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辈荣光-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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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她的头一下“狗屁,哪有女人养男人的,你的钱是你的,哥这么大一个男人,不能吃软饭啊。”
她忽然说“你要是能去太原,我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等你去了再告诉你,要不然不是惊喜了。”
我想着远在敌国的未来岳父岳母,总有点恍惚的感觉,偏偏和一个日本女特工好了,这是命啊,你逃也逃不了。
我抱着她赶了一夜的路,路过七八个检查站,天亮的时候到了太行山脚下。
我们终于还是要分别。
她说“回的时候不要走战区了,终究还是有些危险。”
我点头“好。”
她冲来抱住我。
“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娶我。”
我把她抱起来,“等你怀了,我娶你。”
“可我们总是没时间睡觉。”
“那等我们都有时间了,好好睡觉。”
她很乖的点头“嗯。”
我吻她,她也吻我。
我对她挥手,她又哭了,她是个很坚强的姑娘,可总会在我们分别的时候哭。
我冲回去再次抱住她,抱着她在天空里旋转,我吻住她的嘴,她捧住我的脸。
卫立煌部的部队驻扎在条山与太行山一线,各种杂牌军队和央军驻扎在一起,组成一道捍卫河南北部的屏障。
卫立煌的司令部暂设在山区一处村庄里,我们走了整整一天才找到。
有卫兵来报“长官,196师师长求见。”
卫立煌眉头一皱“196师?哪里的196师?我只听过196旅。”
卫兵道“师长叫武忠。”
“哦,是他啊,带进来吧。”
我进了司令部,司令部里有一干少将,将,我对卫立煌敬礼“报告司令长官,196师师长武忠向你报道。”
卫立煌一摆手“不错,不错,这才几天,已然是校师长了,不错,年轻有为啊,我那时候都要强许多。”
我叹口气“拉倒吧,我们死了多少人啊。”
卫立煌一拍我肩膀“谁的将星没有染血?为国为民,当之无愧。”
我掏出阎主席的亲笔信“将军,这是阎主席的信,梁秘书特意交代,让我盯着你。”
卫立煌苦笑“你个毛头小子还要盯着我?阎主席还是对我不放心啊。”
我其实还是较熟悉卫立煌的,所以说话也没有那么拘谨,我还调侃了他一句“将军,你把我当枪使,给你闯了一趟大西北,你没点儿表示啊?”
卫立煌笑着骂我“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我不是送你一个孙慧了吗?你还想要什么。”
我心一惊“这你都知道了?”
“有不透风的墙吗?”
卫立煌打开信,看完后对我说。
“这个事情,肯定是要听阎主席的命令,我虽然已经不是二战区的副司令,但阎主席终究是我级,我们终究还在山西,我们可以拦截一纵队,迫使他们留在我的防区,但终究不是长远指计。薄已决心脱离,那没什么能够阻挡他,这个时候绝不能互相开火。统一战线是最重要的,阎主席恐怕救不回一纵队了。”
我说“阎主席的意思是先扣住,等临汾的新军稳住以后,这边再做计划。”
卫立煌点头“好,我先尽力扣住。哎,日军已经在河南发动了全面进攻,一旦日军占领整个河南,我们,被日军彻底包围了。”
我问卫立煌“河南战局怎么样?”
卫立煌摇头“不行,部队实在太差,那些改编的央军一触即溃,商震的河南军也不行,挡不住,原一马平川,想挡住日军,太难了。”
“那怎么办?”
卫立煌突然坐在椅子“怕怕,他们不顾一切。”
我不解“什么意思?”
卫立煌道“他们,有一个壮士断腕的计划。”
有卫兵来报。
“报告长官,新军一纵队已进入我们防区。”
卫立煌大手一挥“劫了他。”
薄主任终于带着一个纵队一万人马经过三天长途跋涉从晋西转移到了晋东南,可是他们刚刚进了卫立煌的防区,被两个师前后包围了。
卫立煌今年四十岁了,他的一生,也是金戈铁马,战功赫赫。
但是薄此时虽也身居高位,但还没有较厉害的战绩。
面对着手握十数万部队,番号数也数不过来的将卫立煌,薄的确不敢惹。
我,被卫立煌指派与一纵队代为联络。
于是,我第一次与薄见面,这个三十岁的年轻人,当时是一万人的指挥官,也间接控制着其余新军,而他也是山西红色组织,非常靠前的人物。
在此刻的卫立煌面前或许他不算什么,但在我面前,的确我强了很多。
薄是新军司令部政治部主任,师长要高一级别。
部队被困在一个村子里,前后都被堵住,他们无路可去。
卫立煌忽然问我“想不想打仗?”
我摇头“没有一个军人想打仗,想打仗的那些人,不配叫做军人。”
“话是这样讲,战争在眼前,我们退无可退,武忠啊,我知你勇而坚韧,什么时候你打一个大胜仗,我提你当少将。”
我二十五岁的时候,有人说要提我当少将。
少将啊,那是我一辈子的梦想。
我现在已经是校,看似离少将一步之遥,却其实那一个台阶前,摔倒了无数人。
卫兵又在喊“长官,开封告急,日军已快要靠近开封,商震将军求援。”
卫立煌摇头叹息“河南二十万军队,一溃千里,可惜,太可惜啊。”
“复电商震,是否壮士断腕?”
商震的回电只有一个字。
“是。”
哗啦,作战地图被摊开,卫立煌指着地图。
“命令,各部队沿太行山向河北进攻,给日军后方施加压力,这里的一个师,越过黄河,向郑州集结,这个师,去开封增援。”
“是,长官。”
我还是不懂河南战区壮士断腕的计划是什么。
但显然,河南告急,日军将要一路打进西安了。
卫立煌回头,望着我“去,找薄主任谈判吧。”
“是,长官。”
卫立煌问“你一个人行不行?”
我笑“都是山西的兵,当然行。”
我将负责与薄谈判,一纵队的事宜商量出一个结果。
我走出司令部,只有我的副团长和警卫员,我们三个人,将要和一万人谈判。
没有休息,连夜向一纵队赶去。
等到再次天亮的时候,我看到了困在村子里的新军一纵队。
我傲然的向前走去。
第二十三章,民族之殇
我带着板头和二狗子,走进了一纵队。
“什么人!”
我穿着我的校军服。
“196师师长,武忠。”
附近的兵立刻敬礼“师长好。”
“带我去司令部。”
“是!”
我们穿过人群,士兵们在荒野里驻扎,无数的士兵望着我们。
薄,今年三十岁,意气风发的年纪,兵强马壮的实力。
我对他敬礼。
“196师师长武忠,奉命前来调兵。”
薄站在我的对面,睥睨的望着我“我未曾接到任何调兵的命令。”
我“新军一纵队,可还隶属于第二战区?”
“当然。”
“我有第二战区司令部的军令。”
我将军令递给薄。
薄望着一纸电,嘶,撕了,继续说道“我未曾接到任何调兵的命令。”
所有的人都望着我们。
我笑。
我来,并不是来找他的,我来,是找一纵队的。
我对着板头点头,板头和二狗子扛着喇叭走过来。
我站在高处,望着一万山西兵。
“老子,是原平城里死了的鬼!”
我怒吼,声音震荡在一万士兵的头顶。
“老子,是躺在忻口的尸体!”
全军震撼,士兵抬头。
“老子,是太原城里炸烂的肉!老子,是汾阳埋骨黄土的山西兵!老子,叫武忠,你们抬头看,老子,站在这里。”
我想,他们都知道我的名字。
“196师,奉命抽调一纵队两千兵,越过黄河,阻日军于开封以东,卫我开封,卫我河南,卫我国!你们,哪个是扛枪保境安民的兵,给老子站出来。”
哗,士兵们如潮水般涌来,汇聚在我身前。
“老子的部队,是怎么打仗的,你们都知道,不到军官死净,绝不抗命后撤!你们抬头往北看,家国沦丧,你们的父亲,被日*捅进胸膛,横死荒野,你们的母亲,被日军强污致死,血染三晋,你们的兄弟,抛出最后一口热血,为一句保境安民,喋血沙场,死不后退,二十万山西兵,为一个名字,死的连特么的一块坟都没有,你们抬头看,这方天地里,处处是你我埋骨的故乡,你们,还要逃吗?”
有士兵怒吼“长官,我们没有逃,我们不会逃。”
“忘记那狗屁的政治吧,忘记那狗屁的运动吧,忘记那狗屁的主义吧,你们,活着,不是特么的为了争权夺利,你们扛枪,是特么因为五十万日军撞进了国,你们当兵,是因为日军屠了东北,屠了华北,屠了华,屠了国,你们抛开自己的胸膛看一看,你们和那些战死沙场的英雄,是不是流着一样的血!”
“长官!老子抗枪,为一句保境安民!”
有愤怒冲天而起,有力量,在天空里凝聚。
“长官,老子当兵,为一句保家卫国!”
“日军,已横扫河南,我们,在此坐视吗?别忘了,你们是山西兵,领着老百姓的枪,吃着老百姓的粮,今天,老子问你们一句话,血染沙场,为国捐躯,敢是不敢。”
有兵,在吼。
“屠尽日寇!”
万军雷动。
“屠尽日寇,屠尽日寇,屠尽日寇!”
当我回头,是几十个拿枪指着我的兵。
薄对我笑“你已该死了。”
我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吾不畏死,你以死吓我?哈哈哈,山西兵,给老子站出来!”
士兵们疯狂的涌过来,聚集在我的四周,将薄和薄的兵挤开。
“再没有什么好讲,愿意死的,跟老子走,想苟活的,便坐在这里,看我英雄横扫天下。”
我扭头而去,再不理会。
我身后紧紧跟随着三千号士兵。
薄愤怒的朝天鸣枪“你们这是造反,这是哗变。”
我轻笑,今天,老子们哗变了。
薄开始下令。
“所有军官,看好自己的士兵,任何人不得脱离队伍。”
军官们开始冲进我身后的人群,将士兵们一个个拉出去,我身后的士兵越来越少,到我们离开一纵队的时候,我身后还有一千人。
我回头,望着远处的薄。
“薄,你,不是军人!”
我带着一千号一纵队的山西兵,汹涌向南。
卫立煌已保证,一纵队绝不会离开一步。
我们冲到黄河边,跃过黄河,沿着黄河向东前进。
周英杰,是一位五十岁的水利专家。
此刻,周英杰正坐在一辆卡车的车厢里,卡车向北而去,那里,是黄河大堤。
他的身旁,是楚营长,楚营长握着电报,手都在抖,他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壮士断腕计划,被批准了,来自最高指挥部最高峰的命令。
国家已到存亡时刻,再无犹豫,再无等待,不顾一切,克尽全功。
周英杰腰里有一把手枪,那是他多年前从一位将军手接过来的。
楚营长抬起头,“周先生,民族存亡时刻,最高指挥部已下了最大的决心,愿做出最大的牺牲,以挽救家国,我,我已不能抗拒。”
周英杰亦是满脸的惊惧,没错,是惊惧,豆大的汗珠落下。
“如果扒开赵口,河水沿古河道流向淮河,则泛滥区域是可控的,只要一切按计划行事,约摸只会危及几千人,我们去了赵口再说。”
楚营长点头,“好,到了赵口再说。”
卡车在黑夜里冲向赵口大堤,赵口已经有一个营的士兵炸开了大堤。
“张连长,什么情况!”
“楚营长,口子扒开了,一百多米,可是水太小,淤泥胡住了,不往出流。”
楚营长拉着周英杰往大堤跑。
周英杰跌跌撞撞冲过去,他在水边仔细查看,用棍子探测。“不行,淤泥太厚了,这里不行。”
楚营长着急的问“那怎么办?”
“换地方,快,换地方。”
有卫兵来报“楚营长,司令部急电,日军已到开封外八十里,命令立刻炸毁大堤,若有闪失,人头落地。”
“商震将军电报,已到最后关头,已到最后时刻,赌一切,搏此一战。”
“师长电报,今日之事,英雄自戕,壮士断腕,以黄河水,洗净炎黄。”
“团长电报,不成功,便成仁!”
楚营长望着一叠电报,他回头南望,是万里河山。
总有人,身不由己。
他命令“往这边走,找能炸开的地方。”
周英杰被两个士兵扶着,一路往西,狂奔不停。
直到花园口附近。
楚营长望着河水湍急,问周英杰“先生,快看看这里行不行。”
周英杰冲下去,只见此处堤高水急,泥沙稀少。
“好,好,是这里,这里了。”
楚营长拔出枪,“全体都有,立刻挖掘炸口,*准备,马,立刻!”
周英杰看到旁边有座龙王庙,踉跄着走了进去。
噗通。
周英杰跪在龙王身前。
“神仙啊,保佑我国啊,国不该受这样的惨祸啊,华夏,不该受此滔天巨祸啊!这都是我辈的责任,我辈的耻辱啊,一百年,一千年也洗不掉的耻辱啊。”
*已放好。
楚营长大喊“炸!”
轰!
*将大堤炸开了五米深,可离水面还有三米。
“再装*,再炸,立刻,立刻。”
士兵们立刻再次挖掘炸口,填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