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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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看着方子里对于王华的病症大致有了了解,王华确实中了毒,而且是因为某种菌类的而导致的毒物,所谓的菌类,多是蘑菇中毒,蘑菇……
叶春秋心里苦笑,在光脑帮助下,他已经大致可以确认,这理应是因为菌类所导致的毒肽类中毒症状。
叶春秋长长舒了一口气,王华能够活到现在,多半也是因为这个毒发作缓慢,而不是那种剧毒的药物。
又或者说,一般下毒的药物往往有异味,而且口味很重,是很容易被人察觉出毒性的,这就好像老鼠药一样,后世所谓的下老鼠药,看上去这老鼠药确实是剧毒之物,不过但凡是毒药,你脱离了剂量去谈毒性往往就是扯淡。
一般的老鼠药,想要下到让人毒发身亡的剂量,往往剂量不小,若是这么个剂量伴进人家的汤水或者是饭里,那种刺鼻的异味和口感很容易让人察觉。
而菌类下毒显然就省去了这个麻烦,嗯……蘑菇炖小鸡,叶春秋也很喜欢吃。
值得庆幸的是,正因为是菌类下毒,使得王华的中毒其实并不算深,否则过了剂量,几乎是必死无疑,可是又因为他年纪老迈,身体机能很差,而导致了生命发生了危险。
若是叶春秋这样的棒小伙子,就算中了同等剂量的毒,至多也就修养个十天半个月就能下地,偏偏……中毒的是王华。
叶春秋很小心的检视了王华的所有病症反应。
甚至十分不客气的解开了王华的衣衫。
这令少女很是不满,她眼眸中的温柔被一丁点嗔怒所取代。
这小姐显然很逗,觉得自己有辱了王华的斯文,殊不知叶春秋现在自身的处境却是凶险无比,仗着挟持了人质,虽然能在这里治病,可是这不是长久的办法,外头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治不好病就是作死,谁还顾得上什么斯文,若是有必要,叶春秋会连裤子一并扒了。
呼……
他长长吐口气,道:“解毒的方子不对,这是毒肽类的毒,可是御医们,虽然用的是解菌类中毒的药方,效果却不显著。”
少女很担心的看着王华,眼眸里掠过一丝担心,晶莹剔透的白皙纤手揉着衣襟:“可有救吗?”
这是叶春秋第一次听她开口说话,声音……还好,听好听的,像夜莺一样,他不禁莞尔,抬眸朝少女友好的笑了笑:“有几分把握。”
少女反而心里不踏实,而且叶春秋看着自己的眼神虽然并无冒犯,却还让这个未出阁的小姐生出羞怯,她忙将目光别开,低声道:“噢,但愿如此。”
叶春秋很镇定的道:“我知道小姐很担心,不过无妨,我的医术,尽可放心,不信你问叶老御医。”
叶老御医胡子一颤,闭着眼睛把手伸向房梁:“小……小老儿拿人头作保啊,这位小兄弟医术精湛,方才他一番话,字字珠玑,宛若惊雷,一下子将老朽点醒,说的好哪,老朽拿人头作保,有这位小兄弟出手,必定药到病除,啧啧……恰噶,小小年纪,就有此深厚的医术功底,老朽不如也,这是神医啊……”他一口咬定的样子:“小姐宽心,真……真是神医。”
神医吗?
叶春秋想笑,是不是自己该谦虚两句呢,叶春秋淡淡道:“都是同行衬的好,不敢当,不敢当。”
少女觉得叶春秋有些胡闹,一直努力保持着大家闺秀该有的内敛的神情终于有了波动,咬了咬薄唇,露出更加忧心的神色。
叶春秋沉默片刻,想了想,道:“现在我得开方子,黄世叔,你负责去抓药,顺道叫人送个火炉来,我们得在这里生火煎药,噢,煎药的事就由叶老御医负责吧。”他看向那夫人,彬彬有礼道:“夫人能否也来帮帮忙,待会儿给我灌药进去,嗯,可能会辛苦一些,不过王部堂命不久矣,能不能活,就看今日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死无葬身之地(第二更)
那夫人与那少女对视一眼,经过短暂的犹豫,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叶春秋看向少女:“王部堂是你爹吗?还未请教小姐芳名?”
少女咬着贝齿不肯说,俏脸已是腾地红了,想必王府的家教严格到了过分的地步,家中女眷连名儿吐露出来都觉得是有碍礼教。
叶春秋摇摇头:“那么王小姐,你离我近一些,你离得远了,若是跑出去,我没了人质,不放心。嗯,不必害羞,事急从权,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在用生命行医,你难道没看出吗?”
少女更是羞怯,却又看看榻上的王华,只得再挨近一分。
叶春秋便叫人拿了笔墨,把手中的刀啪的一声拍在案上,吓得屋里的诸人面色惨白,然后他铺开纸来,下笔写药。
这少女不禁侧目去看叶春秋的药方,却不由微楞,叶春秋的小楷行云流水,又透着一股端重和苍劲,依稀有王华的影子。
待叶春秋写完了药方,便将药方交给黄信,黄信看了药方,又吓尿了。
盐水……
居然是盐水……
顾名思义,所谓的盐水就是盐加水,这特么的也是药方。
更可怕的是,叶春秋方子里写的是,盐十斤,水三桶,三桶……还盐十斤……这就是叶春秋所谓的药……
至于其他的药方,大多都是极为普通的清热解毒的药草,并不出奇,甚至有两味和之前御医开的全然不同。
没有人参,没有灵芝,最多的就是盐,还有水。
这是要完啊。
黄信岂是也料不到,那些东厂紧急调拨来的番子,突然对叶春秋发难,更没料到,叶春秋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而真正可怕的却是,叶春秋居然来给王华治病。
这是作死啊,不但作死,而且是拉着一窝人作死。
现在……这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吗?
若是王公亡故,只怕叶春秋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连自己也无法幸免吧。
黄信没想到惹来了天大的灾祸,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该牵连的都已牵连了,就算想和叶春秋撇清关系,想来也已迟了。
打起精神,他拿着药方打开了门。
门一开,长廊下无数的刀剑哗哗作响,黄信便发现自己被数十柄刀剑抵住,就差一点,便要被戳成刺猬。
他苦笑,朝那东厂的宦官道:“本官要取药。”
那东厂的宦官死鱼一般的眼睛瞪着黄信,显然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好端端的出了这个岔子,使他无法向宫中交代。
见他不做声,黄信只好悻悻然:“若是不肯放本官去抓药,那位叶解元就要暴起伤人了。”
伤人……当然是说伤的是王家的夫人和小姐。
想象一下,这帝师中了毒,本来就已经够揪心的了,若是家里因为这些厂卫的疏忽再死几个……
宦官咬了咬牙,低声道:“撤下。”
密密麻麻的侍卫立即向后疾退,黄信方才动身去了。
等到盐水准备好,叶春秋拿着瓢子,将这气若游丝的王华撑起来,撬开他的口,便直接灌进去。
夫人和那少女看的心惊肉跳,那老御医和黄信也是心惊胆寒。
一瓢瓢的盐水灌进去,此时气若游丝的王华实在吃不消,哇的一下,就好似抽搐似的,吐出水来。
很好……
叶春秋居然抓住王华,猛灌。
如此反复了几次,每一次灌进去,等到承受不住,再吐出。
叶春秋却显得不耐烦了,将瓢子交给那夫人,道:“夫人来吧,就照我方才的样子,我再想一想药方,呃,本来我饿了的,可惜……”看了看这病房的环境,叶春秋摇头:“只怕是不能吃了,待会儿实在饿了,王小姐能带我去吃饭吗?我很好养活的,四菜一汤就好。”
“……”王小姐看着他,不知他从哪里来的轻松。
叶春秋则是摸了摸鼻子,或许,这就是苦中作乐吧,情况已经很糟糕了,为什么还要板着个脸呢?
……………………
门外的宦官已经越来越焦灼,有人急匆匆的过来,道:“崔公公,礼部侍郎到了……”
一开始,本来将礼部的人请来,是准备好料理后事地。
这崔公公作为东厂镇守南京的太监,这一次承受了极大的压力,他却是冷这面,淡淡道:“请刘大人在厅中等候,立即派出快马,火速报去京师,将这里的情况呈报上去。”
他咬牙切齿的顶着屋子,偏偏又无计可施,只能在外头干着急,宫里的许多宦官,都已经来过问了,尤其是大家纷纷猜疑下毒的真凶乃是刘瑾,现在南京和北京城都乱成了一锅粥。
只是万万料不到,眼看着就准备着办丧事的节骨眼上,却是杀出了一个叫叶春秋的读书人。
“这个叶春秋,要立即摸清他的底细,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可放过。”崔公公甩了甩袖子,狠狠的看着这些东厂的番子们一眼,禁不住狠狠咬牙:“都是一群废物,酒囊饭袋,若是出了岔子……嘿嘿……”他阴冷一笑,便又矗立到了一边。
谁晓得这时候,屋门恰又开了,便见那少女走在前头,叶春秋则按刀在后。
所有的番子都紧张起来,那崔公公更是狞笑着盯着叶春秋,目露凶光。
却见那少爷好整以暇道:“嗯,正在治病,有劳诸位在此看护,不过我饿了,吃饭要紧,能否让一让,我与王小姐要去用饭。”
番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崔公公让又不是,不让又不是,却只好恶声恶气的道:“你可知道,你现在犯的乃是死罪,王公但有差池,你便死无葬身之地。”
这俊秀少年脸色平静,这时候非平静不可,不可露出自己心底的任何情绪,否则便可能会被这些番子们抓住机会,叶春秋露出一副让人摸不透的笑容:“多谢公公提醒,噢,王小姐,请。”
番子们只得顺从的让出道路,叶春秋和王小姐走到哪里,他们便如跗骨之蛆一般跟在哪里,既不敢做份靠近,又不肯轻易离去。
第二百九十六章:混吃混喝(第三更)
廊外依然淅沥沥的下着雨,雨水顺着屋檐如水帘一般落下,王小姐显得有些弱不禁风,被风一吹,长裙摆动,竟有些吃不消,身子瑟瑟,叶春秋不经意的走在她的左侧,与她并肩而行。
一下子,风不再大了,王小姐愕然抬眸,看着假装满不在乎,却暗暗为自己遮风的叶春秋。
叶春秋只是道:“饿死了,你们王家理应不会吃两袖清风吧,这么大的家业,突然我想吃烤**鸽了。”
王小姐禁不住抿嘴,嫣然微笑,只是这笑容一闪即逝,她是王华独女,现在父亲生死未卜,怎么能笑?
过了长廊,便到了一处小厅,王小姐朝叶春秋努努嘴,叶春秋颌首,不避讳那些下人和女婢的目光,与王小姐一道在小厅中坐下,外头的丫头探头探脑进来,显得很是担心的看着自家的小姐。
王小姐竟很是镇定,或许她是名门闺秀,继承人父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又或者……是叶春秋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恶感。
她定定神,仪容端庄的并膝而坐,对外头的丫头道:“春梅,去准备一下,送几样小菜来,嗯……有**鸽吗?若是有,也一并拿一道来。”
那丫头应了一声,匆匆去了。
追上来的番子们已到了门外,却又是不敢进来,于是乌压压的人就都矗在外头。
这让叶春秋颇为郁闷,吃饭都要被人围观?好吧,不去理他们。
因为王小姐的镇定,倒是让府中的下人们有了主心骨,有人小心翼翼的奉茶上来,叶春秋端起茶,朝王小姐善意一笑,刚要去喝,突然又想起什么,道:“王小姐,能否借你的银钗一用?”
王小姐眼波一转,便明白了叶春秋的心意,这个少年,谨慎的有点可怕,忙是自发髻上取下银钗,叶春秋正待要接过来,她朱唇却是微抿,旋而露出笑颜:“这样不干净的,叶……叶公子,你拿你的茶来。”
二人似有默契,叶春秋将茶盏交付她的手里,她将银钗悬空,再用滚烫的茶水泼了一点在银钗上,那银钗依然亮丽如新,她便缳首笑着,将茶盏递到叶春秋地案前,道:“无毒,叶公子请喝茶。”
叶春秋感谢的看了她一眼,作为一个‘劫持了人质’的恶匪,似乎情况还并不太糟糕。
他呷了口茶,精神顿时爽朗起来,叹口气道:“好茶,这是西湖的美人舌?”
王小姐俏脸上再无羞赧,启齿道:“正是,是家父的友人自杭州送来的,公子的口音,想必也是浙江人吗?”
叶春秋颌首:“我在杭州住了有一年之久,却没有尝过这样的美人舌,哎……”摇摇头,穷酸的悲哀啊。
王小姐见他懊恼的样子,禁不住想笑,跟这个人在一起,似乎能暂时忘记家父重病的烦恼,可是只这个念头在自己脑海划过,她俏脸上又变得幽幽然起来:“家父的病……”
叶春秋在这个功夫,已是将一盏茶一饮而尽,他瞥眼看了一眼外头密密麻麻的番子,淡定从容道:“令尊若是不治,学生只怕也要陪葬,所以……小姐勿忧,学生不想死,所以无论如何,令尊也必须健在。”
想到这一层,王小姐只是轻吁,所有的手段都已无效,本来她今儿夜里在廊下等候,便是要准备料理后事,家里的兄弟都不在,母亲又过于软弱,失了主张,其他人不是至亲,未必就肯尽心,因而唯有她不得不出面料理。这里终究不是王家的老家,若是在老宅,倒也还好,总有叔伯和乡亲们出面。
她显得有些疲惫,发生了太多的事,使她精神有些疲惫。
好在这时候,有丫头上了饭菜来,果然有**鸽。
王小姐便振作精神,不待叶春秋动筷子,便启齿道:“我来吧。”取出方才试茶水的银钗,因为已被水洗干净,所以不必忌讳,银钗一个个的在饭菜上试了,那银钗依然剔透,泛着雪白的光晕:“公子请吃?”
“你不吃吗?”叶春秋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王小姐摇头,幽幽道:“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