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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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听着张晋和叶春秋说话的陈蓉,也点着头应道:“还是春秋想得周到,这事,我们会跟王书商再好好商议,想来,他也会很感激春秋的好意的。”
陈蓉的脸上满带笑意和振奋,虽然叶春秋说得轻巧,可是叶春秋承诺下来的,却是能为他们诗社的事情省下不少的麻烦,心里不免对叶春秋满怀感激。
叶春秋说着,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来,道:“不过,我这里有一事,还得请两位贤兄帮帮忙,这几日哪,请二位在镇国新军大营里待几日,镇国府的新军新营已经建立好了,下一集的太白集,烦请你们撰写一些关于镇国新军的文章。”
陈蓉不由道:“却不知如何写为好?”
叶春秋便道:“这个可随你们,我可不管。”
写文章?还是镇国新军?
不得不说,陈蓉对此大为兴奋,他可以预想到这是个很好的题材,这几年他把持着太白诗社,而太白集更是已经出了三十多集,哪一集销量更好,哪些差一些,大抵他心里都已经有了定数,渐渐的,他逐渐发现了许多有意思的事。
比如若是有争议的人物撰文,那一集销量必定不低;若只是单纯好的文章,往往是不够的,而这镇国新军对于绝大多数读书人来说,意志有着一种神秘感,虽然每一个人都晓得镇国新军战无不胜,而且是读书人的武装,可到底如何,却只是众说纷纭。
陈蓉可以预想到,若是下一期的太白集将这镇国新军来做卖点,太白集必定要畅销。
而今太白集的销量大抵维持在二十万上下,这个数字已经很是吓人了,不过却一直维持不动,也令陈蓉有些懊恼,他一直都在思考问题出在哪里,明明有许多大儒供稿,明明每一篇文章诗词都算得上是精彩绝伦,可就是难以突破。
这一次,或许是个契机。
陈蓉和张晋说了这次到访叶府的主要事情,又和叶春秋说了些近来的趣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再遇到叶老太公给他们上人生经验课,叶春秋再三挽留,他们也没有留下来用膳,便告辞离开。
次日清早起来,叶春秋亲自坐车来到了陈蓉和张晋所住的地方,准备领他们一道去镇国新军大营。
陈蓉和张晋在京师里一起租了一个院子住着,这天一大早,二人还没有起来,就听到门子禀报叶春秋来了。
二人闻言,忙不迭地穿衣洗漱,等走出门,便见叶春秋在车上隔着玻璃与他们招手。
只有一辆车,不过大家是至交好友,所以也没什么客气的,二人一道挤进来,张晋口里还边道:“来来来,挤一挤,挤一挤。”
沙发只有一个,张晋的身材魁梧,很快便把叶春秋挤到了一边,陈蓉却只是一笑,靠着茶几的对面,有一个小木墩,这是专门给一些奴仆设计的,陈蓉很精明地一屁股坐了上去。
叶春秋还真让张晋挤得有些吃不消了,只恨自己没有多叫辆车来,当时只想着反正路途不远,又是至交好友的,谁料到要吃这个苦头。
这趟车坐得有够不舒服的,三人一路上还互相打趣,好不容易地到了镇国新军营,一起下了车,张晋还在故意咕哝:“太挤了,这不是待客之道啊,春秋,你怎能只让一辆车来啊,你这是诚心让我们受委屈的吧……”
虽知道张晋就是这副爱玩闹的性子,叶春秋就差没有翻白眼了,却是聪明地没有再接他的话,直接领着他们到了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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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章:钢铁军团(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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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处,有专门的岗哨,登记了陈蓉和张晋的身份。
而在三人眼前的,是镇国府的新军大营,几日之前,镇国新军就已经搬迁至此了,一切都是全新,校场极大,附近有专门的明伦堂、讲武堂,几栋大楼之外,便是连绵的营房也是砖石的结构,都是五层楼,里头开辟出一个个房间,足足十几栋,足以容纳三千人居住。
除此之外,还有专门的武库,有专门储存火药的库房,便连饭堂都是全新的,规模亦是不小,整个营房用两丈高的高墙围住,只容一处出口,岗哨处有专门的岗亭,记录过往人员的信息。
陈蓉和张晋看得好奇,而此时已到了上午,在校场上,已经看到镇国新军在整齐划一地操练着了。
不过让人感觉最惹人注目的是,在校场不远,有一个专门开辟出来的靶场,只是暂时无人在那边操练了。
六百镇国新军,皆是穿戴一新,依旧还是身穿着板甲,不过各自手中却不再是钢矛,现在的钢矛已经全部回收,只作为新兵操练之用,试制的步枪现在只有数十条之多,现在虽在生产,进度却并不高,一方面是良品率低,另一方面则是需要给匠人们一个熟悉的过程,所以不敢全力生产,可是替代的步枪模具却已经分发了,每个人都拿着‘步枪’,纷纷平举,却是保持不动。
看着这六百人呆若木鸡,动作一致的样子,陈蓉看得出神,他以为传说中的镇国新军操练起来势必是锣鼓喧天,至不济也该隔三差五喊杀几句,带着漫天的杀气。
而事实却令他意想不到得下巴有点掉下来。
就这样简单吗?
陈蓉便和张晋挤眉弄眼起来,若是如此简单,那岂不是自己和张晋也可以练兵了?
张晋站得累了,他是个不拘小节的人,索性就蹲在校场外的沙地里看。
叶春秋自然放任他们,只告诫他们不可影响操练,便去了镇国新军的讲武堂里暂歇。
于是张晋和陈蓉看到了一个很诡异的现象,原以为这样呆若木鸡的操练只是几炷香,可是时间渐渐过去,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天……
疯子……
张晋已经昏昏欲睡了,他很愿意舒服滴躺在沙地里睡上一觉,而至于一开始所想的文章,却令他头痛。
怎么写呢?来之前他觉得身为张举人的自己,势必要写出一篇花团锦簇的文来,少不得要润色几笔,什么高牙大纛、钩爪锯牙呀,又或者是鼓角齐鸣、士气如虹呀。
可是……
张晋有种欲哭无泪的难过,他所想好的这些词语,似乎都和镇国新军不沾边。
他只看到一群人如雕塑一样,每一个人平举‘步枪’,永远保持一个姿势,而今烈日当空,眼看初夏就要到了,天气炎炎,张晋自觉得自己莫说是站在这里纹丝不动,便是让他坐在这里,都觉得有些难受,可是……他所见到的,却是一个个坚韧不拔的身姿。
倒是陈蓉,渐渐地看出了一点端倪,一个多时辰了啊,居然还纹丝不动,他分明看到许多人的头盔下,汗如雨下的顺着盔沿滴答答的落下来,汗水落在身上的板甲上,银光闪烁的板甲竟是留下了一道道汗水滑落的沟壑。
他甚至看到,有飞虫在这一个个浑身汗臭的人之间穿梭,可是……依旧没有人动弹。
穿着板甲的人有两种,一种头盔上插着花翎,另一种则是一根鸡毛,似乎有所区分,想必那鲜艳羽毛的,就是‘武官’吧,可是在这里,无论是官是兵,竟都全副武装,皆是起码负重着三四十斤,却还手抬起来,做着射击的动作,陈蓉看得不禁咋舌。
“陈兄。”张晋终于忍不住地道:“还没到正午吗?我看哪,这文章可是写不下去了,无法动笔啊,莫非要说,今日入营,见镇国新军操练,乃列为五队,皆凝立不动,呆若木鸡吗?”
“嘘,别说话。”陈蓉却是收起了平日跟张晋嬉笑的心情,表情很是严肃,像是怕打扰到那些在全神贯注操练的镇国新军,甚至故意压低了声音,才对张晋继续道:“你觉得轻巧,不妨去试一试,当初我读书的时候,家父为了都督我的功课,责罚起来,便是让我立几炷香的,你真以为只是站立有这样轻易?莫说他们身上负重,还要平举起火铳来,便是让你不着寸缕,只这样站着不动,别说一个时辰,便是半个时辰,你都要生不如死。这镇国新军,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边说着,陈蓉的脸上浮出了欣赏和敬佩之色。
张晋一轱辘地翻身起来,不以为然地道:“哪里的话,我这就站你看。”
他果然站着不动了,开始很轻松,甚至带着挑衅的样子看陈蓉,可是只过去了一炷香,便突然感觉到沉重了,两注香不到,他感觉双腿渐渐如灌铅一般,仿佛已不再是自己的了,再之后,连三炷香都难以坚持。因为在此之后,哪怕只是过去一个呼吸,都令张晋难以承受,身体的肌肉酸痛倒是轻的,最紧要的是这么站着,汗水落下,便觉得有些痒,可不去抓,便开始奇痒难忍,只恨不得立即将自己痒处挠破。
张晋起先还有些不服输,非要给陈蓉一点颜色看看不可,结果再之后,就恨不得杀死自己了,他觉得头皮要炸开,身上每一寸,没一处是舒服的,尤其是那双腿,只想着手动一动,挠一挠身子便好,或者是腿动一动,只轻轻挪一步都可,还未到三注香,他便败下阵来了,而后惊愕地看着那些依旧还在屹立不动,汗如雨下,却已足足站了一个半时辰的镇国新军们。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居然感觉有一种森森然的感觉。
这些人……是疯子吧。
绝对是!
张晋在发现这些镇国新军的可怕之处,突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这就难怪叶老弟平时倒还正常,可有时候却总是莫名其妙地发疯了,现在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啊,这特么的是一个大疯子带出了一群小疯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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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章:果实(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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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大半个上午的镇国新军操练,张晋和陈蓉此时已看得头皮发麻,他们自觉得这样的操练,简直和折磨没有任何的分别。
等到叶春秋徐徐而来,叶春秋像是没有看到他们脸上的古怪表情似的,神色如常地看着远处的钟塔,道:“就要到午时了,该用饭了,嗯,还有一刻,操练就结束了。”
他说着,便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走入了校场,和负责操练的王守仁低语了几句。
王守仁点着头,接着似是又跟叶春秋交谈了一些事情,等到了那钟塔的钟声响起,操练结束,所有镇国新军都像是下河洗过了澡一样,浑身湿哒哒的。
这个时候,镇国新军却依旧没有把头盔和衣甲卸下,皆是一脸肃然地各自报数,列队往饭堂而去。
叶春秋带着满脸惊愕的张晋和陈蓉,也在饭堂里用餐。
张晋和陈蓉二人又是左瞧右看,只见这里的每一个人,莫说是操练,便连吃饭,都如同是木桩子一样,连动起碗筷,都给着张晋和陈蓉举止一致的感觉。
“下午,是不是该休息了?”张晋好不容易收回了自己好奇的视线,终于挤出了几分笑容,接着道:“将士们真是辛苦啊。”
叶春秋挑挑眉,轻描淡写地道:“休息?还早着呢,下午还有操练,不过用过饭,倒是可以午休一个时辰。”
“可是,我不知该如何动笔啊,哎呀……”张晋脸上露出了一副欲哭的标签,抚额道:“想要润色,都寻不到什么词句,罢了,罢了,迟些再说吧。”
午休之后的操练,是专门搭配了步枪的三段式步操。
这三段击的步操法,来源于沐英的战术,沐英带兵进入云南之后,在使用火器对付叛军大象等野兽兵种时有感于火药装填速度太慢,因而对当时的火铳战术进行改进,具体是由三人为一个小组,先由最前面的火枪手射击,然后退至队伍后方专心装填弹药,由第二名士兵上前开火。三人交替装弹、开火,使原本射击一次需要一分钟甚至更久的火绳枪效率提升三倍!
步枪的装弹速度虽然很快,叶春秋测试的结果是大致每二十秒可进行一轮射击,不过即便如此,叶春秋依然还是觉得不足以形成密集的火力,因而虽然后装步枪即便不需这样的战术,依旧比之前膛枪射速要快许多,可是为了保证火力,依然采用这种战术。
现在营中的步枪不多,所以更多的只是演练步法,一列射击,后列随即进行补充,第三列开始填弹,这对于队列的协调有极大的要求,稍有差池,都可能出现队列紊乱,所以必须经过最苛刻的操练,使每一个人都能游刃有余,而不至于在真正的实战之中出现差错。
下午的操练,对于张晋和陈蓉,倒是还有一些看头,可是很快,就又乏味了,步操不是耍花枪,真正的核心在于简单而有效,所以操练起来,其实永远都是那最简单的几个步骤,前进,后退,再前进,第三列替补,前队改后队,后队进入中列。
一次又一次,每一个人都是不厌其烦,而张晋和陈蓉不禁想打起哈欠。
叶春秋见张晋和陈蓉一脸郁闷的样子,其实早看破了他们的心事,终于道:“不如,到时候你们写了文章,我来润色一二吧。”
说是润色,大致的意思却是,这文章还是我来炮制吧,当然,我不能自个儿夸自己,还得借用你们的名目。
夜里的夜课,却是令陈蓉和张晋二人大开眼界,因为夜课里所讲授的东西,那王守仁的课倒还好,叶春秋的课就惊世骇俗了。
叶春秋所授的,是一些儒家思想之中,又夹杂了一些国富论之类的内容,起初镇国新军入营的时候,叶春秋的授课还算中规中矩,毕竟怕引起大家反感,可是等到真正树立了绝对的权威,也就‘放肆’起来,各种商贾阶级奉为至宝的学说夹杂在四书五经之中,而这些镇国新军生员,竟也听得如痴如醉。
又或者说,叶春秋现在不过是灌输自己的理念罢了,这些人都是自己的骨干,是自己的学生,若只是告诉他们忠义礼孝悌,叶春秋不免有些不甘心,因为他必须得让这些镇国新军知道,他们存在的目的,是在于捍卫镇国府的果实。
用招商局的银子供养镇国新军,再用镇国新军的刀剑去捍卫招商局的果实,本质上,这才是整个镇国府存在的理由。
一旦镇国府开始改变世界,那么势必会导致一场现实与理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