是小女孩进来就惹事,第一天上班竟然开着保时捷,直接惊动了秘书长。后来经过批评教育,陈晓还亲自见过这个小丫头,最后这丫头才收敛一些,但是一个女孩子,开一辆…上下班,终究还是不太妥当。
毕竟,她上班的地方是省委,省委机关的女孩还是要端庄干练为最好,像这种追求时尚动感的女孩儿,终究还是有损省委严肃形象的。
“咦“…,陈晓鼻子哼了一声,眉头皱了皱,他看见一连挂武德牌照的小车驶出了院子,那是一辆私家车。但是陈晓却知道,那辆车的主人是武德市委书记厉刚。
他用手按了一下椅子扶手上的按扭,片刻,他的秘书小黄进来问:“陈书记,您有什么吩咐。”
“武德厉书记今天来省委了?”陈晓抬眼道,小黄略微停顿了一下,点点头道:“是的,应该还没有走!”
陈晓眼睛一眯,成了一条缝,声音变得很轻飘,道:“是吗?你肯定?”小黄面对陈晓这副神情,他心虚了,迟疑的道:“这我马上去了解情况………”
陈晓脸色这才好看一些,轻轻的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小黄慢慢退出门外,陈晓却继续盯着大门口又像老僧入定一般看着这些来往的人和车,……”不知过了多久,秘书小黄像幽灵一样的出现在了陈晓的身后,他轻轻的叫了一声:“陈书记。”待到陈晓有了反应,他才面色一正,道:“武德厉书记来过省委,但是逗留的时间很短,期间只见过汤书记一人。”
“唔!”陈晓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小黄直直的站在那里不敢动,但是陈晓似乎忘记了他的存在,又入定了。
“叮……叮……”急遽的电话铃声响起,小黄很犹豫,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去接电话,他眼睛盯着陈晓的脸上,直到陈晓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他才快步走到陈晓的办公桌前面抓起电话。
他将电话放在耳朵边上,一句话没说便捂着话筒道:“陈书记,是书记办公室来的电话。”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陈晓听了这句话却霍然起身,动作盟速敏捷,和先前的气质判若两人。他从站起来到办公桌的前面只用三步,三步的工夫电话便被他抓在了手上。
“喂,我是陈晓,是小余吧!书记找我?”陈晓道,语气自然柔和,有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很难将他现在的神色和刚才躺在躺椅上那位深沉寡言的人联系起来。
“陈书记,您现在是否有空?书记正在通电话,马上就好,他让我电话通知你,让你过来一趟。”电话那头,汤运国秘书小余平静的道。
“好,我马上过来!”陈晓将电话挂断,一脸的笑容渐渐淡去。他朝小黄挥挥手道:“给嫂子打电话,说我晚上不回去了。”
他边说边从桌面上拿了一个小巧的公文包夹在咯吱窝里晃晃悠悠走出门去。
汤运国的办公室离陈晓办公室距离不远,陈晓跟汤运国很多年了。他们两人的合作是江南政坛的一大偻话,汤运国担任省委纪委书记的时候,陈晓是纪委副书记。
现在汤运国是省委书记了,陈晓也奇迹般的成了省委副书记。这样巧合的事情,在政坛上是非常罕见的。当然,有心人不难看出来,这中间可能不仅仅是巧合,陈晓能够有今天的位置,汤运国在其中是扮演了重要角色的。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汤运国和陈晓这一正副组合是有绝对默契的,不然两人不可能能从纪委层面上走到现在整个党委的层面上。
在京城政坛,流传着一种说法,说有人专门研究过陈晓,陈晓的为官之道归纳起来就是“甘居人下,先领导之忧而忧,后领导之乐而乐。”汤运国赏识陈晓,而陈晓反过来也总能给汤运国保驾护航,两人之间的配合的的确确可以称得上是黄金搭档。
汤运国办公室,陈晓一只脚踏进去就感到了气氛的异常。他跟随汤运国多年,他甚至不用看汤运国的神情,只用第六感知就能感觉到对方情绪好坏。
“书记,有什么事情让您犯愁啊?”陈晓笑道,他心中在预警,但是脸上却笑得愈发真诚自然了。领导有忧虑的事情,作为下属一定要注意自己的神情。
这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陈晓在这方面自然是高手。他一进门,汤运国的神色松弛了一些,指了指椅子道:“坐吧,没有事先通知,就这样让你过来没耽搁你的工作吧!”
陈晓连连摆手道:“没,没关系。我今天没有工作安排了。”
汤运国点点头,却不说话了。陈晓心中暗暗纳闷,他了解汤运国,汤书记做事情其实并不具备纪委书记应该有的那种果决果断,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