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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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子,恩客们的笑容僵硬了,大家是来找乐子的,而且都是花费了重金,最重要的开心,可问题在于,有这么一大票人,呼啦啦的冲进来,然后一副鄙视的眼神看着你,你又不是逗比,你开心的起来吗?
秦淮楼里的人也有点慌了。
那赵二虎一向都在秦淮楼里维持次序,这种烟花之所,有人来捣乱是常有的事,而赵二虎本就是宁波城里出了名的泼皮,****上响当当的人物,手下有十几个不要命的亡命徒,他本在后院里吃着小酒,一听到动静,便带着自己的人冲了来,他一眼看到了叶春秋,面目狰狞:“叶春秋,正想明日找你,料不到你今儿自己撞上来了,哈哈……怎么,想清楚了吗?”
赵二虎什么样的阵仗没有见过,见是一群秀才,倒也不慌不忙了,他嘻嘻呵呵的带着人迎上去,不过目中却是露出凶光。
叶春秋笑吟吟的看他:“想清楚什么?我认得你吗?”
赵二虎一听,却是狂笑,这个小子,还真有点不知死,也罢,本来说好了,过了子时再给这个小子摊牌,既如此,那么今儿索性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赵二虎捋起袖子,一副要动手的样子,咧开嘴,一口的黄牙露出来,脸上虽然嬉皮笑脸,却是露出了狞色:“哈哈……看来你是敬酒不吃……”
赵二虎的罚酒二字还未出口。
站在酒桌边的叶春秋已经直接抄起了桌上的一张碟子狠狠朝他的面门砸去。
啪……
那清脆的瓷碟趁着赵二虎不备,狠狠砸在他的脸上,顿时,瓷碟先是狠狠中了赵二虎的额头,随即碎开,那滚烫的汤汁噼里啪啦的淋在他的脸上,碎掉的瓷碟狠狠扎进赵二虎的皮肉上。
呃啊……
赵二虎发出哀嚎,顿时面上数十个破口鲜血淋漓而下,整张脸都模糊了。
原本在后头摩拳擦掌的十几个泼皮一时呆住了。
叶春秋身后的生员们也都愣住了。
秦淮楼里的恩客们一个个已经无法动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下一刻,伶人们发出了尖叫,恩客们也反应了过来,一个个离座,远远的躲开。
赵二虎发出咆哮:“姓叶的,你敢……打我?”
叶春秋出奇的镇定,赵二虎因为吃痛而身子弓着,他本来个头高,现在因为身子佝偻,恰好与叶春秋平齐,叶春秋冷笑,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你是什么东西,下九流的市井泼皮,低贱如狗一般,也敢在我面前虚张声势,今日打的就是你!”扯住了他的衣襟,左右开弓,十几个耳刮子下去,啪啪作响,所有人都惊呆了,两条腿的读书人见过,可是这么狠的秀才却是第一次见,那耳光啪啪的打下去,每一下叶春秋都是用尽全力,片刻的功夫,赵二虎口里便打出了血来,一颗门牙也自赵二狗口中吐出来。
赵二虎被突然袭击,被打的头昏脑涨,哪里还有什么还手之力,况且叶春秋别看个头不高、年纪不大,赵二狗却发现这小子力气出奇的大,他嘴里含含糊糊:“你……你死定了……你可知道……可知道我的上头是谁,你知道……”
叶春秋打够了,一脚把他踹开,冷冷看他:“哦,想不到你上头还有人,可是你知道我上头是谁?”
叶春秋叉着手,中气十足:“我的上头是至圣先师……”
至圣先师……
有人禁不住打起了哆嗦。
叶春秋身后的秀才们,这一刻激情彻底引燃,本来他们觉得叶春秋这样打人还有些不对,可是现在,他们脑子就好似是一下子炸开!
叶春秋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拉了一把椅子来,坐下,看着地上要爬起来的赵二虎,却是把腰间的短剑抽拉出来,狠狠一下子拍在了桌上。
剑,是读书人的象征,也是读书人的特权。
这柄短剑在在华灯之下,寒芒阵阵,剑刃处散发着幽光。
十几个要抢上去为赵二虎报仇的泼皮这时愣住了一下,一个个止步。
叶春秋严厉的看着他们,一身凛然道:“怎么,你们想做什么。也想效仿这赵二虎不知死活吗?不知死活的就上来试试,我正好试试,是你们的拳头硬,还是我的剑刃更为锋利,下贱之人,也敢在我这堂堂圣人门下面前耀武扬威,给我跪下说话!”
跪下说话……
这些泼皮可一向都是跟着赵二虎打混的,现在赵二虎都已经被打的不成了人形,他们一下子失去了主张。
此时又见叶春秋凶神恶煞的样子,身后的秀才们被叶春秋一激,也都热血上涌,但凡是读书人,本来就是目空一切,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一个个平时尾巴都翘在天上的人物,不过书里虽然这样说,可是现实中却是不同,若是单独一个秀才,遇到了这种泼皮,往往也是绕路走的,可是如今,想到了至圣先师,回味着叶春秋那一句下贱之人也敢在圣人门下耀武扬威,纷纷摩拳擦掌:“跪下!”
泼皮们吓尿了,都说读书人造反三年不成,他们这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凶恶的读书人啊,这可是近两百个读书人,呼啦啦的早将这儿占据了一半,黑压压的看不到头,这若是真要动起手来,卧槽,最起码是个半身不遂。
有个泼皮禁不住吓,啪嗒一下,两腿一软便跪倒在了地上。
有人起了头,也只好一个个直挺挺的跪下去。
一看到这些市井无赖们屈服,生员们爆发出来了一阵欢呼。
这时听叶春秋道:“给我一个个的搜,便是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一个个人的身份查个清楚明白。”
“好。”众人轰然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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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彬彬有礼的退了出去。
这王员外依然还没回过神,见这几人走了,可是附近却依然传出踹门和尖叫声,他一脸郁闷的回过头去,看着床榻上那捂着被子的女子,继续?他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过,且不说现在能不能继续,现在的问题是,经受了这么个阴影,这辈子还能不能继续还是两说的事呢。
整个秦淮楼,早已是鸡飞狗跳,那些经受了盘查的恩客,一个个不等整好衣冠,已如丧家之犬一样夺门而出,还有一些人,没说清楚自己的身份,自以为自己身份不一般,还在和生员们争吵。有的人口气大的吓人:“你们是哪里人,是秀才?哼,秀才又算什么东西,我报出我的名字,说出来吓死你,滚,快滚开。”
“兄台何必如此,我等也不过……”
“吓,你以为你是谁,在我面前这样说话,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瞎了你们的狗……”
突然,有人大叫一声:“打。”
于是一群打了激素的秀才便是一拥而上,一个秀才很单纯,两个秀才很善良,可是一窝秀才,只要有一个脾气坏一些,那就活该倒霉了。
这就如后世《乌合之众》的书中所说的一样,当人只是个体的时候,他们可能是个很善良的小商人,也可能是个正直的律师,是一个总是带着微笑的医生,可是一旦这些人凝聚在了一起,所有人原有的个性和情感也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群体的情绪,诚如法国大革命时期的议会一样,这些成员在独处时都很有教养,平心静气,可一旦结群,他们就毫不犹豫的支持最残忍的建议,把无辜者送上断头台,违背自己的利益,甚至是放弃自己的权利,也要相互残杀。
一些情绪激昂的人,已经不再只是提出搜出同窗了,而是振臂一挥:“这样乌七八糟害人的地方,不妨拆了。”
无数人响应,开始打砸起来,楼里的人早已吓得面如土色,此时谁还敢对他们颐指气使,即便是身份再不同的恩客,在此时此刻,也变成了温顺的羔羊。
叶春秋指挥若定,颇有点像一个将军一般,而楼里早已是一片狼藉。
赵嫣儿终于还是出现了。
她听到这儿发生了事,忙是带着几个人赶来,一进这秦淮楼,已是花容失色,这儿哪里还有半分雍容和堂皇的样子,那些花费了无数钱财和精力添置的字画、瓷瓶、桌椅乃至于屏风都散落的满地都是,恩客们早已走的一个不剩,自己栽培的那些伶人和ji女,而如今也都一个个披头散发,哪还有半分妩媚或是强作端庄的样子,早就是一个个面目全非了。
只有一群秀才像是野兽一样,一个个红着眼睛,吓得赵嫣儿后退几步,忙是低声让人去官府和某些重要的人士报信,这才怒气冲冲的进去,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叶春秋。
本来,她还指望着明日跟叶春秋摊牌,若是叶春秋再不识相,那么接下来将对这叶春秋致命一击,可是万万想不到,这个小秀才居然……
她咬牙切齿,怒道:“叶春秋,你疯了,你可知道,可知道……”
叶春秋拉了把椅子坐着,笑吟吟的看她。
赵嫣儿心里发寒,她一直觉得看不透这个家伙,而现在,当这个小秀才露出了凶恶的面目,做出践踏一切律法,且最无情的事之后,居然还能面带着纯善笑容的时候,赵嫣儿遍体生出了寒意,这个家伙,本来就是疯子,疯了,绝对是疯了。
她咬着银牙,这可是自己多年来的心血,而如今,已经是毁于一旦,她便恨恨道:“你……你这个大胆的秀才,你等着看,等着看吧,我已经报官了,你胆大包天,你……我一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叶春秋却是出奇的镇定:“哦,嫣儿小姐要报官,那就好极了,却是不知,嫣儿小姐想要去哪里告?是去鄞县县衙,还是去知府衙门,是去省城的提刑使司、布政使司,又或者是要去京师里告御状?”
赵嫣儿被他的镇定气坏了,她反而不担心叶春秋气急败坏或者是怒气冲冲的样子,叶春秋越是平静,越是漫不经心,她便越是恨之入骨:“自然是去知府衙门里告,别以为你是知府的门生,他就会偏袒你,哼,你砸了这么多人的饭碗,他断然不会偏袒你,你以为你一个秀才又什么用,今日就要革了你的功名,要打你板子,要你死无全尸。”
第一百三十二章:官司(第九更求月票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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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他的泼皮,典吏多少都是有耳闻的,他管着的本就是街面上的事,有一些人是作奸犯科的常客,不过这些人大多都和衙里的人有些牵连,大多数时候,只要他们不要太过分,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这些平时在街面上都是耀武扬威的家伙,此刻却都一个个跪着,到现在居然都不敢起来,一个个惶恐到了极点,哪里还有半分英雄好汉的样子。
典吏倒吸了口凉气,然后目光才落在了叶春秋身上,秀才们已经闹够了,也都凝聚起来,乌压压的在叶春秋的身后。
大家既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不过……事后想想,嗯,挺过瘾的。
反是那个头不是很高的叶春秋却显得老神在在,一副淡漠的样子,这典吏心里大怒,不知死的秀才,伤了人,砸了铺子,把秦淮楼得罪到死,居然还这副样子,知府衙门若是不能严惩不贷,只怕往后对上头无法交代了。
他便趾高气昂的上前,厉声道:“大胆,到底是哪个恶徒,如此放肆。”
叶春秋掸了掸身上的血迹,好整以暇地上前,作揖道:“正是学生。”
一句正是学生,让典吏又是倒吸一口凉气,怎么瞧着,这家伙不是激情作案啊,他是老刑名,也知道秀才犯法的事,不过一般秀才犯法都是情绪上头,脑子发热,一般情况还是很明白事理的。
叶春秋主动承认,其他人怎么干休,这里的生员半数都是年轻人,年轻人嘛血气方刚,而且不少人家世也不低,平时就人五人六的,于是纷纷道:“学生也有一份。”
“还有我,我也是一个。”
“我也动手打了人。”
“屏风是我砸的。”
典吏脑子发晕,嚣张,太嚣张了,这样违法乱纪的事,这些人却是争先恐后的承认,这……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典吏便厉声喝道:“来,把这些人统统带到衙里去,一个都不能少,到时,自有知府大人裁处!”
一面又命人去请学官来,毕竟这些人都是秀才,既然知府大人要审断,不动刑是不成的;那么就少不了让学官在场,先革了一些功名再说。
这是很严重的事,尤其是事太大,牵涉的人也是极多,破坏就更不必说了。
典吏一声令下,如狼似虎的差役便要上前,叶春秋却是正色道:“我们是有功名的读书人,既然大人让我们去衙里,我们自己会走,不劳诸位官人。”
典吏脸上阴晴不定,最后从口里蹦出一个字:“好。”
赵嫣儿心里已是松了口气,眼下该砸的也砸了,秦淮楼的生意嘛,自然也别想做下去了,想想看,那些恩客们遇到这样的事,以后还敢来吗?这么多年积攒的名声,而今毁于一旦,眼下计较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思,最重要的是无论如何也要让这些暴徒伏法。
此时叶春秋已经迈步出去,其他人纷纷在差役的监视下鱼贯而出。
外间早已聚满了数百上千的看客,这时被差役们纷纷驱开一条路,可是耳边却是无数的七嘴八舌,都是情绪激动的议论声音。
……………………
赵知府的‘病’刚刚好转了一些。
这些日子也是太平无事,眼下马上要入冬,秋收已经结束,所以接下来衙里的许多事务都可以放下,算是到了一年最清闲的时候了。
本以为今年会和往常一样,年底之前至多也就是在农闲的时候,让下头各县征发一些徭役,修一修河堤,谁晓得秦淮楼的事传来,已是吓得他面如土色。
秦淮楼的背景,他是深知的,这座楼里,牵涉到了方方面面的人,而这些台前幕后的人,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其实幕后的那些人,对于他们来说,秦淮楼不过是许多个金母鸡中的其中之一而已,甚至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