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村的小娘子-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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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面听到这里、顾南城已经确定了,这玉镯是这个女人拿到当铺当掉的。
他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轻蔑的瞧着眼前,像狗一样跪趴在地上的女人。
“你可知道那是谁的坟?你还敢刨、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他说的很轻,眼神,只是冷冷的瞧着她。
“南城哥,那不是我刨的,真的不是我干的,我告诉你谁,你放了我?我答应你,从今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孙利香瞧见屏风后出来的是谁,已经慌乱至极、溃不成军。
伸手死死的抱着顾南城的腿脚,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委曲求全。
顾南城低下身子,平视的瞧着地上被捆了手脚的女人,语气甚是轻和。
“说,不是你、那是谁刨的坟?明明知道那个不是你们能动的,还去动。”
他伸手抓着女人的脖子,似是轻柔,却暗中狠劲,猛地一抓。
有那么一刹那,孙利香觉着她已经死了,她艰难的睁开眼睛,伸手想再抓住顾南城,却被他躲开。
“说吧,不说的话,可不仅仅是这样收惩罚了……。”
淡然起身,拿了手帕擦拭手掌,站在前面,低眉甚是温和的瞧着她。
马东和另外那个小厮,站在屏风一侧,弓着身子,浑身寒蝉颤动,这样的东家,可真是让人心生寒意,害怕!
“是、是我哥和我娘,那日顾婶子出入棺时,你和南鑫帮她带玉镯和首饰,被我娘和哥隔着墙头瞧见了,他们动了贪欲,我只是听到他们的说话,一路跟着。我没有动手,我一培土都没刨。”她说到最后,情绪甚是激动,往前爬着想拉住他的腿。
她知道,现在必须求这个男人,不然真的只有死路一条。那时的她,只想着拿了钱就走,可惜,没走掉,怪她贪心想从娘和哥手中再得到一些钱,不然她早就逃走了,如何会落得这般地步。
顾南城从里面出去,胸腔之中莫名的生了一股子气,不得舒展,他毫无权势,不能肆意杀人,不管是何种杀人行为都是要坐牢的,他比任何人都知晓这个时代的律法,现在该如何?
见他出去,马东紧随其后,“东家,这女人怎么办?”
“先关着。”
孙利香不是主凶,孙家那些人,他会一个个的找,这笔账的慢慢算账。
冒着雨再次离开,驾着马车从老宅那边经过。
今日有雨,南鑫在家中闲着,没有外出。
顾南曾并没进入宅院内,只是瞧着和顾家老宅连着的孙家,甚是安静。
他从来不关心孙家之人,更不会注意他们家是什么情况,这次,仔细的观察不过是为了如何算那笔账。
等他到家的时候,小娘子吃过午饭,正在房内坐着,侧身而依,手中拿着一张纸,似是画了什么,笑的甚是开心。
荷香见到他进来、听雨立刻出去了。
“子墨做了何事,笑的这般开心?”他倾身瞧着问。
“是洛尘的画像,你看看……。”她拿着一张素描,上面是眯着眼睛大笑的安然、抱着胡乱爬的洛尘,好一副嬉戏童子图。
“甚好,子墨单丹青做的甚是厉害。”
“和你相比还是差了一些,我擅长素描,你擅长水墨画。”她笑着把画像放在一侧。
这才看到他衣服湿漉漉的,“衣服都潮湿了,先去楼上换一件,省的着凉。”
“我倒是不怕着凉。既然娘子说换衣服了,那你陪我一起去换。”男人眼神笑的不明所以。
小娘子轻声笑了笑,起身,嘱咐安然,“安然看着弟弟,我们一会儿就下来了。”
顾南城偏生故意般,“那可不是一会儿的事。”
“在孩子面前,你倒是安分一些。”
她手被抓着,面色微红。
安然不懂,轻点头,很肯定的说,“我肯定能看好弟弟的,爹爹和娘去吧。”
这小模样,一板一眼,甚是可爱!
到了二楼,顾南城方收起笑意,换了衣服,他把祖坟之事全都对小娘子说了全部。
最后问她,“子墨你说,我要如何做?不手刃亲自杀了他们,心难痛快。”
“送官吧,我不想你手上沾染鲜血,你的手很漂亮、干净,只适合抱着孩子和我。”她像是告白一般,说着淡淡的情话,娇软的手掌,抓着男人的大手。
顾南城身子轻颤,他庆幸,刚才没有一生怒直接掐死那个女人,他的手得保持干净,至少为了小娘子,他得是干净的人。
上一世,他手刃多少人?、手中留了多少血液?
这一世他得为一个人留一片干净,最是干净的便是这双手和这颗心了吧!
他点头轻轻拥住小娘子的身子。
“我明白了,子墨,这双手和这颗心都是你的,你得替我好好看住了。”
夏天站在二层旁侧,她是来给落尘拿衣服的,那小子尿了一身,荷香让她上来拿了衣服,正想下去,却听到他爹爹的话,杀了谁?
听了许久,才明白,奶奶的祖坟是他们干的。刨人祖坟,这件事岂能那么简单的送官!
小小的拳头紧握,她不会放过那些人,送官?她眼眸低沉,既然爹爹为了娘不沾染血迹,她不怕,反正手上已经有了人命,何妨再多几个!
夏天听了之后,快速离开,模样正常的帮着洛尘换下衣服,把脏衣服丢到一边的篮子里,等天晴了再洗!
两日之后,天初变晴,好不容易出了些日头,雨后的光芒最是耀眼。
莲香切了西瓜放在盘子里面,现在即使不在侯府,她做事照样要求精致而漂亮。
月半午后,瞧着太阳渐渐出来,光散四散,甚是温馨如画卷。
“夫人,外面太阳甚是好看,您出来瞧瞧。”
荷香声音带笑,说着便从旁侧拿了椅子,刚把薄被铺在上面。
瞧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愣住原地,“侯爷……。”
“夫人呢?”
他衣服褶皱,脸色带了疲惫,瞧着和侯府那个尊贵无比,威风凛凛的侯爷,差了好多。
莲香依旧欢喜,伸手指着房屋,“夫人正在屋里,这天气刚放晴,我正想让夫人出来晒晒太阳。”
“我知道,你们都出去。”他站定身子,低声对莲香和身边小厮、侍卫,语气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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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姐夫来了
虽是被侯爷赶了出去,荷香也是好开心。
林子晴和莲香住的宅院,是在后宅内的偏房,不是主人屋,像是贵客之所。因此,荷香和候爷身边出去的时候,也就是离开了这个宅院,退居到外面。
他在门外站了会儿,微微晃动衣袖,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先讲。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里面之人疼在床上,侧面朝里。
她早就听到了莲香的话,心中诧异他的过来、却不愿起来,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近,她伸手扯了被子,遮挡住身子,有种见不到危险,便假装感觉不到威胁的自欺欺人。
“有了身孕就回侯爷府,在这里住着成何体统,身为一府夫人,不该这般任性。”他话语尾声带了几分无奈。
本就厌恶他的林子晴、可是不愿,也不转身,低声说道,“我已经把和离书给了你,今后,你我不论婚嫁,各不干扰。”
“身为堂堂侯爷府夫人,这话是你该说的?”他站在床边,左右不知,如何上前。
和女人相处时,他永远是冷眼旁观的那个。平日里只需要了一个眼神过去,她们便感恩代谢,兴奋异常。偏生眼前这结发之妻却根本不管不理,正眼都不给一个。
“我何时是侯爷府的夫人?不过是个管家婆子罢了。这些年,我为了两个孩子忍也忍了,现在,我找到墨儿,这婚事便作罢了,我也不想和你生气、反怒,咱们之前的事情和平解决,你做你的侯爷,我当我的平民,岂不更好。”
她微微起身,从床上下来,好在今日穿的衣袍宽松,不显肚子。
男人从她下床,便瞧着她,眼睛盯着她的肚子,瞧不出什么。继而转眸,看着她,她是越发瘦了,这精神却也好了些,皮肤紧致白皙,比在府内强了一些。
“别说气话,陵儿再过一段时间就回来,应该会在年关回来,我这次来,接你、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回去。”他脾气压了下去,即使心中不耐,还是平静说着。
他声音是平静,却不想的柔和,根本没有对妻子那种关怀备至,像极了只是做一个任务,他来这里便是带走侯府夫人,而不是他的妻子。
林子晴轻哼一笑,心中甚是苦涩,面上却扬起轻笑,“劳您白来一趟,这孩子可不是您的。”
“你说、你说什么,这孩子不是我的还是谁的。”
“这几年来,我不曾有孕,到了这里才有身孕,你说、她会是你的孩子吗?别想太多了,和离书已经给你,我们从此以后,各不相关。”
“该死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你、。”
他显然被气着了,伸手上前抓着女人的胳膊,力气之大,抓过之后,一片红色痕迹。
“我凭什么告诉你,高珩之,这个孩子和你没任何关系,你别想打孩子的注意。”
“和我没关系?好,那就打掉,你是侯爷府的夫人,必须回去。看来是我纵容你许久了,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了?必须回去。”
他胸腔怒气横生,却不敢动她分毫,抓着她的手腕,像是在使劲一下,就能在折断似的。
本以为,他来了,这个女人便会安分的和他回去,谁曾想,她竟然这般刚烈,死扛着不服软。
她不喜男人的碰触,胸口微微作疼,怀这个孩子,本就难受,加上她身体不适,阵阵恶心,开始反胃想吐。
被他抓着手臂,她挣脱不开,“放、放开我,我恶心……。”
“恶心,看到我恶心是吗?我偏不放开。”男人发狠似的想抱着她,制止她的挣扎。
她是恶心他,却还能控制,着孕吐的恶心,可是不能控制的,他抱着不放,那好,她就吐在他身上……。
“呕……,难受。”她不管其他,趴在他胳膊上,一直狂吐酸水。
男人被吓着了,面色带了紧张,立刻大人喊人,“莲香,进来……,找人去请大夫。”
……
薛颂来了之后,林子晴躺在床上,抓着他的手臂,轻声呢喃,“帮我、帮我……。”
“夫人您说,如何帮您?”薛颂低首靠近在林子晴嘴边,想得知她在说什么。
未曾靠近,却被人拎着衣服推开,“滚开,一个无名大夫,胆敢亲近夫人,拉出去砍了。”
“侯爷恕罪,夫人有话要说,刚才可能是吓着了,惊动胎气,现在万万不能再在夫人面前大声吼叫。”
薛颂不怕,端的甚是正经本分,眼神低垂,语气不卑不亢。
莲香端了温水进来,轻声说了句,“侯爷您先休息一会儿,奴婢准备了热汤和饭菜,你想沐浴之后吃点东西,我在夫人身边侍候,不会有事的。”
高珩之这才满意点头,“好生伺候着,有什么问题及时说。这大夫的医术不成,立刻找御医过来。”
莲香笑着点头,眉眼笑意灿烂,看来,侯爷还是赞在乎夫人的。
高珩之沐浴,之后吃了点东西,食物味道乏乏,不太好吃。这小地方的食物,自然是没有侯爷府食物的精致味道正宗,喝了些水,想着里屋的女人,面露为难之色。
高湛从戈壁滩回来,手中提着一篮子的葡萄,这是才摘下来的,甚是新鲜。
推门进来,便大声喊道,“母亲,我摘了葡萄给你和妹妹吃……。”
话毕,瞧见坐在屋檐旁椅子上的男人,脸上的笑绷着,不敢再笑。
倒是李辛先反应了过来,“侯爷安康,您几时来的?”
“哼,你们倒是胆大,不吭不声的离家出走。”他面色铁青,瞧着高湛,眼神甚是严肃。
只需一个眼神,高湛就蔫了,慢悠悠走到他身边,“湛儿知错,这次便和父亲一起回去。”
“知错?每次都是知错,最后还是再犯,欠收拾。高宏拿鞭子过来……。”
他起身,眼神不善,定眼瞧着高湛,话却是对身边侍卫说的。
“侯爷,二公子年纪尚小。”高宏是跟着高珩之出生入死之人,对于侯爷府内,大公子和二公子,自然是关心呵护。
“年纪小?就是趁着他小能改正,才鞭策,不然等长大,必定成为纨绔子弟。”他伸手夺了鞭子,毫不手软,冲着高湛便落了下去。
他是高湛的父亲,自然不会下狠手去打,但这鞭子抽下来,对于养尊处优的高湛,可是疼的不行。
一鞭子下去,他被打的哇哇大叫,“父亲,我知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不敢躲开,就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的挨打。
屋内,林子晴听到院子里的声响,嘴唇咬的死死,“他是故意的,他故意打了湛儿想让我回去。”
“不会的,夫人,侯爷对夫人和二公子都是极好,不会真打二公子的,奴婢出去看看。”莲香面色惊慌,侯爷这次说来,到底是为何?
三鞭子落下,高湛也不哭了,眼睛瞪着地面,身子站的挺直。
莲香走上前,想扶住他,“二公子,我的二公子啊,回屋奴婢给你上药。”
“别碰我。”高湛猛地推开莲香,往后退了几步。
“父亲待我如仇敌,母亲生来便不喜欢我,这次因为我的私自平跑出,父亲便是成心想打死我吗?既然都不喜欢,为何还要生养我,不如把我丢弃算了。”他语气带着哭腔,声声哭诉。
林子晴站在门边,刚想出来,听到高湛的话,腿脚一软,差点没站稳。
幸得薛颂的扶住。
“他这是要逼死我啊。”
“夫人……。”
林子晴还未出门。
高湛站在原地,抬头,眼神甚是冷漠的瞪着高珩之,“你若说不要我,我便离开,终生不称呼你为父亲……。”
“你敢,你这不孝子,还是被打的轻了,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你还敢反驳。”
“没有你们这样当父母的,我不要你们了,呜呜,我要,我要像小姨那样的娘。”
高湛哭着喊了一声。心中甚是委屈,他几乎不曾喊过爹爹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