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4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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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的帐房已是搭建好了,一些人依旧从载货车里拉出木料,搭建临时的马厩和围栏。
草原里狼多,何况偶尔也有马贼出没,不过对于这些职业的军人,却并不在乎。
另一边的仆从们则升起了许多团篝火,开始埋锅造饭。
叶春秋也跟着上去帮忙卸下一些生活用具,按这速度,明日差不多就可到青龙了,所以明日清早也不必急行,迟一些出发也好,叶春秋带来了不少书,亲自一箱箱搬下来。
本来唐伯虎背着手跟在叶春秋的身后,是以为要跟着镇国公巡视一番的。
谁料叶春秋竟是亲自搬东西,唐伯虎禁不住苦笑,叶春秋都如此了,他自是不好呆立一旁了,便小跑着上前道:“呀,公爷,小生来帮你。”
说罢,唐伯虎抢着要夺过叶春秋手里的书箱,又道:“分内的事,分内的事。”
叶春秋倒是不客气,也不愿意惯着他,手一松,唐伯虎却顿时感觉吃不消了。
方才看叶春秋搬着轻巧,哪晓得竟这样的沉,他顿时感觉自己腰酸得厉害,踉踉跄跄地晃悠了几步,差点栽了一个跟头。
最后总算小心地将书箱放下,唐伯虎不禁吐出了一口气,拿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冷不防身后传来了咯咯笑声。
唐伯虎回头一看,却是个小婢正打着清水往这儿过,虽不是国色天香,却也算是小家碧玉。
唐伯虎晓得这是跟来的叶府婢女,想到自己刚才那样子被这女婢看了去,不禁有点丢脸,便觉得该拿出男子汉的气概,于是发了狠地又将书箱搬起,歪歪斜斜地朝着帐子去。
“错了,搬错了。”那婢女已经笑岔了气,接着道:“该往那儿帐子去,那个棚子有篝火,不然书会受潮的。”
“呀。”唐伯虎一下子像泄气的皮球,不由苦笑道:“敢问妹子高姓?”
“我没有姓,也不知父母是谁,是小姐自小收养了我,而后跟随小姐陪嫁到了叶府,此行,小姐让我跟随曼玉和青霞两个姐姐来好生照顾姑爷的,我叫秋香。”
“啊……噢……秋香……”
小姐?姑爷?
呃……原来是镇国府夫人身边的丫鬟!
唐伯虎倒没有将重点放在秋香的身份上,第一个想法是觉得这名字挺庸俗的,却也不敢说,只好忍着那巨大的疼痛,继续搬着箱子,一步步挪着朝那仓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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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来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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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伯虎用尽了全力搬着箱子,脚步却是走得艰。
“那秋香似乎还在看着我?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今儿这样被人嘲笑,真是丢脸丢到关外了。”
唐伯虎感觉很丧气,好不容易做完了事,到了叶春秋的大帐,叶春秋已经忙完了事。
唐伯虎心情郁闷,一身疲累地走进去,口里边道:“公爷……”
“嘘……”叶春秋朝唐伯虎轻嘘了一声。
唐伯虎愣了一下,看着叶春秋带着点说不出的神秘,不禁感到奇怪,上前低声道:“公爷,这是怎么了?”
叶春秋含笑道:“今日这一路走来,你没有发现有蹊跷的地方吗?没发现有几个商队一直跟着我们,既不上前,也不敢离得太远?”
唐伯虎眨了眨眼,实诚地道:“这不是合情合理吗?公爷想必是多心了,他们毕竟只是商贾,出门在外,不过是跟着公爷的车队方便安全一些。”
叶春秋又笑了,道:“可为何他们不上前来搭个话呢?”
唐伯虎也笑了,道:“公爷这就不知了,镇国公在此,而他们身份卑微,怎么敢上前打什么话?公爷是不知道啊,小生就出自商贾之家,多少晓得一些……”
叶春秋见他说得认真,却是道:“你错了。”
“嗯?”唐伯虎看着叶春秋,还是觉得叶春秋小心得过份。
叶春秋慢悠悠地道:“那么,他们怎么知道这是镇国公的车队呢?”
叶春秋话音刚落下,唐伯虎身躯一震。
唐伯虎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错了。
他陷入了某个思维上的误区,而叶春秋的这句话却是提醒了他。
对啊,他们的车队也没打出镇国公的旗号,在外人看来,本该是镇国府寻常的车队罢了,一个寻常的镇国府车队,那些商贾怕个什么?
唐伯虎对镇国府的事也是略有耳闻的,镇国府现在的买卖做得大,而且和不少商贾都有联系,这些商贾应该倍感亲切,上来搭话,或者打个招呼也是有的。
除非,他们本就知道这是镇国公的车队,所以不敢来。
可问题在于,明明他们是半途相遇的,又怎会知道这和镇国公有关系?
叶春秋则是徐徐道:“他们已经跟了我们一天,明天,就差不多要到青龙了,若只是打探我的行踪,没必要派商队来,因为人多嘴杂;既然是几个商队,唯一的可能就是有更大的图谋,明日我到了青龙,他们就失去机会了,所以今天晚上会是他们最后一次的机会了,我若是猜得不错,今夜,他们应该就会原形毕露了。”
“是刺客?他们是什么人?”唐伯虎吓了一跳。
叶春秋摇头道:“问题就在这里,我也是想不到什么人对我如此有兴趣,此番我出关,按理来说,和关内的许多人已经没有了冲突,他们不至于害我,那么,这些人应当是关外某些人授意的,只是,这关外谁要和我过不去呢?”
唐伯虎急道:“公爷,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想着今夜……今夜……”
叶春秋含笑着道:“是啊,该是先解决这个,可是怎么解决呢?我对他们一无所知,除非,去刺探一下他们,你看,现在夜快深了,不妨如此吧,不如叫一个人,备上几车酒肉,送去他们的营地去,名义上是上去打个招呼,犒劳他们,实际上,则是去刺探他们的底细,可是谁去呢?”
唐伯虎心里咯噔了一下,还去打探人家底细,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哎呀,这是作死啊。
唐伯虎苦笑道:“就怕去了,对方动了手,岂不是……”
叶春秋道:“虽然有风险,不过我依然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
唐伯虎心里便敲起鼓来:“镇国公既已有了主意,那么……小生便去吧,带着数十个仆人,准备一些东西,去试试看,若……若……哎,若是小生回不来……”
他竟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很主动地跟叶春秋说自己前去。
叶春秋见他虽是显出几分害怕,可单这份担当,不由令他感到欣慰,叶春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唇边浮出一抹笑意。
带着唐伯虎出关之前,其实叶春秋一直将唐伯虎当做怂货来看待,这可是出关,出关之后不知会面临多少危险,若是连这份勇气都没有,可是不成的。
叶春秋道:“很好,那么唐兄就速去准备吧。”
就算心里害怕,可既然说了前去,唐伯虎便定了决心,不敢多有怠慢,连忙出去准备。
叫了人准备了几辆载货地车,唐伯虎带着一行人出发,前往附近的营地。
对方显然也一直在观察着镇国府这边的动静,一见到唐伯虎带着人来了,便有个汉子出来,高声打话:“来者是谁?”
“我……我奉命来犒劳诸位,大家行在路上,相互照应,虽素未相识,却也是缘分……”
对方立即受宠若惊地道:“啊,镇国公实在是太客气了,谢镇国公恩典。”
唐伯虎一听对方说镇国公,心猛地跳动了一下,果然啊,对方果然知道叶春秋就在车队里。
这些人,竟犯了如此低下的错误,果然是一**徒!
唐伯虎心里这样想着,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带着一行人押着车进入对方的营地,他一路走马观花,只见一个商贾带着一行人迎来,看着,大腹便便的样子,哪里像是刺客?
唐伯虎又不禁想,这些人伪装得倒还真是好。
他带着和善的笑容上前,与对方相互行了个礼,对方道:“敢问先生乃是镇国公座下何人?草民有礼,我等得知镇国公在此,一直不敢靠近,便是生怕冲撞了镇国公,不曾想到国公如此客气,真是令小人们惭愧得很。”
唐伯虎愣了一下,道:“什么,谁告诉你们,这是镇国公的车驾?”
这为首的商贾道:“出关的时候,一个吴姓的旅人说的,怎么,难道错了吗?哎呀,不知尊驾是谁?”
唐伯虎此刻,脑子却是嗡嗡作响,竟是一时之间,完全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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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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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商贾的回话,唐伯虎感到震惊,这个回答,与他之前所以为的情况差太远了。
若是这些人是被人告知这是镇国公的车驾,那么他们的反应就可以自圆其说了,也就是说,这极有可能是镇国公多疑了。
那么新的问题就出现了,这些商队是半途上被人告知的,那告知他们的又是何许人也?他又是怎会知道镇国公就是……
又是一个问题。
唐伯虎的心里回转过许多的思绪,回眸看了一眼远处镇国府的营地,禁不住低声道:“不好。”
…………
此时,叶春秋正安静地端坐于大营。
他在静心养气。
大营之外,是一望无际的草莽,黑乎乎的,辨识不清事物。
狂风吹着劲草,发出呼呼的声音,掩盖了许多的声音。
帐中的油灯冉冉,叶春秋突然眉头一挑,端起了跟前桌案上的茶盏,茶盏中的茶水有些凉了,可他仍旧一饮而尽。
待他将茶盏放回桌案上,猛地,他突然一拍案牍,道:“出来吧。”
出来吧,这是对着虚空说的话。
叶春秋在说话的同时,眼眸中掠过如刀锋一般的锐利光泽,而他这一拍,在案上的破虏剑竟是跳起,在半空中,长剑出鞘,那通体黝黑的破虏剑,便直直地插入地下,入土三分。
帐中依旧没有动静。
叶春秋的脸上反而浮出了笑意,他不急着去拔一边入土的长剑,而是站了起来,背着手,淡淡道:“阁下是何人?既然来了,何故要如此鬼鬼祟祟?”
依旧是没有任何声音。
叶春秋继续道:“其实一开始,我就感觉到我的车队似乎都有人跟踪,当然,镇国府的车队,不可能不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所以你们很聪明,你们利用了商队,在山海关之时,你们就偷偷向人透露,这是本国公的车驾,那些商贾虽不敢上前来打交道,可是你们很清楚,这些商贾跑商,最担心的就是沿途的危险,所以定会一路尾随而来。”
“你们这样的做法,是想故布疑阵,好让本国公将那些刺探和盯梢的人怀疑到这些商贾的身上。这既可以方便你们布置,又可使本国公将注意力放在一群蜂拥而至的商贾身上,如此的好算计,阁下也算是高人。”
“可是,你们以为这些三脚猫的功夫就瞒得住叶某人吗?我叶春秋从一介小小书生,从而到了今日,靠的可不是手里的剑和运气,凭的是脑子,既然我发现有人盯梢,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便会想到,敢图谋我的人,绝不会是一群微不足道的小贼,所以从一开始,本国公就不相信会和那些商贾有关。”
“于是本国公将计就计,命了唐伯虎以犒劳的名义带了一队车前去商贾的营地,为的可不是真的给他们送去酒肉,而是将叶家的家仆,还有一些女眷偷偷地转移出去,你以为那一队车里,真的只是酒肉吗?呵……”
说到这里,叶春秋轻蔑一笑,才接着道:“而且我还知道,到了明天,你们动手的机会便不大了,所以你们今夜一定会动手,可是你们在明,而我叶春秋在暗,主动权在你们,这倒是很麻烦的事,所以我让唐伯虎带了车队去,你们一定在怀疑,我已决心对那些误认为是贼人的商贾动手,所以你们会认为那车中,藏的不是酒肉,而是我的卫兵,你们也一定认为,这是我想要先下手为强。这个时候,在你们看来,恰是这个营地最为空虚,守备力量最薄弱的时候,我知道,你们这时,一定会趁这个时候动手。”
“所以……”叶春秋徐徐握住了剑柄,却没有立即将破虏剑自土中拔出,而是面带微笑道:“所以,现在女眷已经转移,而你们这时候,理应也开始动手了,那么,来吧。”
说话之间,已有七八个蒙面人滚了进来。
远处,隐隐有马蹄声传来,似是从四面八方而来。
叶春秋的耳朵极为灵敏,心中暗暗猜测,这些人应当在百人上下。
外头早已戒备的数十名镇国新军生员立即吹起了哨子,有人大叫道:“迎敌。”
叶春秋看着这悄无声息闯入的八人,却是不以为然地笑道:“你们一定在想,为何在我的账外没有卫兵,因为他们都去对付你们的小喽啰去了,至于你们,就交给本国公吧。只是不知,你们是受何人差遣?能否见告。”
这八人面面相觑,叶春秋所说,确实无误,其实刺客混到这个地步,确实有些失败。
他们一开始还以为叶春秋是蝉,他们乃是螳螂,谁料到这螳螂转瞬之间成了麻雀。
为首一人在震惊之后,已是提刀上前一步,他的声音雄浑:“镇国公果然文武双全,名不虚传,今日一见,令人佩服,鄙人与众兄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怕不便见告,可镇国公就有这样的自信吗?在这大营周遭,有一百三十多个骑手,而我等八人,手底下也有一些功夫,镇国公孑身一人,竟想要挑战我等八人,不免太过自信了一些。这里可不是关内,关内的所谓好手,都不免沾了一点儿文气,可是到了这儿,多少人是以杀人为生,一旦动了真格,镇国公就晓得厉害了。”
叶春秋拔剑,破虏剑在手,神色却是带着几分豪迈,大笑道:“一齐上吧,你们这等蟊贼,叶某人还真未必看得上。”
“好胆。”那为首之人,身子已如捷豹一般的掠出,那手中的长刀显然也是神兵,随他身形一齐划过一瞥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