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4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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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见许多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只好无奈地朝二人作揖道:“两位舅父,能否听春秋一句劝,莫要再打了,有话好好的说。”
张鹤龄便大叫道:“是他目无兄长,真是猪狗不如。”
张延龄脸如猪肝色,冷哼道:“你……你是猪。”
张鹤龄瞪着张延龄道:“你才是,蠢如猪。”
张延龄暴怒,生生地要将张鹤龄的皮肉拧下来,张鹤龄吃痛,便嚎叫着道:“来呀,来呀,来拧死我,你这是弑兄,反了你了。”
叶春秋摇摇头,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突然伸出了手,啪啪两下,狠狠地打在了张鹤龄的脸上,张鹤龄吃痛,手一下子松开了,怒气腾腾对叶春秋地道:“你也反了?”
旁边的张延龄正要笑,叶春秋却是一把揪住了他,也是给了他三个清脆的耳光,张延龄顿时疼得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手捂住腮帮子,大叫道:“何以打他两个耳光,打我三个,是瞧不起我吗?”
叶春秋感到很无奈,只好反手,又狠狠地再给了一边的张鹤龄一个清脆的耳刮子。
张鹤龄被打得身子一旋,险些踉跄摔在地上,一旁的张延龄这才满足地道:“这就对了。”却还是捂着脸,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啊。
张鹤龄暴怒,对张延龄道:“你蠢啊,他敢打我们,咱们……”
他正要说一句,咱们和他拼了。
谁料叶春秋此时却是风淡云轻地道:“那就来试试看,两个一起上。”
这番话让张鹤龄一下子住嘴了,二张延龄的嘴巴则是张得比鸡蛋还大。
叶春秋是什么人,他们怎会不知道?京师第一剑手啊,尸山血海中出来的,真正是久经考验,饱受磨砺。
他们十分的相信,莫说是他们两兄弟,便是再来几十个他们这样的,估计叶春秋也能轻轻松松地把他们统统打死。
于是,张鹤龄叉着手,理直气壮地道:“不上,打不赢。”
张鹤龄吞了吞口水,也跟着小鸡琢米地点头。
这……很张氏兄弟啊。
叶春秋这才脸色缓和了一些,道:“不知舅父方才叫住,有何事见告?”
总算进入了正题,不容易啊,跟他们沟通挺费劲的。
张鹤龄这才想起了正经事来,不禁肉痛地道:“那姓刘的不是东西啊,春秋可万万不能上当了,这水师的锅,咱们不能背啊,这镇国府若是背了,岂不是要往水里砸银子?不好,不好,听舅父的话,乖,舅父绝不会害你的,你可千万别充冤大头,总而言之,死咬着莫要松口,吓,咱们镇国府又不是善堂,这国,是咱们家的吗?”
张延龄听着兄长的话,顿时连刚才的仇恨也忘记了,也跟着帮腔道:“是啊,不能啊,人家逛窑子,凭啥镇国府来付账,历来都没有这样道理的啊。”
“噢,原来是这个。”叶春秋漫不经心地道:“可是……你也知道,刘公素来于我有恩,何况王公还是我的泰山大人,谢公更是我的尊长,他们若是提出来,春秋只怕也不便拒绝,更何况内阁代表的乃是百官的意思,春秋怎可和朝廷为敌呢?内阁若是……”
“内阁算什么!”张鹤龄急了,似乎开始有些口不择言了:“什么东西,他们那不是抢吗?”
张延龄这时是绝对的和张鹤龄站在同一条阵线:“是啊,是啊,这就是抢。”
张鹤龄怒气难平地叉着手道:“他们算个屁,不就是中了进士吗?进士了不起吗?我家姐还是太后娘娘呢,他们能怎么样?”
叶春秋却是一摊手道:“你们休要这样侮辱诸公,这件事啊,难,便是太后出了面,怕也难。”
张鹤龄和张延龄见叶春秋一副卵蛋的样子,顿时恨铁不成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满脑子便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抢钱啊,这绝对是抢钱啊。这些人真比佛郎机人和倭寇还要凶残。
张鹤龄和张延龄一齐道:“还真就不信了,我们这便去见太后娘娘,且要看看,他们是什么东西。”
二人觉得叶春秋指望不上了,连招呼也不打了,转身便匆匆地往仁寿宫而去。
叶春秋看着他们的背影,也是觉得好笑,等出了午门,刚走了几步,却有人叫住了他:“春秋。”
叶春秋驻足,抬目看去,却是英国公张懋,叶春秋上前去行礼道:“张公好。”
张懋呵呵一笑,道:“天津一战,打得漂亮,年纪轻轻的,了不起。”
叶春秋连忙谦虚地道:“哪里的话,尺寸之功而已,何况若非陛下运筹帷幄,怎么会赢得这样轻易。”
张懋却只是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叶春秋一眼,而后道:“水师的事,若是交给镇国府,只怕有些不妥吧。”
“这……”叶春秋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张懋便笑吟吟地道:“老夫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说着,便与叶春秋道别,坐上了车,徐徐而去。
叶春秋也上了自己的车,不禁莞尔微笑。
现在显然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变局,朝廷来养水师,那么朝廷就得加税,加税的对象就是宗室和士绅,这两个都不好惹,所以内阁想把锅甩给镇国府,而一旦锅甩给了镇国府,这保卫各处口岸的任务就交给镇国府了,出了干系,是要负责的。
所以镇国府只能发展长远的水师规划,那么这银子终究还得镇国府来出,可问题就在于,镇国府若是出了,肯定是要大笔投入,给股东的分红就少了,这就意味着,全体股东们被收割了‘水师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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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十三章:盛情(第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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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对叶松最后的印象,大抵就是当初自己和钱谦将邓举人和叶松弄到了船上,当着叶松的面将邓举人杀了沉入河塘。
想到前事,今日的叶春秋已更加稳健,虽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修长的身材伫立,却让人莫名地感觉到叶春秋的身上有着跟其他同龄人不一样的气势。
此时,叶春秋的脸上倒是露出了几分淡笑,道:“噢,二叔来了啊,什么时候来的?”
叶松低垂着头,二人的身份,早已是云泥之别了,当初的他,哪里会想到这个侄子会有今日呢,这种差距,使他一丁点恨意都没有,连忙期期艾艾地道:“是正午到的,春秋……我……”
叶春秋则是又抿嘴一笑,随即道:“噢,来了也好,来了就安心地在这里住下吧,东叔收拾好了院子没有?辰良也来了吗?”
叶松佝偻着身子,几年不见,他苍老了许多,再也看不到半点以往的意气风发。
他甚至不敢去看叶春秋的眼睛,低着头,支支吾吾地回着叶春秋的话:“也来了,俊才方才邀他去街上闲逛了,本是不准他去招摇的,只是熬不过俊才的盛情。”
叶春秋颌首道:“逛一逛也好,来了京师,是该到处去看看的。”
叶春秋说得平淡,可是他的态度却是让人有点摸不准,小小年纪,叶春秋已养成了不怒自威的气度。
而今叔侄二人站在这里,已经不只是身份的差别,便连谈吐和气度,也早已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叶春秋接着道:“明儿让俊才领辰良去看看京师的孔庙吧,可以去香山那里看看,那儿有座永安禅寺,规模很是宏大,里头的禅师,亦是精通佛理,可惜我抽不开身,否则该带自家兄弟去逛一逛的,他现在的学业如何了?”
叶松却是身躯颤抖着,他分不清叶春秋究竟是恶意还是善意,心里有些怕,和颜悦色的是这个侄子,可是怒目金刚时,手提长剑杀人,眉都不皱一下的,也是这个侄子。
思前想后的,叶松的情绪有点失控起来,突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嚅嗫了嘴,道:“春秋……春秋……二叔……二叔该死,当初二叔真是猪油蒙了心,二叔已经晓得错了,二叔这几年都在闭门思过,从前的事,还望不要见怪,我……我……”
叶春秋的眼眸子直直地看着叶松,叶松看起来比他的父亲都显得苍老不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眼中带着明显的恐惧。
叶春秋抿抿嘴,才道:“起来吧,这样子若让人看了,不知成什么样子。”
叶松其实并不蠢,叶春秋没有说二叔折煞了侄儿,而是说外人看了不知成什么样子,这言外之意,便是叶春秋很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他的跪拜,只是不喜欢被人背后说闲话,说他刻薄了自家的叔叔罢了。
叶松连忙站了起来,道:“噢,好,这一趟,我受托带了不少乡中的特产来……”
“劳二叔费心了。”叶春秋朝他笑了笑,才道;“外头燥热,二叔早些进府里歇了吧,明儿清早让辰良来书房。”
“诶。”叶松连忙点头,他终于算是摸明白叶春秋的心思了。
承认你是二叔,所以呢,大家还是亲戚,该尽的亲戚本分,自然也不会少。
可是这叶家已经和以往不同了,现在,叶春秋就是大家长,正如族规那般,叶家上下的人,都得以长房马首是瞻,即便是做二叔的,跪在侄儿面前,虽给人瞧了不好,叶春秋却肯接受,因为这便是族中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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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十四章:白首不分离(第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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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初,叶春秋在老家的时候,没少被叶松父子在背后使坏,可是如今,叶松已经完全没有了再加害于他的本钱,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遥远了,所以叶春秋打心里也没有想过叶松会故技重施。
在叶春秋跨步回自己的院子的路上,他便将叶松抛之脑后,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回到厢房里,竟见到了另一个许久没见的人。
叶春秋毫无预警地在厢房里见到了就别的青霞,只见她此时面带羞红,坐在王静初的旁侧,静静地听着王静初说话。
想到上次老太公寻了自己说了的纳妾之事,叶春秋见了青霞,不免感到有些不太自在,便咳嗽一声。
青霞回头看到叶春秋回来了,连忙站了起来,福了福身道:“见过少爷。”
叶春秋朝她颌首,虽是心头有些尴尬,可毕竟他素来知晓青霞是个好姑娘,彼此也认识了多年了,便和颜悦色地道:“青霞也在啊?许久不曾见你了,瞧你瘦了。”
“哪里的话,我……”青霞也不知说什么好,又福身,道:“我先告辞了,不妨碍少爷和夫人好生歇息了。”
说罢,便匆匆过去,与叶春秋擦肩而过,叶春秋感受到她身上香气袭人,她走得很急,奈何长裙裙裾口短,不禁绊了一下,打了个趔趄,叶春秋眼疾手快地将她搀住,她更是羞红到了耳根,低若蚊吟地道了谢,便快步而去。
叶春秋不由咂咂舌,觉得方才搀她时捏住了她的小臂,不知算不算冒昧,正在迟疑间,王静初却很有深意地道:“还以为今儿二叔来,春秋回来得迟,肯定是要与二叔促膝长谈的,谁料回来得这样早。”
显然,王静初还不知长房和二房之间的矛盾,所以才这样说,对于以前的一些糟糕事情,叶春秋是一直没跟王静初说的,他只要王静初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就好,此时也不点破,只是道:“旅途劳顿,让他们早些歇息了。”
接着便要脱衣上榻,王静初过来帮忙,一面道:“你为何不问我与青霞说了什么?”
叶春秋把头抬起,看向房梁,然后默默无语。
王静初也只好抬头去,想看叶春秋看什么,结果只见房梁,其余却是空空如也,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地道:“夫君这又怎么了?”
“我在思考。”叶春秋一副很深沉地样子道:“大抵是静初不愿意做妒妇,又怕将来我纳妾过门,家里有矛盾,看着这青霞性子蛮好,事先先笼络她,哎,这样深的女儿家政治哲学,为夫有些消受不起了。”
王静初确实有些这样的考虑,似她这样的大户小姐,从小接受的就是三从四德的教导,特别是在大户人家,纳妾之事实属平常,这便是社会习俗的原因,如是男子不纳妾,在别人看来,说不定就认为家有河东狮吼。
王静初是一个心思玲珑的女子,而且叶春秋敬她爱她,她的心里又何尝不为叶春秋着想,便也怕叶春秋在外被人巧轻,认为叶春秋在家里男权不足,二又担心别人偷偷说自己妒妇,认为王家的家教不好,思来想去,青霞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
只是有些话,直接被戳破,就全然不同了,王静初红着脸道:“我这也是担心……”
叶春秋已是脱了身上的蟒袍,将王静初轻轻抱着,手不禁放在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圆臀,恰她隆起的小腹又与叶春秋的腹部相抵,叶春秋笑道:“我就是死不悔改的妻管严。”
王静初没想到叶春秋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噗嗤一笑,却又正经起来:“现在这样说,往后哪,还不知是怎么样子呢,只求你对我好一些罢了,莫要先是金屋藏娇,后头又搅出一个长门怨来。”
话里带着隐晦,借用的却是汉武帝的典故,汉武帝与阿娇青梅竹马,所以才有了金屋藏娇的典故,新婚时对阿娇极尽宠溺,可谓良配,谁料到好景不长,武帝又移情别恋,从此这阿娇被打入冷宫,便重金请那司马相如做赋,写出了脍炙人口的《长门怨》。
王静初又道:“说到阿娇,就不免说起这司马相如,司马相如起初是一曲凤求凰,与卓文君相知相交,于是又有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结果若何?那司马相如为了攀龙附凤,又将这卓文君抛弃了,可见世上的事,总有阴晴圆缺,总是无法完美无瑕的,青霞人很好,性子醇和,进了叶家,也可为我分担一些。”
王静初说得认真,似乎是在做长远考量,叶春秋却不准她说了,已是用了最直接的方式让她止住了接下来的话,带着几分温柔,封住了那还没有合上的娇唇,眼中的目光渐渐由温柔变得火热。
叶春秋这段时间,心疼王静初怀孕辛苦,所以一直极尽忍耐,可是今儿有了开头,便有些止不住了,还好胎儿早已过了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