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明朝当皇帝-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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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都尉巩永固依旧装作不认识陈实在,且一听见西洋钟响,就忙起身对着几个肚大腰圆的贵人拱手:“对不住了各位,良辰吉时已到,我得去主持阁老的喜事了。”
巩永固说着就朝陈癞头这里走了过来,看了他一眼就急急忙忙地进入前方正堂。
而这时,达官贵人们也走了过来道:“我等也该把给阁老准备好的贺礼拿出来了。”
说着,这些人就命各自的小厮去将贺礼抬上来,而陈实在也和一些小官们跟了过来。
这时候,负责记录礼单的是魏广微的门生现为太常寺丞的鞠邦亮。
鞠邦亮见是尚书侍郎来,就笑意连连地作揖问好,当然对于送礼甚厚的巨贾富商也同样如此;
不过,当看见一些六七品且寒酸得很的官员时也就没那么好的态度了。
陈癞头走过来时,这鞠邦亮也就冷下了一张脸:“官居何职,姓甚名谁,送多少礼金。”
“皇家工程院院士,翰林院检讨衔,另加官户部员外郎衔陈实在”,陈癞头说后,其身后一身着五品常服的官员不由得嗤笑道:
“一靠玩弄奇技淫巧取悦陛下而得以官居翰林的臭工匠,也好意思来这里,把礼金放在这里,就快些走吧,就你那几两工钱的贺礼,能值多少,还不够阁老买一碗燕窝粥。”
“不是几两工钱”,陈癞头人如其名,虽然好功利也爱攀比富贵,但性格却是实在的很,忙争辩了一句,就将锦盒摆在了鞠邦亮面前:“这是宋时范宽的《溪山行旅图》真迹,上面有正德朝内阁首辅李文正公之章,还有嘉靖朝内阁首辅徐华亭之题跋,绝对的正货,这样的礼物可配得上阁老的身份了?”
鞠邦亮打开这《溪山行旅图》照着陈癞头所说看了几眼,便也承认这是真迹,同时脸上也露出惊讶之色,连忙赔笑道:“自然配得上,自然配得上,这位老爷理应入上座!”
这鞠邦亮朝陈实在行了一礼,就亲自将带着陈实在进入里屋雅间。
而这边,那位五品官员则不好意思的退了回去,将自己那本从地摊上找到的准备鱼目混珠的赝品宋版古书给丢进了池中,然后又以身体不适为由悻悻然地离开。
这边,陈癞头算是唯一一个五品官职的人坐在这高朋满座的雅间里,也没人跟他说话,他也乐得自在,且看见那位比自己还老的魏阁老竟然和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姑娘拜堂时,更是不由得露出鄙夷之色。
一时,魏阁老拜堂完毕,便来到里间道贺,而道贺之时,又有无数官员送礼,美其名曰是为新进魏府的如夫人送礼,但实则也还是为了巴结魏广微。
魏广微虽然知道陛下现在在上面看着,但他也不好不收,一边道着谢还得一边故作喜悦地点评这些贺礼。
因名义上是给如夫人送的,所以贺礼多为金银首饰,不过既然是进了里间,不是显贵就是巨富,所出手的自然都不便宜。
要说难入魏广微法眼,也就难在新奇二字。
而且,驸马都尉巩永固此时更是主动地替魏广微点评起来,一滞留京城的徽州巨商刚拿出一盒梅兰竹菊四样精雕细刻的玉簪时,就听见巩永固咋舌道:
“啧啧,这种货色,你龙老板也好意思拿出来,先不说这玉非好玉,色泽明显偏黯淡,便是这精巧之处也不够,鄙人前日有幸于宫中得陛下设晚宴款待,见得皇后娘娘头上所戴发簪,是一茉莉花,那色泽之莹润,质地之好,自不必说,还闪闪发光呢。”
在阁楼上听驸马都尉巩永固瞎掰的朱由校听到此不由得笑起来,因为这巩永固所说的不过是他送给张嫣的一把加了荧光粉的塑料制首饰,在现代十几元钱就能在义0乌小市场卖到的小饰品,但现在却被这巩永固吹成了举世珍品,所以不由得他朱由校不感到好笑。
这叫龙老板且具有秀才功名的大徽商也有些不好意思讪笑道:“驸马爷是皇亲国戚,见过的宝物自然比我们多,学生也没必要在您面前托大,既然这劳什子连您的眼都过不了,那学生就直接送如夫人一万两胭脂钱吧。”
朱由校一愣,他倒没想到这大徽商如此土豪,居然能一次性送一万两,这也说明最初那四君子玉簪也不是便宜货,要不然也不会拿出来,而他也不由得暗想道:“朝廷如此贫困,为何民间却有如此多挥金如土的豪富。”
“龙老板阔气”,巩永固夸赞了一句后,接着又是几个显贵巨贾拿出礼物来,大都也出手不凡,但也基本上被巩永固贬的一文不值,逼得这些人不得不直接拿银子打巩永固的脸。
但巩永固丝毫不在意,依旧以一种老子就是皇亲国戚,阅过无数珍宝,你们谁也别想忽悠我的态度。
直到所有人都献礼完后,陈癞头才抱着一个菱花银镜走了过来:“下官陈实在,亲手做了个礼物送给阁老的如夫人,还请阁老和夫人笑纳。”
“你一个小小五品官,是怎么混进来的,不会为了巴结阁老把祖产给典卖了进来的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礼来。”
巩永固现在简直就是毒舌化身,故装作不认识这陈癞头,一上来就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对陈癞头嘲讽两句。
其他人见巩永固如此,也都是轻笑了笑,从陈癞头那猥琐邋遢的样子,他们就觉得此人应该也要被巩驸马好好的奚落一顿。
陈癞头现在是把这个扇阴风点鬼火且一直在这里装腔作势的巩驸马恨进了骨子里,也没什么好脸色看他,只是把红绸布包着的银镜放在案桌上:“也没送什么,就是一面镜子。”
“哟呵!”
不等巩永固开刷,刚才那位土豪龙老板就先喝了一声,笑道:“这位老爷请了,敢问你这镜子是前朝赵飞燕用过的桃叶镜还是文成公主和亲吐蕃前用过的梅花镜?”
“都不是”,陈癞头很是实在的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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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速速回宫 (第六更!)
陈癞头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一说出口,顿时就引得满堂笑将起来,而驸马都尉巩永固更是哈哈大笑。
唯独魏广微故作矜持地在那里缄默不语,他可是知道陛下在上面看着的,因而也不好奚落陈癞头,但眼神中明显也有些不善。
送面镜子做什么,是暗示他魏阁老不要为功名利禄迷昏头脑,当时刻照照镜子反省吗?
陈癞头不理会这些人的嘲弄,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银镜摆放在了案桌上,且揭开了绸布,并指着这银镜道:
“这是下官最新研制出的新镜子,阁老即便是有钱也没办法买到,这背面是用的单价银镀膜,正面是用的玻璃,也就是一种透明化的琉璃,是皇家工程院最新的成功,通过氧化还原将铁置换掉,就得到了这个。”
众人此时都安静了下来,没人听得懂这个五品官员满口说的都是些什么,他们现在两眼盯着的都只是那面可以清晰地照出自己面貌的银镜。
龙老板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由得发出自己又长胖了的感叹,而那位纨绔公子尚宝司丞也暗道:
“自己原来长得这么丑,好像有点配不上阁老家的二小姐。”
魏广微则是会心一笑,看了看巩永固又看了看陈癞头,再一想到这银镜是皇家工程院所出,而如今陛下还亲自前来观瞻,就大致明白了陛下的真正心思。
“今日看宝,当属此物最是独一无二却又实用,于女儿梳妆之必需。”
魏广微说着就问着驸马都尉巩永固:“巩驸马认为此宝如何?”
巩永固则故作呆滞地摸了摸这菱花银镜,咋舌道:“实不相瞒,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巩某也算是白活了几十年,到今天也才知道世上竟能造出这样的镜子,瞧瞧,我这几根白发都被照出来了。”
一些在旁边的显贵巨商们也凑了过来,即便是不以为意,但被巩驸马这么一吹嘘也觉着不凡起来。
巩永固见这些人都在连连点头,且已经有人暗自盘算起这银镜价值几何时还念叨着是一百两还是二百两时,就不由得暗自笑了笑,忙对陈癞头道:“这位贤兄,此类镜子值多少银子,本驸马一并买了。”
“五百两!”
陈癞头照着巩永固预先所说的报出了一个数,且也有些忐忑地看了看四周,要知道,他这个成本还不到十两银子。
“好,干脆,你还有多少货?”巩永固忙又问了一句。
“下官做的是皇家的生意,规模大,工匠多,驸马爷您想要多少就能造多少”,陈癞头又按照巩永固预先安排的回答了他。
巩永固听后,不由得沉思起来,然后一拍桌子,露出狡黠的笑容来:“那这样,陈兄弟,本驸马有意买你一批银镜发到江浙去卖,但我现在没本金,我先以这五千两做押金,订你一百面镜子的货如何,明日,我就派人送银子来。”
“可以,既然如此,也只能一百面以上的货我们才接,而且定金也得是总价的十之取一”,陈癞头这么一说,一些有想法和陈癞头做这笔生意的显贵巨商们不由得摇起头来,都暗自埋怨驸马爷这句话把这银镜的价格一下子就定死了,也就是说,要想赚这镜子的钱,光是进货的价都在五百两,商人卖货自然不能定得太高,那样会缩小买卖空间,可如今进货的价定死了,他们要是做这笔生意,那利润就会下降一些。
不过,这还是有利可图,而且很可能是暴利,要不然这驸马爷也不会这么着急。
这时候,魏阁老也更是配合起来,道:“老朽也多要一百面做些小买卖,周瑞,去告诉绮儿,取五万两的银票来给予这位陈老爷,我们一次性付完。”
“阁老真是阔绰”,龙老板说着就也对陈癞头拱手道:“这位老爷请了,学生要订三百面,这是一沓银票,应该是十万左右,就先付这一部分,剩下的学生自会派人来补,还请您留下贵府所在地。”
陈癞头留下了皇家工业公司的地址,就接过银票来,而这时,其他几个巨商和显贵们也怕错过了这个发财的机会,见其他人都在预订,也忙掏钱来预订,有拿一两万的,也有拿几千的,但累及下来后,陈癞头手里的银票足以达到了城墙砖的厚度。
陈癞头可没想到半面银镜都没卖出去就收到这么多钱,他不由得看了这巩驸马一眼,暗道这巩驸马还的确有些本事。
……
朱由校见此不由得笑了笑,心想这巩永固还真算是历史长河中遗留的明珠,这种半哄半赚的经商手段在后世足以算得上是一位成功的营销专家。
见徐佛在自己旁边暗笑,朱由校便问了一句:“你笑什么?”
“回陛下,奴家没笑什么,只是觉得这些豪富巨贾们有点傻,到现在还不明白这驸马爷和那位陈老爷是一伙的”,徐佛回答后,朱由校倒也不由得高看了这徐佛几眼,且不由得道:“那是他们利欲熏心,只知道这银镜卖钱,而忘记了观察世道人心。”
朱由校说着就又问着徐佛:“刚才要订购两百面银镜的是谁?”
“林伯之,光禄寺卿,天启二年进士,家族豪富,其兄是大茶商,每年经营额在三百万两上下”,徐佛回答后,朱由校又问道:“那叫龙老板的是何人?”
“南直隶江阴县县学廪生,两次乡试不第后弃学从商,如今已成一等大盐商,素来是挥金如土。”
朱由校又问了几个人,见徐佛都能一一回答,倒也对她的记忆力很满意。
而这时,屋外突然传来悠扬的琴声,朱由校刚喝了几口茶,就觉得这琴声甚是撩人情思,忽又觉得屋里香味越浓,见徐佛面容也觉得她越发美丽。
“走,立即回宫!”朱由校忙站了起来,就急忙往外走去,但脸明显红了起来。
这时候,一看上去比徐佛还美上三分的女子突然抱着琴走了过来,朝朱由校欠身道:“小女子魏敏儿给陛下请安!”
走在最前面的王承恩见是一个姑娘挡在前面,便停了下来,但朱由校却是勃然大怒:“还愣着干嘛,速速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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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憋不住的朱由校
虽说怀里揣着的只是一沓银票,但陈癞头总觉得沉甸甸的,因为这里面最小的一张面额也是五千两。
就这一张就比他做银镜课题时得到的收入还要多一倍呢,更别说还有好几张几万两的大票。
陈癞头不由得回头看了看,见没有什么江洋大盗跟来,才忙上了马车:“快点,先赶往驸马府,本官得等着驸马爷回来。”
马夫应和了一声,就甩了一鞭,顿时马车就奔了出去,晃得陈癞头后脑勺直接撞了一下,但他没有去摸后脑勺,而我捂住了胸膛,深怕怀里的银票被晃了出去。
驸马都尉巩永固也找了借口离开了魏府,着急忙慌地跑了回去。
“陈翰林呢”,巩永固一回来就问了一句,其家仆忙回答在客房里,巩永固听后立即奔去客房,并嘱咐任何闲杂人不得靠近。
而巩永固这时一走进来,陈癞头就难得的眉开眼笑朝巩永固主动打起招呼来:“驸马爷,这下发财了,下官刚才点了一下,整整五十四万两千五百两,合计要一千又八十五面银镜,下官粗略估计工钱加上各种花费总计不过一万两千两,我们可赚五十多万两,照陛下说的份额,您可得五万多两,小的也可得两万多,这一晚上挣的的确要比下官几辈子都挣得多。”
见陈癞头如此高兴,巩永固也笑道:“现在明白陛下的大恩大德了吧,不过钱也不能这么分,在这五十四万里,先拿出十万两存在皇家工业公司的公账上以备不时之需,其余的再一起送进宫去给陛下,由陛下亲自裁定,这可是个长久的富贵,日后赚的自然更多,不能见钱眼开,贪图眼前的利益,该你我得的,陛下自然会给我们,但我们不能跟别的官员学搞贪墨之手,否则只怕就不只是吊脑袋了。”
“您说的是,最应该感谢的还是陛下”,陈癞头说着就老老实实地跪了下来,硬是朝紫禁城的方向磕了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