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4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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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咱和你也算是有交情的……”曹公公老样子地干笑着道。
叶春秋和颜悦色地道:“是的,当初我身陷囹圄,多亏了邓御史和曹公公赶来相救,春秋心里一直感激。”
若不是还记得这事,叶春秋估计自己是懒得理曹公公的。不过现在看来,似乎这曹公公找他,并不是喝茶聊天那么简单。
曹公公的脸色这才舒缓了一些,道:“没什么,不过是奉命办差罢了,咱哪里当得了这个,镇国公,咱来这儿,是有事要禀告。”
叶春秋带着微笑,看着他道:“还请曹公公赐告。”
曹公公看着叶春秋道:“镇国公可是袭了倭国?”
这个消息,按理来说,没这么快送达的,毕竟倭国悬在海外,这时代又是海禁,很难有什么确切的消息。
不过市舶司收到那么一丁半点的风声也不无可能,只是对叶春秋来说,还是太快了,叶春秋不由道:“市舶司的消息这样的快吗?”
“不。”曹公公深深地看着叶春秋道:“不是市舶司的消息,是某些人得到的消息,咱也只是捕风捉影地听到了一些风声而已。”
“某些人?哪些某些人?”叶春秋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
曹公公踟蹰道:“镇国公其实心里明白是哪些人。”
呃……
这就好像是兜圈子一样,说到关键之处,给你一个暧昧的眼神,然后说一句‘你懂的’。
说实话,叶春秋是真懂了。
某些人,肯定是和倭国关系密切的人,想必舰队一到,袭了大阪之后,倭国的某些人就急不可耐地送了消息到了东南的某些大族这里,曹公公好歹是这里的地头蛇,即便得不到确切的消息,多少也能听到一些风声。
叶春秋莞尔笑了,可以想象,这里所说的某些人,现在一定是急得跺脚了吧,他看着曹公公,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地道:“公公说这些,想必意有所指吧。”
曹公公咬了咬牙,比起叶春秋的从容,他的神色却是凝重多了,随即道:“现在镇国公袭了倭国,等于是断了有些人的命脉,他们已到了绝路,所以咱来提醒镇国公,切记要小心哪。”
叶春秋颌首道:“宁波之内有哪些是公公所指的某些人?”
“这……”曹公公显出了几分为难。
叶春秋哂然一笑道:“不为难你,不过开玩笑而已,他们蹦跶不起来的,到了今日,是该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他看着曹公公尴尬的样子,心里大抵了然了,曹公公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趋势,一旦秦皇岛落成,又得到了贸易特许,宁波和泉州的市舶司,很快就要没落,他现在是在‘平跑官’,有鉴于他这么多年依然还在这里打秋风,却没有调回宫中去,多半他的门路也是不多,否则何至于在这市舶司养老?
看来这位曹公公,有点不甘寂寞啊。
只是叶春秋对曹公公未必放心,但凡是太监,谁知道会不会和刘瑾这些人不清不楚?所以他也没有表态,只是客客气气地道:“倒是有劳曹公公提了个醒。”
寒暄了几句,让曹公公也有点摸不透叶春秋的想法,这个少年稳重老成,说话滴水不漏,让人感到猜不透了
待马车到了同济堂,曹公公只好告辞,泱泱而回。
叶春秋下了马车,抬头看着同济堂,只见这里灯火通明,差点炫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如今这同济堂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扩建,早已今非昔比,门口许多人提着灯笼站着,多半是得了口信,所以一直在此等候。
“见过镇国公。”众人见到下了马车的叶春秋,随即齐声行礼。
这里的人绝大多数是孤儿出身,都算是叶春秋将他们拉扯出来的,此时一个个脸上带笑,欢天喜地的。
叶春秋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庞,亦是露出会心的笑容,一一和他们打招呼,朝着每一个人微笑,只是当目光触及到一个女子的时候,叶春秋却是微微一愣。
此人正是王羲之……
自他去了京师,就再没有见过王羲之了,久别重逢,叶春秋的心情既是欣喜又是复杂。
此时天儿有些冷了,王羲之穿着一件红布的夹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可是灯影下,依旧带着淡淡的素雅。
王羲之落落大方地朝着叶春秋看了一眼,微微福了福身,目中带着别样的意味。
叶春秋对她微笑道:“羲之,有劳了你。”
这句话自然不是随口一说,而是王羲之这个‘大账房’确实辛苦。
同济堂已经开始开枝散叶,王羲之可谓功不可没,其他的人,大多是将她们当做导购和女医生培养,唯独这王羲之,却是管着账务,渐渐的也开始接触一些管理,自从孙琦去了镇国府,整个同济堂大大小小数十家门店,每年成衣、珠宝、胭脂水粉、水晶的采买,几乎是王羲之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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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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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王羲之嫣然一笑,对叶春秋摇着头道:“是少爷夸奖了,不知夫人和公子可好?”
她也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问出了这些话,像是鬼使神差的,就问了出来,可是话一出口,便不由有些后悔了,显然这话问得有些唐突了。
叶春秋倒像是没有太多的想法,从容朝她轻笑道:“噢,尚可。”
只是这时候,显然不是他们二人寒暄的最好的时候,只听旁边已有人道:“公爷快进去吧,外头凉呢。”
另一个人道:“公爷一路旅途劳顿,赶紧歇了。”
许多人热络地拥簇着叶春秋朝着同济堂深处去,人影幢幢,叶春秋只得‘却之不恭’,徐步前走,他蓦然回头,哪里还见得到王羲之的身影?只是他努力搜寻,方才在人影中的间隙里,看到那娇柔的女子婷婷而立,驻足在清冷的廊下,并没有刻意去凑这个热闹。
叶春秋想要回头叫她,奈何人潮汹涌,无法抵挡这热情,叶春秋只好收回目光,只是那一刹那间的一幕,那娇俏又带着几分苍白的面容,深深地留在他的脑海里。
月色如钩,跟大家短暂地聚了一会,便被安排到了一个舒服的厢房里,许是真的疲累了,就算叶春秋心头还有许多的事,却还是很快地睡下了。
到了次日清晨起来,邓健和钱谦还未醒,叶春秋便询问王羲之去了哪里,医堂的学徒道:“王小姐呀,她回女医堂了,她可忙呢,每日要和许多人打交道,公爷是不知道,现在江南但凡是沾了胭脂水粉和衣帽之类的商贾,都不是男人管事了,大多都需家里的夫人或是小姐出去谈买卖,王小姐在女医堂,每日要见几十个这样的女眷,她有时可凶了……”
叶春秋不由百感交织,一个从前待在闺房的小姐,今日却是成了古代版的女强人,这里面必有不少的酸苦。
只是听到这学徒后面所说的话,叶春秋又不禁哑然失笑,倒是颇为期待,在他的印象里,那个娇柔的女子,连说句话儿都是轻柔柔的,他不由好奇起王羲之凶起来的样子。
只是今儿,叶春秋的行程已满,他在宁波耽搁不了几日,所以率先去了舅父家里。
舅父已经置产,就在宁波的桥头,叶春秋一到,舅母便亲自出来,叶春秋拜谒了舅母,行了礼,舅母便笑着叫他喝茶,叶春秋不禁道:“孙欣哪儿去了?”
舅母笑道:“现在拜了南京的一位大儒制艺,早就送去了南京,你舅父没有和你说吗?”
叶春秋便道;“读书要紧,舅父在京师忙碌得很。”
舅母便叹道:“我一直也想去京师,几次修书去,你舅父总是推脱,说什么太过忙碌,又说去了没什么意思,让我在此守家,春秋,我问你,你当着舅母,要说实话,他在外头到底养了几个狐媚子?”
叶春秋错愕了一下,竟是说不出话来,汗颜道:“舅父不是这样的人吧。”
虽然这样说,语气却不坚定。
舅母便道:“若是正经人家的,纳回家来做妾也就是了,他却是遮遮掩掩的,莫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子,你得好生看着,你舅父有时候可糊涂了,我在想,我是该去京师一趟,可不能任他在京师里逍遥自在。”
叶春秋一时瞠目结舌,不知应好还是不应的好,老半天憋不出半句话。
于是尴尬地应了几句,好不容易瞅了机会告辞,说是要回奉化老家一趟。
舅母则道:“要去奉化,那可得赶紧,不可耽误了,到时我们便一道进京,你莫要通风报信,知道了吗?”
叶春秋立即正色道:“舅母将我当什么人了?春秋不是这样的人!”
舅母这才放下心,带着和善的笑脸送他出去。
叶春秋坐上了马车,又回到了同济堂,邓健和钱谦都起了,正在里头转悠,一见叶春秋心急火燎地回来,钱谦道:“春秋不是去奉化了吗?”
“有些事要办。”叶春秋匆匆寻到了账房,二人便尾随而来
邓健在后头一脸奇怪地道:“什么事这样的急。”
叶春秋已是铺开纸,道:“救命,家丑不可外扬。”
说罢,草草写了一封书信,用火漆封好,火速让人送去了京师,一再嘱咐;“用快马送到镇国府的孙大掌柜那儿,半分不可怠慢。”
完成这事,这才松口气,便又匆匆启程,前去奉化。
到了宁波,是不能不回老宅的,也并非是锦衣还乡,实在是从前欠着太多的人情。
先是抵达了奉化县里,叶春秋从仙鹤车上下来,门口的差役现在大抵只要看到仙鹤车,就晓得是非比寻常的人物,毕竟这种小地方,能坐仙鹤车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可是当见到下车的事一身蟒服的叶春秋,愣了一下,才连忙跌跌撞撞地进去通报。
这王县令正在衙门里审着案,听那差役低声在耳边嘀咕,不禁瞪大了眼睛,随即道:“为何此前无人通报?”
“这……”
王县令可一丁点也不敢怠慢,连忙起身,匆匆出去,正见叶春秋徐徐进来。
王县令连忙行礼道:“下……”
叶春秋却先一步作揖道:“见过宗师。”
王县令不禁尴尬,便道:“哪里话,哪里话,快去后衙廨舍,哎呀……这……真是尊客。”
叶春秋在京师可谓混得风生水起,奉化内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现在这叶春秋已成了奉化的名片,但凡有人提起奉化,大抵是说,是那镇国公的奉化。
叶春秋却是摆手笑道:“学生只是过来拜谒,这一趟只是驻足几日,过几日就要回京,待会儿还要去拜谒几位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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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又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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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此话说得诚恳,令王县令听得眉头舒展,心中亦是大喜。
从前,他只是把叶春秋当做聪明的孩子,现在呢,却完全不同了,谁能料到这个当初的少年,有一天一飞冲天,而今和自己已成云泥之别。
若是叶春秋只是来闲坐,还可以说叶春秋只是有闲来喝茶,可是在时间紧迫之下,跑来这儿一趟,接着又急着要去拜谒其他人,至少说明叶春秋是真正的有心,是专程来拜望自己的,即便时间抽不开,还要来走动一下。
这就是诚意,而诚意,才是最重要的!
王县令满心欢喜地道:“说起来,你若是来迟一些日子,老夫也该调任了,既然你还有事,我也就不挽留了,早些去吧。”
叶春秋又作揖道:“他日若是有闲,一定再专程拜谒。”
在这里遇到许多故人,让叶春秋心里颇是宽慰,紧接着他回到了叶家,叶家早已是张灯结彩,许多人都来了,叶春秋却是抽了时间,特别去了河东拜谒黄家。
黄信听说叶春秋回来了,本是要去河西的,一听叶春秋来,大喜过望,亲自出去迎他进来。
叶春秋朝他行了礼,又拜见了黄家的太公,寒暄了几句,方才告辞。
在奉化,叶春秋欠了许多人的人情,走动是不可避免,他倒是不敢摆什么谱,乡里的人和外头不一样,外头的人只看你眼前是什么,可是乡里的人却对你的底细一清二楚,若是一朝得志,却把自己端得高高的,反而会被人暗地里笑话。
叶春秋只当自己还是从前那个叶春秋,该叫叔伯的叫叔伯,该称呼先生的称呼先生,那叶柏得意洋洋地在他的身边作陪,这个是谁,那个是谁,叶春秋自己也晕乎乎了,在家里住了两日,便带着一干特产,重新回到了宁波去。
在宁波也不消停,叶春秋这才体会到乡愁的可怕了,时候已经不早,他只得上了漕运的船,一路准备北行。
登上了船,码头处少不得有宁波的诸官前来相送,叶春秋站在船舷,身边的钱谦眼尖,却道:“你看那堤上的车里坐着谁?”
叶春秋眺目看去,便见那孤零零的河堤上,一辆仙鹤车停靠着,却无人下车,想必是女眷,只是看起来已在此停了许久。
叶春秋的心里突然浮现出那一晚那张脸上并无太多血色却又娇俏坚强的女子,叶春秋却是叹息一声,摇摇头道:“嗯,不知道,或许只是路人吧。”
“只是路人,我就将脑袋剁下来,十有八九是哪个闺房中的女子呢。”钱谦口没遮拦地道。
反是邓健对钱谦翻了一个白眼道:“哎呀,老邓,你不要再说了,你还不明白吗?这肯定是一笔情债,你何必非要说破?说破了,春秋又要黯然伤神了,他家里有一只母夜叉,谁不晓得他是身有情债,又不敢逾越雷池一步,莫说了,莫说了。”
二人一唱一和的,却没把叶春秋气个半死,叶春秋不禁道:“什么母夜叉,胡说八道。”
邓健和钱谦便尴尬地笑了起来,互相挤眉弄眼的,难得邓健也诙谐了一把,居然懂得了开玩笑,叶春秋只好抿嘴,不予理会。
待船到了南京,叶春秋没有停靠,依旧北行。
只是这时候,沿岸上却有快马随船而来,一路赶上了大船,这快报的差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