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7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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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听着新政都摇头,地方官吏们,对于新政便是阳奉阴违,士林里,所谓的名士大儒,都对新政嬉笑怒骂,这些,朱载垚已经听得多了,甚至锦衣卫里积累的卷宗,足足有数沓厚,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就没有人叫好呢?这么多的读书人,他就不相信这里头是所有人都不认同新政的。
听着朱载垚问到这个,陈蓉倒不意外,很是耐心地道:“陛下,认同新政的人还是有的,可是……在一些人看来,新政固然好,可是那些在祖宗之法那儿得不到好处的读书人,也没有从新政这儿得到好处啊,鲁王殿下也曾和学生谈过这件事,他当时就说到,任何变革,除了打压那些肥头大耳,从中得到巨大好处的人,可单纯如此,变革是不能成功的,想要成功,就必须让一部分人从中得到好处,只有有人得到了好处,才会有人为之唱赞歌,为之推行新政。”
“就拿商鞅变法来说,这里伤害的乃是旧有勋贵的利益,却也让一批靠着军功的人,从而得到巨大的好处,所以即便秦孝公死后,旧有的勋贵们对商鞅深痛恶绝,治死了商鞅,可是……这商鞅的新法,依旧还是秦国之法,这便是因为,无数人因为靠着军功成为了新贵,旧有的勋贵可以铲除商鞅,却无法废黜新法。”
“现在,陛下要推行新政,显而易见,许多人得到了坏处,可是能得到好处的读书人,又有几人呢?”
朱载垚不禁恍然大悟,一直暗含疑窦的眼眸顿然明亮起来,带着几分激动地道:“这的确在理,为何不早说呢?早知如此,朕改八股取士就是了。”
陈蓉却是露出一抹苦笑,道:“这也是鲁王殿下忧心的地方,八股取士,已历经了这么多年,突然更改,只怕便是地动山摇,所以殿下以为,不到万不得已之时,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为好,只是到了如今,眼看无计可施的地步了,自是非改不可了。”
朱载垚听罢,神情也变得肃然起来,沉默了一下,才道:“那么,既然不能靠八股取士,又该靠什么取士呢?”
“问题就在这里。”陈蓉道:“据说鲁国也即将要开科举取士了,何不如效法鲁国,若陛下委派钦差数员,与鲁王殿下择定,岂不是好?”
朱载垚听罢,倒是来了兴趣,道:“听了卿等的话,朕犹如茅塞顿开,只是眼下是多事之秋,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大张旗鼓张扬为好,朕就命两位爱卿为朕的钦差,先去鲁国,拜见朕的亚父,议一议此事吧。”
陈蓉和张晋的心里却是明白,一旦陛下当真要改八股取士,那么他们二人势必会青云直上了,不只是如此,他们背后的太白诗社也将会扶摇直上。
太白诗社的读书人不少,可是这些读书人,若是以八股而论,或许只是读书人中的失败者,可正因为他的失败,某种意义来说,这些人在杂学方面却多有建树,一旦改八股取士,那么从前的优势就变成了劣势,而从前的劣势,就成了优势。
他们现在就可以预想到,一场考试下来,反而这太白诗社的生员会有为数不少的人将成为人生赢家了。
可同时可以预想的是,若是大量太白诗社的人进入了官场,即便许多人都是所谓的九品末流官,可是这几千上万个地方州县的司吏长,能量也是巨大的,这司吏长,某种意义,便是一府一县中的局长和处长啊。
陈蓉和张晋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期待和惊喜,他们也万万料想不到,自己无心科举,最终却碰到了这个运气。
第一千八百八十八章:了不得了
陈蓉和张晋,在此之前,倒没想到,经过这一次的面圣,便成了钦差,但是都深知二人以诗社头目的名义受到陛下信重,未来的前途,只怕是要不可限量的。
既然和陛下商谈的结果达成的一直,他们便没有太多的杂念,只想好好为陛下办事,而现在他们所能做的,便是尽快前去鲁国,拜谒二人的老朋友叶春秋,这一趟差使,其实并不难。
时间的确是紧迫的,次日一早,他们便很低调地出发了,因为不想引来太多的瞩目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需要这趟而去,必然是保密的,便只推说是前去鲁国负责太白集销售的事宜,所以一切从简,在山海关出了关,接着便一路北上。
算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去关外,这一路的风光,倒也令二人为之称奇。
在这里,更有一条铁路,直接修到了山海关,只要出关,直接随着蜂拥的人群上车,只需一两个时辰,便可直抵青龙。
车厢里的水晶窗外,无数的集镇掠过,那繁华已是初露,而在车中,有大量是出关的移民,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来,心里早已被这蒸汽火车所震撼,一个个透着水晶窗,好奇地打量着车外的世界,那车厢的震动,还有巨大的轰鸣声,在他们耳里,反而并非是嘈杂之音,更多的,是一种新奇。
车厢里很挤,因为许多人是携家带口而来,所以都提着包袱,甚至是箱子,孩子们的哭闹声极大,可是车里却洋溢着不错的气氛。
一般的移民,都是村里有亲戚先出了关,在青龙站稳了脚跟之后,便呼朋唤友而来,因此不少人在来之前,虽然到处听说青龙的好处,可有不少人,心里多少还是带着几分彷徨,这其实可以理解的,所谓人离乡贱,多数人,其实离开家乡,是用了很大的勇气的,因为家乡里有宗族,有亲朋好友,绝大多数人托庇在那宗族之下,无论过得好与坏,心里总有一种依赖,而离开了家乡,便真正的成了孤家寡人,此前听到的种种美好,终究只是耳闻,未必是真,所以来之前,则非要下大决心不可。
可真正来了这里,见到这一路的繁华和光怪,心里既有一种不可测的滋味,却也多了一些兴奋。
美好的生活,自登上了蒸汽火车开始,到火车停下,下了月台,便见这车站的铁栅栏之外,无数攒动的人头,彼此用各种的乡音在吆喝着,见到了在青龙的亲戚和朋友,顿时最后一点悬着的心放下,疾冲上去,用天南地北的腔调,各自诉说着什么,紧接着,走出了月台,出了这里,方才知道,原来自己来的是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自己并不懂的规矩,似乎连习俗也变得不太一样。
陈蓉和张晋穿梭在人群中,挥汗如雨,这个时候,他们才后悔当初没有先修一封书信给叶春秋,现在二人带着使命匆匆忙忙而来,虽看到了很多往日没有见识过的景物,却是没有太多的心思去观赏,反而懊恼着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做。
最后,他们只好唤了一个路上的巡捕,指手画脚地告诉他们,自己是来寻鲁王殿下的,鲁王宫哪里走?
那巡捕则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二人,一脸的警惕和狐疑,一双眼珠子乱转,陈蓉还想说什么,却是被张晋扯一扯袖子,拉了开来。
“你傻呀,你若在关内,想去见陛下,你去问官差,紫禁城怎么走?你觉得会怎样?”张晋吹胡子瞪眼,一副看傻瓜一眼看着陈蓉。
陈蓉不禁苦笑道:“那么,该如何?”
张晋便道:“还是先去书社吧,咱们在这里有分社,让他们想办法递条子带话,总会有办法的。”
“哎,这叶春秋现在是了不得了啊,如今是鲁王殿下,一国的国君,现在回想当初,那时和我们玩闹一起,还是小秀才呢,现在啊,真是了不得了啊。”
张晋一声叹息,忍不住蹉跎起来,当初在一起吃酒吃鱼,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一齐办诗社,可十年之后,如今连面都难以见到了。
陈蓉也是唏嘘,突然感觉叶春秋距离他们太遥远了,他看着这喧闹的青龙,看着无数车水马龙,看着数不尽的人群,还有人群中的巡捕,有无数的华贵车马川流而过,这些……是叶春秋的子民?
想一想,真如梦幻一般。
“可无论如何,我们和他,会一直是朋友。”陈蓉苦笑一声。
“虽然是朋友,可终究身份的差别太大了,若是从前,我们去见他,他还不乖乖给咱们准备好酒菜?他若是不准备妥当,我绝对要骂他的。可现在呢,围在他身边的人不知多少,人哪,迟早会变的,倒不是春秋本性坏了,这是环境使然,总而言之,你我得记着自己的身份才是,咱们现在是百姓,他是君王,哈哈,见了得行大礼呢。”
张晋有点儿愤世嫉俗,其实也是怕陈蓉书呆子性格,别到时候惹来什么不喜,他接着道:“相传有一个故事,本朝太祖不是……咳咳……乞儿出身吗?后来他做了天子,那些乡下的亲戚来寻他,一个说打小我便晓得陛下有龙虎气,口里称臣,行了大礼,太祖皇帝听了,极为高兴,便给了他许多赏赐。可第二个亲朋来寻他呢,见了那太祖皇帝,就立即一拳头捶过去了,口里还说着,朱重八,还记得当初咱们在河里捉鳖吗?太祖皇帝顿时就怒了,气呼呼命人将这人赶走,还打了一顿狠的。哎……晓得了吧,春秋……就是那……那个……”
陈蓉忍不住皱眉道:“这什么故事,一听便是捏造的,真是闻所未闻。”
“反正道理是这个道理。”张晋很世故地笑了笑道:“叶春秋不是当初的叶春秋,我张举人哪,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张举人了,做人啊,还是得圆滑,否则,要惹人讨厌的。”
第一千八百八十九章:一鸣惊人
陈蓉和张晋说话间,便雇了车,让车夫直接将他们送到分社的地址上去。
这一路倒是顺利,没有耽搁太多时间,便到了分社。只是刚刚落脚,二人却是被外头的情况吓了一跳,只见这里早被不少侍卫给围了起来。
一见二人从车上下来,便有人急匆匆地折身进去通报了,过不多时,一身便服的叶春秋便从里头徐徐而出。
叶春秋依旧是老样子,精神奕奕的,见了张晋和陈蓉,便笑骂道:“让我好等,两位兄台可真能耽搁。”
张晋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见鬼了这是!
他和陈蓉,之前可没说会来,事先也没通报,甚至他们从决定来这也是临时临急的,他怎么说好等?而且,就算是来了,又怎么知道自己二人会来分社?
心里虽是满带一问,张晋还是忙上前,嚅嗫着想要行礼,叶春秋却是笑着道:“我看张兄的眼睛,就晓得他想做什么,快来,有你爱吃的红烧鲈鱼,是亲自请来的宁波大厨,都是家乡的风味,酒呢,当然是好酒。”
张晋这下子倒也笑了,本性便也露了出来,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一拳捶在叶春秋的肩窝上,想说一句,这才像话。只是手微微抬起,终究还是忍住了,倒是没有坚持继续给叶春秋行礼,则是讪讪然地跟在叶春秋的后头进去。
在这太白诗社的分社的小厅里,显然叶春秋喧宾夺主,已经安排妥当了,只见一桌酒菜热腾腾地正冒着热气,这里很简陋,菜却是当初三人在酒楼里吃惯的菜式。
陈蓉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话,道:“春秋怎会知道我们会来青龙?”
叶春秋一笑,道:“这个还不容易,在这个世界啊,对于锦衣卫和鲁王卫,是没有秘密的。”
这随口一说的话,却令张晋和陈蓉心里发寒,意思是你这家伙什么都知道?
呃……太可怕了。
叶春秋见他们的表情,却是勾唇而笑道:“吓唬你们的,是陛下下了密旨来,快马送到我手上。我掐指一算,你们应当今天就会到了,可若是大张旗鼓去车站里接,就不免太招摇了,后来想一想,你们冒冒失失的来,肯定没地落脚的,十有八九,就是到诗社这里来了,我便索性清早就来这守株待兔了,说起来,咱们几个朋友,真是好久不曾聚过了,真是往事历历在目啊,咱们啊,现在都各有了妻室,各自有了各自的事,能在一起,实在不易,所以我借故躲了懒,这两日什么都不管了,专门招待张兄和陈兄,君子之交淡如水,若是请你们去吃什么山珍海味,倒是玷污了两位兄台,索性请了宁波的师傅,做一些家乡的家常小菜,好了,说了这么多,口干,先喝一口酒。”
张晋是最口没遮拦的,一开始还想着,自己得忍着,莫要被‘太祖皇帝’打一顿赶出去,现在看叶春秋如此自然,这心思也终于放下了,忍不住道:“哪里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带我们去吃山珍海味是玷污了我们,分明就是你小气,拿这家常小菜来搪塞。”
陈蓉顿时呵呵一笑,道:“春秋,莫听他胡说。”
叶春秋哂然一笑,举杯先干为敬,道:“且不说这个,而今,我倒是要恭喜二位兄台。”
张晋道:“喜从何来?”
叶春秋意有所指地道:“二位兄弟即将入仕,一展抱负,这难道不是喜吗?”
这事情看起来倒是如此,可是陈蓉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太有底的,他自饮自酌一杯,便道:“话虽如此,不过……只怕……未必能如愿。”
叶春秋摇头道:“不,这一次,是两位兄台真正要大展宏图了,你们依旧还不知道这诗社的重要啊,而今陛下的密旨,我已看了,看来新政已经到了最关键之处,陛下现在急需去砸破从前的旧贵,可拿什么砸呢,陛下既然从善如流,当真有意改一改这八股取士,那么你们想想看,太白诗社里,有多少人可以趁此机会步入官场?即便这些人的官职起初卑微,可架不住人多啊,我的设想里,这一次科举,只怕要取士三万人,三万人啊,三万人即将充塞进各州各县,虽都是不入流的小官,可蚂蚁多了,也是可以咬死大象的,若是再有人考中进士,入了翰林,到时诗社的生员,若是能有一万多人高中,这就意味着什么呢?这局就算是布下了,二位乃是诗社魁首,你们这些新官,反而成了众矢之的。”
叶春秋顿了顿,又接着道:“那些靠着八股,金榜题名的文武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