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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穿越八十年代逆袭-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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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几上放着一张电报、一张字条。
  楚亦锋微眯眼睛,几步走上前,拿起两张纸,先看的是字条,潦草的字迹,只一句话:
  “它就是抱歉理由,毕月留。”真够简单利索的了。
  楚亦锋一眼扫过电报内容,“爷病故速归”。心里咯噔了一下。
  楚亦锋再次仔细看向那张字条。
  只写一句话的功夫,瞧,和他想的一样,丫头哭了。
  大概是毕月的泪滴粘在了字条了,让楚亦锋的心里在逐渐扩大着惦记面积。
  他搓了搓脸,坐在了沙发上,手里还攥着那两张纸,闭目养息。那些毕月最不为外人发现的模样,正在他的脑海中闪动着……
  她其实并有多大能耐,却喜欢表现的大包大揽、咋咋呼呼。
  看似能扛起很多,却一直胆小的要命,始终是在强撑着,外强中干。
  听她说话,句句话都挺理性硬气,活的糙着呢,实际上对那些主动伸手对她释放善意的人,心里比谁都软乎,也细腻的要命。
  冷暖承受,她都以笑谈的形式,没心没肺的畅想着每一个梦。
  这就是通过那晚聊天,结合着自从认识毕月后目睹的一幕幕,观察、想象、深入了解、楚亦锋眼中的毕月。
  而此刻,他心疼了。似像是眼前看到了毕月明明慌张难过,却要拉着她大弟一步一步往家走。
  她一定会在心里劝着自己:“我指定想的开,谁都得有一死!我也得死!”,可实际上,她比谁都难以接受。
  因为那是一个爱自省的丫头!
  她爱想象没有尽力做到的一切,谴责自己、告诫自己、逼着自己,总能找到理由去不停琢磨“如果重来一次”……
  心疼?这两个字,对于楚亦锋来讲,格外陌生。
  就觉得特希望从此以后毕月站在他身后,不用装、不用强撑,他都能给担着,她来负责乐呵呵笑口常开。
  更是泛起了一种从没对任何人有过的惦念。这丫头估计啥时候回来,他的心才能什么时候烙底儿踏实!
  抬手腕看了看时间,那对儿姐弟俩此刻应该在火车上,嗯,得尽快给这个新家安装个电话,不敢说第一时间赶到,至少他也要抽空过来看看。
  ……
  以“奔丧”的形式再次重返家中,这一路的心情该是多么沉重。下火车、转客车,毕月和毕成滴米未进。
  就像楚亦锋想的那样,毕月看起来比毕成要能担事儿。
  从买火车票到找客车、雇牛车,毕月都先于失魂落魄的毕成。
  可当牛车进村时,毕月听到村里的乡亲们扯着嗓子、像是通报一般喊道:
  “老爷子的孙子孙女都回来了!”心里翻滚着,眼圈儿也随之红了。
  离很远,她就看到了门口挂的那些象征家里老人去世的白纸、布条,望着那些围在她家门口的村民,看到她娘手里拿着早就预备好的带一小块红布条的黑孝布……
  刘雅芳小跑到牛车前,看到她大闺女和大儿子,就像是找到了依靠般,用手背抹着眼睛:“妮儿,你爷没了,啥话也没留下,就叫了一遍你们的名字。”
  毕成大步跑走,他站在门外撕心裂肺地喊着:“爷爷,爷爷!”毕成心里有气。
  他气爷爷都忍了两年的苦日子,到头来眼看日子就好了,他和他姐往家搁了那么钱,终于能顿顿吃点儿好的了,咋就走了呢!
  还有医院,不是还有半年吗?咋去一趟就没了呢?!
  而毕月的眼泪滚滚落下,她一把抱住了刘雅芳:“娘,娘。”其他的话,再说不出来。抬起泪眼,看到她爹、姑姑、还有……那是小叔?她听着姑姑说:“你爷没看着你小叔!”
  毕月再也受不住了,在和小叔毕铁林的对视中,哭出了声。
  姐弟俩跨过毕家大门,按照习俗,跪下、扣头、大哭、哭头路,哭他们身在异地他乡没有及时赶到,哭着回忆爷爷的那句“好好学习!”……


第七十六章 暴脾气(二更)
  从前,毕月根本不过问家长里短的事儿,她认为自个儿也捋不明白,没长那根筋,并且十分讨厌东家长西家短的话题。
  在她看来,这些琐碎的人情世故是论不出长短的,只会夹杂着憋闷和一声叹息。
  无论是“上辈子”的人情往来,还是这一世,她看人看事都带着点儿云淡风轻。
  况且上辈子也没啥亲戚,虽孤零零的,但也闹个清净。朋友、同学、同事之间,更是别人随多少礼份子,她就跟着给多少。
  关系好的多拿些、多帮着张罗,关系一般的不差事儿就得,从不参与单位里谁大方谁抠门的话题中,这是她为人处世的准则。
  不关注,麻烦也少找你!
  毕月以为这一世也本该如此,但这一次,她主动地扔掉一向认同的准则,向前迈了一步。
  在毕金枝的心里,他们这一代人也就剩混日子了,基本没啥大出息,别看上面有哥哥、下面有弟弟,但没啥用。
  要说以后啊,还得是毕家现在能拿出手的两个大学生!
  毕金枝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可见熬了好几天了,一左一右拉着毕月、毕成,一一介绍村里帮忙的人。
  毕月听到她姑姑说:
  “看到你赵大爷没?为啥也戴孝了?以前这个书记就帮咱家渡过很多难关,这一次就得更感谢了!你爹、你叔都没在场的情况下,你赵大爷给你爷爷充当的孝子。重孝是要压运气的!”
  “姑,为啥要这样?”毕月望着远处嘴里叼着烟,正张罗着人搬桌子的赵树根。
  “咱村儿老一辈儿都讲究这个,说是人没了越快入土,对你们越好。你爹还在火车上晃悠着,孝子必须在人咽气儿时,赶紧跑出去边哭边喊向西南方光明大路行。你奶那阵,你忘了?哪有人喊,连我都没敢过来!是你赵大爷……”
  毕成在毕金枝还没说完时,跑到了赵树根儿身边,毕月觉得自己大概是上火的原因,耳朵眼里刺挠,痒的狠,没听清他们说啥,只看到毕成给赵树根儿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村里一共有三十二个小子上手帮忙,抬你爷的棺材。”
  现在可是农忙时,毕月心里有数,但没吭声,听着毕金枝继续道:
  “基本左邻右舍的也都到位了,知道你爹不在家,能伸把手都伸了把手,给你爷换寿衣的,帮着下葬填土的,张罗大事小情。你胖婶儿嗓子都喊哑了……
  月月啊,你也十八了,还是老大,要心里有数,姑跟你和大成说这些,就是想让你们记得,咱老毕家,承情!”
  毕金枝以前觉得这个侄女性格闷,不吱声、慢悠悠,即便啥话都搁心里,她也明白这孩子重情!
  要不然不能弟弟进去时,这孩子和她奶奶俩跪在政府门口哭哑了嗓子,做梦都说叔是冤枉的,她明明看见了。
  等她奶奶走了时,又好几天不吃不喝。
  前些天放假回来,毕金枝虽忙着带老爷子看病,但也发现侄女的变化,有些话不再闷着,要么不开口,开口就是嘎嘣溜脆的!
  “姑,我会记得的!”
  毕铁林站在屋门口,看着印象里才那么点儿大的侄女,现在已长成了大姑娘,他听到他姐和侄女说的话了。
  阔别七年之久,从踏进这个家门,毕铁林除了给他大嫂郑重其事的行了一礼,说了句:“大嫂,送走娘,又送走爹,谢谢了!”
  三十而立的汉子,说完话之后就急扭头中眼泪飞起,急速跑走,他没管任何事儿,*往山上跑,去看爹和娘。
  现在看到大侄女,想起他被抓走时,当时那个小丫头伸着胳膊够着他,喊着别抓我叔,他是冤枉的,孩子急到给人跪下,哐哐哐的给人磕头……
  这个家,他才是祸根,一件又一件苦难的源头。毕铁林恨自己,他捏紧拳头,但他更恨那个女人。
  什么都没来得及问,整个儿状态沉浸在一波又一波的悲伤里,毕铁林终于在看到毕月时,走出了自己的世界。
  ……
  农村的习俗很多,毕月只顾着跟在她娘的身后忙活,脑袋懵懵的,嗓子也哭哑了,她娘指哪,她就手脚利索的干啥。
  说是要晚上请吃饭,帮忙的那些人都来,吃完饭菜才能去烧纸,那叫“辞灵”,明个儿她和毕成需要去新坟填土,意指“圆坟。”然后……然后也就算送走爷爷了。
  全家人都沉浸在悲伤里,还得按部就班的该干啥干啥,耳边听着姑姑扯着沙哑的嗓子骂表妹付晓娟的话,就因为付晓娟骂毕晟没完没了的哭,一个男的,至于吗?!
  靠!你姥爷都没了,你说至不至于!
  毕月憋着,忍着,她劝着自己,出来进去的都是乡亲们,千万别添乱。
  在饭菜撤了两拨后,毕月那火腾腾地上涌,到底还是被惹毛了!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用好眼神瞅她舅舅,也不知道这舅舅是缺心眼还是咋地,参加这宴席又不是喜宴,咋就能笑出声来!
  她爹始终在门口站着都没进屋,为啥?因为屯子里的乡亲们都是吃一口、坐一会儿、安慰两句也就走了,没人真进门没完没了的吃饭。当然,也有那么三两个没眼力劲儿的!
  可她这个舅舅……毕月真是无语急了!
  喝了有半斤白酒了,盘腿大坐的趴在炕桌上吃喝着,吃喝也行,还扯着仅剩的那三两个没眼力的,连说带笑!
  这是啥高兴事儿啊?你说他这幅样子不是欠揍是啥?!
  她和小叔还没来得及说上啥话,都能看出小叔在捏拳头。估计要不是冲她娘这些年伺候俩老人,早就上手揍了!
  一会儿喊着让她添菜,一会儿又让切两块西瓜,没点儿悲伤也就算了,就特么差划拳了!
  终于在刘丰和喊着:“大妮儿,给我再拿点儿酒!”,毕月像炮弹一般冲进了屋,什么娘的面子,什么长辈啥的!
  “我说舅,你心咋那大呢?!”
  刘丰和一愣,酒杯摔到炕桌上:“跟特么谁说话呢,小崽子!”
  毕月差点儿被气疯,她不干了,这回连舅也不叫了:
  “管谁叫小崽子呢?你再说一句?!喝酒?你脑子没病吧?!你要想舔个大脸蹭吃蹭喝得分个时候!”
  毕成脸色慌张,两步上前,拽住毕月的胳膊往外走,毕月被毕成拽着,憋气憋到差点儿要疯的状态!她甚至怨大弟这个好脾气,咋不跟着她一起给她舅几句,让他回回来老毕家装大爷,跟谁俩赛脸呢!
  刘雅芳端着菜站在门口愣住了,刘丰和骂道:“*崽子,跟特么谁俩说话呢?!我是你舅舅!娘亲舅大!你个小白眼狼……”正要继续骂着呢,忽然脖领子被人拎住。
  刘丰和惶恐转头,他本能的害怕毕铁林,这位可是从里面放出来的!
  毕铁林一把掐住刘丰和的衣服领子:“那是当舅舅能说出的话?!要不是看我嫂子的面儿,我废了你,信不信?!”
  毕铁刚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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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母女战(为桃子粉丝后援会+)三
  (明日七更,望周知,望各位及时订阅)
  毕铁刚是万万也没有想到,平常他那个蔫声蔫语不出头的媳妇,正在后院逼着他大闺女!
  在他看来,吵也吵了,小舅子的脖领子也被弟弟给拎起来了,该吓唬也吓唬完了,人都走了,这事儿就过了得了呗?!
  再说今天也不是能掰扯这些鸡毛蒜皮的时候,人来人往的,晚上夜黑了还得烧纸,明个儿起早得圆坟,孩子们嗓子都哭哑了,都开学了,还得赶回学校去!
  所以毕铁刚生气归生气,心里也合计着等小舅子下次再登门不给好脸,但真心没太把刚刚那一幕闹剧当回事儿,直到毕月哭着跑出了家门,弟弟铁林追了出去。
  ……
  “娘,你说啥?”毕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刘雅芳。
  她就不明白了,这咋亲闺女和亲弟弟放在一个秤砣上对比,娘就能糊涂到不知道谁轻谁重吶!
  刘雅芳呼噜了一下脸上的泪,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还是那副慈母的模样,可说出的话,让毕月觉得有人在拿针扎她的心。
  “我说的不对吗?自从你能耐了,出头挣钱了,啥啥都得你说的算!天老大、你老二!娘说过啥没有?
  可你倒好,我给你舅二十块钱你管,说话戳你娘的肺管子,什么你叔花你挣的钱行,他姓毕,你舅就不行!
  我算是看透了,你这是没把我这个娘当娘啊你!
  今儿个你又当着那老些人面儿跟你舅对骂,你不嫌磕碜啊?!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吗?还大学生呢你,我白供你!”
  毕月点着头,深吸着气:“还有吗?您一气儿说。”
  刘雅芳也挺委屈,她就不明白了,大闺女咋变成这样了!
  她娘家就剩下一个弟弟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咋就能那样和她舅说话呢?!就差要动手了!
  那当长辈的骂两句就骂两句呗,她小时候还被她舅打过呢,咋就到她闺女这就不让份儿了呢!
  越想越生气,刘雅芳脱口而出说道:“跟你舅都这样,我白疼你了!我算是瞅明白了,以后啊,指你这样的养老,指定得塌窝!”
  毕月被她娘气的,手哆嗦、心哆嗦,觉得心口在四处漏风。这就是亲娘?亲娘就该是这样?
  哭哑的嗓音,毕月看着刘雅芳尽力压制着嗓门,想要装平静,可怎样也控制不住自己颤动的声音:
  “娘,人家都说胳膊肘往里拐,你咋往外拐?你口口声声他是你唯一的娘家亲人,你想没想过他在骂你亲闺女小崽子?!哪家唯一的娘家亲人对姐姐家孩子这样啊?啊?!”
  最后一句“啊”,到底还是飚了高音儿。
  “你!你!你敢跟我俩喊!”刘雅芳被她闺女气的,伸出的手指头都是哆嗦的。
  “你是大风刮来的啊?你和我连喊带吵吵滴!你个死孩崽子!”
  毕月一句不让,瞪着两个大眼睛和她娘怒目而斥:“又是崽子,又是崽子,难怪刘丰和这么骂我,我姥姥家祖传的啊?!”
  刘雅芳拍大腿哭,娘俩就跟后院的茅房边儿吵起来了,吵到最后都没了重点。
  当娘的是想教育几句毕月,让她忍忍就过,对长辈、尤其是看她这个娘的面儿上,以后别那样,她难做!
  毕月是一句不让份儿!开头还寻思甭管娘说啥,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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