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辈荣光-第15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汪伪政府成立以后,局势变的更加复杂。
这一天,小白来重庆了。
我和小白其实接触真的不多。
我们本来打算叫上杜雅娟一起吃饭的,可是她不乐意理我,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饭桌上,又喝了不少,小白还是一身纯白的衣服。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叶先生。
小白也啧啧称奇“这个叶先生这么了得啊?乖乖,这才几年啊,就是两万人的师长了。”
我笑“疤子现在是师参谋长。”
疤子和小白家是有过节的,他说是世仇,却没有明说。
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把秘密告诉你。
小白笑了笑“总有一天我会再找他的。”
我问他“咱们公司今年怎么样?”
小白来了兴趣“不错,相当不错,日军的轰炸让重庆的物价天天飞,今年的收入非常可观,只要今年干完,我估计够你下半辈子花了。”
我问“大概有多少?”
小白伸出三根手指“现在已经挣了三十万了。”
我心里跳了一下“不是吧,这么多?”
小白说“你不是有一半股份吗?今年年底,我估计你能分个二十万。只要日军不再轰炸,最怕的就是日军轰炸,西安航空大队已经打的快没有飞机了,日军的飞机经常在西安周边轰炸,只要让炸上一次,就得损失好几万。”
我拍拍小白的肩膀“辛苦了。”
“嗯,辛苦是辛苦,不过我也挣了不少,我和杜雅娟都是挣提成的,我提百分之五,所以,我今年也能整个一两万的。”
我点头“嗯,股份我占一半,但是钱我不能拿一半,我一分钱没出,就是联系了一下线路,组织了一下人员,我最多拿个两层,剩下的,给大家分了,不能让别人说闲话,四十万的两层都是八万了,我特么这辈子也没想到我能有这么多钱啊。”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你把钱都给我才好。我特么回汾阳立刻拉一支队伍去。”
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防空警报又一次响了。
我和小白走出饭店去看。
天空里,至少三十架战机从云里冲出来,七八架战斗机护航,剩下的轰炸机对重庆城区开始了轰炸。
二十多架轰炸机是非常可怕的,尤其是在人口密集的城市,那就是灾难。
一串串*投下来,重庆城里一片一片炸起火海,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民众,所有人都往防空洞涌去。
甚至有许多人建了私营的防空洞。
战争,仍然在我们身边。
我和小白抬头望着天空,轰炸持续了半个小时,日军对重庆造成的恐慌非常严重,可是国民政府拒不投降,拒不妥协。
日军从39年开始,对重庆的轰炸简直疯了。
为了压迫国民政府妥协,对平民的轰炸已经成为了必要的手段。
那一天的轰炸造成的破坏相当大。
我和小白喝完酒往回走,小白还醉醺醺的说“真想把飞机拽下来踩扁它。”
我们往仓库里走,日军的飞机从头顶飞过。
我抬起头来,看到一串*从我脑袋顶上落下来,我伸手去抓,嘿,抓不到。
我低下头,看到杜雅娟站在那里正皱着眉头看我,我看看杜雅娟,抬头看看天上的*。
终于,我酒醒了。
我心脏一颤,怒吼出声“快跑!*!”
当我意识到*是落到我们仓库的时候,我整个人都疯了,“快跑!快跑!”
杜雅娟还站在那里,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皱着眉,显然在生我的气。
轰,轰,轰,轰,轰。
一瞬间,整个仓库被炸的飞了起来,巨大的火球在仓库里爆出来,冲天而起。
我睁大了眼睛,呆呆的望着杜雅娟被烈火吞噬。
轰,轰,轰。
又三颗*在附近爆炸,天旋地转,我一头栽倒,耳朵被震的听不到声音,爆炸的气浪把我拍在地上,我扭头看,杜雅娟就在爆炸的中心,一颗*,彻底将她抹杀,连尸体都没有了。
小白在我旁边,被飞来的一根铁管打断了胳膊,正抱着胳膊痛苦的呼喊。
仓库的人一个也没出来,只有外面的人在奔跑,我看到了石小梅冲过来,扶起我。
我问“谁,谁在仓库里?”
她说着话,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见。
我抓着石小梅的胳膊“把剩下的人都叫过来,快点。”
石小梅跑出去,最后叫过来五个人,这五个人全是司机,重庆分公司的人除了石小梅没有一个活着的。
我彻底瘫软。
我到现在都记的杜雅娟最后皱着眉头看我的样子。
她现在仓库下面,像在对我生气。
呵呵,就这么死了。
日本人的一个*,就会带走你最亲近的朋友,在你根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
杜雅娟的尸体没有找到,仓库里一共死了十一个人,只找到了四具尸体,整个仓库被炸成了废墟,石小梅找了许多人清理,一共只找到四个人。
石小丽也没有找到。
公司损失惨重,直接损失达到了十万,死了十一个员工啊。
这个世道啊。
第二十二章,对不起
杜雅娟死后,我和小白,石小梅在仓库忙了五天,才基本处理完。
我让石小梅重新找仓库,一定要远离城区,日军绝不会轰炸的地方。
公司暂停运营,小白作为主要负责人进行管理,我去了杜雅娟的家。
家里还和我走的时候一个模样,可是杜雅娟没有了,彻底没有了,死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我没有哭,真的没有哭,只是没有了心情,什么心情也没有了。
杜雅娟的死让我很迷茫,家里还是两张床,两个躺椅,杜雅娟的一切东西都在。
她的衣服,她的包,她的化妆品,生活用品,她的书,她的茶,她的日记本。
屋子里没有一张她的照片,我翻过了所有的地方。
“杜雅娟你个笨蛋,为什么照片都不留一张呢?我想你的时候让我怎么办啊?”
她是一个苦命的却坚强的女人,可是有什么用呢,日本人的*瞬间就可以夺去一切,一切。
我躺在杜雅娟的床上,盖着她的被子,却再没有一丝温暖了。
杜雅娟死的那天我去了一趟孙文慧家,告诉了她,她没有说话,我就走了出来。
我已经什么心情也没有了,司令部的命令让我协调援助,我连想都懒的想了。
隔壁老罗家也是一片废墟。
我泡了杯茶,躺在躺椅上,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望着长江了。
“哎,娟儿啊,我真应该睡了你啊。”
我在杜雅娟家待了十几天。
整个人都失神了,我总以为杜雅娟没有死,她会在某个我昏睡的深夜推门进来,然后把我挤到床里面。
可是没有,再也不会有了。
街口卖菜的那对阿婆阿公也再没有出现过,连卖早餐的阿婆都不见了。
就仿佛这里已经换了一个世界。
真的,已经换了一个世界了,没有了杜雅娟的家,只是个空荡的屋子里。
我终于锁好门,紧紧握住钥匙。
我的东西也没有拿,还放在里面,就像我和杜雅娟出门远行了。
我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也许,不会回来了吧。
也许,有一天,会有另一个主人推开这扇门,然后望着尘封的屋子,想象曾经住在这里的主人吧。
我缓缓的走在重庆的街上,向着孙文慧家里走去。
杨成旭,是孙文慧的前男友,他们相恋了三年,比我和孙文慧认识的时间还要长,他们曾经许下海誓山盟的誓言,她曾说等他回来,就嫁给他。
杨成旭,回来了。
他没有死。
入夜的时候我敲响了陆部长的家,陆部长打开了门,看到了失魂落魄的我。
她的表情挺怪异的,她没有让我进去,而是把我推了出来。
“儿子,妈要跟你说个坏消息,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我凄然一笑,我想,我当时笑的一定很难看。
杜雅娟的死已经让我丢了魂,我问她“出了什么事?”
陆部长心疼的看着我,伸手摸着我的脸“杨成旭回来了。”
我心里还是咯噔跳了一下。
我根本没有从杜雅娟的死里走出来,我茫然的点点头,说了一声“哦。”
然后我往里面走,陆部长还想拦我说几句话,可我已经不想再听了,我走进屋子,看到了孙文慧。
孙文慧坐在沙发上,表情非常沉重,她端坐在那里,回头望我。
杨成旭坐在她旁边,深情的望着孙文慧。
杨成旭是汪伪政府经过努力从日军那里释放出来的战俘之一,汪伪政府放了很大一批战俘,有少数人冒险逃离了日占区。
他明明已经死了两年了,可是他忽然又出现了,而且坐在你女朋友旁边。
杨成旭的确和照片一样,很帅气的一个年轻军官,他有三十岁,和孙文慧很般配。
我苦笑着望着她,有一瞬间我觉的他们才是应该在一起的人。
我算什么,我本来就是第三者。
我还记的孙文慧最初的约定,分手的时候,不哭不闹,后来她又说不分手的恋爱。
可是,似乎已经到了分手的时候。
杨成旭显然已经和孙文慧说了很久了,看到我进来的时候愣在了那里,对我点了点头,说“你好。”
我没有理他,我什么心情也没有,而且我也不感觉压抑,就是那种淡淡的伤感的感觉。
我望着孙文慧,期待她能给我一个答复。
因为我非常信任她,她一直掌握着主动权,我在她面前其实很被动,被动的感觉不好,但是我没办法,我真的喜欢她。
孙文慧看起来非常坚强,没有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她缓缓站起身,向着我走来。
就像法官要过来宣判一样。
当时那种感觉非常让人悲伤,因为孙文慧的脸上没有表情,没有表情,证明会有最糟糕的结果。
她站在我身前半米的地方,看着我。
这个大女人真的很漂亮,越看越漂亮,我有时候也觉的,我的确配不上她。
人家正经大学毕业,留学英国苏联,然后一直在政府机关工作,职位够好,学历够好,人品够好,哪哪儿都好,我有什么,一双血淋淋的手罢了,我什么也没有。
我强装着笑了一声,问她“想好了啊?”
孙文慧看我笑,轻轻的抿住了嘴,她的眼眶里有隐隐泪花,也有可能不是,因为我早已花了眼。
她点点头,或许早就想好了,或许她第一次跟我睡的时候就想好了,她需要一个依靠,我愿意做她的依靠,这就是我们的关系。
最开始,也是最简单的关系。
她终于决定说出口,哪怕只是几个字,那几个字也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的声音在抖,她拼命的控制自己。
“对不起。”
只有这三个字。
再没有其他了,分手真的不需要再说其他的。
我还在笑,尽管我笑的可能比哭更难看,但我真的在努力的笑,我不愿意让她悲伤,我从来没有奢望过可以拥有她哪怕她说愿意嫁给我的时候,我也是害怕失去她的。
我很想说,再抱我一下吧。
可是她的身后,有另一个男人,另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
我张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不哭,不闹,笑着说分手,这是我答应过她的,男人说话一定得算数。
杨成旭早在五天之前就回来了。
他已经拿回了失去的爱情。
孙文慧跟我说了对不起以后,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也想冲上去打死杨成旭,也想过给孙文慧一巴掌,可我没有,因为那不是我。
我转身。
离开。
陆美琪拉了我一下,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阔步而出。
呵呵,不哭,我不哭。
杜雅娟死了,孙文慧分了,重庆似乎又陌生了,这里已经不属于我,我该走了。
人总是这样,得意的时候万般皆好,失意的时候噩梦连连。
在我离开重庆的时候,希特勒终于动手了,闪击波兰,英法对德宣战。
我可怜的祖国啊,被日本人蹂躏成了这个样子,连和日本宣战的实力都没有。
走吧,回山西吧,那里才属于我,回去,拿起枪,救中国。
后来我听郝兵说孙文慧找过我,再后来我听方蓝说孙文慧要结婚了。
有些感情来的很突然,去的也很突然。
突然间,只有凌美子了。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彻底爆发以后,为了联络西方世界组成抗轴心国同盟,中国决定发动唯一的一次大反攻,以配合西方世界,让世界看到中国。
第一次长沙会战已经打完了,薛岳的名字一次次出现在报纸头条。
一战区,二战区,沉寂太久了。
尽管山西一直有抵抗日军扫荡的战斗,但是都是小规模交火。
卫立煌和阎锡山这一次决定联手,好好来一场大会战。
1939年的冬季攻势被提上日程。
回了山西以后,我一直在忙着和师部的人计划冬季攻势,这将是一场伟大的全面反击战。
我把重庆的事情告诉了凌美子,凌美子抱着我说“还有我啊。”
是啊,幸好还有你。
“老公,我们结婚吧。”
我点头“好,冬季攻势打完,我们就结婚,就在师部结婚。”
仙本召集了叶先生,疤子,一郎还有一帮旅团长。
仙本已经很久没有亲自作战了,功成名就以后的他已经过上了安稳的日子,妻子和儿女都接到了临汾,他们的日子过的非常幸福。
“将领们,敌人正在积极筹划冬季攻势,我们也要做出相应的防守计划,务必保证我们的占领区不会缩小。”
一郎说“司令官,我部愿意强攻晋军防区,以攻为守,迫使敌人放弃冬季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