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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针与剑-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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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有财却突然喝问王玉林:“你不是王玉林?”

    王玉林面上的笑容消失了,并未回答反而沉声问道:“你怎知王玉林的名字?”他的两只眼珠忽然自下而上的转了一圈,似像到了什么,面上又摆出了微笑:“原来我和玉林刀客交手时,你在一旁。”

    “这么说你是江白鹭?”李有财沉声道。

    “江湖上只有一个江白鹭,不是别人的话,那应该就是我了。”

    先前王玉林与江白鹭交手的场景忽然浮现在李有财脑海中,眼前这位“王玉林”在交手时刀法奇差,而那“江白鹭”一面铁扇也使得极不灵活,好似互相调了个人。

    他这时才顿悟过来,原来自己认错了人。眼前这人不是玉林刀客王玉林,而是铁扇江白鹭,先前给自己地图的也不是江白鹭,而是王玉林。

    既然如此,绑走张饱的便不是郭松仁,那玉林刀客又是谁指派而来的,其口中的“主人”又是谁?

    此点一破,思绪与疑问就好像大浪席卷而来,李有财发现自己错了,甚至错的很离谱。张饱既然并非聚义盟所制,那在暗处必然还有一股势力蠢蠢欲动。这股势力甚至强大到能制服张饱这等人物,而那同时期消失的几位大派掌门人,也很可能与他们有关。

    这股势力的首脑应当就是王玉林口中的主人。

    这位主人又会是谁?

    又或许这一切只是郭松仁的障眼法,他故意命这王玉林假借江白鹭之声,让自己混淆视听。可若这是真的,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李有财搅破脑汁也想不出,所以他没再想。

    不久,谢回天的尸首被装进了一口大棺材中。这是一口精致无比的棺材,甚至在棺木上还刻有许多栩栩如生的雕花。

    木盖缓缓的关上,就在即将合上的那一刻,李有财的手却伸了过来。

    那站在棺材旁的林黄奇忽然道:“阁下这是做什么?”

    李有财缓缓的摇了摇头,然后将木盖掀开,抱出谢回天的尸首,抗在肩上。

    “扬子江是在那儿吗?”李有财指着西北问道。

    “不错,是在那儿。”林黄奇答。

    “你到底要做什么?”林黄奇仍在追问,他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位年轻人的想法。

    “我要带他去他应该安葬的地方。”

    谢回天下葬了。没有带着一丝异物,他抱着自己的那口剑,缓缓的沉入了江心。一个杀手的故事就此结束,但他的传说仍会继续。

    此刻,李有财与无鼻道人奔赴丰南坡。那儿正热火朝天的进行着一场场比试,这是江湖上任何一个人都不愿错过的盛会,就连李有财也不例外。

    炙热的火光将半边天印的腥红,越是靠近丰南坡,越是能闻到江湖气息。

    丰南坡是一个天然的擂台,从地下拱出了一块方方正正的平台,整个坡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块豆干。

    豆干上正站着两排人。

    这两排人站的平整,谁也不上前一步。双方皆是年轻面孔,左手边五人均穿着白衫,而右手边五人则穿着黑衫。他们的手都按在各自腰间的佩剑上,紧握剑柄,却不将剑拔出。

    这五人均在等对方先出招,所谓后发制人。这个道理台下不懂的人还真不多,但众人来此便是看打架的,这番斗法谁会买账。双方伫立了约莫一炷香时分,台下早已想起此起彼伏的叫骂声。

    终于有一位穿白衫的年轻人按捺不住,挑剑直刺而出。那五名黑衫人眼睛突然一亮,五剑齐出分刺他不同位置,霎时将他制于地上。另四名白衫人见同门被制,顿时慌了手脚,情急之下便要伸手相援。

    那穿黑衫的五人等的便是这一刻,五人剑往一处走,将另四人逐个击破。转眼间,穿白衫的五人已全部身负剑伤,不用再比,胜负已分。

    原来这十人分数两个门派“单金门”与“冲天门”,这两门派的掌门分别叫宋单金与宋冲天。两人原是兄弟,也曾是山西乔雨派门下弟子,只是乔雨派的帮主也是创派人的宋乔雨过世后,这两兄弟为夺兄长掌门之位反目成仇,故而门下分支成了这两派。

    乔雨帮在江湖上也有些门头,而使乔雨帮在江湖上打响名头的便是剑阵。宋单金与宋冲天两人均得其兄长真传,这剑阵更是牢记于心,各立门户后,便将剑阵传于门下弟子。

    台下又忽然想起了震天的叫好声。一名身穿白衣的中年人这时却缓步走上台面。他面色阴沉,对着五名白衫人怒目而视“都是废物,滚下去。”

    五人将剑回鞘,灰溜溜的下了场。

    只听“唰”的一声,白衫中年人抽出了腰间宝剑,将宝剑悬在空中,直指台下身穿黑衣的一位中年人:“宋冲天,你可敢在这天下英雄面前与我一战!”他这一声说的气势磅礴,却将周围嘈杂声都盖了下去。

    众人均想,原来这黑衣人便是宋冲天,那这白衫人自是宋单金了。他两人本势不两立,想来接下来的比试会是一场死斗。

    台下忽然安静下来,众人均等那宋冲天回应。

    只见那黑衣人面带邪笑,轻声道:“这么多年下来,你这粗人还是这般不讲理。我徒儿们将你徒儿打败,按规矩来说,你要与我过招,还要先败了我五位徒弟才是。”人群中有人听了默默点头赞同,也有不少人大呼:“你这小儿怕了你哥哥了不是。”

    宋冲天却充耳不闻,神情自若的瞧着台上的宋单金。宋单金当真怒急,也不招呼一声,宝剑连挥,急刺冲天门五人。那五名弟子虽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终归临敌经验不少,五人迅速摆出剑阵,以五敌一,连拆二十余招,勉强与宋单金打成了平手。

    这几人武功路数原是一家,而宋单金浸淫其中几十载,知晓剑阵的薄处。又拆了二十余招后,忽使一招“白马长嘶”,直挑当头一人,那人撤步回身,手中之剑护在胸前。另四人知这一式威力不小,但去势甚长,此时不攻更待何时!四人四剑并出,同是一招“白马长嘶”,直击宋单金身上四处要害。

    宋单金脸上却露出微笑,因这四人已然中计。乔雨门门人皆知这招“白马长嘶”一旦使出,便很难改招,但宋单金却早已将这招练的出神入化,做到想止便止的境界。他撤步一顿,急冲而上的身子突然钉在地上,不再向前一步。

    冲天门四人全未料到宋单金还能改招,而这时他四人招式已出,再想回招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宋单金倒也不敢在这里杀人,宝剑一挥,只将四人手中之剑砍断,接着猛出四脚,踢在这四人的胸口,将四人踢下场子。

    他冷笑一声,走过剩下那名弟子身旁,甚至瞧都不去瞧他一眼,反对宋冲天吼道:“你上来。”

    宋冲天武功本逊宋单金一筹,故而将更多的心思放在弟子身上。本以为自己弟子可多耗他劲力,却没想到自己这五位徒弟败得如此之快。眼下数以百计的好汉均望着自己,若是不战而退,那今后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暗忖半响,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抽出宝剑,跃上丰南坡,与宋单金持剑对立。

 第五十六章 假醉

    台下宏声雷动,台上两人也不含糊,本是仇人,这回也不将就,提剑猛攻起来。剑声清脆,声声入耳。

    两人交手越急,剑身似带着火光,众人越发瞧不清楚两人的动作。此刻,台上仿佛多了一张光影交织的幕布。幕布里没有山水,没有诗画,有的只是两个拼命的同胞仇人。

    无鼻道人带着李有财早早的到了丰南坡,于远处寻了颗大树,正站在树梢眺望台上的比试。两人目力极好,虽站的远,但还是能清楚的看见宋单金与宋冲天的一举一动。

    李有财观了许久,不禁赞道:“江湖之中能人果然不少,单是这两人的剑招便胜我百倍。”

    无鼻道人轻哼一声,也不答话。

    再望台上,只见那宋冲天力气渐渐不支,而宋单金仍是闲暇自若,脚步稳扎丝毫不见功力退去的迹象。

    宋冲天自知这时不博,便再无机会。于是兵行险着,欺身过去将宝剑上挑,直刺宋单金面门。宋单金却早料到他会使出同归于尽的招数,自知自己功夫胜他一筹,也不必冒这个险。侧过一步来,跟着回过一式“大雨淋身”,一柄剑在其手中忽的幻为五把,直劈宋冲天。

    宋冲天见一式不成反被宋单金要过一招,心下不免着急。长剑挥来,不得不避,脚下连转几步想要退开。但终归力气不支,一步未走稳,一跤摔在地上。

    只见宋单金长剑劈落,转瞬就要砍中宋冲天。就在众人皆以为宋单金要趁势击杀宋冲天时,他的宝剑却在空中突然停下,停在宋冲天身子上半寸处。

    “你在天下好汉面前败于我剑下。念在你我曾是手足,从今而后我两无仇无怨!”宋单金面上丝毫没有欣喜的表情,反而流露出几分伤感、几分愤慨。收剑回鞘,头也不回的踏步下台。

    台下众人见宋单金如此大度,竟不在此地计较私人恩怨,皆为其赞叹,刹那间响起震天呐喊。

    可宋冲天呢?他与兄长宋单金早已仇深似海,这回于天下好汉面前饶了自己一命,此刻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下去。地洞却是没有的,剑却还是有的。

    他长啸一声,横起宝剑就向自己脖子抹去。

    一个人影忽然从台下跳出。

    剑未及身,就从宋冲天的手中飞出,神不知鬼不觉的反到了那人影手中。

    人影当然是个人,不是个影子。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大名人。

    他叫高升。他是江湖一大武林世家家主,一位在江湖中呼风唤雨的人物。虽已年过六旬,可任何一人都不敢小觑他的功夫,更不敢不放他在眼里。他有二十名姬妾,最小的仅仅十八岁,但江湖上也没有人敢对他说三道四。他还有数以万计的家产,更有无数的文房瑰宝,但这都与藏剑山庄的宝剑一样,无人敢觊觎半分。

    但高家最出名的还属高家枪法。枪化于心,心正,则无坚不摧。所以高家枪在武林之中是所向披靡。

    像他这样的人物,也只有郭松仁才能请的动了。

    秦汉明将剑一甩而出,剑就像一颗流星,印着火光插入硬地之中,刚好插在宋冲天面前。“明日便是郭明大婚,你就是想在这里死也不太容易。”

    宋冲天用他颤抖的右手缓缓拔出宝剑。接着对高升应了几声,一抱拳便慌张的下了台。

    高升站在台上,对群豪大言几句后,管自己下了台。跟着又是几条大汉上了台,几人相互打量一番,忽然想起一声清脆响亮的锣声,这几人便比划起来。

    “江湖中的比试还是如此。”无鼻道人说。

    “这话如何说?”李有财问。

    “无聊透顶。”

    无鼻道人似乎有些厌烦,这种水平的比试本就难以入他法眼,向下一望又对李有财道:“你喝不喝酒?”

    李有财一拍大腿,道:“有酒最好。”他从来不是一个嗜酒的人,但无酒不欢这道理他还是懂得。转问无鼻道人:“前辈身上可有带了酒?”

    无鼻道人望着树下,道:“道人可以偷偷喝酒,但身上却不能带酒,这道理你懂不懂。”

    李有财心中好笑,心想原来这道士也不老实。再顺着他的目光望下去,只见前头坐着十七八人。他们围坐在一颗大树下,手上拿着银两正在大赌。这些人手上握着多少银子也与李有财他们无关,只是在他们的身后,还放着一坛坛酒。

    这才是两人的目标。

    所以两人十分麻利的从树上落下,又十分迅速的跑到酒坛子旁。无鼻道人动作比李有财还快上不少,看来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酒坛子”。

    酒从来都是一个好东西。心情烦躁时他可以解忧愁,愉悦的时候更能叫人乐不可支。这么好的东西,又如何会无人看管。有些酒鬼喝酒时甚至比比武的时候更要警惕,警惕别人来抢自己的酒。

    “要喝酒,就要付银子。”这声音是突然从那些赌徒中传出的,也自然是对着要对酒水“图谋不轨”的李有财与无鼻道人说的。

    无鼻道人不知何时将面上缠上了面纱,目光盯着说话那人,冷声道:“多少银子?”

    “一万两银子一坛酒。”那人话语平淡,但话中的价钱却能吓死人。一万两一坛,为何不去抢?不过就算抢也很难抢到这么多。

    “你这价格倒是不贵”无鼻道人向他掷出几两银子,冷哼道:“不过我身上就这点银子,酒,我要取一坛。”

    那人霍然站起,与他一同站起的还有三人。这四人面容各异,李有财一下认出了他们。

    四人便是破庙中与漠上公子刘云水称兄道弟的“绍兴四友。”当日李有财躲在破庙之上,将四人的形体样貌都已瞧去,也得知这四人皆是富甲一方的大豪,来此则是为了给郭明送份大贺礼。

    所谓有钱人必精,那些有钱而不精的人不是暴发户便是装的,又或者那些钱都不是自己赚的。他们四人送礼很大方,但做起生意来可考究的要命。

    先前要价的是陈英少,也就是在破庙中与漠上公子刘云水聊得最开的人。这下第一个冲上来的也是陈英少。他没有发怒,因为一个随随便便就发怒的商人是赚不到多少钱的。他的面孔非常和善,甚至脸上还挂着笑容。他对无鼻道人道:“兄台有所不知,这些酒皆是我兄弟花了数千两银子,让‘运南镖局’从绍兴运过来的女儿红。”

    李有财奇道:“那这女儿红在绍兴卖到多少银子一坛?”

    陈英少答:“少说歹说也要十几两银子。”

    无鼻道人连笑几声,冷声道:“你这坐地起价的本事倒是不错。”显然他已有些愤怒,他右手紧紧抓着拂尘。面对蛮不讲理的人,往往也要用蛮不讲理的方式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早在一旁的沈夺看出无鼻道人一言不合便要动手,连忙抢上前,道:“这位好朋友你有所不知,我们做生意的人都知道一句话,叫‘物以稀为贵’。这和南方的鲜果在北方定能卖出高价钱是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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