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混世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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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秦厉一直在静静看着,似乎很有兴致的模样。赌坊矮个子伙计悄悄凑过来,指着那邋遢汉子王七介绍道,“他本来是扬州城望月街上卖包子的。自从咱这麻将出来后,就跟了疯了一样着迷了。这些天一直在这儿玩,输了不少银子。据说他家里的婆子为这个寻死觅活的和他闹。可这厮就是不要脸,总是输还总是玩儿。今儿不知这是又从哪儿借来钱了。”
秦厉默默听完,心里倏忽一紧,看着王七,总感觉不是滋味。看来那蒋瑶说的是对的,扬州真有因为麻将而家破人亡的迹象呐!
后世时候他虽不学无术,吃喝玩乐,但良知未泯,最起码的同情心还是有的。看到王七一个卖包子的小老板竟因为麻将沦落到这步田地,心内顿时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后世老头老太太都非常喜欢打麻将,并且作为茶余饭后很好的一个娱乐消遣活动,也没见谁为打麻将闹的倾家荡产的。所谓“小赌怡情,大赌败家”,但要把麻将真正当成赌博,那可就误入歧途了。
若真是让人都无心务正业,而一心想打麻将赢钱,使大明的赌风日盛,那自己这个推出麻将的人那罪过可就大了。几百年后,说不定大明奸人榜的第一个就是我秦厉了。
一想到这里,秦厉不禁周身发寒。
君子爱财,多多益善,可把自己发财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样的活儿可干不得。
穿越大明是来尽享荣华富贵,坐拥娇妻美妾的。可不能成了千古一祸害,遗臭万年呐!
秦厉无心再在赌坊停留,忧心忡忡出了赌坊,这才回到家中。
路途上秦厉本来打消了开麻将经营连锁店想法,还一定要限制麻将的赌资的。此时看岳豹一副心急如焚,可怜巴巴的模样,秦厉索性坐下,皱眉沉思起来。
秦厉想到,就眼下情形看,这麻将还真是如蒋瑶所说,堵不如疏。这才打定主意淡淡说道,“开赌坊本身就不是个正当营生,想通过开赌坊赚大钱那更是要不得。我给你的出路也只能是养家糊口而已。”
“行!小的现在别无所求,只求能有个营生,些许赚些银两,混口饱饭吃也就罢了!”岳豹低声下气道。
秦厉点点头,这才把开麻将连锁店的想法向他说出。不过秦厉做了两条约定:一是打麻将只能是娱乐为目的,不能作为正式赌博,每次的赌资不能超过十文。二是赌坊营业时间每天至多不超过四个时辰。
赌坊是通过从赌客赌资中抽取一定比例作为收益的,这样一来,赌坊的收入明显要减少太多。
林英对秦厉这样的安排毫无意见。他本是一个极容易满足的人,能吃喝不愁就行。在他心里钱必然是身外之物,太多了也是无用。
岳豹听了直咧嘴,心道,完了,看来以后别想赚大钱喽!但赌坊能继续经营下去,总比歇菜关门大吉要强上很多吧?况且秦厉只收取下面赌坊收益的一成,这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岳豹只有连连点头,说以后要为秦厉马首是瞻,又狠狠拍了秦厉一通马屁,这才告辞离开。
岳豹还未出得院门,林氏挎着菜篮子风风火火回来了。刚到了院里,就扯开嗓子喊道,“老头子,你个杀千刀的,还不去看看,老姜头家出大事儿了,可能是和咱家女婿有关系,街上的人都正骂咱女婿哩!”
第十一章 人命贱如草
临街处,三间尖顶老房子,一个不大的小院,便是老姜头家。此时院子里早就站满了,也有很多过往行人正在院外伸长脖子朝里面看。
屋子里哭天抢地,听的人心里酸酸的。
“我那苦命的丫头啊,你咋就这么狠心,丢下爹娘就这么走了!你走了,让爹娘这以后可怎么活呀!”是姜氏的哭声。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唏嘘不已。有说老姜头家出这事都是大太监吴经给闹的,大骂吴经是个畜生。更有的把秦厉掺和进去,说秦厉认了吴经做干爹,贪图富贵,认贼作父,不知羞耻,比吴经还不是东西,更没人性。本来一个臭要饭的自从发明了麻将,认了吴经做干爹,人模人样起来。
骂秦厉的话刚好被刚刚赶到的秦厉听到,秦厉那张脸在瞬间通红,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
认贼作父,就知道跟着这个太监少不了挨骂呐!
缩着脖子听了好半天,才总算是弄明白了怎么回事。
吴经在扬州大量征集未婚美女,老姜头因为没抢到男人做女婿,女儿姜小丫便被吴经征集去了。家里又拿不出二百两银子去赎女儿,所以只能听天由命,盼望着吴经有一天能发发慈悲,把女儿放回来。
吴经说是要把美女们献给皇上。可皇上来了扬州后,不知为什么,吴经根本就没向皇上提这事儿。反倒是再三催促家里人拿上二百两银子去赎。
要知道在大明时候二两银子,足够一个平民三口之家半年的生活费。二百两银子那就等于是天文数字了,老姜头就是卖房子卖地也凑不上。
老姜头索性就成天在吴经的行辕门口跪着,恳求吴经把小丫放回来。可那吴经非但没有半点儿同情怜悯之心,反倒是叫几个家奴把老姜头暴打一顿,下了最后通牒,三天内一定要他交出二百两银子。
可还没过三天,吴经的几个家奴便趁着夜深人静把姜小丫送回来了。再看此时的姜小丫,本来姣好的面容早就没了人形,身上到处是伤痕,整个一个伤痕累累。
那一双本来很是好看的眸子里满是恐惧和绝望,时不时溢出晶莹的泪珠。
她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只是那样呆呆的看着爹娘。没过多久,那双眼睛便合在一起,再也没有睁开。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秦厉的眼睛在瞬间湿润了。虽然他从来没见过姜小丫,但他知道既然是被吴经挑选上,必定是个天真烂漫,正值青春年华的美少女。
一朵鲜花就这样凋零了。
这都是干爹吴经干的缺德事儿啊!人命贱如草,老百姓的生命在干爹眼里莫非就真的一文不值?
秦厉懊悔,愤怒了!
但懊悔,愤怒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总不能去找吴经和他算账吧?吴经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权势冲天,他稍稍瞪瞪眼,自己的小命可能就得玩完。
正所谓民不和官斗。现在自己就是一介小民,有什么资本和吴经翻脸呢?
一个念头在秦厉心中莫名的闪现一下:我要当官,当一个好官,一个为百姓谋利益的官。让大明的百姓再不要生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个念头刚一滋生,秦厉立时气馁了。有明一代,要想做官是必须要通过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几次考试获得功名的。不读书,不能获取功名,想做官?做梦去吧。
可是随后却又想到,我不是吸收了那鸿运玉石上的气运,会鸿运当头,好运连连吗?说不准我不读书也能做上官哩。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突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咦!那不是林家抢来的那个要饭的女婿吗?就是他发明了麻将,他就是大太监吴经的干儿子!”
众人本来是都朝屋子里看的,听到这个声音,顿时齐刷刷扭头看向秦厉。
他们的目光中含有不屑,鄙夷,更多的是愤怒。就像是利剑一样,扎在秦厉心里,秦厉感觉很痛。
认吴经做干爹的事一直没有公开过,以前也从来没人提起过。可好像就在一夜之间,仿佛整个扬州都知道了自己是吴经的干儿子。他们是如何知道的呢?这是秦厉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秦厉哪里知道,昨日晚上他和皇上一起打麻将之时,吴经当着很多扬州官员说出他们的关系。吴经来了扬州飞扬跋扈,胡作非为,声名狼藉,很多扬州地方官员十分不满,敢怒不敢言。
这下秦厉当了吴经的干儿子,那些官员对秦厉是羡慕嫉妒之余,就全部是彻骨的痛恨了。哪有不四处宣扬,败坏秦厉名声的道理?
秦厉感觉此时众人的目光越来越是不善,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冲着众人勉强挤出一个尴尬的笑。
“这小子不是罪魁祸首,也是帮凶,认贼作父,哪能是什么好东西。他还敢来这儿看热闹,我看是幸灾乐祸来了吧!揍他,大伙儿一起上,揍他!”
人群中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顿时大家一哄而上,朝秦厉扑了过来。
秦厉叫苦不迭,慌忙转身欲逃。暴怒发疯,亟待发泄的人群此时哪里容得秦厉逃走,早有几名汉子挡住了秦厉的去路。
“这贼娃子还想跑,哼!今儿不打你个满地找牙,我们几个就白活了!”
此时林英早就挤过人群,进了屋子,去劝说老姜头夫妇了。林氏见乖女婿马上要挨揍了,吓得手足无措,慌忙恳求道,“各位,各位乡亲听我说,都是那个大太监造的孽,这不关我家女婿的事儿啊,大家可不能乱来。”
一个老太婆岂能阻止暴怒的人群,他们通红着眼睛,抡起拳头朝秦厉便打。
此时秦厉真是欲哭无泪,和这样一群发疯的百姓哪里能有什么详细道理可讲?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况且自己认吴经做干爹那是铁一样的事实。
吴经呐,你可害的我秦厉不轻呐!认了你做干爹,我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呦!
第十二章 会稽一童生
岳豹得了秦厉的允许,他的银钩赌坊今后也能经营麻将了。虽然是以林家赌坊分店的形式而经营,但秦厉却只收取很少的分成,这让岳豹彻底看清了秦厉,对秦厉很是敬佩。
秦厉绝非一个奸诈小人,和这样的人交往他岳豹永远不会吃亏。此时的岳豹完全是把秦厉当成少东家来看待了。
少东家被人打了围攻,马上要挨揍了,正是岳豹表现的时候。岳豹身高体大,厉吼一声,迅速挡在了秦厉身前。
“都别动,你们这群刁民,真是不分好赖人。秦公子是吴公公的干儿子不假,可你们哪只眼看见他成了吴公公的帮凶了?我告诉你们,秦公子是光明磊落之人,他断然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都给我散了,该干啥干啥去,该找谁找谁去。”
“呸!你又是哪根葱?一定是秦厉的走狗吧!滚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儿,不然连你一起打!”一个凶巴巴的汉子虎着脸对岳豹吼道。
“哎呦!你还真想打呀,那就过来吧,让你们知道知道我岳豹的厉害!”岳豹冷冷一笑,这就要动手了。
秦厉在他身后焦急说道,“岳掌柜的,不要动手,千万不要动手。他们可都是扬州百姓啊!”
都到了这步田地,秦厉还为这群无知的百姓说话,这让岳豹是又气又感觉可笑。
虽有岳豹在前面挡着,但秦厉想溜走也是万万办不到。稳定心神高声解释道,“诸位乡亲,我秦厉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这件事和我扯不上关系的。”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众人更是怒不可遏。此刻哪里还有什么犹豫,早有几个汉子和岳豹纠缠在一起。
毕竟是扬州的百姓,岳豹动手之时很注意分寸,仅是把人撂倒就完,并不下重手。
“打,今儿就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教训教训这崽子!“几人终于朝秦厉身上招呼来。
秦厉抱住脑袋,只是一味躲闪,择机开溜。
一时间你拥我挤,老姜头家门口乱成了一锅粥。
林英听到外面乱哄哄的,早就从屋里出来,本想救出被人群包围的女婿。怎奈人太多,林英一时半会儿还挤不进来。
只能在外面干着急,眼看着秦厉挨打,心疼不已。
秦厉有岳豹保护着,此时身上倒是没有受到多少伤害。但这样僵持下去,秦厉想到他的小命过不了多久一准玩完。
命苦呦!认个干爹认的自己丢了小命。这大明混的,真是可笑呐!
我不是鸿运当头,能逢凶化吉吗?咋这回就不灵了呢?秦厉焦急不堪,一边躲闪,一边暗暗想到。
真是想什么有什么,正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别打了,官府来人了!”
民怕官,自古皆然。
秦厉虽是吴经的干儿子,他毕竟不是官。是以百姓们敢和他干仗。况且依仗人多,即便就是把秦厉打死了,也不会惹来多大的祸事。
可现在不同了,官府来人了,大家顿时心里一激灵,纷纷停手,向外面看去。
四处搜寻一下,不见有官府的人。只是看见人群外昂首站立着一个身着青袍,背着一个书箱,面目清俊的十三四岁少年。
那少年板着面孔朗声说道,“我已经报官了,差官马上便到。按大明律打死人是要偿命的。大家还是尽快罢手吧!”
说的郑重其事,不由的人不信。
刚才动过手的,没动过手的,立时四散而去。百姓就是百姓,有谁愿意和官府打交道,惹上官司呢?
老姜头院门口一时空空如也。只剩下那清俊少年,岳豹和秦厉等人。
“哎呦,我的乖女婿呀,可算是没事儿了,咱们快回家吧!”林氏刚才吓得眼泪都掉下来。此时急忙挪动稍稍丰腴的身体到秦厉身边,关切的四处检查看秦厉是否受伤。
发髻蓬松,灰头土脸,一身酱色长衫上也满是灰尘,肮脏不堪、秦厉双手理了一下垂在脸前的长发,朝林氏尴尬的一笑,说道,“有劳泰水大人挂心了,小婿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的乖女婿呦,你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可要我那宝贝闺女怎么活呦!唉!这群遭千杀的,不知这是犯了哪门子邪性。”林氏心疼的看着女婿,唠叨起来没完。
秦厉微微笑笑,朝岳豹一拱手,“今日多亏了岳掌柜,来日我请岳掌柜吃酒!”
“呵呵!和我老岳还客气个啥,少东家没事我就放心了,这群刁民,真是气死人呐!少东家,既无大碍,我便走了。”
因听到官府要来人,岳豹着急要走,他可不想让表兄蒋瑶再看到他。省的又挨一顿训诫。
秦厉大步走向那少年,一躬到地,道,“谢谢小哥,刚才若不是小哥急中生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