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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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静初心中慌乱,更加不知所措,好在这时候,大家的注意力已是关心到了她的指尖上。
却说叶春秋自王家出来,走到一处暗巷,那儿便窜出一个人来,不是那徐鹏举是谁,徐鹏举笑嘻嘻的道:“师弟啊,你很好,我欠你一个人情,哈哈……多亏了有你,否则泰山大人免不了要嫌恶我了,来来来,这是你的衣衫,我的斗牛服呢,有没有弄脏,这可是天家钦赐的……”
叶春秋换回了衣衫,总算觉得身子暖了一些,看徐鹏举胜券在握的样子,也懒得理他,徐鹏举却是将他拉住,道:“师弟,我这都谦虚了这么久,却不知那泰山大人怎么说的,喂喂,你莫走。”
他显得有些恼羞成怒,这个叶春秋,有点儿不太识抬举。
叶春秋无意听他胡说八道,可是徐鹏举又追上来,道:“春秋,且慢,我再问你,我该何时登门造访为好?”
叶春秋只好驻足,道:“若是去的勤了,就显得殷勤的过份,恩师很不喜欢。”
徐鹏举沉吟片刻,颌首道:“很有道理,那过了半月再去。”他抬起头,叶春秋已消失在雪夜之中,只留下了一行足迹。
等到大雪散去,叶春秋依然每日复习功课,为这会试最后的冲刺做好准备。
他按时到那王家,只是这时,王小姐却极少露面了,就算露面,那也不过是只言片语,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往日的热络。
叶春秋不由奇怪,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却突然云里雾里一样,莫非师姐当真要准备嫁徐鹏举那逗比吗?
他心里藏着心事,便有些烦躁,这一日刚回到国子学,到了门口,便听有人唤他:“春秋。”
叶春秋回眸一看,却是几个人朝他迎面而来,一个个喜笑颜开。
叶春秋见状也是大喜,这几个人为首一个便是陈蓉,接着便是张晋人等,各自背着行囊,一个个咋咋呼呼的过来,张晋直接给叶春秋一个拥抱:“咱们春秋了不得了,帝师的门生……哈哈,你那陋室铭,可是一时弄的洛阳纸贵,不不不,而今不是洛阳纸贵,是太白集大为畅销,那一版,足足卖了九万册,哈哈……来,我来瞧瞧你,比从前高了半个头,不错,不错,要比我还高了。”
陈蓉等人则是朝叶春秋作揖,都说:“好久不见。”
叶春秋好不容易从张晋身上挣脱出来,忙不迭的还礼:“你们怎么来了,为何不事先修书,我还道你们明年开春才动身。”
陈蓉笑道:“等开春就迟了,春闱在即,也就两个月功夫,所以及早赶来南京,一方面备考,另一方面,也免得出岔子。噢,我们就在附近的客栈打了尖,且不说这个,先寻个地方说说话才好。”
第三百三十七章:步步紧逼(第四更)
也不等叶春秋拒绝,众人便架着叶春秋往闹市里去,寻了一个茶肆,众人落座,便你一言我一语起来。
陈蓉是打算这一次会试之后与自己的表妹完婚,所以现在很期待今科能够双喜临门,为了举业,他连太白诗社的事都放下来了,交给几个在地的副社长打理。
而张晋则显得没心没肺的多,他出自大富之家,其实而今中了举人已经满足,不过总要来试一试运气。
其他几人都是宁波的举人,也是想在这一科崭露头角。
都是同乡,又是好友和同年,关系自然和别人不同,众人闹哄哄了一阵,张晋便摇头:“这儿的红烧鲈鱼比不得宁波的聚宝楼鲜美,实在遗憾,春秋,你可听到消息了吗?”、
“消息,什么消息?”叶春秋愣了愣,这几日都在埋头苦读,外间的事他一无所知。
张晋感叹道:“你竟这样呆头呆脑,真是……哎……你难道没有听说,这一次主持南榜会试的,乃是翰林院侍讲学士何茂,嗯……就是你那大宗师。”
是何提学……
不,现在理应是叫何侍讲了。
叶春秋万万想不到,他主持了自己的院试,而今却又要做自己会试的考官了。
叶春秋不由恍惚,却听陈蓉道:“说来也怪,历来的考官,多是学士主持,至不济,也该是个侍郎,翰林侍讲确实清贵,倒也不是没有资格,只是……总还是差了一些。倒仿佛有人故意安排一样。不过做了考官的,将来的前途,只怕更是可期了,有这份资历在,将来何侍讲便是入阁也未尝没有可能,说来……也是有意思,从前他点了我们做秀才,而今若是再点咱们中进士,哈哈……”
叶春秋禁不住佩服那何大宗师起来,自从上次吊打了刘瑾,这位何宗师,还真是平步青云啊,尤其是会试的考官,是一种很深的资历,就会所有的内阁学士,都曾有主持科举的资历,这显然是一种高升的信号,虽然距离内阁学士还差得远,不过有了这份资历,就大有希望了。
众人大多显得兴奋,不管怎么说,考官乃是老熟人,显得更有把握一些。
吃过了茶,他们还急着回去休息,毕竟旅途劳累,叶春秋则是会了帐,接着回到学里,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平时这个时候,叶家父子都已睡去,不过现在叶景的房里还亮着灯,叶春秋知道叶景见自己晚归,不敢去睡,他没有进去问安,只是在门口咳嗽两声。
里头的叶景听到了动静,接着便吹熄了灯,自然是去睡了。
想到陈蓉等人来了南京,往后可以热闹一些,而接下来的会试,也令人极为期待,叶春秋浑浑噩噩的睡去。
次日清早,雪已散了,只有那屋脊上还留着残雪,街道上因为冰雪的融化,也多了几分泥泞,叶春秋赶到王家,本以为清早的时候王华会在这里,还想去聆听一些教诲,谁晓得家中的仆役却道:“老爷清早出了门,似乎是为了京察的事。”
叶春秋知道,从前的京察,是三年一查,对两京的京官进行考核,不过自从刘瑾做了秉笔太监,又想尽办法塞了张彩进入了北京的吏部任了吏部天官,那张彩便上奏朝廷,说是吏治**,将这京察从三年一查改为了一年一查,如此一来,两京的官员大多惶恐不安,生怕自己被评为‘贪’‘酷’‘无为’‘不谨’‘年老’‘有疾’‘浮躁’‘才弱’等差评,而遭到罢黜,因此大多惶恐不安,每日如履薄冰,渐渐开始屈从于刘瑾的yin威,好在北京那儿是张彩主持,可是在南京,主持京察的却是王华,王华还算厚道,倒没有太过苛刻,不过承受的压力却是不小,北京那儿,已经有许多人在抨击他碌碌无为了。
而南京这儿的六部大臣,乃至于都察院,则是奋起反击,又骂了回去。
南北两边隔空对骂,也算是热闹了一时。
听到恩师一早便做了,叶春秋倒是为他担心,他毕竟年纪大,这样下去只怕吃不消。
他自行到了书阁,放下自己随身带来的油伞,而后开始读书写字。
等到傍晚,王华回来,他显得十分疲惫,叶春秋忙去见礼,王华露出笑容,一扫疲态,道:“今日为师身子有些不爽,你读书还算用功,所以就不考教你了,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为师并不操心。”
叶春秋便笑吟吟的道:“恩师谬赞。”
这时有门子来报:“大人,魏国公的长孙又来了,就在外头,还上了拜帖。”
叶春秋站在一旁,心里掐指一算,上次让他隔一个月之后来,现在正好过去了三十天,我去,那姓徐的倒是执着的很。
叶春秋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王华的动静。
却见王华一脸疲惫的样子,然后抬眸看了叶春秋一眼。
王华心里想:“好啊,你个春秋,上次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这一次又让你那狐朋狗友跑来,这隔三差五的,莫非是步步紧逼吗?会试在即,你却还想着娶媳妇,哎……有什么事,就这样急,连这几个月都等不得?”
然后他见叶春秋面沉如水,一副好像和他无关的样子。
王华便又好气又好笑,心说:“你倒是装的好,完全一副与你无关的样子,哼,欺瞒为师……”
这个念头冒出来,他便对叶春秋道:“春秋,你说老夫该不该见他。”
叶春秋觉得奇怪,见与不见,恩师倒是问起我来,说的好像我是徐鹏举家伙的未来老泰山一样,沉吟片刻,叶春秋道:“这是恩师的家事,学生不敢胡言乱语。”
王华心里哭笑不得,春秋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也会耍滑头,想娶媳妇就想,直说就是,偏偏还这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还不敢胡言乱语,这是故意要撇清关系吧。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后悔,王华很冷漠的道:“既如此,那就不见吧,告诉徐世侄,就说老夫身子不适,不便相见,让他打道回府。”
第三百三十八章:不着调(第五更)
王华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叶春秋,却见叶春秋依旧没什么反应,便眯着眼,继续道:“叫他往后少来走动,老夫近来公务繁忙。”
很不客气的态度。
那门子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前去回复了。
叶春秋心里却是惊喜无比,什么时候恩师对这徐鹏举印象如此坏了吗?自己还没有两面三刀、软刀子捅人、搬弄是非呢,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坏了那徐鹏举的美事。
不过见恩师一脸决绝的样子,叶春秋心里挺爽。
他见王华一脸倦意,便告辞而出。
等出了王家,却见一辆车马停在门口,徐鹏举失魂落魄的在这里吹风。
一见叶春秋出来,便恶狠狠的一把要揪住叶春秋道:“师弟,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泰山大人不肯见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叶春秋将他的手打开,道:“我哪里知道,恩师不肯见,我有什么办法?”
徐鹏举便换上笑容:“你看……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哎……明明上次还对我和颜悦色,怎么转眼就变了,真是古怪。”
叶春秋懒得他和啰嗦,举步要走。
“站住。”徐鹏举一把抓住他:“喂喂喂,咱们是亲戚,你是我的师弟啊,是不是那泰山大人看我还算谦虚,对我的印象颇好,不过……既是未来女婿,肯定要暗中打听一下,你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肯定是泰山大人打听了什么,这才……这才……”
他这么一说,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便打起精神,道:“哼哼,我要金石所致、金石为开,师弟,你走吧,不要管我。”
叶春秋想起叶俊才的事,这个家伙也在金吾卫,是不是该打听一下俊才在金吾卫过的怎样才好,可是仔细一想,算了,还是不要跟这种人有什么瓜葛,便徐徐而去。
………………
次日卯时时分,天气愈发冷了,尤其是这大清早的,王华照例要动身赶去部堂里,等轿子出了王府,便见门外有一人,直挺挺的跪着,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等见到里头出来了轿子,便打起精神,那轿夫见了,一脸吃惊,坐在暖轿里的王华感觉有些不对,便掀开轿帘来,一股冷风灌进来,他抬眸,便见徐鹏举直挺挺的跪在门前,殷殷切切的看着自己。
魏国公的这个长孙,竟是如此的不着调。
王华真是哭笑不得。
可是细细一想,昨夜自己说不见徐鹏举,叶春秋那个小子面无异色,结果……结果却挑唆着他的损友玩这一套,春秋……
想到春秋这个小子,王华禁不住吹胡子瞪眼,这个家伙还跟为师玩心眼来了,只是这个魏国公的孙子居然对他言听计从,春秋是想娶媳妇想疯了吗?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本来还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再想,徐鹏举和叶春秋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也不知是为何,这个傻小子居然会对叶春秋如此言听计从,还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徐鹏举一看到王华,眼睛一亮,忙道:“见过王世叔。”
王华只好下轿,搀他起来,见他冻得脸色发青,心里更是愠怒,春秋真是想媳妇想疯了啊,这才多大的年纪……他只好耐着性子,道:“噢,世侄,你何故如此?”
“我……”一见王华对自己态度缓和,徐鹏举顿时心花怒放,晓得自己的诚心感动了未来泰山,正要开口,却见王华轻轻一叹:“你的意思,老夫明白。”
果然是未来泰山啊,状元出身,自己还没说出口,他就已经明白了。
看来……未来老丈人心里还是有数的。
便又听王华道:“此事关系到的,乃是静初一生的幸福,一切都等会试之后再说。”
呼……
关系到一生幸福,那必定说的是本少爷和王小姐的婚事了,至于一切等会试之后再说,嗯,会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徐鹏举有些想不明白,可是仔细一想,顿时有了明悟,没错啊,春闱就要开始了,届时考官要临案南京,未来的老丈人乃是南京吏部尚书,虽然并非是他主考,可是总有牵连,迎来往送这样的事,怎么少得了?至少得先让老丈人忙完公务再说才是。
徐鹏举不禁喜笑颜开:“是,是,世叔说的一点也没错,小侄明白了。”
王华大手一挥:“老夫还要去当值,你回去吧,莫要冻着了。”
王华心里感叹,上次问女儿的心意,女儿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他便大抵晓得了一点什么,女儿家嘛,就算是肯嫁人,心有所属,也是不敢承认的,既然没有反对,那么女儿对于嫁给叶春秋的事并不反感,女大不由爹;至于这春秋,学问和品行倒是上成,就是……想娶媳妇想疯了这一点不好,不过……终究是自己的门生,知根知底,将来若是能高中,即便不算是门当户对,可也不算太过辱没。
王华颇为尊重自家女儿的意思,他教育儿女在这个时代已算开明了,否则那王守仁,自小就想要舞枪弄棒,年纪轻轻,就跑去边镇游历,心思都不放在科举上,换了其他的爹,早就揍的他生活不能自理。反而王华虽然觉得王守仁应当金榜题名,可是其他方面,并没有限制他。
对于王静初,大抵也是这样的态度,女儿若是喜欢,那春秋的家世确实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