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7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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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力量大啊。
以往的时候,完全是靠内阁和宫里在撑着,没几个读人敢跳出来支持新政。
可现在,这三万多人,显然已经成了新政的坚定支持者,他们疯了一样,对各种反对者进行辩论,笑骂。
最重要的是,各个部堂,翰林院、都察院,风气已经开始悄然地发生了改变,他们虽然位卑职浅,可是人数不少,部堂里若是有人对新政阳奉阴违,他们毫不犹豫地揭发出来,甚至有人直接和上官对着干。
因为他们知道,内阁会毫不犹豫地支持他们。
与此同时,朝廷在这时,又颁布了三年之后的科举,这时候,看到了不少人在这场改制中受益,不少之前坚持不再科考的读人也渐渐冷静下来,甚至不少人对科考又重新起了希望。
而且这一次没有中试的读人,既然开始了第一次,那又怎么放弃三年后的又一次机会。
于是,大量的读人开始购置籍,准备读,预备三年之后的科举。
商学和律学的籍,几乎一经出现,立即脱销,还有中试的考试卷子,也疯狂地印刷,许多人都在等待下一次的机会。
对于普通的读人来说,虽然这一次没有高中,可是眼下的新制科举里,高中的机会实在太大了,比起从前,要轻易十倍,所以学习的热情十分高涨,商学在不经意之间,已成了热门。
。
第一千九百一十六章:这可不是小事
这些人买了书,读了书,偶尔听到一些妇孺痛斥商学如何卑贱,心里自然也反感,我特么的就是在读这商学啊,你说我读这书便卑劣,你又是什么东西,不知所谓。
许多的商学和律学学堂,也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开设了,以往的学堂,如今开始无人问津,你教授人如何作八股,即便你有天大的学问,即便这是圣人的经学,再如何高大上,可终究,它已经无法作为前途的敲门砖了,而那些大儒和名士,门墙之下,也已再寻不到几个请教的读书人了。
倒是另一边,商学和算学,却变得红火起来。
关外的商学理论,也开始进入了关内,经史的讨论,也变得开始多样起来,程朱理学已经不再是必备,从前考八股,一定要谨记程朱的注释,也就是说,圣人的言说,并非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切的解释权,都在程朱,他说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便是什么意思,若是有人标新立异,便是不学无术,是离经叛道了,这样去作八股,保准是要落榜的。
而如今所考的经史,则是完全不同,将程朱剥离了出来,因而不少早在关外衍生出来的各种观点,如今也甚嚣尘上。
整个天下,猛地多了几分焦虑,从前读书人聚会,多半是一面倒地批评新政,表达对朝廷的不满,可是起初的时候,只是出现了一些杂音,直至后来,却突然开始有了支持新政的言论。
而且这种言论,渐渐有压过反对新政的气势,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一方面是,商学有了越来越多的得益者,他们自然要捍卫新政,捍卫商学,如若不然,那么他们又是什么?笑话吗?
除此之外,便是读商学书考功名的人多了,或许一开始,学习的时候会有一些难受,可是渐渐的,当你读得多了,总不能一边鄙视这门学问,在外头骂这新政和商学垃圾不如,转过头却回家读书,这……是骂自己啊。
而此时此刻,最大的得利者,自然而然,也就是陈蓉了。
这一天,一大清早的,陈蓉特地来到了鸿胪寺,前来拜会叶春秋。
叶春秋此时正在练剑,一柄破虏剑在手,犹如蛟龙,剑剑破空。陈蓉见了,便远远旁观,看到精彩的地方,忍不住叫了一声好,叶春秋方才收了剑,含笑道:“陈兄怎的来了?”
陈蓉笑了笑,朝他作揖道:“之前一直忙着,都没有时间来此跟春秋聚聚,如今总算是功德圆满,总算能闲了下来,因此特意来看看春秋。”
叶春秋请他入厅落座,命人上茶,微微笑道:“我听说,诗社这一次中了三十多个进士,六百多名一等举人,二等举人更有七千之多,而今陈兄这个社长,做的是很有滋味吧。”
陈蓉不禁笑了起来,他现在确实是春风得意,诗社作为一个‘社团’,下头这么多人如今都做了官,将来散布在大明各个州府,这绝对是好事一件,毕竟影响力实在不小了,而且他如今也授了一个翰林侍读,陈家上下,也是喜不自胜。
陈蓉道:“正因为如此,所以近来,倒有不少人要入诗社,再者诗社这些日子,又大肆地刊印各种商学书籍,太白集也开始增加商学和律学的讨论内容,销量自然是极好的,这真是多亏了春秋,若没有春秋的锦囊妙策,没有春秋愿意回京坐镇,事情怎么会如此顺利,又怎么可能会有今日呢。”
叶春秋摇头道:“朝廷要新政,迟早都要借助诗社的,谈不上亏得什么,不过是皆大欢喜罢了。”
陈蓉在这里顿了顿,才道:“不过现在京师的气氛,却是太闹了,从前士林里一致反商倒也还好,可现在呢,却是什么声音都有,大家都吵得不可开交的,前几日,还有气不过的人登门访我,要和我这商学头子理论呢。”
叶春秋愣了一下,倒是担心有人对陈蓉不利,皱着眉头道:“怎么,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陈蓉看着叶春秋露出忧心之色,忙道:“没有,我三言两语,就将他们打发了。”
叶春秋又笑了,道:“陈兄唇枪舌剑,他们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哪里的话。”陈蓉摇头,而后带着几许耐人寻味的深意地看着叶春秋道:“我只和他们说,你们要找商学头子,却是找错人了,这能称商学头子的,乃是鲁王殿下,你们要理论,找他去就好了,你们若是访不着,这也不打紧,我和商学头子叶春秋有一些交情,不如我来引荐,你们要辩什么,由着你们去辩,岂不妙哉?结果他们听了,脸色就一下子变了,甚至都没有说,直接转身就走了,拦都拦不住。”
叶春秋听着愕然了一下,老半天回不过劲来。
看来自己真是凶名在外啊,可能在这些读书人眼里,自己已经是怪兽一般了,哪里会敢来和自己辩论?不过这些人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叶春秋不禁呵呵笑了起来。
陈蓉也不由笑起来,而后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来,道:“不过今日,倒是有一件事争得很厉害,咱们的礼部尚书,居然当着礼部的几个观政的面,狠狠地痛斥了新政一番,其中一个叫张宏民的观政反驳了两句,将这位部堂大人气了个半死,直接骂他不知所谓。”
“嗯?”叶春秋眯着眼道:“这礼部尚书,为何如此动怒?”
陈蓉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是老顽固了,据说对于八股改制,他一开始便是很不支持的,连续上了几份奏疏,都被司礼监那儿束之高阁,没有理会,现在考完了,木已成舟,每日见到部堂里这么多观政在晃荡,多半……心里定很是不喜吧,这倒是小事,毕竟人啊,心里憋着一口气,总要一吐为快才好。”
叶春秋的脸上,却是突然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神色,他一字一句地道:“不,这……可不是小事。”
第一千九百一十七章:欺人太甚
说到礼部尚书夏言,其地位显赫,何况资历也非寻常人可比,在这里朝中也算是说得上号的人物。
此人从前倒是一直没有反商的出格言论,不过对于这一次的八股旧制,却是多有牢骚。
本来这倒是可以理解的,要知道,在这朝中,多少大臣都是靠着八股取士而出的。
现如今,好嘛,八股改制了,那么这些老骨头们,靠着八股考上来的人,该怎么说?
夏言的心里也有怨言,这次多半也是没有憋住,对于新政,他是谨言慎行,因为忍得住,毕竟这是陛下和王华一齐推行的,自己可以不过多地关心,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就行了,而且自己作为礼部尚书,就算反对也没什么用。
可是八股改制却是完全不一样了,这关系实在太大了,他的性子还算温和的,可每天那些靠新政取士的新官都在自己的跟前晃悠,还能当没看到吗?
这一次,夏言直接在礼部教训了这些新官,可见就是想发泄心中的怒火。
不能忍了啊。
其实本心上来说,叶春秋是可以理解夏言的,可是……这也同时让叶春秋看到了机会。
叶春秋眼眸一亮,别有深意地看了陈蓉一眼,随即道:“陈兄,看来你该要有所作为了!”
“这?”陈蓉愣了一下,他很难理解,叶春秋口里所谓的作为是什么。
不就只是发生了个争执吗?那夏部堂也算是堂堂的尚书,人家骂一下八股改制,鄙视一下新官,固然让人觉得闷气,却又能如何呢?
叶春秋却是似笑非笑地摇头道:“从前的时候,这祖宗之法,就仿佛是一个筐似的,但凡是不合读书人之意的事,士林那边就会有人要闹,闹得天翻地覆,以至于到了后来,朝中的大臣们都变得谨言慎行。为何?怕惹起士林的口诛笔伐啊。”
看着陈蓉依旧似懂非懂的样子,叶春秋继续道:“你看,这大明百年多来,有谁敢招惹读书人的?其实原因就在于此。”
“朝廷这么多顽固的政策,便是因为如此,才成型的,可谓尾大不掉啊。”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到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时候了。”
叶春秋淡淡一笑,道:“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此有碍观瞻,堂堂的礼部尚书居然如此鄙视新晋的官员,将这律学和商学批判得一钱不值,我来问你,若是忍气吞声,这岂不是自己咽下了这口气?咽下一口气倒也没什么,可是这么多人,读了书,考了进士、举人,靠的是什么,靠的是真本事,可这些人凭什么就遭人瞧不起,遭人鄙夷了?”
“默不作声,就是作践这些读书人啊,陈兄,这不是你我的事,是攸关着千千万万人的事,你坐得住,我可坐不住。”
陈蓉似乎终于明白了一点叶春秋的心思了,道:“只是按春秋的意思……又该如何……”
“读书人闹事,这个也需我来教?”叶春秋瞪了他一眼。
陈蓉脸一红,顿时明白了,道:“好,我明白了。”
他当然明白了,不明白也不成,这种事本来就不需要教的。
既然又有了要做的事情,陈蓉也没闲情逸致继续在这跟叶春秋闲聊了,便推辞而去。
等回到了诗社,陈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骨干,接着预备明日报纸的印刷。
文章很快就写好了,当然全是对这位尚书大人口诛笔伐的。
你夏言是什么东西,自以为做了尚书,就很了不起,就能如此轻蔑别人了吗?都说提携后进,可你作为尊长,不提携倒也罢了,如此羞辱这些新晋举人和进士,你是何居心?
头版的文章大致做成,另一边,许多的新晋举人和进士们,也都开始串联,真是欺人太甚了啊。
这口气,绝对不能咽下。
若是咽下了,这还了得,以后大家还抬得起头做人吗?噢,凭什么我们就低人一等,凭本事考来的进士和举人,就这样任人作践吗?
最重要的是,这次可是有了诗社社长陈蓉的鼓舞。这陈蓉不是一般人,大家都很清楚他和鲁王叶春秋关系密切,而叶春秋的背后,乃是内阁首辅大学士,是陛下呢!
单凭这个……就去了许多人的后顾之忧。
到了次日清早,礼部尚书夏言照常早起,洗漱之后,随意地用了些早点,便预备坐着仙鹤车前去礼部部堂当值了。
夏部堂这几日的心情不大好,还在生着闷气呢,所以看谁都是不顺眼,自从这八股改制之后,越来越多的读书人都在学这什么商学和律学,这在他看来,怎么忍得下去?
偏偏,他只是礼部尚书,许多事无法改变,现在部堂里,充斥着一群观政的新官,看着就令人生厌。
他上了仙鹤车,坐在沙发里,想着这些日子里,朝中和京师所发生的变化,心里唏嘘不已。
不过幸好,各部中倒有不少同僚和自己的心意是相通的,看这新科举不顺眼的人,大有人在。大家都是靠着八股金榜题名,才能进入庙堂的,对于这些新晋的进士和举人,自然觉得格外的刺眼。
昨天夜里,他和几个老友情吃茶,也调侃了几句,都是语带讽刺,提及这批人,就面带不屑之色。
他正胡思乱想着,马车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夏部堂掀开了帘子往外看了一下,似乎还没有到礼部,正待要问,赶车的车夫却道:“大人,前头乌压压的有许多人,堵住了礼部正门……”
夏言皱眉,这又是怎么了?这儿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敢堵的。
夏言心里气恼,忍不住道:“厂卫也不管一管吗?自那叶春秋到了京师,这京里啊,还真是乌七八糟。”
突然说到了叶春秋,夏言也实在是积攒了太多的不满,所谓的新制,是从哪里来的?还不是就这叶春秋!
这叶春秋,竟如此的作践读书人,如此不将圣人放在眼里,这……欺人太甚了啊。
第一千九百一十八章:就是跟你对着干
夏言的内心本来就对这次取士改制充满怨言,所以才会忍不住在礼部对那些新官发泄。
他这头还在气闷着呢,现在倒是好了,竟有人敢来这儿闹事了。
他正想下车,倒要问一问,到底是谁这样放肆。
结果那车夫期期艾艾地劝说着夏言别下去,就在这时,却听到那人声鼎沸之中,似乎有人在叫:“将那夏言叫出来,倒要问问他,他是哪一朝的礼部尚书。真是目无王法,目无纲纪,这件事,决不可罢休!”
听到有人直接呼出了自己的名讳,多少有些心高气傲的夏言顿时震怒了,那车夫却是噤若寒蝉地道:“大人,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还是自后门进去吧,这里有数百上千人呢,再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