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地主-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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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你快去看看吧。”
算了,跟大牛这种乡野村夫真的谈不了高雅的东西。粪池子其实也挺重要的,张家新开的梯田,可还指望着这些粪肥能把荒地改善成熟田呢。
“走,去看看。”
一群本来还围观官吏书籍们的村民,也都一起转身跟着张三郎往村外头的粪池子赶去。
只个还在那里搬着书卷的东宫官吏有些莫名其妙,难道不应当是编史书更重要吗,怎么全跑去看什么粪池子了?
张家沟的村民这是怎么了?
怎么张三郎也跑去看粪池子了。
有一个校书忍不住,悄声问马周,“马文学,请问这村上的粪池子有何玄妙之处吗,还是说,这粪池子其实另有所指?”
马周扑哧一笑。
“粪池子就是粪池子,张家沟的粪池子里沤的也都是大粪。”
那官员忍不住皱眉,似乎想象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真是如此吗?”他还是十分怀疑和不解!
难道我的新上司是个天才和疯子?
第226章 开盘口(2500月票加更)
村外。
张超和一群村民正围着那个发酵池,确实有了动静。这个为了达到很好发酵效果的池子,仿的是沼气池的设计,一个封闭型的圆形池。
把粪、水、碎干草、落叶等一堆东西倒进去后,就密封了。
经过这些天的密封发酵,里面积蓄了许多沼气,气压不断的升高。然后张超预留的那些气管上的盖子就被冲开了。
那些用竹管做成的出气孔,先前都被封住了,盖了一个木塞子,但是塞的不是特别紧。当池子里气压达到一个量的时候,塞子就被冲开了,沼气跑了出来。
池子外面有股子臭味,但不是粪便的臭味,而是一股子臭鸡蛋味。不算很浓,可能闻到。
一个村民凑着脑袋到一根出气管前去看,张超忙拉住了他。
虽然沼气已经排了一段时间了,现在基本上没多少气出来,但沼气可是有毒的,吸入了沼气中的混合气体,轻的头痛头晕,心跳加快,出汗增多。严重的,还会昏迷,抢救不急时甚至会死。
“那是沼泽气,吸入有毒。”张超告诫大家。
一众村民闻听有毒,全都退后一大截。
张超不由的笑了,“大家放心,除非是你凑着这个出气管,吸入很多才会中毒。不然,站在外面是没关系的。”
搞这样的发酵池,也是为了加快发酵过程,密封的效果才更好。现在沼气都已经满溢而出,这池子里估计发酵的已经差不多了。
张超叫来大牛,让他把出料口打开。
“拿粪勺,舀点出来。”
经过这么多天的密封发酵,那些大粪和碎草枯叶等已经腐熟沤烂,排掉沼气后,剩下了沼渣和沼液。
张超也不嫌臭,仔细的查看着舀出来的沼液和沼渣。
大家看着张超那样认真的盯着看,都很钦佩。
人家都是堂堂五品高官,开国县子了,人家都不嫌粪臭。
看了好一会,张超确认,他的这第一池沼肥终于成功了。
沼肥可是好东西啊,池中发酵后主要是沼液,能占肥总量的近九成,而沼渣只占到一成多点。
但他们的肥效,却不是一般的堆肥沤肥能达到的。
沼液中含有丰富的氮、磷、钾、钠、钙等营养元素。沼渣中除含上述成分外,还含有有机质、腐植酸等。
反正按张超所知道的,沼肥比堆沤肥的作用利用率还高两成。尤其是其中氮、磷、钾的含量,比堆沤肥更是高五成以上。
而且沼液还能用来喂猪牛鸡鸭和鱼,少量喂食,能促进新陈代谢。甚至还能充当杀虫剂使用,不但能用于浸种,增加发芽率,还能直接给有虫害的庄稼喷沼液杀虫。
沼液其实就相当于是一种复合肥。既能当底肥,也能当追肥使用。
不过这些都是张超知道的,但村民们还不知道。
得让他们亲眼目睹他们才会眼见为实,正好不远处就有一片菜地,村里不少百姓的菜都种在这里。冬天了,也还有白萝卜胡萝卜以及菘菜油菜等。
张超让大牛提着一桶沼液,让二牛提着一桶沼渣,来到了张超自家的菜园子里。张家下人多,因此这块菜园子打量的很好,腊月里,可长势也还很好,萝卜长的很高,大半截露外面,菘菜也青翠无比,就是那边还盖着麦秸杆的蒜苗长的不太好,叶子有点黄。
那边的白菜也长了不少虫,叶子吃出了许多孔。
“栓子,去挑担水来。”
“大牛,把水和沼液以比混合,然后给菘菜和蒜苗施用,顺垄浇。”
“再按水和沼液七三比配一桶,直接泼到叶面上!”
“柱子,在这个萝卜地里挖些窝,然后每坑里埋一些沼渣,记得把土盖上。”
张超站在菜园子里,调派指挥。
沼肥虽然强效,但也有一个不太好的地方,那就是得随出随施,不宜久存。从沼气池里取出来,就要直接挑田里菜地施用,最多只能在池外堆一两天,时间久了,效果就会损失,特别是速效氮会挥发掉。
沼渣在露天堆放晒干,会氮损会高达百分之六十五,氨态氮损失近百分之九十。
这也算是一个缺点。
沼渣最好用做基肥,而且得深施,比如打窝或者挖沟,施肥后再覆盖十厘米左右厚的土,以减少养发的挥发。
而沼液呢,最适合做追肥,根本作物的情况,适当掺水冲稀,这样就不会伤到根叶。还能直接稀释后浅叶面,以做杀虫之用。
今天,张超就是要实际实验一下这沼肥的效果。
一群老头妇人小孩子都跑到菜园里来看热闹,小心的站在垄沟里面,排成了一排排的队。还有人主动帮忙挑水挑肥,帮着掺水,挖窝埋肥。
忙活了半天,张家这块菜园里的几块地都施了肥,在张超的特意嘱咐下,每垄菜地剩下了十分之一左右长没有施沼肥。
没有对比,就没有效果。
张超打算等过几天后,来看看施肥和没施肥的区别。
“三郎,这个肥真的好用吗?”有些老村民们问。他们年纪大了,手脚不变,冬天冷,也就没去沟里干活赚工分拿钱粮。这些人也是种了一辈子地了,菜当然也种了一辈子。
给菜地浇粪施肥,他们是知道的。比如经常把灶里积下来的灶灰施菜地里,把大粪渗水施菜地里,把家里积的尿挑到菜地里,甚至把牛粪马粪鸡粪这些沤过后施到菜地里。
施的粪勤,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但大家还从来没有如张三郎一样,专门建一个窖一样的池子来沤粪。
这粪沤的也快,才这么些天功夫,就都成了粪水和渣了。以往他们沤粪堆肥,可是得很长时间的。大粪起码得沤上小半年,牲畜的粪和垫圈草得堆上几个月时间。
“效果当然好,过几天来看,你们就会发现,这些施了肥的菜长的有多好了。特别是这些菘菜,本来长了不少虫,可泼过沼液后,虫害会好许多。”张超自信的对大家道。
有些村民不太相信,他们好歹种了一辈子地了。
你张三郎若说炒菜行医甚至是写书,那你肯定厉害,我们服。可这种地浇粪,你难道也比我们强?
有人就说,“就算是浇一般的粪,这菜也一样长的好啊。”
没比较就没伤害啊。
张超笑着道,“口说无凭,眼见为实,那我们就比一比。这样,这边上不是还有好多块菜地嘛。今天咱们就让大牛他们去挑一些普通的沤好粪肥,按大家原来的老法子,掺稀浇施。还可以再找块菜地,挑些堆沤的粪肥过来施给,咱们过几天再来看看,到时效果如何。”
为了更有对比性,张超也让那几块菜地,每垄留下两成左右长度不施肥,以做比较。
马周和一群东宫官吏卫士们搬完了东西,便都要马周带着他们来找张洗马,想要看看那粪池子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竟然能让洗马亲自过去观看。
等他们过来时,发现张超和一大群里都在菜园子里呢。
还有人在浇肥,好像就是粪肥。有几个人还捂起了鼻子,但看着那么多人在那里,又挺好奇的。
“沼肥?”校书刘仁一头雾水。难道这肥是从沼泽之中取来的,可这灞上是塬上啊,哪来的沼泽?就算张家沟旁边有条沟,但那里也不会有沼泽啊。况且有,那还得上下几里的高坡呢,挑一担肥上来岂不很不划算。
马周今天心情非常不错,有意为自己的老东家扬威。便笑着道,“灞上无沼泽,但张三郎却做了一个沼池,把大粪、干草枯叶和水等倒入其中,用不了多少天,便能沤出沼液沼渣也。”
几个官员跟听天书似的,一脸不信。
他们都觉得马周是在调笑他们,居然还能做一个沼池出来,这怎么做?而且他们虽是人,但有不少人家里也都是地主出身的,对于种地也是有些了解的。粪肥施用前得堆沤,没有个几个月时间,是不能施用的。
张三郎不会是在胡来吧。
可看马周的样子,又不似在开玩笑。
哎哟,真的好纠结啊。
“张洗马似乎在跟村民们打赌。”
“跟村民打赌?”
大家加快脚步,也涌进菜园子,费了好大功夫,忍受着恶臭,终于听到了赌约的内容了。
张三郎居然说他弄的这个沼肥有奇效,只沤了不到半月的肥,居然比沤几月的效果还更好?
这沼液直接泼菜叶子上,还能杀吃菜叶的害虫?
那些官员们懵了。
我们没种过地,可看过种地啊。粪肥直接施菜叶上,真不会烧死菜叶吗?粪水居然还能杀死害虫,你真不是在开玩笑?
有人看不下去了。
“张洗马,不知道这赌约的赌注是什么啊?”
张超回头看了这青袍小袍一眼,“怎么,你想下个注?”
马周在一边呵呵的直笑,敢跟张三郎打赌,你还太年轻啊。
“我来开盘了,赌三郎的沼肥肥效更好的,一赔五。赌老乡们堆沤肥效更好的,一赔三。要买的现在可以下注啊,没带钱也没关系,接受口头下注,回头补上就行。”
“那如果平了呢?”
“如果平了,那就一陪二。”马周毫不客气的开出了一个很诱人的盘口。
张超的赔率最高,但明显大家都不太相信张超的沼肥效果更好。
“我买老乡赢,下五十文。”有人按捺不住,第一个出来下注,然后越来越多的人跟着下注,但十个有八个都是买的老乡们赢。
偶尔一两个没买老乡的,也还多是买平,真正买张超赢的很少。
马周收注收的笑眯眯,他这个庄家可是坚决相信张超会赢的,买张超的人越少,他才越赚的多啊。
哎,都还太嫩啊!。
《
第227章 过河卒
张超骑马进了长安城,先到东宫拜见了太子,送上了几章资治通鉴新稿,与太子聊了会告辞出来。
去青龙寺逛了一会,然后张超去了务本坊。
新宅子已经装修好了,但张超还没有跟崔莺莺和老爹他们说。本来当初这宅子买来,是为了方便在京主持作坊的,打算以后跟崔莺莺一起住这。但现在张超去了东宫,张超又弄了个修史的名头,让自己可以整天呆在张家沟,因此这宅子倒也不是那么的需要了。
待天晚,净街闭门鼓响过,城门坊门依次关闭之后,张超在家坐到天彻底黑了,便独自一人开了宅子侧门,到了隔壁房宅侧外门,敲响了门。
房家书房。
房玄龄打量着坐对面的张超,摇着头笑道,“听说太子对你非常礼遇啊?”
“嗯,名士待遇。”张超也笑着道。
“很好,你如此一来就算是在东宫站稳脚跟了。”房玄龄发现张超还是那个张超,没有变。他自有一套识人的办法,喜欢观察人的眼睛。眼神最是无法隐藏的,张超的眼神让房玄龄觉得他没变。
“下盘棋吧!”
张超知道自己肯定下不过房玄龄,不过倒也没拒绝。和房玄龄下棋,也挺有意思的。他不是那种一得势就要吃的你只剩下一个老帅,调戏的你内心憋火的人。和房玄龄下棋,他会做到与你旗鼓相当,你说他让你,但人家也不是让车让马,而只是拿出与你匹配的棋艺来。
就算赢你,也是让你总觉得这局下的非常激烈,有来有回,只差一点点就能赢了。输,都能让你输的非常高兴。
跟这样的人下棋,很有意思,更像是在和另一个自己下。
张超摆着棋子,一边道,“这段时间我也常后悔,那天我干嘛要跑来跟你说那些,其实我直接装病不就好了?我区区一灞上小民,晾些天,太子也自然就把我忘记了。”
“因为你天生就不是那种注定默默无闻的人。”
张超知道房玄龄的棋艺高超,也明白他只会使出与自己相当的水平,因此他毫无心理压力,只是拿出自己的全部本事,拼命的进攻。
棋盘上,两人你攻我守,棋下的飞快。
张超大开大阖,打的是全攻之势,完全不计较一棋一子的得失。一盘棋很快就结束,然后迅速摆棋再战,下的是酣畅淋漓,十分的痛快。
房玄龄坐在那把张家送的圈椅中,手里拿着那枚砲,对张超道,“我有时觉得你就如这棋盘上的砲,本来这象戏没有砲。可突然却多出来这么一个砲,还能直接隔山打牛,一个变数。就因为多了这个字,整个象戏的规模都变了,棋盘还是那个棋盘,但每盘棋,都增添了无数的变数,许多原先的棋招都不行了。”
这局房玄龄先走,他先移炮,炮打边锋。一上来就盯着张超的一侧打,最终双方在边路杀的难解难分,互换了两炮一车一马。
这盘棋下到最后,各自都只剩下了几个卒子。
过河的卒子无法回头,面对着对方的象士俱全,只能在象前横向移动,始终不敢往下。前进了,就必死无疑,再退不回了。
这局平手,因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