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10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倒是陈蓉很认真起来,道:“春秋,七月十三,是我向表妹提亲的日子,本来大家伙儿都热热闹闹,唯独不见你,你说该怎么办,待会儿先罚酒三杯再说。”
叶春秋忙是惭愧的道:“是我的错,陈兄勿怪,我当初……”
陈蓉摇头:“罢了,你要去平倭嘛,保的也是咱们宁波的乡土,我若是怪你,从此便无颜见家乡父老了。”
等到酒菜上来,叶春秋在众人的起哄下先喝了三杯,他很喜欢这样的气氛,很舒服很温馨,比起此前遇到的凶险,他宁愿沉浸在这‘温柔乡’中。
等到酒过正酣,一开始叶春秋老爹在场,大家还放不开,后来就开始放肆了,大家拿着碗反盖,接着拿筷子将碗底敲得叮当作响,一面说着词令,一面劝酒,以至于叶春秋吃的大醉,脑子晕乎乎的,步伐沉重,只记得几个人笑嘻嘻的说:“春秋不济事了,下次再灌他。”
“呸,这不要脸的东西,方才念词令的时候,还念‘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呢,酒中仙就这样的德性。”
我去,满满都是嘲讽啊,叶春秋想要挣扎起来跟他们争辩,却觉得眼皮太过沉重,便失去意识。
次日醒来,头依然因为宿醉而有些沉重。
倒是外间有人来,却自称是造作局的人,很客气的在外头等叶春秋起来,见了叶春秋,笑吟吟的道:“我家曹公公给叶春秋问个安,噢,有一件事……曹公公听说叶小英雄有一柄刀寄落在都司府,原来却是被那犯官给私藏了,便连忙叫小人送了来。”
倭刀……
叶春秋想起来,那人将刀奉上,叶春秋忙是接过,再三称谢。
这人只是笑呵呵的道:“曹公公很喜欢和小英雄这样的人打交道,本来是要亲来的,不过却还要润色一下小英雄的事迹,脱不开身,宫中等得急,好了,小人不敢叨扰,告辞。”
听到润色二字,叶春秋真是哭笑不得,话说……那位曹公公上辈子一定是个没割**的网络作家啊。
他绷着脸,不敢笑,客客气气送那人到了门口。
迫不及待的回到家中,仔细端详着这刀,刀自然是神兵,不过养护很有必要,他在光脑中搜了关于养护刀剑的一些知识,心里大致有了一些底。
近来清闲,便在院中熟练这柄刀的性子。
叶景不喜叶春秋舞枪弄棒,不过可以强身健体,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叶春秋现在不过一米六的身高,年纪还小,而这柄长刃比之从先的短剑却长了许多,足有一米三四左右,吹毛断发、锋利到了极点,挥舞起来,那长刀破风的声音仿佛哨声一般。
不一会儿功夫,便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现在这武器还不趁手,挥舞时有些僵硬,反而消耗体力,叶春秋知道要慢慢适应却是急不来的,便收了刀,悬在腰间。
渐渐的,叶春秋也开始忙碌起来,因为恰好是第四版的太白集发售的时候,那王羲之的父亲王方特意请叶春秋去杭州新的工坊走一走。
因为资本雄厚,再加上连续两版打底之后,太白集就会是风靡江浙,因而不少书商,已经不再愿意进其他的书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是最简单的道理,其他的书价格高昂,纸质和油墨印染也没有太白集精美,里头的内容,起初比之小打小闹的生员要高了许多,不过渐渐也开始力不从心了,毕竟太白集一火,太白诗社已经开始四处去求稿,每日不知多少稿子来,再从这数百上千份稿子之中,寻到一些精美的文章和诗词,内容不但丰富,而且可读性也是很强。
既然如此,其他书几乎已是无人问津,各大书铺的书商现在几乎成了这个太白集的分销商,进货量也开始增大了,太白集还未发售,坊间就已经有了许多议论,都在猜测这一期的太白集会有什么文章出来,大家都是翘首以待。
而书铺也恰如其分的开始挂起牌子,隔三差五曝出一点争议性的话题,譬如此次文章,举人刊载的有十七篇,生员三十九篇。
众人又开始议论了,群情汹汹,有人在猜测是哪些举人的文章登了,又争吵生员的文章这一期似乎有减少的趋势。
所以在这个簇新的工坊,几乎杭州城所有最出名的活字和印刷以及雕版的匠人都齐聚于此,就会日夜开工,不断开印,这一期的印数数量很大,足足五万册,这样的销量,已经算是保守的估计了,王方终究还是个谨慎甚微的人,不敢闹得更大。
第二百四十六章:未来老丈人(第三更)
诗社那儿,已经成立了一个审稿的评鉴团队,都是请来的一些大儒和名士,陈蓉好说歹说才拉来的,随着诗社的影响力增大,也有一些大儒愿意掺和进来,交叉进行审稿,确保文稿的质量。
某种程度,陈蓉这个家伙是个很会来事的人,他总能有一些新奇的影响,再加上王方这种商贾出身的人,聚在一起,总有稀奇古怪的想法。
譬如专门开辟斗诗的专栏,上一期公布下一期诗词的征稿,譬如第三期,最后便注明,四期的诗词将以时下很热的四季为题,所以这一期,诗词的专栏里几乎都是同一种诗词,这种诗词和平素那些精美的诗词汇编不一样,题目不同的诗,很难分出太多的高下,而同一题的诗,大家各自拿出看家本事,却容易分出高下,而且更有一点竞技娱乐的意思在,等到发售出去,也容易让买书的人有更多的话题,总会有人觉得这首诗好,也会有人觉得这首诗不尽如意,怕是又要有的争了。
八股文章也是太白集的重点项目,几乎每期,都要汇编二十篇佳作,不过却是不能同题了。
因为八股文章对于读书人来说,便相当于后世的考试资料,知识含量越丰富越好。
当然,应叶春秋的提议,书里还有一些类似于简讯的栏目,主要是说一些读书人事迹的,譬如某某生员,家境贫寒,却不肯放弃读书,如何孝顺父母,最终中了生员云云。
又或者某生家中父母病了,终日在床榻一侧照料,不敢宽衣解带之类。
还有某地修学,某生拿出了平时积攒的银子。
本来陈蓉和王方对这些并不看好,不过第三期刊印出来,效果反而出奇的好,一方面,这种扬善的短讯,颇有些褒扬善举的意思,带有一点社会责任的性质,连学官们都开始说好,地方的官吏,也乐见其成,这就使得太白集与地方官府和学官有了一些牵连,甚至有各县的差役,奉着各自父母官的命令跑来诗社,说一些本县的善举,昨儿就有余杭县的公差来,说有某人修桥铺路,花费巨大云云。
除此之外,生员们其实也爱这个,人嘛,总是爱模仿的,无论这只是一时有感而发,还是因为其他缘故。报社总会收到一些寄送来的碎银,其实都不多,都是希望是将这些钱送给那贫寒的书生。
别看只是一个很小的栏目,效果却是奇佳,甚至一些事迹,也能成为某些话题,引起各种议论。
叶春秋在工坊里走了一遭之后,便和王方打了招呼告别。
王方虽然请了叶春秋来,本来是要作陪叶春秋到处看看的,结果才进去,就各种俗事缠身了,有匠人跑来说雕版出了问题,他便急匆匆的赶去解决,还没歇下,又说某某书铺的人上门来了,非要加大供货量不可,说要闹起来,他又赶去安抚。或者是哪里的油墨进来,出了一些问题,质量低劣,他便气冲冲的去,叫了人,将油墨送回去退货。
结果本来是和叶春秋打好关系的举措,却成了叶春秋一个人瞎晃悠,见叶春秋要告辞,王方这才放下了手头的事,道:“春秋,哎……真是惭愧,倒是怠慢了你。”
他对叶春秋越发看好起来,晓得这个春秋是能人,不但有他的名声能镇得住诗社的场面,而且又处于诗社的核心和灵魂,最重要地是,宁波平倭的事,已经让这个解元将来的前途更为期待,太白集要壮大,除了扩展自身的影响,自然也急需要一批方方面面的关系,还需要有几尊门神,叶春秋是最适合的人物。
叶春秋抿嘴一笑:“为何要说惭愧?学生瞧着王先生忙碌的样子,自己反而惭愧了,许多事帮不上什么忙,倒是辛苦了王先生。”
王方呵呵笑起来,之所以愿意和叶春秋彻底穿一条裤子,连女儿都送了出去,除了以上的一些想法之外,怕也是和他对叶春秋的观感有关,其他的读书人,莫说举人,就是个小小的生员个个都是傲的不得了,从来不晓得体谅别人的难处,唯独叶春秋,虽然已经是解元,名气也不小,却总使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他连忙作揖,道:“不知小女如何了?”
叶春秋道:“羲之很好,她是个很激灵的人,嗯,我很喜欢,不过舅父在杭州开了女医馆,一时找不到人手打理,所以我便请她去帮帮忙。”
啊……
听到叶春秋说我很喜欢……王方心里就有点儿着急了,他是早就铺排好了的,羲之虽然给叶春秋将来做妾,确实是委屈了一些,可这人毕竟是解元,家里有个爹也是举人,况且又是少年俊杰,也不算什么辱没。原以为羲之和叶春秋早就成了秦晋之好呢,可是叶春秋这样大大方方说喜欢,王方就晓得,叶春秋这个喜欢,并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王方心里有点失落,不过打紧,春秋还小,而且女医堂他也知道一些,近来据说许多夫人小姐去,那儿倒是很热闹,他便笑道:“那么,小女就拜托春秋照料了。”
叶春秋连忙谦让:“是羲之小姐照顾学生才是。”
嗯……有点怪怪的,这算不算未来老丈人的嘱咐。
不过好像……又似是未来老丈人之一。
叶春秋对于自己的家庭生活,还没有太多的规划,年纪小嘛,情有可原的,不过许久不见羲之,心里也怪想念的,嗯……也不算情愫,理应就是有一点点小小的心疼吧,她一个家中的小姐,却因为老爹的心思,或者也是这个世道的无奈,平时待守闺阁,而今……却被自己送去了女医馆独当一面,好吧……该去看看她。
叶春秋辞别了王方,近来手头还算活络,虽然还背着一身债,不过债主没上门,倒也能奢侈一些,雇了车轿,赶往女医馆,因为天色还早,叶春秋却不敢进去,这儿只允许女子出入的,得入了夜,这儿打了烊,叶春秋才能从侧门进去看看,所以他不急,只好在外头晃荡。
第二百四十七章:打交道(第四更)
“公子,公子……”一个大嗓门喊叶春秋。
叶春秋回头,却是大牛,大牛很了不起,已经从宁波混到了杭州。
叶春秋笑吟吟的上前,道:“大牛怎么也来了?”
大牛忙是要给叶春秋行礼,道:“现在杭州的买卖好,孙东家说杭州的医馆需要个女厨娘,这不,我娘就来了,我就跟东家求告,说是俺得照料着我娘才好,孙东家说反正也需要个看门的,便领着我来了,呀,公子比从前个子高了。”
他说话压不住声的,声音像破锣,引起路人侧目。
叶春秋便抿嘴笑道:“令堂现在身子好了?真是恭喜,噢,大牛,你来了几日,这儿的生意如何?”
大牛笑嘻嘻道:“好着呢,每日都是上百个车马出入,而且人是越来越多,不带消停的,不过我只是在这儿看门,不肯让我进去的,我住也只能住在外头,连吃饭都得我娘送出来,我娘说了,她在里头过的很好,自我爹死后,就没过过这样舒心的日子,多亏了公子。”
一个汉子外加一个白面的小书生,就这么很不雅的蹲在墙根,彼此说着闲话,一拉一扯,这大牛虽然粗鲁,却对于坊间的事信手捏来,叶春秋听的很有趣。
恰好有卖冰的来,叶春秋叫人买了冰,便又回来,和大牛蹲着啃,这年月冰的价格不低,大牛很小心翼翼的想捧着留给老娘吃,结果那冰便滴滴答答开始要化了,于是索性横了心,狼吞虎咽。
等到天色渐渐暗淡,许多严严实实的车马也已出来,看门的老妪探头出来,在外头挂了打烊的灯笼,叶春秋这才精神一震,和大牛告了别,从侧门进去,他对这里的格局熟门熟路,此时那饭堂里倒是灯火通明,其他地方也不见人影,想必这时候,许多人都去吃晚饭,只有那管账的碧云阁里却还亮着烛火,他知道账房和其他地方不同,别的地方只要收了工,那些女学徒们便可自由自在,唯独账房越是这个时候,越是忙碌,叶春秋便信步走去,等到了碧云阁外头,却听到里头传出声音。
先是一个老妇的声音:“王小姐,这难道怪的我们吗?你们几次来咱们布店里来进货,都是挑三拣四,今儿说花色不好,夫人们不喜欢,又说充斥了一些下脚料,吓,这是什么话,张记布店在杭州可是几十年的声誉,老身的男人经营了这么久,也不曾听说过有人这样说的。你们又要压低价钱,又要好料子,这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事,王小姐管着帐的,老身自然要仰仗你,可是如此挑三拣四,总是说不过去。”
噢,原来是和供货商打交道。
叶春秋心里了然了一些。
这时便听王羲之的声音道:“话不可这样说,你总说价钱低,可是我却是打听了,同样的松江绸缎,别处三两银子就有一匹,却是卖价,可是我们虽然从你们的布店虽然是二两三钱,却是进价,你们自松江进的货,也不过一两九钱,中间有这样大利差,怎么就成了医堂这儿压低了价钱呢?还有,从前我们卖的少,一日下来,能卖出一匹就不错,可是现在,一日就可出五六匹,你自己扪心想想看,你们自家的店,一日卖的了这个数吗?这样下来,一日就等于平白让你们挣了一二两银子,难道你还嫌少?”
“医馆做的生意,讲究的是声誉,夫人们平素用惯了上等料子,所以既然摆在这儿货架的绸布,总要上乘的;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医馆才肯向你们进,为的就是保证优质,可是这几日你们送来的货,却是越来越以次充好,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