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辈荣光-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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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二狗子和豹子一路南奔。
过晋源,清源,交城,文水四县,在文水县境内的时候追上了黄瓜和板头。
黄瓜率部撤离的时候遭到了日军战斗机的猛烈攻击,伤亡惨重,我看见的是一长串伤兵,我冲上去就喊。
“黄瓜!黄瓜!死哪儿去了。”
士兵们轰然回头望向我。
我看见黄瓜从队伍里冲出来,激动的喊“长,长,长官,你没死啊。”
“盼着我死呢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伤亡怎么样?”
黄瓜回头看了一眼士兵们“就剩这百十个兄弟了,跑的时候日本人的飞机一直打,受伤的兄弟根本救不下来,死了太多人了。”
“三十五军呢?撤哪儿了?”
“不知道,联系不上,但是路上有碰到掉队的说部队是准备继续往南撤了。”
我望向南方“前头就是汾阳了,汾阳不可能不守的,走吧,去了汾阳再说。“
我带着部队继续向南,往汾阳去,我的身边跟着板头,黄瓜,二狗子,豹子。
我五十八团的兄弟们已经先去了汾阳,神仙,铁贵儿,小猫儿,徐丽,鬼先生他们正在汾阳城里等我。
三十五军,傅作义带着他的三个师和绥远各部民兵武装一路过了汾阳,连汾阳城都没有进就走了,第二战区司令部给三十五军下了继续坚持战斗的命令,但是,当时的傅作义身边只有一百多个人,根本无法重新组织部队,只能继续南撤。
傅作义将军向临汾的司令部发电解释了军队溃乱的情况,司令部多方研究之后,命令三十五军向西进入吕梁地区整编,并且将拨发补给和补充一部分新兵,于是三十五军的兵改道不再向南,而是向西走进了茫茫吕梁大山。
如此一来,在晋中南部,汾阳平遥一线,能够继续作战的部队,只剩下两支。
一支是汾阳骑兵第三师,一支是平遥城防部队。
汾阳在汾河以西,平遥在汾河以东,两城隔河相望,一东一西,占据着汾河平原两侧,日军欲南下,必取此两地。
然而日军兵锋之盛,几乎不可阻挡,汾阳与平遥守军不过万余人,晋中南保卫战,前景实在堪忧。
而且,在平遥地区的是刚刚从千里之外调来的四川军队一个师。
我还没有和川军打过交道,但是我想,我们晋绥军都打的这样壮烈,川军也不会差的。
山西中部北部,已尽入日手,战局越来越不利,中原地区已处在日军威胁之下,此刻只有极力保证山西防线,山西在,则中原在,中原可是中国粮仓,没了中原,我们连饭都没的吃了。
第二战区对山西战事重新做了部署,此次部署采取完全防御态势,晋绥军在晋西南吕梁山区依据有利地形迅速布置防线,红色组织布防太行山地区,卫立煌部部署中条山一线,三足鼎立,遥相呼应,困住中间地带的汾河平原,也就锁住了日军南下和西进的道路。
三方武装布置成一个大锁,将日军牢牢的锁在山西。
但是此刻军队大败,重新整编部队,布置防御需要很多时间,就像忻口会战一样,我们在原平顶了日军十天,给部队在忻口布防赢得了时间,那么此刻晋中南保卫战的意义就在于,我们要为撤退下来的部队赢得整编部署的时间,但是这个时间要比忻口保卫原平城来的更长更久,也更艰难。
去汾阳的路上,板头问我。
“长官,听说山西有两个好东西,清源的醋,汾阳的酒,咱这可是马上就进汾阳了。”
我判断板头以前绝对是一个混混二流子,我问他“想喝酒啊?”
“对啊,哪个男的不喝酒?”
“能喝多少啊?”
“那得看什么酒啊?纯酒能干一斤,绵一点的酒,怎么也干个两斤。”
我斜着眼瞅他“你在跟我吹牛。逼。吧?两斤?”
“要不试试杂滴?”
我轻蔑的笑笑,“老子当营长的时候,全营三百个人也没个对手,你也别烦我,我也就是现在没钱。”
板头鄙视的对我伸了一根小拇指“扣,山西人,扣,你个少校跟我说没钱买酒。”
“嘿,孙子,你再给我伸一下手指头。”我转过脸,凶着板头,可是板头的身子实在比我壮实,我自认为我绝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我有兵。
我回头喊了一嗓子“豹子,给我放倒这货。”
“嗖。”
我就看到一道黑影从我身边闪过,然后“通。”一声,豹子已经冲上去把板头压倒在地。
板头吓的狂叫“啊!我草!救命啊!”
我走到板头身边,蹲下身子在板头兜里掏。
“干啥,你干啥,你这是抢钱,长官,你不能抢我钱。”
“嘿,还真不少啊,两百块啊,来来来,你个连长,一个月最多挣五块钱,你跟我说说你咋回事,出门身上能装两百块啊。”
板头老脸一红“我,我就是私下做了点买卖,我可真没干啥。”
“啥买卖啊?”
“这,这长官我可以不说吧。”
我点点头“不说可以,给弟兄们买点酒就算了。”
板头用忧郁的眼神看着我“扣,真他嘛扣,我买就我买。”
汾阳县,杏花村,路过杏花村的时候板头买了五十块钱的汾酒,整整五大坛子,喝酒的兵都往自己的水壶里灌了不少,板头问我“长官你杂不要啊?”
“我不喜欢汾酒。”
“那你喜欢啥?”
“老子喜欢,汾阳王酒。”
汾河之畔有一村,名杏花,产好酒,香飘十里,闻名天下。
然,三晋之人更喜欢地地道道的汾阳王酒,此酒够浓够烈,爽口无比,那才是男人喝的酒。
板头伸着脖子问我“哪儿有汾阳王啊?”
“汾阳城里汾阳王。”
(第二卷完)
第一章 三姓望族
三晋之地有望族。
晋中望族之一,汾阳郭家。
郭家以酿酒而富,汾阳之酒,半数杏花村,半数汾阳王,郭家的汾阳王畅销三晋。
汾阳首富郭家,在汾阳地面着实有不少产业。
郭家有处大宅子,这宅子啊就立在汾阳正街上,整座汾阳城,除了县府,就数这郭府最是气派了。
郭府里有一个老汉,一个九十岁的老汉。
老汉须发皆白,穿着一身花绸子,端坐在凉亭里,秋风劲,老人巍然不动,身后四个丫鬟八个护院都紧紧盯着这个老汉,生怕老汉有个什么情况。
老汉身前跪着一条赤条条的后生,光着脊背,拜倒在地。
“太爷爷,占伟当了这个家,就知道要挑起这个家的担子,如今日寇来袭,已破太原,不日兵临汾阳城,曾孙子斗胆请您老人家移步他乡,暂避敌寇锋芒。”
老太爷闭着眼睛,面色不动,这郭家的老宅子,老汉一住九十多年,郭家几代风雨沧桑,老汉没有离开过这宅子一步。
郭家百年来一脉单传,到了郭占伟这一代,却是绝了根了。
老汉轻轻哼了一声。
吓得汾阳王郭占伟紧紧趴在地上。
“孙子,你只管放手做你的事去,老汉我这条身子,你不用记挂。”
郭占伟趴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一下“太爷爷,今日之局非当年之祸,日寇南来,要的是整个中国,其势之凶,比当年清兵有过之而无不及,中国大地此刻战火熊熊,百姓深受苦难,得脱者能有几人?何况,曾孙子不想不战而败。曾孙子手下有五千骑兵,一万战马,这部队,就是为了保境安民存在的,太爷爷,曾孙子不得不战。”
“是我郭家的后生。”
老太爷赞了一声“你父亲,你父亲的父亲皆为抗清而死,今日你领兵抗日,整个郭家便都是你的后盾,老汉这条命,不值钱,你要记着,是汾阳这方百姓给了郭家几百年荣华,没有他们,便没有你我。”
郭占伟抬头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曾孙子,一刻也不敢忘记。”
“你记着,凡为百姓谋利者,皆郭家之友,凡有迫害百姓者,皆为郭家之敌,这是郭家五百年的组训。”
“曾孙子一刻不敢忘记。”
“身可死,名可裂,若为百姓故,地狱尤可赴!”
砰砰砰,郭占伟重重磕头“曾孙子一刻不敢忘记。”
老汉豁然起身,须发飞舞,八十年前的豪情冲出胸膛“从来,就没有可以征服的民族,从来,就没有可以杀绝的敌人,你要记着,一切,都以百姓为重。”
“曾孙子不敢忘记!”
“天下之大,能为百姓者几何?你若不做,让谁来做?”
郭占伟终于抬起头,望着他眼前巍然屹立的老汉,“太爷爷,曾孙子这条命,必为汾阳而死。”
“去吧,领百姓军,抗百姓敌!”
“太爷爷珍重,曾孙子,去了。”
郭占伟起身而去,决绝不留余情。
老汉望着曾孙子的背影在笑“哼,哼哼,赵老汉,武老汉,你们来看看我郭家好男儿!”
老汉忽然回头,对着护院壮汉说道“去,飞鸽送信,说郭老汉请他们来汾阳一叙。”
“是,太爷爷。”
两只信鸽从汾阳郭府飞出,一只向西,一只向北,冲飞出去。
这飞鸽信,又有二十多年没有用了,上一次,还是辛亥革命的时候啊,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太快,眨眼间,已是垂垂老矣。
飞鸽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两只飞鸽均未带来回信,那就是说,这两个老汉会来。
中国有历史五千年,这五千年里,在中国土地上曾出现了无数强大繁荣的氏族力量,他们以姓氏为纽带紧紧团结在一起,造出一股民间力量,在古中国,曾有十大名门望族,单单太原一地便出了两大名门望族,太原王姓,太原温姓,此两族当年名震天下,声望扑天。
汾阳郭家自然是不可能和这样强大的名门望族相提并论的,但是,在晋中一地,汾阳郭家同样拥有强大的影响力,这种影响力,绝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觉察到的,但是,它真实的存在着。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它真实存在着。
今天的山西三大望族,郭氏,赵氏,武氏,其中尤以武氏一族繁衍人口最多,但是三姓之中郭氏最为富足,赵氏最为凝聚。
此三族绝不是山西姓氏里人口最多的,相反和其他大姓比起来,三姓之人极少,但正是因为他们人数不多,才形成了具有凝聚力的望族,山西望族,今日也迎来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是战,是和?
汾阳郭家毫无疑问已站在风口浪尖里,而郭家老太爷,亦毫不犹豫选战。
郭,赵,武三姓百年来互为守望,为三晋之民所做甚多,但是,民间又有几人听说?
功高不显,三姓子民,三晋脊梁。
本文第三卷,讲的便是这样一支为人民而战的氏族力量。
郭老太爷在秋风里等候,一直从中午,等到月上枝头,他其实明白那两个老汉要赶来汾阳很需要些时间,但是他还是一直等待在这里。
他已经活了九十多岁,那两个老头也活了八九十岁,想起八十年前三姓比武,郭老太爷一拳干倒赵老汉的光景,仍止不住开怀大笑,年少轻狂几多愁,唯愿汾水滚滚流。
“吱呀。”
郭家最后一进院子里,传来了轻微的开门声。
郭老太爷收回思绪,望着门口的黑暗处微笑“终于,来了么。”
第二章 霸气神仙哥
终于,还是来了。
当先进来的一位老汉躬着身子,看起来背已经驼的很厉害了,但是老汉走路却很疾,步步带风,转眼已到凉亭。
郭老太爷握着拐杖抱拳“赵老汉别来无恙否?”
赵老汉甚至都没有抬头,更没有还礼,直接坐到了凉亭里的石凳子上“郭老汉,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郭老太爷开怀一笑“哈哈哈哈,赵老汉一天不倒,我郭老汉就一天不弱。”
“话倒说的够满,可就不知道谁能活的更久些了,你看看你,胡子都白成什么样子了。”
在郭家宅子里,郭老太爷多少年都没有听到过有人这样跟他说话了,他其实很开心,眼前的老汉是个老对手,但也是个老朋友,老朋友相聚,总是值得开心的,更何况这两个老朋友已经有二十多年未见了。
门口忽然又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
“哎,赵老汉你怎么驼成这个样子了?难不成这些年你还种地?给你送的补品是不是又被你都给卖了?”
赵老汉是个驼背,听到门口的声音,爽朗一笑“哈哈,武老汉你家子孙多,孝敬的就多,可怜我赵老汉得自食其力,比不得你啊。”
三位九十多岁高龄的老友汇聚一堂,他们的聚集,不单单只是一场聚会,更是一场三方势力的会盟,一股中国民间抗日力量,渐渐形成。
可是这三个老汉究竟说了些什么,却是无人知晓了。
第二天,我带着残余部队撤进了汾阳城。
清晨七点,太阳刚刚爬出来,我带着部队到了汾阳临时战地医院。
我让黄瓜安置部队,我带着小猫儿冲进了战地医院,在一处病房里,我看到了正趴在病床边睡着的徐丽。
但是,神仙和小猫儿不见了。
铁贵儿还睡着,鬼先生这时候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一看到我,惊讶的问“团长,你回来了?”
“恩。”我已经很累了,但是我没有看到我的参谋和我的警卫连长,我问鬼先生。
“神仙和小猫儿呢?”
“不知道啊,刚才,早几分钟还在这里啊,怎么,他们出去了?”
“你出去了几分钟?”
“我就去吃了口早饭,最多不过十分钟。”
这时候徐丽被我们吵醒,柔着眼睛问我“哥,你回来了。”
“小猫儿呢?”
“啊?”徐丽一望空荡荡的床铺,她又望了一眼墙角,“枪呢?枪也不在了。”
我的心中一沉,我知道,出事了。
我他嘛还是来晚了。
我转身就往出走,我抄了一支56步枪,五颗子弹压进枪里,我风风火火的往外冲,出了门正撞上黄瓜。
“黄瓜,你马上联系你的上峰,看看你们该怎么安置,完了就不用找我了。”
我已经冲出了大门,徐丽在里面追了出来。
“哥,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