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5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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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又说回来,这事对夏皇后来说,也是一桩隐忧,那两个女人竟让陛下痴迷如此,肯定不是省油的灯。
陛下现在年轻,将来那两个女人若是生了儿子,这后宫里头,肯定是鸡飞狗跳,虽然太子的地位稳固,却也未尝不是隐患。
退一万步,就算不为太子考虑,这夏皇后虽没有受到专宠,可多少,陛下还是有一点心放在她的身上,现在好了,朱厚照一门心思扑在那两个女人身上,这便打破了宫中的格局,触犯到了夏皇后的根本利益。
思此,叶春秋不由宽慰起夏皇后:“娘娘且放宽心,陛下也不过是一时的兴致。”
夏皇后在纱帐之后转了转身,似是透过了纱帐打量着叶春秋,接着道:“不,这一次可不同,不是本宫多虑,实是觉得这两个女人,很有手段,春秋,这外朝,本宫没什么人可以信任,思来想去,只有你可以托付一些事,今日之事,可不简单,不可小看了,你可听说过,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吗?”
叶春秋心咯噔一跳,很是困惑的问道:“那么娘娘的意思是什么?”
直接开门见山,叶春秋也懒得打哑谜了,反正大家也不是外人,索性直接把话往亮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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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三十章:举手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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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壹秒記住『 qu 】
叶春秋驻足一看,正是朱载垚,一些日子不见,朱载垚似是又长高了许多,虽只是个孩子,却颇有气度。
叶春秋脸带温和的笑意,看着朱载垚,显出了几分熟悉的亲切,接着道:“太子殿下。”
“是皇叔。”朱载垚眼睛一亮,带着惊喜道:“本宫的母亲病了,我来看看,不料你也在,本宫早想见你了,这一次你随父皇在关外立了大功,我可替你高兴了,噢,我有事和你说,父皇最近宠溺两个女子,这可不是好兆头,母后说,历来天子都是因坏女人而亡天下的……”
刘瑾听了吓了一跳,脸上发红,忙道:“殿下……殿下……这……慎言啊。”
叶春秋反而笑了,道:“娘娘说的对。”
朱载垚听了叶春秋的话,感觉得到而来鼓励般,便来了劲头,继续道:“本宫还听说有几个御史弹劾,差点让父皇打了,亏得皇叔及时阻拦,否则还不知要惹什么风波。”
叶春秋笑了笑,便道:“哪里,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那皇叔就再来个举手之劳,将那两个坏女人赶走了吧。”朱载垚毫不客气地看着叶春秋道。
刘瑾咋舌,太子殿下这样嚷嚷,若是真给什么人听了去,可怎么得了?他笑嘻嘻的想要转移开话题。
叶春秋却是深深地看了朱载垚一眼,道:“殿下去看皇后娘娘吧,臣告辞了。”
朱载垚不禁一头雾水,可是叶春秋却是忌讳莫深的快步走了,他只得泱泱地进了寝殿,先是对夏皇后行了礼,接着道:“母后,皇叔似乎对我有些疏远。儿臣问他什么时候赶走那两个坏女人,他便急着告辞了。”
此时反而是夏皇后心里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的皇儿童言无忌,说的这些话,若是有心人听了去,难免会惹来祸端,便道:“皇儿,你叶皇叔办事,总会想法子办妥的,他不说,只是火候不到,你自己也小心一些,莫要让有心人把你这话听了去,今日拜了皇祖母没有?她将你宠坏了。”
朱载垚心里便寻思,是呢,皇叔很多事情好像真如母后说的那般,表面上不露声色,最后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将事办成了。
其实朱载垚很是厌恶那两个入宫的女人,一方面是她们惹得‘母后’病了,太后那儿,对这两个女子也没什么好话,他专程问过詹事府的师傅,这些师傅大抵也是如出一辙地表现出痛心疾首。
朱载垚小小的心底,便烙印了这个记忆,他左思右想,似乎大家都反对,偏生却没有人跑去制止,于是他便把希望放在了素来信任的叶春秋身上。
今儿见到叶春秋,其实朱载垚挺愉快的,虽然只是说了三言两语的话,可是他感觉他的叶皇叔举手投足,都如投影一般,折射入了他的心底,他不喜自己父皇的性子,反而将叶春秋当做自己模仿的对象。
很多时候,孩子总是会忍不住寻一个偶像去模仿,朱厚垚就是带着这样的心思。
此时,他心里又不禁嘀咕起来,按说,叶皇叔真的能将那两个女人赶出宫吗?若是这样,父皇会不会大发雷霆?
这样一想,他反而心里开始打鼓起来,说起来,他还是挺怕自己父皇的。
叶皇叔,也会受父皇的责罚吧?
朱载垚可是知道那两个狐媚子,眼下可很受宠爱呢,这是太后说的,若是寻常嫔妃,皇祖母怎么会说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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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过街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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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没有透露什么,转眼就到了午门,没有再和刘瑾多说什么,旋即便出宫去了。
在这宫外,叶春秋恰好看到了几个御史正在释放,几个锦衣卫给他们解了绳索,正低声说着什么,几个御史见了叶春秋出宫,都一瘸一拐地来给叶春秋见礼。
叶春秋便笑道:“不必多礼了,你们也是尽忠职守,陛下不过是在气头上,倒也不是叶某人为你们说了什么话,陛下回过劲来,怒气平了,怎么会迁怒你们呢?你们是御史言官,仗义执言,是理所应当的事。”
叶春秋只说这是陛下的恩德,可是大家都很明白,若不是叶春秋入宫帮忙说了话,这顿梃杖肯定是少不了的,厂卫的梃杖很厉害,几杖下去,轻则残废,重则毙命,虽然能给他们带来美名,可是现在对这些御史来说,却是最好的结果,反正现在名也出了,大家都知道他们悍不畏死,可是打却没有挨,岂不是两头落了好?
他们却依旧谢过,叶春秋也只是一笑道:“诸公心忧国家,我蒙陛下不弃,以兄弟待之,在我心里,我该谢过你们才是。”
叶春秋说着,已是动身离开。
………………
说到兴王父子,他们暂时还没有得到命他们就藩的旨意,也只好在这京里住下来。
只是相比于他们来时的门庭若市,现在的处境,却显得清冷了许多。
虽是大过年的,却成了孤家寡人,自绝俸之后,他们已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
朱祐杬坐在厅里,看着最新送来的太白集,这太白集和往日不同,从前只是记载一些诗词歌赋,还有八股文章,而今已经开始出现了不少时文和论及朝政的苗头。
太祖在的时候,明令生员不可言事,可事实上,生员们最喜欢的,恰恰就是言事。
想想一群有功名地人,吃饱了也是撑着,不事生产,无所事事的,不拿一点政局来研究一下,怎么受得了?
毕竟,他们是统治阶级嘛。
而朝廷和官府对太白集的态度,其实非议的也不多,倒不是有时候太白集总是说朝廷好话,而根本原因则是太白集的影响已经极为广泛了,正因为广泛,寻常的官吏,哪里敢动他们?
而真正的朝中大佬,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就算被人非议几句,也要显出自己的气度,哈哈一笑也就过了。
某种程度来说,太白集被利用的价值,远远大于被封禁掉的价值。
单凭这一点,就够了。
所以现在不少人观察朝廷的动静,一方面是看邸报,另一方面,则是从太白集获取信息,相较来说,邸报过于官方,都是一些四平八稳的政令,而太白集却多了一些趣味性。
只是当看到了一篇文章,朱祐杬的脸色随即就阴沉下来了。
虽然还不能回去封地,可是朱祐杬在这京师里也没有吃什么苦,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养身子,也没有受什么不好的眼色,可毕竟绝俸之后,使他这个兴王变得名存实亡,每想到这一处,便令他的病情加重了一些。
“父王,又怎么了?”朱厚熜看朱祐杬突然变得脸色不好,便上前来低声询问道。
“哼。”带着气恼,一把将太白集拍下,朱祐杬沉着脸道:“现在本王细细想来,那叶春秋合着是借你我父子去拉拢李东阳了,现在满朝文武,都将宗室当做过街老鼠,这是要人人喊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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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垂涎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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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朱厚熜有所反应,朱祐杬又道:“他们这些人哪只是想绝我们兴王府的俸,这是要绝满天下宗室的俸。这叶春秋……”
说到这里,朱祐杬又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接着道:“每每想起在太和殿上的比试,父王真是难受啊,咱们绝了俸,现在只靠家里的那些王田过日子了,可是坐吃山空,你我尚且吃用还足够,可是三代、四代之后,子孙们可怎么办呢?”
“父王……”朱厚熜反而一脸不以为然之色,笑道:“怕个什么,咱们和陛下,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前几日不是将那两个女人送进宫里去了吗?陛下可喜欢着呢,有她们伴驾在身边,迟早,陛下还是会体恤父王,总会认识到父王的好的,怎么说,父王乃是他的堂叔,满天下的宗室里,算是最亲近的了,只要那两个女人将陛下哄高兴了,不愁……将来不会有恩旨下来。”
朱厚熜顿了一下,又道:“当今陛下,望之不似人君,贪恋美色,只要投其所好即可,有了那两个女人随时给咱们从宫里带出消息来,倒也不必愁什么。至于那个叶春秋……”
说到这里,朱厚熜眼里掠过了一丝怨毒,道:“他欺人太甚了,真是可恶至极,等父王站稳了脚跟,宫里又有那两个女人接应,总有一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父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迟早我们……”
朱祐杬却显得胆战心惊,带着几分惧意道:“哎,父王是真的担心啊,父王一直所求的,不过是平平安安而已,厚熜,你……心太急了。”
朱厚熜却是皱了皱眉。
少顷,他突然抬眸道:“父王,假若当初,你早生几年,哪里会有先帝?这弘治朝就是父王做天子,我自然就成了太子了,可就因为迟了几年,地位却有着这云泥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真是不公啊!我们父子为何会受辱,不就是因为如此吗?那朱厚照,连我半分都不如,我们父子被他剥了钱粮俸禄,却还不是要乖乖奉上美人讨好他?我不是心大,我是不服这一口气而已。”
朱祐杬目光复杂地看着朱厚熜,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再说任何诉责朱厚熜的话,一时间沉默下来。
………………
朱祐杬父子这个年过得很冷清,可是在叶家,过年的时候总是热闹的,叶春秋回到了家里,本欲要找叶老太公去问安,才知道叶老太公正在待客。
叶春秋素来是不大喜欢凑这种热闹的,便躲到后宅去,却见后园里传来马蹄声,走近了看,才发现是琪琪格正教着曼玉骑马呢。
此时,曼玉坐在马上,却是吓得哭了,连说:“我怕,我下来。”
“莫怕。”琪琪格却是坐在她的身后,与她同骑,策马慢慢走动,一面道:“怕个什么,有我护着你呢,你自己不是说要保护你家公爷,要学骑马的吗?坐稳了啊,我要跑了。”
曼玉惊得大叫道:“呀,不跑了啊,我要下来。”
王静初则在远处亭里一边吃着茶,一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骑马。
叶春秋大步流星上前去,也坐入了亭子,笑道:“怎么闹哄哄的?”
青霞乖乖地站在王静初的一旁侍奉着,见叶春秋来了,俯身行礼。
王静初则是呷了口茶,轻轻笑道:“曼玉起先闹着要学骑马呢,现在却吓哭了。”
叶春秋也失笑了,饶有兴趣地看着远处两个坐在马上的倩影,那马突的跑动起来,便传来曼玉的惊呼声,青霞见妹子如此,有些忧心起来,道:“会不会摔着?”
叶春秋反而道:“不会的,琪琪格乃是鞑靼人,骑马对她来说,就和吃饭睡觉一样容易,有她陪着曼玉,断不会有事的。”
王静初将额前的乱丝捋到耳后根,嫣然笑道:“今日在宫里,怎的这样早回来了?没有和陛下一起研究舆图吗?”
叶春秋自然不好说朱厚照的糗事,只是道:“夏皇后病了,陛下心里记挂着。”
青霞便忍不住道:“陛下真好,和公爷一样好,有担当,心里顾着家。”
“是呢。”叶春秋显得有些尴尬,却不得不道:“陛下真是不容易啊,要想着国事,还要忧心夏娘娘。”
等到那香汗淋漓的曼玉眼里闪烁着泪花回来,叶春秋便笑道:“曼玉的马骑得真好,下次我教你骑。”
曼玉顿时脸色煞白地摇头道:“不学了,四条腿走路,总没有我自己两条腿稳当。”
那琪琪格则一身英姿地踏着鹿皮靴子走来,却是笑道:“方才是你自己央我学的,现在却如此。”
说着,琪琪格别有深意地看了叶春秋一眼,趁众女说话的功夫,悄悄地在叶春秋的身后轻轻拧了一下叶春秋的后腰,吐气如兰地低声道:“天色黑了,去寻我。”
叶春秋面无表情,心里记下她低声所说的住址,面上却一副故作不知的样子。
待到夜里,寻到琪琪格在叶家的住处,琪琪格早已在此等了,竟是穿着一件里衣开门让叶春秋进去。
叶春秋走进去,只见这里早已摆好了酒水。
此时琪琪格闪亮着眼眸,带着媚笑道:“府里人都说你千杯不醉,我倒要瞧瞧看。”
叶春秋苦笑道:“酒色,酒色,都不是好东西。”
琪琪格却是很直接给叶春秋宽了衣,边道:“你们汉人真是……分明垂涎三尺,却还要装模作样的骂一阵娘才肯吃酒菜佳肴,等吃完了,放下了筷子,为了表明自己不贪嘴,却又要痛骂一通,真不让你们吃了,你们又要抱着肚子说饿得慌,真难伺候。”
“呃……”叶春秋反是不好意思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