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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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叶春秋……”钱谦如遭雷击,忍不住脱口而出。
本来还想说,叶春秋也是倒霉,遇到个同名同姓的了,可是听到解元,他就明白了,不是那个混账东西又是谁?
如此一来,无数的目光落在钱谦身上。
钱谦意识到自己失言,也是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徐俌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方才抬眸,威严的看着钱谦:“怎么,你认得叶春秋。”
钱谦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时候,想说不认得都不成了,自己能来南京,就是靠着叶春秋的关系啊。
于是他只好道:“认得,认得的,当初,卑下还在海宁卫,就是与他一道平倭,公爷,小人和他在公事上有往来……”
他想要辩解,心里痛骂叶春秋,我去,你没事劫持王家人做什么,天哪,你特么的捅破天了。
他也是服了叶春秋,好日子没过几天,闹出这样的事来。
徐俌却是眯着眼:“既是熟识,那么也算是故人,你叫什么名字?”
钱谦忙道:“卑下钱谦,在五军营任事。”
徐俌很平淡的道:“既如此,那么就劳动你走一趟,去与那叶春秋谈一谈吧,他是解元,就是他平的倭?如此看来,也算是功臣了,他有的是大好的前程,何苦要自误?你去劝说,给他陈说厉害,教他乖乖就范。”
钱谦只好道:“是,是,卑下去劝说。”
他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这样似乎也挺好,只要叶春秋听劝,自己也算是大功一件,而这春秋呢,若是能乖乖就范,或者小命也能保住,最最重要的是,这家伙还欠自己五百两银子。
这时徐俌又补上一句:“若是劝不动,那就提头来见吧。”
钱谦吓了一跳,见鬼了啊,我招你惹你了,一言不合就要掉脑袋。
………………
“春秋,春秋。”钱谦几乎是被人押着到了卧房外头。
他声音都在打抖,他现在心都是凉的,怎么就一不留神,就成了‘囚犯’的待遇:“是我啊,我是钱谦,哎,叶贤弟,你怎么做了这样的事,你知道不知道,这是要杀头的大罪,咱们是兄弟,我与不说什么了,你出来吧,咱们有话好好的说。”说着他叹息:“怎么就到了这一步田地啊,前些日子还好好的,你看上王家小姐了?就算是看上,人家瞧不起你,不愿将女儿嫁了,你也不可如此冲动啊,你想想看,王公他老人家多不容易,这不是人之将死吗?你竟这样惊扰了他老人家,还有王夫人,王夫人瞧不上你,我懂!老兄我当初要娶那黄脸婆的时候,不也是如此吗?哎呀呀……你莫要伤了王夫人,更不能对王小姐做那等禽兽的事啊,春秋啊,咱们有话好好的说,多想想自己,想想你爹,实在不成,你赊欠的银子我也不要了,你若是下了大狱,那也无妨,好歹……你也是功臣,是举人,朝廷看在这个份上,也能保你性命的,你可万万不能想不开啊……”
好不容易说了一些‘入情入理’的话,钱谦小心翼翼的看着身后押他的几个东厂番子,见他们面无表情。
里头没动静。
他只好跺跺脚:“叶春秋,你这个混账王八蛋,你这是坑我啊,我平时哪里得罪了你,哎呀,春秋,你出来,出来。”
………………
钱谦喊得嗓子冒了烟,可是偏偏里头一丁点动静都无。
正在他很恼火的时候,屋里传出声音:“原来是钱兄,快进来吧。”
进去?
钱谦有点郁闷,却不得不看左右的人,对方也都看着他。
好吧,为了拯救王公和王夫人、王小姐,似乎不进去也不成了。
番子们给他让开了路,而在远处,远远眺望着这里情况的魏国公徐俌眯着眼,大手一挥。
咔咔咔咔咔……
一队官军竟是抱着火铳列队而来,到了门前,一字排开,纷纷平举火铳,对准了大门。
钱谦吓尿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神机营吧,据说神机营的火铳一开,便如雷鸣闪电一般,啊呀……这下更糟糕了,瞧着魏国公的态度,似乎事态又要升级。
第三百零二章:闹翻天(第九更)
钱谦巍巍颤颤的背对着一列列幽深的火铳口,小心翼翼地到了门前,轻轻推开门,身侧的番子极为紧张,一个个绷起神经。
钱谦便走了进去,打量着屋子。
屋子里有六七个人,扑面而来便是一股浓重的药香,黄信很是焦虑的背着手在房里来回踱步,脸色很阴沉,口里喃喃低念什么。
一个老御医好死不死的样子,仿佛也看开了,很是无赖的席地而卧,却不知是真睡了,还是假寐。
少女显得很焦虑,并膝坐在一个方形的墩上,玩弄着自己的衣襟。
老夫人则是坐在榻上,仔细的看着王华地病情。
“噢,钱兄你好,你怎么来了?”
钱谦朝声源处看去,便见少女身边,也坐着一个人,这人化成灰钱谦也认得啊,他还欠自己五百两呢,更何况这一次还可能要欠自己一条命,叶春秋距离少女很近,却如柳下惠一般,只是抱着手中的刀,靠着椅背休憩。
还是这一副欠揍的样子。
钱谦只得上前,不敢刺激到叶春秋,笑呵呵的道:“啊,春秋在这儿,老哥怎能不来呢?春秋,你在这里做什么?”
叶春秋道:“治病啊。”
钱谦差点没被叶春秋的话噎死,他只得苦笑,道:“是啊,是啊,治病,治病是应当的,不过……春秋,这病治的如何?”
叶春秋摇头:“不知,等等看,得看王部堂的命了,熬得过去,自然能醒来,若是熬不过去……”
“……”
钱谦第一次发现叶春秋是个无法沟通地人,他正待想说什么。
却听王夫人道:“呀,不好了,不好了……”
钱谦吓了一跳,便见叶春秋豁然而起,而后冲到了病榻前,夫人道:“你看,气息越来越微弱了……”
叶春秋倒还淡定,不得不说,淡定从容还是能感染别人的,至少大家看他目光深沉,智珠在握的样子,多少安心一些。
这其实就是某种心理,假若叶春秋也咋咋呼呼,一丁点自信表现都没有,只怕这屋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众人纷纷凑上来,看着气息更加微弱的王华。
“春秋,现在应当如何?”
“是啊,叶公子,你说……”少女忧心忡忡。
都看着叶春秋,就等这位自信的过了头的少年拿主意。
叶春秋抿嘴一笑。
大家心情又送了一分,噢,他居然还笑得出来,说不定真有把握。
却听叶春秋好整以暇道:“叶老御医,叶老御医你来。”
叶老御医早已来了,到了叶春秋身边,便听叶春秋吩咐道:“你来给他把脉,看看王部堂如何?”
“……”
这句话几乎是犯了众怒,卧槽,把脉都要别人来,你到底是不是大夫。
那夫人忍不住了:“叶公子为何不试试。”
叶春秋脸色微红:“噢,我不喜欢把脉。”
骗人,分明就是骗人,这孙子连把脉都不会啊,就这样还大言不惭要起死回生。
其实钱谦是见识过叶春秋医术的,不过这解毒和治疗刀伤不同,何况……王老部堂都快不成了,这不是要完吗?
叶老御医很无奈的颌首点头,坐再了榻沿,伸出手来给王部堂把脉,只把了片刻,便皱眉,接着摇头叹息:“哎,不成了,保准不成了,王部堂的气息微弱,依着老朽看,这十之八九……是不成了。”、
他不敢说百分百,多少还是有点顾忌,生怕叶春秋绝望之下发疯。
叶春秋便皱眉,噢了一声:“莫急,再等等看,待会儿还有一副药,要喂王部堂吃下,大家别担心。”
说罢,又坐回一边,养神。
钱谦却是急了眼:“春秋,春秋,你知道不知道,外头已经闹翻天了,连魏国公都已经惊动,到了宫中和内阁的命令,无论如何都要救人不可,你随我出去吧,出去了,我总要设法保你性命,可若是再耽搁,可就不成了,你是不知,神机营都出动了,一百多杆火铳呢。”
叶春秋依然不依不饶,道:“治好了王部堂再出去。”
叶春秋又不是傻子,今日到了这个境地,人若是不醒,出去就是送死。
他自己都觉得冤枉,好心好意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地步,可是没有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反正出去是死,那么索性拼一拼。
他心里颇为紧张,若是王华当真不醒,只怕事情就糟糕了,叶春秋对自己孟浪的行为开始反省,终究还是太年轻啊,太过古道热肠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眼下只能耗着。
打定了主意,叶春秋并不作声,只是在旁闲坐。
………………
外头的人早已急坏了,自从钱谦进去,便再没了动静。
反而外头的番子只隐隐听到里头喊‘啊呀,不好了不好了’之类的话,于是连忙回报,这魏国公徐俌一脸阴冷,遥遥看着远处,南京诸官拥簇着他,便听徐俌淡淡道:“谢阁老有言,无论如何,也要拿下这个小贼,若是再无计可施,我等尽都无法交代。”
众人看着他,徐俌风淡云轻的样子:“现在王部堂只怕越来越不成了,噩耗即将传来,难道还要在此坐等?若是如此,我等如何对得起王公,对得起内阁诸公,对得起天子?”
那崔公公谄媚的笑道:“那么就请魏国公示下,到底如何定夺才好?”
徐俌冷冷道:“让神机营上吧,做好准备,只要那叶春秋一冒头,立即格杀。”顿了一下,问道:“他们平时在哪里用饭?”
有人答道:“起初的时候,是叶春秋挟着那王小姐去饭厅,只是后来,则是让人送进去。卑下本来想要在饭菜中下毒,奈何那小贼很是谨慎,往往都需银针试过,才肯下饭,又想借机营救,可是那小贼又与王小姐寸步不离,也难下手。”
徐俌沉吟片刻:“是谁去送饭?”
“是卑下亲自去送,只许我们送到门口,把饭菜放下,接着便有人开门端进去。”
“谁端进去的?”
“是王夫人去拿。”
第三百零三章:不科学(第十更)
这一下子,徐俌却有点恼火了,没有破绽,几乎没有任何的破绽,若是那叶春秋肯冒头出来,倒是好说,偏偏他只躲起来,处处谨慎甚微。
这个家伙,不是说是个举子吗?怎么颇像个专业的大盗一样,手法如此纯熟?
徐俌不安的道:“那就将他引出来,再让神策军动手。”
崔公公苦笑:“他定然不肯出来的,卑下试过了几次,里头的窗子,都被他用绳子绑了。”
“他就没有睡觉的时候?”徐俌怒气冲冲。
“有,听动静肯定是有,不过他睡时,却是抱着刀,用绳子与那王小姐系在一起,一有动静……”
徐俌背着手,身上的钦赐尨服无风自动,却是冷哼一声:“你上奏去吧,这里的事,原原本本都要禀奏上去。”
崔公公惊诧的看着徐俌。
徐俌又补上一句:“既然一时无计可施,当然要禀奏,否则朝廷动怒,你们一个都活不成。”
呼……
崔公公松了口气,他猛地意识到,这位魏国公虽然严厉,不过据说却是八面玲珑,他原本只看到他阴冷的一面,却不觉得,现在才知道,为何魏国公徐俌在南京得到上下人等的交口称赞了。
徐俌这是好意啊。
现在这种情况,那贼子只怕一时难以难下,现在最大的问题反而不是王公什么时候过世,既然也就这几日活头,这已是迟早的事了。
而最可怕的却反而是王公过世之后,一旦王公过世,那叶春秋已没了生路,现在又劫持了王家的女眷,这岂不是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一个已经没有了生路的人,势必要狗急跳墙,若是王家的女眷再有什么好歹,又或者是耽误了王公的丧事,那么……
可以想象,今儿在这里的人,除了这位世袭罔替、极尽恩荣的魏国公之外,都不会有任何的好下场。
这……才是最可怕的。
那么想要保住自己的脑袋,唯一的法子是什么?
自然是将这里的情况赶紧报过去,将这叶春秋如何凶残,如何手段了得的事也一并事先禀奏。
不是大家不尽心尽力,实在是贼子太狡猾。
夸得越大,大家的罪责就越小,如若不然,你们这么多人,可以调用南京的所有资源,居然还解决不了一个书生,你们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活在世上了吧。
崔公公朝徐俌点点头,很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而后,他蹑手蹑脚的将兵部侍郎拉到了一边,低声密语几句。
厂卫的话,未可尽信,想让朝廷深信今日在这里发生的事,少不得要众口铄金,因而事先沟通,而后再‘不约而同’禀奏才好。
这兵部侍郎脸色很差,却还是跟着点头,他不愿意和厂卫的人有什么瓜葛,可是如今这个情形,谁都脱不了干系。而后他走到了应天府的官员那儿,似乎也在沟通什么,而崔公公则是将一个锦衣卫千户扯到一边去交换意见了。
徐俌只是背着手,没有理会背后的窃窃私语,却是遥遥的眺望着远处的卧房,在那里,已有无数刀牌手森严戒备,百余个铳手不敢松懈,依然平举火铳,随时击发。
偶尔,只有那低声的一丁点议论传入他的耳中。
“势不可挡……狡诈如狐……奸诈无比……百米之外的风吹草动,竟能察觉……”
徐俌很不以为意,只是依旧拉着脸,不为所动。只是几不可闻的听到他的口里低声念着:“叶春秋……是真的疯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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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封急报,自南京各处飞马来报。
南京的一丁点消息,都足以引起许多的猜疑。
此时此刻,正等着叶春秋被押解入京地朱厚照心情依旧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