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混世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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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嫣儿将绮梦安顿歇息后,快速走了出来,娇声道,“相公且慢走,拿上这个!”
她手里俨然拿着正德御赐的痒痒挠。
秦厉“噗嗤!”一笑,说道,“还是小娘子贴心呐!今儿去见江彬,还真是危险重重,说不准还真要用上这痒痒挠。”
从林嫣儿手里接了痒痒挠,顺手在背上蹭了两下,一副分外滑稽的模样,惹得林嫣儿掩嘴而笑,道,“相公还是别逗了,妾知道相公一向和江彬谈不来,这次可要小心了,早些回来,可不要让妾担心呐!”
嘴上虽然笑着,脸上却是非常担心,依依不舍的模样。秦厉心中暖暖的,郑重的点头道,“嫣儿且放宽心,你家相公福大命大,死不了,不就是个威武副将军么,你家相公今儿就好好忽悠忽悠他。”
言罢,冲林嫣儿嘻嘻一笑,转身出门,直奔江彬府邸。
一路行着,一路想,昨天我鸿运当头照,让江彬颜面丢尽。那江彬本来就对我心有嫉恨,这回恐怕更是恨的我要死了。皇上虽然让江彬全权负责我的安危,但那江彬鬼心思太多,而且对皇上也是阳奉阴违。这一去还真是要小心再小心了。
转而又是想到,说来自己有这御赐的痒痒挠,怀里还揣着太后保命的丝帛,不信那江彬敢胡来。
转过几条大街,很快站在威武副将军府门前。向守门的士兵报上姓名,说明来意。守门士兵倒是不敢怠慢,匆匆跑去里面禀报了。
秦厉想,依照江彬的性格,今日他见不见自己都是很难说的。江彬牛气冲天,即使见自己,说不准也要摆足了架子,让自己等上半天哩。
没办法,等就等着吧,谁让自己想出来个馊主意,要耍弄人家一番呢。
让秦厉不曾想到的是,只是盏茶功夫,负责通禀的士兵便小跑着回来,对秦厉一副小心谄媚的模样,哈着腰说道,“公子快请,我家将军听说是公子来了,分外高兴,本打算亲自出来迎接,但眼下却有一件紧要事情要办,实在难以分身,着小人一定要把公子请进去哩!”
秦厉一阵愣怔,江彬亲自来接我,我啥时候有那么大面子了?
来不及多想,士兵在前面走,秦厉便紧跟在后,一路转过好几座阁楼,穿过好几道堂门,在一处小院子中停下。
自从进了江彬府邸,秦厉看到这豪气的府邸便想,江彬有这样阔大气派的府邸还嫌小,还想霸占了王鼎生家的宅院,真是贪得无厌,人心不足呀。
奇怪的是现在站的这处小院却是环境极差,院中胡乱堆放着各种杂物,不时还有阵阵臭气不知从哪儿飘过来,刺的鼻子发酸。
秦厉耸了耸鼻子,心道,这是搞什么名堂,难不成江彬就住这里吗?
那士兵见秦厉一副不解的模样,伸手指着前面几间低矮破败的小房子说道,“将军便在里面,小的就只能送到这里了,秦公子还是自己进去吧。”
说完,慌忙退走。
秦厉越发纳闷,皱眉沉思着,莫非江彬并不想见我?今日让士兵引我到这僻静之处,实则是不怀好意,想趁机杀了我?
秦厉这样一想,不禁脊梁沟发凉。
此时小院中甚是安静,一切显得非常渗人。秦厉朝那几间破房看了看,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足了勇气大踏步走了过去。
秦厉一直很是纳闷,在这样豪华的威武副将军府,怎么会有这样一处肮脏的去处,这也很不协调了吧?
越是接近那几间破房,秦厉越是紧张。由不得将手里的痒痒挠抓的紧紧的,提高了警惕。
正在这时,突听房内传出几声奸笑,“呵呵,蒋知府,本官看你骨头可够硬的,行啊!你真行。今儿个干脆就不和你磨叽了,趁早要了你的命!”
“哼!江彬,你是神马东西,禽兽不如。本官是朝廷命官,你竟然敢私设公堂,迫害本官,哼!等本官见到了皇上,一定要弹劾你!”
是蒋瑶的声音,他的声音很大,十分坚定。
“弹劾我?可以啊,等你去了阴曹地府再去弹劾我吧!”江彬阴测测的声音。
秦厉听到这里,料到蒋瑶危急,再也来不及犹豫,奋力推开了房门。
触眼处,蒋瑶头发凌乱,衣衫褴褛,上面沾满了血迹,正捆在一根柱子上。江彬则手里举着一个金瓜,正要恶狠狠朝蒋瑶的头顶击下。
第五十章 巧舌如簧
秦厉虽然知道蒋瑶误解自己,把自己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奸邪小人。但蒋瑶毕竟是扬州的父母官,为官很是清廉刚正。秦厉乍见眼前景象,不及多想,急急的喊了一嗓子,“江大人且慢,且慢动手!”伴随着声音,秦厉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到蒋瑶跟前。
手里的痒痒挠高高举起,恰恰挡住了江彬手里的金瓜。
说来江彬这次也不是真想要杀了蒋瑶,他也知道蒋瑶是朝廷的四品大员,自己不经皇上同意杀了他,恐怕皇上真要怪罪下来,还真是不好说。
当然了,江彬自忖凭他在正德心里的地位,以及他对正德的了解,正德最后不会把他怎么样了。但一顿臭骂必不可少,甚至因此疏远自己也未可知。
尤其是在这个当口,江彬还真不想节外生枝。
他举着金瓜其实就是想吓吓蒋瑶。
正德御用的痒痒挠,江彬是很熟悉的。前些阵子江彬指使锦衣卫要挟驱逐秦厉,便是这痒痒挠吓得锦衣卫小旗官郑世杰落荒而逃。江彬听说后也很是无奈,对正德赏了秦厉这么个玩意气的半死。
他一看秦厉竟然拿这东西来挡金瓜,略微迟疑了一下,冷冷的瞥了一眼秦厉,将手中的金瓜收回来。
江彬昨天在王鼎生家中憋了一肚子鸟气,他正想有了机会寻到秦厉,找回昨天的场子呢,今天秦厉竟自动送上门来。他分外欣喜,下定决心今天即使杀不了秦厉,也要好好戏弄一番,让秦厉再也不敢在他跟前扬风炸毛。
未等江彬说话,秦厉先是嬉笑着开口说道,“江大人息怒,小民不是成心要和江大人作对,就是想作对小民也没那个胆子,更没那个资本。”
伸手不打笑脸人,以往秦厉在江彬跟前都是一副不屑和倨傲的面孔。今日实在反常,江彬不禁很是纳闷。
江彬转身坐在一把椅子上,黑黝黝的刀疤脸上仍然阴沉如水,说道,“哼!不要以为你手里有了皇上的如意,便以为本官便拿你没办法,本官实在是听从皇上的旨意,不想为难于你。”
秦厉嘻嘻一笑,继续谄媚道,“江大人是御前红人,统领外四军,提督锦衣卫和东厂,皇上是威武大将军,您是威武副将军,放眼整个大明天下,还有谁能和江大人媲美。江大人呐!小民真是瞎了眼睛,以前有对不住江大人的地方,还希望江大人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要和小民一般见识。”
秦厉哈着腰,那副模样活脱一个汉奸。江彬越是听秦厉说话,心里越是纳闷,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秦厉说的吗?以前这崽子可不是这样啊?这崽子咋就一夜的功夫转性了。
本来憋了一肚子火气想刁难秦厉的,这时却不知从何下手了。
蒋瑶被秦厉救下性命,本来对秦厉是有些感激的,可张开眼看秦厉对江彬这般谄媚模样,不由得暗自作呕,暗骂,奸邪小人,谄媚之徒。哼!
江彬微微眯起豹子眼,瞥了一下秦厉手中的痒痒挠,阴声问道,“秦厉,既然你如此说话,那为何还要用这如意挡住本官的金瓜,不让本官杀了这狗官,为我那死去的兵士报仇?”
秦厉微微一笑,说,“江大人这就有所不知了。说起来江大人久在京城,来扬州时日不久,不熟悉这扬州情况。别看这位蒋知府三番五次与您对着干,不把您放在眼里,顽固不化,愚腐透顶。可就是这么个……”
说到这里秦厉突然停住,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怒冲冲走到蒋瑶跟前,伸手在蒋瑶的脑袋上敲打一下。换做平时,就是借给秦厉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造次。
蒋瑶是四品官员,秦厉只是个小百姓,一个小百姓胆敢敲击蒋瑶的脑袋,那不是作死的节奏么?
可今天不同了,蒋瑶是阶下之囚,秦厉为了更好的讨好江彬,才大着胆子戏弄一下蒋瑶。
蒋瑶气的睚眦欲裂,破口大骂,“奸邪小人,本官今日不死,来日定不轻饶于你。”
秦厉嘴角微微扬起,朝蒋瑶轻蔑的一笑,将目光移开,又谄媚的看着江彬,继续说道,“就是这个死不开窍的,老不死的榆木疙瘩,在扬州很有贤名,百姓对他爱戴有加。江大人呐,小民知道凭您在皇上跟前的地位,杀了他就和踩死只蚂蚁差不多,皇上断然不会加罪于您。可是这蒋瑶却是杀不得。
江大人若是今日杀了蒋瑶,扬州百姓得知后,必然要聚众闹事,为这老不死的讨个说法,到时候激起了民愤,那可不是件好事啊!”
秦厉一张利嘴吧吧的跟爆豆一样说道。
江彬眉头一拧,轻轻点了点头。江彬现在最为担心的便是百姓闹事。百姓若真是因自己杀了蒋瑶而闹事,皇上那里若是吃不消,说不准就会拿自己开刀哩。
不过江彬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他警惕的看着秦厉,心中狐疑不定,冷声问道,“秦厉,你知本官和吴经已经闹僵,势如水火,你是吴经的干儿子,私自跑到我这里来,不怕吴经怪罪于你吗?”
和绮梦用那夜明珠定下的小计策是离不开吴经的。秦厉正想把和江彬的谈话慢慢引到吴经身上,不料江彬竟先说出来吴经,秦厉心下欢喜不已。
心里虽然欢喜,但脸上却是瞬间布满怒容,说道,“江大人,不提吴经那老太监小民还不生气,真要提起他来,哼!真是让他把小民气死了。小民的老丈人开设着林家赌坊,可那吴经却从中要抽取一半的红利,小民一家惹不起他,只有同意。您说他这是不是太贪了?
最让小民看不惯的是吴经这人竟然还偷东西。小民记得前些日子,皇上赏赐给江大人一颗珍贵的夜明珠,可今日一大早草民却在吴经府上也见到了一模一样的一颗。
小民怀疑是江大人您的,问起吴经,他却说是皇上也赏赐给他一颗。说来小民虽没什么本事,但最痛恨的就是偷人家东西的贼,有本事你自己去挣啊,干嘛偷人家的?
当时小民心下怀疑,没有说话。可那吴经竟然说小民不向着他说话,拔刀要杀了小民,小民便和他闹翻了。
今日小民跑到大将军您府上,就是想问问大将军您的那颗夜明珠还在吗?”
秦厉之所以这样说,自然是那颗夜明珠在今日黎明前后被绮梦身入吴经府邸,放到了吴经的府中一个隐蔽所在。吴经即使看到那颗夜明珠,凭吴经的贪婪,以及和江彬之间的仇怨,闷声发大财,吴经乐都来不及呢。他自然不会送给江彬,或是问江彬。
至于秦厉和吴经的这番对答,自然是秦厉无中生有,瞎胡编的了。现在甭说让他去吴经府上,就是从吴经府门前过,也是会提心吊胆的。
第五十一章 火上浇油
“啪!”一下,金瓜击在那张破旧的木桌上,紧跟着“哗啦”一声,木桌被金瓜砸碎。
屋内一阵乱响,十几个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番子立刻闯进屋内,见江彬安然无恙,才又迅速退了出去。
甭用问这些人都是隐藏在屋外保护江彬和看守蒋瑶的。秦厉不禁心下发冷,暗道他们藏的可真够隐秘的,刚才自己进房间连他们的一点踪影都没发现。
说不定自己若是不进来,呵呵!这群锦衣卫会现身,真就把自己拖进来也未可知。
江彬陡然站起,火撞顶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黑脸上的那一道斜斜的刀疤不自主的抽搐着,豹子眼几乎要瞪出来。他怒吼一声,声震屋瓦,“好一个吴经,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呐!竟敢派人到本官府上来偷东西!太不要脸了,没想到吴经竟不要脸到这种地步。本官岂能容他?这便带人去他府上,将这死太监抓来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
秦厉见江彬火起,高兴到了极点。总算是把江彬的火给勾起来,这下好嘞,让他们来个狗咬狗一撮毛。吴经自然斗不过江彬,吴经这回可要完蛋了。这俩恶贼,先收拾一个是一个呀!
本来按照秦厉和绮梦昨晚的计划,秦厉说到这里就适可而止了。看江彬火气太大,秦厉灵机一动,决定再给江彬这雷霆般的怒火上添上一把柴。
想及此处,秦厉急忙伸手拦住江彬,一脸焦急的说道,“江大人息怒,息怒啊,江大人可要知道气大伤身,小民还真是担心江大人气坏了身子,小民以后还要依靠着江大人呐!”
一脸诚恳,十分谦卑。
江彬看秦厉不似做假,心下更加狐疑。这秦厉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今日总是向着我说话,莫非这崽子有什么阴谋?
旋即江彬便明白了。秦厉这崽子是个聪明人呐,和吴经闹翻了,知道要寻个靠山,便寻到了我江彬头上。哼!也难怪了,我江彬比吴经那死太监不知要强多少哩。无论从哪方面比,吴经都差的远。
可江彬毕竟是江彬,心狠手辣不说,而且心胸也不是那么宽广,他对秦厉的憎恨岂能是凭秦厉的几句谄媚之词而消失?江彬心下冷冷的笑了一下,嘿嘿!你这崽子讨好本官也是无用,本官得了机会照样要了你的小命。
江彬的心思秦厉自然不能知晓,不过察言观色一直是秦厉的强项。秦厉从江彬那忽冷忽热,对自己闪烁的目光中猜测江彬仍然对自己不放心,可能还是不怀好意。
好在秦厉压根就没想投靠什么江彬,只不过是虚与委蛇,让他和吴经来个互咬罢了。
秦厉扮作一副十分神秘的模样,左右看看,将嘴巴凑近江彬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江大人,还有一件事小民也要告诉江大人。这吴经可不是好对付的,据小民所知,自那日他弄来个婆子在皇上跟前想搬到江大人,气恼了皇上,差点砍下那婆子的脑袋,他一直怀恨在心,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