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5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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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呢。好了,后会有期,我走了。”
原来邓健成通政使了?
说起这通政使,倒也是个要害的部门,可以在宫中行走,经常要接触到各部和内阁,不过……
却是最没有权利的,因为他们的职责,是负责宫里公文的传递,看上去很重要,其实一丁点都不重要。
邓兄这肯定是被人黑了,哎……
不过细细想来,这样的下属,不黑他,黑谁?叶春秋摸着自己的良心扪心自问,若是邓健是自己的属官,自己也绝不会将他放在离自己太近的地方。
于是叶春秋只好和他告辞,匆匆地回到了家里,刚刚到了家门口,门房便道:“老太公请公爷去一趟。”
看来河东狮吼没有,老太公倒是先得知了消息!
叶春秋只好去了老太公的住处,老太公的身子终于好了一些,用他的话来说,他这把老骨头,是在死撑,怎么着,也要向要天再借三十年,绝不能出什么意外,所以将自己的身子看得格外的重。
这很好理解,虽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可现在老爹叶景在辽东做官,正是最风华正茂的时候,老爹眼看着就要年过四旬,这个时候若是服丧丁忧个三年,等到起复的时候,怕是最佳的时期就过了。
叶老太公和叶春秋父子不一样,父子二人若是在其位谋其政,那么叶老太公每日闲着发慌,便在谋叶家的万世,自己的生命已是快到头了,可是儿孙们的未来如何呢?
有时候看到叶老太公这样操心,叶春秋也是无言,此时到了病榻前,见叶老太公脸色很不愉快,叶春秋快走了两步,在叶老太公的近前道:“孙儿见过大父。”
“你回来了啊。”老太公勉强地挤出了点笑容。
叶春秋便坐在榻上,一边摸了叶老太公的脉搏,一边道:“是呢,今日散朝散得早些……”
然后捏着脉搏的手,明显能感觉到心率跳动加快!
此时,叶老太公道:“你,你……哎,朝里的事,我已知道了。”
叶春秋一脸惊诧地道:“呀,什么事?”
叶老太公苦笑道:“你啊你,春秋啊,你怎么这样不懂事?”
叶春秋只得告罪道:“是,是,孙儿不该惹上这样的麻烦,让大父操心了。”
叶老太公眼睛一瞪,怒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男儿到了那个时候,还不赶紧趁热打铁?”
“趁热打铁……”卧槽……
叶春秋发现这个世界的人好像都疯了。
叶老太公看着叶春秋还在发愣的样子,便捶胸跌足地道:“从前你怎么勾搭人家,那是你的事,我不管,大父老了啊,儿孙自有儿孙福,这是明白的。可是啊,那汗女都已经当着天子和诸臣把话敞开来说了,这是什么?春秋啊,你已经把兴王父子得罪到死里去了啊,你还不明白吗?莫说是天潢贵胄,就算只是寻常的百姓,谁受到了这样的屈辱呢?来,我来问你,若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当着天下人的面说喜欢那个……那个生得丑的张晋,你受得了吗?”
叶春秋顿时感觉自己的心里憋得慌,嗯……当然受不了,属意别人都能勉强接受,可张晋这么丑,自己连他都不如?
叶老太公叹着气道:“看你这反应就知道了,这就对了啊,现在你就是那张晋,兴王子就是你,你细细想来,他还做得了人,心里咽得下这口气吗?”
呃……太打击人了!
叶春秋不禁道:“孙儿不丑啊。”
叶老太公恨铁不成钢地吹胡子瞪眼道:“打个比方而已,且听老夫说完,人啊,要计较得失,得罪了兴王父子,这便是你的失,这是不可避免的,人家是汗女,既有资格入朝堂,她要说,谁挡得住?挡不住,那这失就是稳打稳的,亏了。”
说到这里,叶老太公眯起了眼,眼眸里掠过狡黠之色,而后道:“到了这个份上,该失的都失了,你不得,那就是平白吃了血亏啊。得的是什么呢?今日朝堂上的时候,你就该趁热打铁,就说你为汗女的矢志不渝而感动,愿纳她为妾,到了那个时候,这就算是在这棺材板上,钉了最后一颗钉子了,生米都炒成了熟饭了,而且看陛下待你也不错,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将汗女再嫁给那兴王子了,你厚颜无耻……呃,不,是厚起脸皮来求亲,又何错之有呢?”
叶春秋听得有点目瞪口呆,不得不说,老太公的思想不比朝堂上那些老狐狸落后啊!
还没等叶春秋把叶老太公的话完全消化完,此时,叶老太公又道:“只要陛下一点头,这事儿也就成了。这便是得了啊!春秋啊,这里头的利害关系,你应该比我还该要清楚的啊,朝廷与鞑靼相抗,若是大破了鞑靼,可是鞑靼人遍布大漠,这汗女有黄金血脉,朝廷要在大漠扎根,既要打,肯定也要拉,既要横扫鞑靼诸部,也要怀柔一些人,这鞑靼的汗女,便是怀柔的对象啊,你见过哪一次朝廷怀柔,不是下了足足本钱的?你纳她为妾,这好处可就统统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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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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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叶春秋依旧不一言,叶老太公今儿倒是很有耐心,像是下了决心非要开导叶春秋不可。
叶老太公又道:“好吧,老夫就再说一句灰心冷意的话,若是他日,这朝廷制不住鞑靼人了,这汗女的身份反而又更加要紧了,到了那时,朝廷需要议和,需要和那巴图蒙克化干戈为玉帛,这汗女是巴图蒙克的女儿,汗女自然就又成了朝廷拉拢的对象了,春秋啊,这左右纳她为妾不亏,你却还要扭扭捏捏的,到时候岂不是既把兴王父子得罪了去,这汗女又求之不得,那就是落了个两头空了,大父我想哭,也没地方哭呀。”
“什么女德……”叶老太公深深地看叶春秋一眼,目光多了几分锐利,道:“这女子有千种,人家好端端的鞑靼人,总不能让人家做大家闺秀吧,别人怎么看,那都是虚的,他们是妒忌,是醋坛子打翻了,别在乎人家怎样想,何况只是纳妾,又非正妻,这外间的闲言碎语,妨碍得着咱们吗?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了,见多了那些义正言辞,其实也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了,终有所悟,这人哪,没什么是真在乎的,落入了自家口袋里的东西,才是自己的。”
“你若是面皮薄,不好意思,不打紧,就由大父亲自登门去寻那位……那位琪琪什么格的,也可以。不打紧的,面皮虽要紧,可咱们也得要实惠,不是?”
叶春秋真是哑口无言了。
他依稀记得,大父平时的教诲都是女德和面子重若泰山来着,怎么一转眼,这话风就彻底地转了。
叶老太公说了这么久,估计也累了,叶春秋觉得自己总得说点什么才算有所表示,便道:“这事,还是孙儿自己处置好了,大父,你还是多顾念自己的身体,好好养身子吧……”
“你这是要气死我才真。”叶老太公的心率又是疯狂地跳动起来了,宛如那将军令一般,紊乱至极。
叶老太公瞪了叶春秋一眼,接着道:“等你这般慢慢吞吞,人家风风火火的,煮熟的鸭子就飞了。”
说着,扑哧扑哧地喘气起来。
而这时,唐伯虎却在外探头探脑的,叶老太公倒是见着了,立即一改方才的怒状,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道:“呀,春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嗯?唐先生怎么来了?”
唐伯虎连忙硬着头皮进来,道:“我……我有事禀告,那琪琪格登门了。”
叶春秋诧异地道:“她来做什么?”
叶老太公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眼里透出惊喜,却是用肃然的口吻道:“春秋不得无礼,人在哪里?”
唐伯虎憋了老半天,才一脸古怪地道:“是去拜谒夫人了。”
“哪个夫人?”叶春秋突然感觉自己的心率,也要变成将军令了。
唐伯虎道:“夫人就是夫人,还有哪个?”
“真乃奇女子也。”叶老太公很欣慰地点着头,摇头晃脑,一面坐在榻上捋须,道:“此女大方得体,还甚有胆色,虽是出在大漠,乃异域之人,可是以老夫观来,行事却是果决,有大将之风,说是草原上的明珠,也不为过。咱们春秋,有福了。”
叶春秋顿时张大着下巴看着叶老太公,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
大父,这有点不太要脸了啊。
虽是这样想,却不敢多说什么,连忙站了起来道:“大父,你好生歇着,我且去看看。”
叶老太公浮出微笑道:“去吧,谨记着老夫方才的话。哎呀,走慢一些,小心门槛。”
受不了叶老太公的唠叨,叶春秋带着唐伯虎匆匆赶去后园的花厅,老远,便听到两个银铃般的笑声,甚至听到了琪琪格的声音:“姐姐说的是,每一句话都说到了我的心坎里,我是鞑靼人,什么事儿都不懂,到了京师,孤苦无依,举目无亲的,姐姐这样垂怜我,我心里……”
叶春秋的身体好,可为了赶路也是跑得气喘吁吁,到了门前,却是连忙收住气,背着手,一脸淡定地徐步准备进去,却见唐伯虎在外想要探头探脑,叶春秋便道:“去,去迎春坊的酱油铺子,打两斤酱油回来。”
唐伯虎一脸苦瓜状道:“我弱不禁风……”
“去。”
打走了唐伯虎,叶春秋方才咳嗽一声进去,只见王静初正端坐其上,琪琪格则是坐在次座,脸上笑容满面。
王静初见了叶春秋来,别有深意地道:“夫君来了啊,太公叫你什么事?”
叶春秋只得道:“无事,说一些家常事,我顺道探问一下太公的病情。”
王静初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点破,笑着道:“方才还和琪琪格姑娘说起你,这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叶春秋看了琪琪格一眼,琪琪格则是笑吟吟的看着他,大iongpu故意挺起,格外引人遐思。
这……太……
叶春秋却是风淡云轻的样子,道:“噢,是吗。”
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倒是静初突然面色定了下来,挽了挽鬓,道:“今日朝堂上的事,其实我都听说了,琪琪格说的。”
“呀?”叶春秋故作惊讶地道:“噢,知道了呵。”
王静初眼眸里若有所思,接着道:“我虽是正妻,可纳妾的事,其实还是看你的主意,你是一家之主,其实,把话说开来反而好一些,否则扭扭捏捏的,害了琪琪格,也害了你,夫君,今日的事,已是天下皆知了,你该有所决断了。”
王静初竟是带着几分果决:“琪琪格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是绝了自己的后路了,她现在绝是嫁不了兴王子,也彻底将兴王得罪了,将来她在京中的日子,怕也会很不好过,她是大明的仇敌之女,而今又闹了这么一出,她性子是飒爽了一些,却也率真,我本不该如此体谅夫君,帮着别的女人说这些话的,只是事到而今,还能如何呢?若是夫君有所决断,为免夜长梦多,理应早入宫中,恳请陛下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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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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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目光复杂地看了王静初一眼。
说回来,王静初有着所有大家闺秀的优点,甚至比许多女子都要体贴丈夫,所以他才能放心家里的一切,能够在外面安心地做自己的事。
而到了现在,让丈夫纳妾,若是一点不介怀是假的,可是王静初所表现出的更是当家女主人的做派。
此时,叶春秋的目光不免又看向琪琪格,琪琪格则是叹息道:“是呢,我此番决绝,已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是镇国公不肯要我,我在京师,怕也待不下了,可我又是阶下囚,真……我从前以为你很有担当的。”
叶春秋当然明白,王静初对自己纳妾的事,既不是特别支持,也未必反对,这个时代,男人都需纳妾,她似乎也看清了这利害关系,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有所决断了。
这虽是赶鸭子上架,却也知道此时绝不是犹豫的时候。
叶春秋沉吟片刻,看向琪琪格道:“你是鞑靼人,眼下这个时候,我也不知该说什么,静初说的不错,你在这里,将有些人得罪死了,又是阶下囚,我自然不该袖手旁观……”
琪琪格却道:“你若是真喜欢我,自然去陛下那里求亲,你若是不喜欢,让我放任自流就是,我不需这样的同情。”
呃,很尴尬啊!
叶春秋看了看王静初,王静初便撇过了脸去,叶春秋知道,静初此时的心里应是不好过的。
叶春秋叹了口气,道:“那么你呢,总要把话说清楚,进了我叶家的门,该当如何?”
琪琪格的面上掠过了一丝喜色,道:“自是学你们汉人一样,孝敬你的父母尊长,孝敬王姐姐,忠贞不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叶春秋皱起了眉,若有所思,他觉得这琪琪格太鸡贼了,得防止她的誓言里有什么漏洞。
琪琪格见他皱眉,又道:“自此之后,永远为你着想,哪怕有一日,你与我父汗为敌,我也永远站在你的身边,为你生孩子,照顾你的起居,你将我做什么使唤也好,我也绝不后悔。”
“好。”叶春秋终于点头道:“那我这就去请见天子。”
“且慢着。”琪琪格道:“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叶春秋疑惑地看着她。
琪琪格便道:“若是有一日,父汗落在你的手里,我不求你网开一面,只是,能否留他的性命,还有我的母亲?”
叶春秋吁了口气,她若是不这样说,自己倒还疑她有诈,叶春秋突然想起这琪琪格叱责自己的话,事后回想种种,到她今日在庙堂上挺身而出,反而觉得自己矫情了,他便道:“好,那我入宫去吧。”
“还有……”琪琪格又道。
怎么这样多事,叶春秋只好继续等着她说完。
琪琪格看了王静初一眼,见王静初面色尽力平淡,只是这种故作的平淡,她怎会不知?
琪琪格咬了咬下唇,道:“我是鞑靼人,而你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