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之李家庶子-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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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法兴亦上表于皇泰主,自称大司马、录尚书事、天门公,承制置百官,以陈杲仁为司徒,孙士汉为司空,蒋元超为左仆射,殷芊为左丞,徐令言为右丞,刘子翼为选部侍郎,李百药为府掾。百药,德林之子也。
沈法兴也向皇泰主上表,自称大司马、录尚书事、天门公,承圣旨设置百官,以陈杲仁为司徒,孙士汉为司空,蒋元超为左仆射,殷芊为左丞,徐令言为右丞,刘子翼为选部侍郎,李百药为府掾。李百药是李德林的儿子。
'8'九月,隋襄国通守陈君宾来降,拜邢州刺史。君宾,伯山之子也。
'8'九月,隋襄国通守陈君宾前来投降,官拜邢州刺史。君宾是陈伯山的儿子。
'9'虞州刺史韦义节攻隋河东通守尧君素,久不下,军数不利;壬子,以工部尚书独孤怀恩代之。
'9'唐虞州刺史韦义节攻打隋河东通守尧君素,很久未能攻下,军队好几次陷于不利形势;壬子(初十),命工部尚书独孤怀恩替代韦义节。
'10'初,李密既杀翟让,颇自骄矜,不恤士众;仓粟虽多,无府库钱帛,战士有功,无以为赏;又厚抚初附之人,众心颇怨。徐世尝因宴会刺讥其短;密不怿,使世出镇黎阳,虽名委任,实亦疏之。
'10'当初,李密杀了翟让后,很有点骄矜,不体恤广大士卒;虽然仓库里的粮食很多,但是没有钱币布帛,战士立了功,没有东西可以用来行赏;对新来归附的人又极其优待,广大士卒心里很不满。徐世曾趁宴会讽刺他的短处,李密不高兴,让徐世去镇守黎阳,名义上是委以重任,实际上是疏远他。
密开洛口仓散米,无防守典当者,又无文券,取之者随意多少;或离仓之后,力不能致,委弃衢路,自仓城至郭门,米厚数寸,为车马所践;群盗来就食者并家属近百万口,无瓮盎,织荆筐淘米,洛水两岸十里之间,望之皆如白沙。密喜,谓贾闰甫曰:“此可谓足食矣!”闰甫对曰:“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今民所以襁负如流而至者,以所天在此故也。而有司曾无爱吝,屑越如此,窃恐一旦米尽民散,明公孰与成大业哉!”密谢之,即以闰甫判司仓参军事。
李密打开洛口仓分发粮食,没有防守和主管的人,又没有凭证,取米的人随便取多少;有的人离开粮仓后,拿不动,丢散在街道上,从仓城到外城门,路上的米有几寸厚,被车马践踏;前来这儿要粮吃的各路盗贼及其家属有近百万人,没有容器,就用荆条编筐淘米,洛水两岸十里范围内,看上去象蒙上一层白沙。李密很高兴,对贾闰甫说:“这可以称得上是足食了!”贾闰甫回答:“国家的根本是老百姓,老百姓生存靠的是粮食。现在老百姓所以背着扛着像潮水一样涌来,是因为他们赖以生存的东西在这里的缘故。而有关官署却毫不爱惜,这样糟踏,我恐怕一旦没有米了百姓也就走散了,明公您又靠什么来完成大业呢?”李密感谢他的这番话,就任命闰甫为判司仓参军事。
密以东都兵数败微弱,而将相自相屠灭,谓旦夕可平;王世充既专大权,厚赏将士,缮治器械,亦阴图取密。时隋军乏食,而密军少衣,世充请交易,密难之;长史邴元真等各求私利,劝密许之。先是,东都人归密者,日以百数;既得食,降者益少,密悔而止。
李密因为东都的军队几次打败仗,力量微弱,而且将相之间自相残杀,认为短期内就可以平东都;王世充专擅大权之后,重赏将士,修治器械,也在暗中准备谋取李密。当时隋朝的军队缺粮,而李密的部队少衣,王世充请求相互交换,李密感到为难,长史邴元真等人各自谋求私利,劝李密答应交换。原来东都每天有几百人归顺李密,得到粮食之后,投降的人越来越少,李密后悔,停止了交换。
密破宇文化及还,其劲卒良马多死,士卒疲病。世充欲乘其弊击之,恐人心不壹,乃诈称左军卫士张永通三梦周公,令宣意于世充,当勒兵相助击贼;乃为周公立庙,每出兵,辄先祈祷。世充令巫宣言周公欲令仆射急讨李密,当有大功,不即兵皆疫死。世充兵多楚人,信妖言,皆请战。世充简练锐得二万余人,马二千余匹。壬子,出师击密,旗幡之上皆书永通字,军容甚盛。癸丑,至偃师,营于通济渠南,作三桥于渠上。密留王伯当守金墉,自引精兵出偃师,阻邙山以待之。
李密打败宇文化及回师,丧失了很多精兵好马,士兵也疲劳,生了病。王世充准备乘李密军队疲困进攻,又怕大家不一条心,于是谎称左军卫士张永通三次梦到周公,让他转告王世充,应该统帅军队互相协助打击敌人。于是建周公庙,每次出军作战,都先祈祷。王世充命巫者宣称周公准备命仆射迅速讨伐李密,肯定会立大功,否则士兵都会染上疾病死去。王世充的士兵很多是楚人,相信这种妖言,都请求出战。王世充挑出二万多精锐,马二千多匹。壬子(初十),出兵攻打李密,旗帜上都写上“永通”的字,军容很强大。癸丑(十一日),到偃师,驻扎在通济渠南边,在渠水上搭设了三座桥梁。李密留王伯当守卫金墉城,自己带领精兵去偃师,以邙山为屏障等候王世充的军队。
密召诸将会议,裴仁基曰:“世充悉众而至,洛下必虚,可分兵守其要路,令不得东,简精兵三万,傍河西出以逼东都。世充还,我且按甲;世充再出,我又逼之。如此,则我有余力,彼劳奔命,破之必矣。”密曰:“公言大善。今东都兵有三不可当:兵仗精锐,一也;决计深入,二也;食尽求战,三也。我但乘城固守,蓄力以待之;彼欲斗不得,求走无路,不过十日,世充之头可致麾下。”陈智略、樊文超、单雄信皆曰:“计世充战卒甚少,屡经摧破,悉已丧胆。《兵法》曰,‘倍则战’,况不啻倍哉!且江、淮新附之士,望因此机展其勋效,及其锋而用之,可以得志。”于是诸将喧然,欲战者什七八,密惑于众议而从之。仁基苦争不能得,击地叹曰:“公后必悔之。”魏徵言于长史郑曰:“魏公虽骤胜,而骁将锐卒多死,战士心怠,此二者难以应敌。且世充乏食,志在死战,难与争锋,未若深沟高垒以拒之,不过旬月,世充粮尽,必自退,追而击之,蔑不胜矣。”曰:“此老生之常谈耳。”徵曰:“此乃奇策,何谓常谈!”拂衣而起。
李密召集各位将领开会商议,裴仁基说:“王世充率领他的全部军队到这儿,洛阳必然空虚,我们可以分出兵力把守王世充军队要经过的要道,使他不能再向东前进,另挑选三万精兵,沿黄河向西进逼东都。王世充回军,我方就按兵不动;王世充再次出军,我方就再逼东都。这样,我方还有富余的力量,对方疲于奔命,肯定能打败他。”李密说:“您说得很好。但现在东都的军队有三个不可抵挡:武器精良,这是一;决计深入我方,这是二;粮食吃完了决战,这是三。我们只要利用城池坚守,保持力量等待,对方想交战打不成,求退兵又没退路,过不了十天,王世充的头就可以到我们手中。”陈智略、樊文超、单雄信都说:“算算王世充的士兵少得很,又好几次打了败仗,都已经吓破了胆。《兵法》说,‘己方力量是对方一倍则作战’,何况不止是一倍!况且刚刚来归附的江淮人士,正希望乘此机会一展身手建立功勋,趁他们的锐气利用他们作战,正可以成功。”于是众将领大声表示赞同,想打的占十分之七八,李密受众人的意见影响,决定照办。裴仁基苦苦争辩却不能说服众人,敲着地叹息道:“阁下以后一定会后悔今天的决定。”魏徵对长史郑说:“魏公虽然屡次打了胜仗,但是精兵骁将伤亡很多,战士心身很疲倦,有这两点很难应敌,况且王世充缺粮,志在决一死战,很难和他争战以决胜负,不如挖深壕沟,加高壁垒以拒敌,过不了十天半个月,王世充粮食吃完了,必然自己退兵,那时再追击他,没有不胜的。”郑说:“这是老生常谈了。”魏徵道:“这是奇策,怎么说是老生常谈!”拂袖而去。
程知节将内马军与密同营在北邙山上,单雄信将外马军营于偃师城北。世充遣数百骑渡通济渠攻雄信营,密遣裴行俨与知节助之。行俨先驰赴敌,中流矢,坠于地;知节救之,杀数人,世充军披靡,乃抱行俨重骑而还;为世充骑所逐,刺槊洞过,知节回身捩折其槊,兼斩追者,与行俨俱免。会日暮,各敛兵还营。密骁将孙长乐等十余人皆被重创。
程知节带领内马军同李密一起扎营在北邙山上,单雄信带领外马军驻扎在偃师城北。王世充派遣数百名骑兵渡过通济渠攻打单雄信的营寨,李密派遣裴行俨和程知节援助单雄信。裴行俨率先奔赴战场,中流箭,倒在地下;程知节救起裴行俨,杀了几个人,王世充军队所向披靡,于是程知节抱着裴行俨骑着一匹马返回,被王世充的骑兵赶上,长枪直刺过来,程知节返身折断了刺来的长枪,又杀了追赶的人,和裴行俨一起脱身。恰好天色暗了,双方各自收兵回营。李密手下的猛将孙长乐等十几人都受了重伤。
密新破宇文化及,有轻世充之心,不设壁垒。世充夜遣二百余骑潜入北山,伏溪谷中,命军士皆秣马蓐食。甲寅旦,将战,世充誓众曰:“今日之战,非直争胜负;死生之分,在此一举。若其捷也,富贵固所不论;若其不捷,必无一人获免。所争者死,非独为国,各宜勉之!”迟明,引兵薄密。密出兵应之,未及成列,世充纵兵击之。世充士卒皆江、淮剽勇,出入如飞。世充先索得一人貌类密者,缚而匿之,战方酣,使牵以过陈前,噪曰:“已获李密矣!”士卒皆呼万岁。其伏兵发,乘高而下,驰压密营,纵火焚其庐舍。密众大溃,其将张童仁、陈智略皆降,密与万余人驰向洛口。
李密刚刚打败了宇文化及,有些轻视王世充,不设防御敌人的围墙。王世充派二百多骑兵夜里秘密进入北邙山,埋伏在山谷中,命令士兵喂好马匹吃饱饭。甲寅(十二日)清晨,准备出击,王世充告诫众将士说:“今天这一仗,不仅仅是争胜负,而是生与死全在此一举。如果胜了,荣华富贵自然不在话下;如果败了,一个人也逃不了。我们争相赴死,不单是为了国家,各位要努力作战!”天亮后,带兵逼近李密。李密出兵应战,还没来得及排好队,王世充就放兵攻击。王世充的士兵都是长江、淮河流域的人,剽悍勇猛,出入迅捷。王世充事先找到一个长得很象李密的人,捆起来藏好,战斗正激烈时,让人牵着通过阵前,大喊:“已经捉住李密了!”士兵们都呼万岁。王世充埋伏的骑兵出击,从高处冲下来,驰向李密营地,放火焚烧房屋。李密部众溃散,将领张童仁、陈智略都投降了王世充,李密和一万多人逃往洛口。
世充夜围偃师;郑守偃师,其部下翻城纳世充。初,世充家属在江都,随宇文化及至滑台,又随王轨入李密,密留于偃师,欲以招世充。及偃师破,世充得其兄世伟、子玄应、虔恕、琼等,又获密将佐裴仁基、郑、祖君彦等数十人。世充于是整兵向洛口,得邴元真妻子、郑虔象母及密诸将子弟,皆抚慰之,令潜呼其父兄。
夜晚王世充包围偃师,郑守卫偃师,他的部下反而开城放王世充入城。当初,王世充的家属在江都,随宇文化及至滑台,又随王轨到了李密部队,李密把王世充家属留在偃师,打算用他们招降王世充。待到偃师城破,王世充寻回哥哥王世伟,儿子王玄应、王虔(玄)怒、王琼等人,又俘虏李密的将佐裴仁基、郑、祖君彦等几十人。王世充于是整顿兵马向洛口进发,得到邴元真的妻子、郑虔象的母亲以及李密众位将领的子弟,都加以安慰,让他们暗中招呼各自的父兄。
初,邴元真为县吏,坐赃亡命,从翟让于瓦冈;让以其尝为吏,使掌书记。及密开幕府,妙选时英,让荐元真为长史;密不得已用之,行军谋画,未尝参预。密西拒世充,留元真守洛口仓。元真性贪鄙,宇文温谓密曰:“不杀元真,必为公患。”密不应。元真知之,阴谋叛密;杨庆闻之,以告密,密固疑焉。至是,密将入洛口城,元真已遣人潜引世充矣。密知而不发,因与众谋,待世充兵半济洛水,然后击之。世充军至,密候骑不时觉,比将出战,世充军悉已济矣。单雄信等又勒兵自据;密自度不能支,帅麾下轻骑奔虎牢,元真遂以城降。
当初,邴元真作县吏,犯了贪污罪逃跑在外,跟随翟让到瓦岗,翟让因为他曾经作过小官,让他掌文书。到李密开设幕府,挑选当时的出色人物时,翟让推荐邴元真为长史;李密不得已任用他为长史,但从未让他参与过军事行动的谋划。李密到西边抵抗王世充,留邴元真守洛口仓。邴元真性情贪婪浅薄,宇文温对李密说:“不杀了邴元真,必然成为您的祸患。”李密没有答应。邴元真知道了此事,阴谋反叛李密;杨庆听说后,把邴元真的阴谋报告了李密,李密才真的怀疑邴元真。到此时,李密要进入洛口城,邴元真已经秘密派人招来王世充。李密知道后没有声张,乘机和众人商量,等王世充军队一半渡过洛水,然后攻击。王世充军到洛水,李密的骑哨兵没有及时发现,临到要出击时,王世充的军队已经全部过了河。单雄信等人又领兵自保;李密自己估计不能坚持,率领部下轻装乘马逃往虎牢,于是邴元真以洛口投降了王世充。
初,雄信骁捷,善用马槊,名冠诸军,军中号曰:“飞将。”彦藻以雄信轻于去就,劝密除之;密爱其才,不忍也。及密失利,雄信遂以所部降世充。
当初,单雄信勇猛敏捷,善长骑马和使用长枪,名声为各军首位,军中称为“飞将”。房彦藻因为单雄信对去留很轻率,劝李密除掉他;但李密爱惜单雄信的才能,不忍心。待李密失利,单雄信便率领他的部下投降了王世充。
密将如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