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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部分

庶子风流-第562部分

小说: 庶子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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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东阳不禁微微皱眉,某种程度来说,他对叶春秋的确是有一些佩服的,今儿在陛下的盛怒之下,能赶走那两个别有用心的女人,又能让陛下最后心情舒畅,可见叶春秋智谋并不一般。更重要的事,他小小年纪,竟将自己应对宗室的策略熟谙于心,一点出差都没有,可见叶春秋不是表面这样简单!

    现在叶春秋却提到了一处纰漏,李东阳心里就不得不认真起来了,脸色则是露出奇怪之色,道:“噢?春秋可有什么想法吗?”

    叶春秋道:“虽这是温水煮青蛙,以防了宗室们的反应过激,可李公却没有给他们留下一条后路。若是街坊里有一家酒楼,这酒楼生意尚可,旱涝保收,可是李公要收他们的铺子,固然可以温水煮青蛙,虽然令他们处在战战兢兢之中,令他们不安,觉得这买卖没法做了,他们朝不保夕,可是真有一天,要派人去征他们铺子的时候,他们当真会愿意接受吗?我看未必,李公断了他们的生路,即便给了一些小恩小惠,保障他们,可他们乃是宗室啊,这些宗室,有几个是省油的灯,对付寻常百姓,或许可以用这样的法子,可是对付天潢贵胄,李公此计,怕要失策了。”

    李东阳认真地琢磨叶春秋的话,想了想,也觉得会有风险,便不禁道:“既然镇国公提出了这个纰漏,想必已有良方了?”

    叶春秋心念一动,笑了笑道:“倒是有个粗浅的想法,说出来,怕是要让李公见笑了,俸禄,其实就是授人以鱼,可是这人太多,人满为患,鱼却不够了。那么不妨,一面给予他们压力,让他们自己谋生呢,若是这风声越来越紧,宗室们觉得不妙的时候,若是此时,给他们一个机会,一个授人以渔的机会,让他们自己捕鱼,等他们有了另一个稳定的财源,这时候固然要断他们的炊,他们总还有另一条后路,自然也不会闹的太厉害,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嘛。”

    让宗室自行谋生?

    以李东阳的深谋远虑,又怎会没有想过这个?不过这又牵涉到了太祖所订立的祖宗之法了,那早有明令,宗室不可自行谋生,必须得靠朝廷供养,也就是说,你就算是让他们自己去做其他的事,他们一没本事,其二,也触动了祖宗之法啊。

    叶春秋似乎看穿了李东阳的心思,随意地押了口茶,随即便道:“当然,祖宗之法在这里,若要擅改,实是困难重重的,于是,春秋倒是有一个想法,不妨就让春秋在镇远国建立一座镇国府投行,专门吸纳资金,借此牟利,若是李公造出绝俸的声势,这时,宗室们势必会忧心忡忡,若是这个时候,投行给予他们一个入股的机会,告诉他们,只要拿出了本金,大家一起建了这投行,到时每年大可以躺着吃利息,这些宗室,家底都是有的,一旦有了这么一条生路,即便绝俸,怕也不至于滋生事端吧。”

    李东阳对这个,却是不太懂,不由道:“这投行是什么?”

    叶春秋笑道:“这天底下,有无数赚钱的营生,甚至有许多人有自己的想法,我大明物产丰饶,而今不少人开始富庶起来,对各种商品的需求,愈发的大了,现在做买卖,实是好时候,做了生意就可以生利,可是有很多人,明明有挣钱的本事,却受限于自己本钱单薄,却不得不做他们的小本买卖,虽也能挣银子养家糊口,可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本金,却不得不拆借高利贷,或是坐困愁城,这投行,本质上,就是放贷的,又或者,拿着大把的银子,投入各个行业生利,如此一来,许多商贾和作坊得了这笔投资,便可以扩大生产,挣来更多银子,而投行呢,也可在这投入的资金过程中,得到诺大的好处。”

    说到这里,叶春秋的脸上显出了几分自信,继续道:“镇国府的招牌,历来是响亮的,只要春秋肯站出来,保证能挣到银子,宗室们又恰恰藏着积攒了数代的钱粮,这个时候,他们能不动心吗?”

    看李东阳依旧轻皱眉头看着自己,叶春秋又道:“用宗室的本金去促进商贸,再用商贸的巨大利润,来回馈宗室,这对宗室,对许多作坊和商贾,都是有诺大的好处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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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真相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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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的心情是最令人能耐的,更何况心里还一直带着担心?

    此时,好不容易等到了唐伯虎回来,叶春秋和张晋都激动起来,俱都紧紧地看着唐伯虎。

    唐伯虎显然是急匆匆地跑回来的,大口地喘了几口粗气,方才道:“顺天府那儿……确实上了一份急奏,是关于顺义之事的,说是商贾滋事,现在也不知是何故,突然就闹将了起来。”

    商贾?

    叶春秋不禁微微皱眉。

    怎么会是商贾呢?这世上,历来的商贾大多是求财,为人处世最是玲珑,可谓是油滑得很。

    此时,只听唐伯虎接着道:“说是一些商贾纠集了不少人,突然闹了事,还抓了许多人,噢,他们还杀了县令,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已经责令准备进兵了,随时要破了顺义城,将这些人斩杀殆尽,不过,后来听说这些的变民手里似乎拿了不少官宦和读书人,现在反而是朝廷不急着动手了。”

    “这是何故?”叶春秋不禁生疑。

    唐伯虎道:“这不过是一群蟊贼,随时可以扑灭,倒也不担心贼情似火一般的蔓延,所以朝廷反是投鼠忌器,想要解救一些人。”

    这就说得通了。

    假若是其他意义的民变,闹出什么事来,朝廷自然是立即弹压的,至于被贼人裹挟的无辜良善,谁会理会他们的死活?因为一旦继续闹下去,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去,甚至可能动摇到国本,这之间的衡量,自然是国本更为重要。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不过是一些商贾带着人滋事罢了,若只是如此,这些人是可以随时被弹压住,完全可以说弹指之间便灰飞烟灭。

    既然对朝廷没有太大的危害,那么他们的手上有不少的官宦和读书人,若是完全不管这些官宦和读书人,多少是引起一些清议压力的,于是便反而让人开始变得忌惮起来了,至少朝廷多少会尝试着营救的可能,也就是说,在贼人手里,可能会有一些不可小看的人。

    叶春秋舒了口气,起码现在看来,还不是到最坏的地步。

    见张晋紧绷的脸容终于放松了一些,叶春秋便笑道:“你看,事态果然没有太坏,张兄,你放心,我会尽力设法营救的,他们将陈兄这些人做人质,想必绝不是一群亡命之徒,这样的人会有理性,不会做不智的事,陈兄暂时是安全的。”

    说着,叶春秋却不能怠慢了,又道:“我入宫一趟,只怕这时候,陛下已经召群臣商讨此事了。”

    张晋赶紧道:“好,好,你去。”

    叶春秋这时候也不可能慢腾腾的,连忙去穿了朝服,便直接骑了马至午门。

    叫人进宫里通报,过不多时,刘瑾就迎面而来了。

    见了叶春秋,刘瑾笑着打了招呼,自合作过一回后,二人的相处倒是显得从容不少,叶春秋一面随他入宫,一面问道:“陛下可在暖阁与内阁诸公问政,是吗?”

    “是呢,是顺义的事,这件事,不知镇国公可曾听过?”刘瑾没有注意到叶春秋目光里的在意,笑吟吟地继续道:“其实说起来也是奇怪,锦衣卫在顺义的人手不少,此前并没有什么风声啊,怎么突然之间就闹了起来呢。”

    刘瑾这么一说,反而让叶春秋警惕起来了,便道:“敢问刘公公,厂卫刺探,是不是一般形迹可疑的人,多少都能查出一点风声来?”

    刘瑾笑嘻嘻地道:“这是当然,毕竟咱掌着厂卫呢,何况顺义也是天子脚下,谁敢在天子脚下怠慢?”

    叶春秋心里想,这么说来,只剩下两个可能了,一个可能是,这完全是一群无脑的人自发的行为,一时激愤所致,所以完全无迹可寻。

    只是这个可能,叶春秋很快便排除了去,叶春秋久经世故,并不相信这个答案,因为很简单,若只是一时激愤,不可能闹得这样大,还有本事能袭击县衙,这绝不是一时激愤的人能做得出的,何况顺义附近就有军马,随时可能进击,若是他们慢了一刻,不能及时拿住人质,或是除掉城中可能平叛的力量,只怕不需附近的兵马赶来,几个差役就可以将他们彻底拿下了。

    如此一来,就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叶春秋深吸了一口气,这可能才是最接近真相的一个可能性……

    在顺义,有一群人,他们很早前就已经开始密谋,甚至早已确定了他们行动的步骤以及附近驻军反应的时间,而后精确地闹出了这么一桩事,甚至他们行事周密,就连厂卫也没有任何的察觉。

    “这群是什么人呢,又是从何而来的能耐呢?”叶春秋喃喃地道。

    虽然叶春秋素来心思谨密,可是现在反而迷糊了,厂卫的刺探手段十分高明,只要有心,什么事都能探出来,尤其是内行厂建立之后,从内行厂到西厂再到东厂和锦衣卫,这些耳目各自为了表现,都可谓是卖力到极点,京里什么事,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可是这些人竟然逃过了厂卫的法眼?这个能耐就更令人寻味了……

    心里正想着,叶春秋已不知不觉地到了暖阁门前。

    稳步进入暖阁求见,首先见到的,自然就是朱厚照,朱厚照显得很兴奋,他搓着手,似乎期待着什么。

    叶春秋只需看他一眼,便晓得朱厚照打的是什么主意了,这厮不会又想亲征吧?

    一群‘蟊贼’罢了,这也有亲征的必要吗?

    左右两边,分别是李东阳、杨廷和,此外还有王华、谢迁,以及一些部堂的尚书。

    叶春秋进去后,很识趣地在角落里站着,自己是中途来的,自然不能打扰他们的讨论,在末席旁听就可以了。

    此时,正好听到谢迁道:“现在侦知到的消息,是四百三十多个举人啊,其他宦官人家也是不少,这些都是国家的根本哪,怎能不救?若是不救,今岁的会试如何是好?这是要被人笑话的。”

    谢迁说到这里,叶春秋猛地想起了一件事来,一下子,他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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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心头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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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迁的话,对叶春秋来说,可谓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难怪一开始知道民变,率先想到的是进兵,后来朝廷却突然投鼠忌器起来,其实这件事的本质则源于今年的会试。

    今年的春闱,眼看着就要开科了。

    每一次会试,前来京师考试的举人就多达数千人,因为大明交通不便,许多人甚至是千里迢迢赶来,而一路上,随时可能出现意外,或者因为什么事而耽误了时间,所以历来的会试,对于绝大多数考生来说,都是十分关键的事。

    正因为如此,绝大多数人要来赶考的,都是提早半年甚至一年就开始赶路,若是能提早到京师,便住下继续读书,反正来得早,总比来得迟的要好。

    那么一个问题就来了,这京师可不比其他地方,譬如叶春秋当初的家境,若不是靠着舅父的买卖得了大笔的银子,这种小地主可能在地方上算是‘富有’,可到了京师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手里的这点儿银子,是根本不够开销的。

    如此一来,有一些京师的郊县便开始吃香起来,这些地方距离京师较近,可是物价却远比京师低得多,一些家境不是特别富裕的举人,索性就先在郊县的客店暂住,等到考期来临,再当日抵达京师打尖住下,如此一来,既不会耽误考试,也可节省大笔的银子。

    可是郊县和郊县之间也是不同的,顺义和别的地方不同,譬如北通州距离京师倒是不远,而且坐船当日就可抵达,问题在于,那里是漕运的终点,热闹非凡,大家是来读书的,也不愿意处在闹事里温习功课,因此备考的举人反而不愿去北通州。

    而至于密云、怀柔等县,却又离京师远了一些,入京时,多有不便,这顺义既距离京师近,商贸也不发达,物价水平也能承受,于是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举人们赶考的聚集之所,据说春闱临近的时候,那儿的读书人,几乎充塞街巷,举人老爷满大街都是,客店里便连柴房都有人肯租赁。

    而现在,不就是春闱在即吗?

    许多的秀才纷纷聚集在了顺义,谁曾想到,却被人一锅端了。

    被捉住的是四百多个举人啊,这是什么概念?这么说吧,举人参加会试的中试概率大致是十比一,那这四百个举人里头,就相当于有四十个进士了,而大明一科能中多少进士呢?大概也不过两三百人而已。

    这么一算,那就是占了赶考读书人的两成了。

    眼下春闱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正是考生聚集在顺义最多的时候,一旦这些人出了事,大明这一次的会试科举,怕就成了一桩笑话了。

    这一次主持科举的,乃是谢迁,谢迁肯定是着急上火的,更别说谢迁的性子本就耿直,这四百多人,都是大明的英杰啊,举人不是秀才,这些人在地方上,可是极有影响的人,若在一个县里,便是连县令都要谦让几分的人物,甚至若是举人不想继续会试,是可以参加吏部的选官。

    说穿了,这些人统统是储备的官员,是朝廷的心头肉,是大明立国的基石。

    想不到,这些人竟统统的都在顺义被人给拿了。

    难怪……今日在座诸公,面色都是这样的凝重了,如果说对于是否进剿是一场赌局,那么这赌注就有点大了。

    叶春秋终于想明白了这里头的关节后,则是不露声色,只是依旧默默地站在一旁。

    可是这时,杨廷和却是不疾不徐地道:“贼人只怕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有恃无恐,知道朝廷不敢发兵进剿,这才敢做出这样的事吧,以老夫之见,还是剿吧!”

    说到这里,杨廷和则是看着谢迁道:“谢公,你素来惜才,又是今年春闱的主考官,心系考生,自然是理所应当的,可是眼下,若是朝廷投鼠忌器,岂不正反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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