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色双收之娘娘是土匪-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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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贱籍……”沉了沉心思,让慌乱羞怯的情绪稳定下来,柳画楼小声说道。
“小柳,太平局做的是生意,不挣造孽钱。”岳西看着他开口道。
“我知道,我虽然人在‘春风不渡’,可我只卖艺不卖身的。”柳画楼艰难的开口道。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岳西伸手在他的膝盖上拍了拍:“我没有看不起你,只是你若想当我太平局的掌柜,就得有个清白的身份,这点,你可明白?”
“我?掌柜?”柳画楼抬头望着她。
“我看看你的手?”岳西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大大方方的拉起他的手掌来,那上面腐肉尽去,已经生出鲜肉,只是颜色还是不正常的粉色,有的地方还结着痂。
“楼夫人说,这个要常活动,否则手指会伸展不开……”柳画楼只把手掌在岳西眼前一晃便马上拢在袖中,唯恐被她嫌弃。
“听我娘的没错。”岳西点点头:“办户牒的事情我去办就好,明儿就到铺子那边去吧,先给楚应知打打下手。”
“好。”虽说这两天他自做主张去了铺子里打杂,干的也挺带劲,可现在听了岳西一回来就让他搬出去,柳画楼还是有点失落。
岳西看了他一眼,随即就将视线移到了窗外。
这里不是现代,而她毕竟是个女人,有赢素那个小心眼的东西在身边,她得和所有的小白脸老白脸保持适当的距离,否则就是给人家找事儿了。
柳画楼对自己有点好感,岳西能感觉到。
因此她才一回西厢村头一个就把他打发了出来。
没有结果的事情,她也不会给人留个暧昧的希望。
“当家的,夫人在您的房里等了您一晚上,才走没多大会儿功夫。”岳西才回了自己的小院,云画就迎过来小声说道。
“这么晚了我娘还没睡?”岳西站在门口,琢磨着要不要去母亲的房里看看。
☆、第十五章 岳西的底线
岳西站在小院的门口停了停,还是觉得太晚了,若是此时去看望母亲说不定倒是让她也无法休息。
“明儿一早再去吧。”提步进了屋,只看了一眼,岳西就知道赢素没有回来,也不多问,自己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去了浴房。
好歹将身上黏答答的汗渍洗去,岳西觉着舒服了很多。出了浴房的门,看见只有云画一个人在外面候着,她轻声说道:“回去睡吧,我这里没有事了。”
云画点点头,还是结过她手里的罩衫,陪着她又回了卧房。
“娘?!”进门就看见楼夫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眼睛望着桌上的油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来,坐下。”听见岳西说话,楼夫人拍了拍桌子。
“都这么晚了,我倒是没有什么事儿,别再把您累坏了。”岳西赶紧走过去,没等屁股挨了凳子先把手放到了桌子上。
楼夫人把手指搭在她的腕上,岳西赶紧闭了嘴。
“再往后,你这身子会越发的笨拙,孩子也长得更快,不要往外跑了,娘不放心。”片刻之后,楼夫人收了手,望着岳西说道。
“嗳,听您的,我哪都不去了!”若不是被赢素算计了一道,岳西连抚宁都不会去。
她做事极有分寸,肚子里怀着两个孩子,这又是没有剖腹产一说的古代,她可不敢拿着娘三个的性命开玩笑。因此楼夫人一开口,她马上就乖顺的应了,十足一个听话的好女儿。
楼夫人望着岳西的方向,母女分开几年,再见的时候,那个从小就听话的女儿已经长得连她这个做娘的都快不认识了……
灯光里,岳西的身影是模糊不清的,楼夫人很想伸手去摸摸她,只是最终还是没有伸出手去。
似乎,从她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她这个当娘的就不会与孩子亲近呢……
“和陛下闹别扭了?”楼夫人眼睛虽然看不清,心思便越发的缜密。据她观察,赢素还是很宠爱女儿的,平日若无特殊的事情,基本都会宿在西乡村。
如今父亲两个连着赶了几天的路,才一会帝都,皇帝陛下就扔下有孕在身的娘子没了影儿,这似乎不像他的做为。
“小事儿。”岳西瞟了母亲一眼,又举着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我就说您的眼睛挺好吧,以后别老装着看不见了!”
“贫嘴!”楼夫人冲着岳西皱了眉,想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末了,没忍住,还是无声的笑了:“你啊……越大越没个样儿……小时候你多乖啊。”
“唉……”一说到她小时候,楼夫人又叹了气:“男子汉大丈夫与我们女人家不同……”
岳西与楼夫人虽为母女,但是也很少在一起聊天。不是岳西不想与她说话,而是楼夫人个性太过自我,她若不想说话的时候,是认人不理的。包括赢素在内,她也会不给面子。
深经半夜的,没想到母亲一开口竟是长谈的架势,岳西吃惊之余,只是坐在一边安静的听着她说话。
人呐,不管有了多少心事儿,只要能说出来,那就还不算太坏。总比闷在心里,长久的下去,一定会闷出病来的……
“娘就是脾气太倔……”楼夫人涣散的眼神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话开了头,却停在那里,思绪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岳西倒了杯水放在她的手边,自己则趴在桌子上侧头看着她,良久之后她忽然发现自己生的与母亲其实并不是很像。
“你生的像你父亲。”如有所感,楼夫人两手捧着那本温温的茶水轻声说道:“那时候,要不是他突然的允了明氏进门,娘也不会一怒之下领着你搬去药庐。”
“可你看,娘这一辈子啊,就和你爹发了这么一次脾气,就让我们的这个家四分五裂了……现在想想可真是不值得呢……”
岳西坐了起来,很想就这番话发表一下个人见解,再一想,还是没有言语。
“像明明氏那样的女子,其实是入不了你父亲的眼的……”楼夫人说到自己相公的时候,声音越发的轻缓:“他那个人啊,傲气的很呢……”
“姓明的孩子都生了两个,一儿一女比我年岁都大,您还说姓韩的看不上她?”岳西伸手一揉脸,这番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她实在是不明白,在韩阳春和韩花朝都住进相府的时候,她娘怎么还能信誓旦旦的相信韩其是个洁身自好的人!
楼夫人的脸色悠地黑了下来,岳西马上集中精力盯着她的两只手,防着她一生气揍自己一顿。
楼夫人并没有要打岳西的意思,倒是说出一番让岳西想掀桌子的言论来:“这事儿,娘也仔细的想过了,他一定是被逼的……”
“我的娘啊……”岳西望天,由衷的无力感升起,她顿时没了想要劝劝楼夫人的想法,索性闭了嘴,继续当了听众。
“娘进门几年都没有孕育子嗣,那时候,我弄蛊弄毒的,一直在吃药调理,不敢轻易有孕。这才让明氏先有了两个孩子……”
岳西越听越气,只觉得古代女人思维简直是不可理喻:自己相公都爬上小妾的床生了两窝孩子,而作为正妻的女人居然还在给丈夫找理由!
“好在这次他不是因为女人骗我……”岳西摇着头小声嘀咕道。
“可月夕,陛下更是与别的男子不同,他若纳妃,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楼夫人接口道。
“敢!”岳西立时瞪了眼:“这事儿,我和娘的想法不一样!”
“在我看来,男人奸馋怂懒坏都不是毛病,惟独一条,就是不许和任何女人扯上关系,这是我的底线!”
“你这……”女儿的一番言论落到楼夫人的耳中堪称惊世骇俗!
她竟不知该说女儿什么好了……
“你这些话也就跟娘跟前说说……”楼夫人一开口,马上又改了口:“你这些话以后到哪里也不许说了!这是大逆不道的话!”
“呃!”岳西继续翻白眼,在这点上,她是没法和母亲有共同语言了。
“嗯,不说了,好在他也真看不上别的女人。”她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
“那你和陛下这是闹什么呢?”楼夫人更不能理解女儿的想法了。
她那个皇帝姑爷既然能做到独宠一人,那女儿怎么还和人家闹别扭呢?
“他,还有那个冯继宗,总之就是他们那一伙子狼狈为奸的东西,这次一起把我卖了,差点让我们娘三死在外面……”岳西大大咧咧的说道。
‘扑通’一声,云画直接跪在了地上,哆嗦嗦嗦地说道:“当家的,我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啊……要知道他们这么坑您,说什么我也不会替那个混账说话的……”
“行了,快起来吧!”岳西起身用力的想要拉起云画,而云画跪在地上只是摇头:“我没脸起来……”
“不知者不罪。”岳西停住了拉扯的动作轻声说道:“你跟了我多少年了?可见我乱发过脾气?”
云画低着头,摇了摇脑袋。
“这不就结了,快起来吧,以后再说话的时候多用用心就是了……”岳西平和地说道,语气中倒是没有怪罪云画的意思。
……
深夜,皇极殿内灯火通明。
空旷的使人没着没落的大殿里只有两个人,赢素和赢绯隔着一张书案面对面坐着,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倦色。
“明儿……”听着耳边传来的更鼓声,赢绯一阵苦笑:“别明儿了,一会儿陛下就得早朝了,我也得到朝堂上站着去……”
赢素抬眼看了看他,将面前的参茶推了过去。
赢绯没有客气,端起那只细瓷茶碗来将里面晾得正适口的参茶一饮而尽:“我都觉出累了,陛下也谢谢吧,明家这案子要审理清了没点时间怕是不成,咱们也这么熬着了。”
赢素微微颔首:“就让刑部去审。朕已然做到这个份上,他们若是再不会审,那就把这些拿着我大昭的俸禄,却不为大昭做事的废物一并处理掉!”
“他们不敢。”赢绯笑了笑:“大学士都畏罪跳了河,他们哪敢不依着陛下的心思审这个案子呢。”
“一个侍郎,分量不够,还得让贤王去督办。”赢素垂眸,轻声说道。
赢绯嗤笑了一声:“成,陛下是把我们父子捆在一起了!”
“贤王是朕的伯父,你是朕的哥哥,你们都不帮朕,还有谁会真心实意的帮着朕?”赢素瞪了他一眼,丝毫没认为自己做的有多么的过分。
“岳西,还有岳西啊……”一说到岳西,赢绯来了精神,他看着赢素笑道:“陛下难道还信不过她么?”
“……”听到岳西的名字,赢素凌厉的眼神顿时暗淡了下去:“我娘子……自然是好的……”
“明儿下了早朝,陛下还是回去好好歇歇吧。”赢绯不敢拿岳西和赢素说笑,赶紧岔开话说道:“陛下连番奔波,一回来就进了宫,不要累坏了身子。”
“可……”赢素抬眼瞅着赢绯,方才的凛然气势顿消:“可我把娘子给得罪了,我……我现在有点怕见她……”
赢绯摇头,这是人家两口的事儿,他没法插嘴。
“陛下,娘娘快临产了吧……”赢绯对着赢素眨眨眼。
赢素的眼睛一亮:“对啊,朕还是赶紧把封后的诏书拟好了吧……娘子见了定不会再恼我了……”
☆、第十六章 被算计的滋味
今日的早朝注定是非比寻常的。
裕仁皇太后如往日一样坐在那张龙椅旁边,妆容精致仪态端庄,不同的是位列百官首位的那个位置是空缺的,没了明大学士的身影。
在接受了文武百官朝拜之后,赢素寒着一张脸面对着大殿中的群臣。
赢素十二岁登基,坐在龙椅上的时间可谓长矣,而他真正说过的话却少之又少。如今群臣规规矩矩的立在下面,而他作为一个上位者俯瞰着大殿中的一切,心里如同烈火烧油,虽然热的都要烧着,而远远的看着那油面偏偏还是平静的。
“陛下,臣有本奏!”赢绯不慌不忙地开了口,并从一列臣子中走了出来对着赢素行了礼。
“嗯。”赢素淡淡的应了,兄弟两个的视线隔空遇到,同时闪了闪。
“明郡抚宁县的密报被臣扣下了。”赢绯只说了个开头,至于余下的内容,既然是密报,就要看皇帝的意思了。
“说吧。”赢素淡淡的开了口,这是昨夜两个人就商量好的。
“是。”赢绯一开口,贤王就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俱是担忧的神色。
赢绯却只做未见,心道:您老人家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上面坐着的那位可是头一个就要把您往火坑里推呢!
“密报上说,在抚宁的河道里捞出了一具尸首,据查,是大学士明成的!”赢绯的声音不大,但满朝震惊!
在极度安静的大殿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现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而大伙又极为克制的闭紧嘴巴,不发出一点声音。
这个时候,一切都是不明朗的,说什么都有可能是错的。
“赢绯,你说什么?”裕仁皇太后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显得尤为突兀。
“回太后,臣说:大学士明成在抚宁县投河自尽了。”赢绯望着前面,忽然有点心疼起赢素来,眼看着母子相斗的戏码就要上演,而对于这台上的二位,估计谁也好受不了!
“陛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裕仁皇太后愣了一会儿,双手扶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她摇摇晃晃地走到赢素面前,唇角颤抖的说道。
“母后为何不去问问明成?”赢素侧着头,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不带一丝温度。
“他不是说哀家的哥哥死了……”一个死字说出口,裕仁皇太后的眼中含了泪。她眼睛看着赢素,手却指向大殿上站着的赢绯。
“不错,母后也听见了,明成死了,至于他为什么要跑到抚宁去投河,朕如何知晓?”
赢素看着母亲眼中的泪水,心里也是一片悲哀,往日,他蛊毒发作,几次频死,他却只在这个生了她的女人眼中看到了烦躁与不耐,并没有一滴心疼的眼泪。
“他是你舅舅,哀家的嫡亲兄长!你怎么还能说得如此轻巧?”一行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面颊落下,裕仁皇太后的脸上滑出一道水痕,哥哥没了,她的靠山倒了,以后的岁月还那么那么的长,她还能依靠谁去?
“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