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首辅-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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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一首诗就将攻守之势易之,谢慎都佩服自己的睿智!
果不其然,徐小娘子点头赞叹道:“谢公子是有大志向的人,奴家敬佩。”
佳人贝齿轻咬朱唇,吐露仙音道:“谢公子可以喊奴家芊芊。。。。。。唔,奴家还有事,谢公子请自便吧。”
说完她便羞红了脸转身跑开了。
谢慎微微一怔,芊芊吗?这个名字倒是如她人一般清丽脱俗,不着一丝尘埃。
远处的小书童陈虎儿简直都看傻了,这是怎么个意思,少爷这情话也太肉麻了吧?
按下这些闲话不提,却说转眼间就到了用晚饭的时间。
徐贯怕谢慎体力不济便叫人把饭送到了谢慎屋子里,而这送饭的人自然就是徐家千金。
谢慎坐在床上一直在琢磨芊芊这个名字,只觉得越品越有味道,直是叫人心痒。
这该不会是化名或者小名吧?
正自想着,正主却是推门而入。
谢慎深吸了一口气,定神道:“芊芊小姐。”
不能急,一定不能急!格调,一定要拿出格调!
好歹也算一方名士,不能拿捏不住姿态。。。。。。
谢慎长长呼出一口气,将声音压低道:“劳烦芊芊姑娘了。”
徐芊芊走到床头,将食盒放到小案上柔声道:“郎中说谢公子可能这几日没有什么胃口。不过饭总归还是要吃的,这些都是清爽酸甜的,谢公子多少吃一些吧。”
谢慎刚要开口却又觉得此时无声胜有声,说什么都不合适,索性默然点了点头。
接下来便要喂饭了吗。。。。。。
事实证明谢慎确实想多了,徐芊芊放下饭菜后便起身朝屋外走去,谢慎叹息一声,心道反正早晚也是我的,倒是不急于这一时。
自打他来到大明,还没有哪个女子给他芊芊这样的感觉。
窈娘虽然惊艳,但却是水中阁镜中月,只可远观矣。何况窈娘的性格过于强势,实在不适合居家过日子啊。
而眼前的这位徐家千金徐芊芊,却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占全了江南美女的所有优点,确是相夫教子的合适人选。
即便从感性的角度看,那种一见倾心的感觉也是叫人无法释怀的。
看的出来,这芊芊姑娘对谢慎也是颇有爱慕之意,谢慎的这次松江之行是真的来对了。
坐起身来匆匆扒拉了几口饭菜,又喝了些茶水谢慎便倒在床上思忖着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如果徐家千金这次只是想对她进行一番试探,那接下来应该不会太主动了,莫非徐老大人要开始详细考察他了?
这真是父女轮番上阵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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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轮番上阵的徐家父女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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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谢慎来说,被堂堂侍郎千金倒追,也算是一件可以吹嘘的事情了。
最重要的是他确实对芊芊很有好感,故而他现在对这段姻缘的态度也是正向积极的。
接下来的几日,谢慎一直都在休养身体,徐芊芊也都按时来给他喂药,二人之间十分默契并不多说什么。
旁人穿越,遇到难言之事总会说一切尽在酒里,谢慎这厢却都在药里,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等到谢慎身子完全康健,便被徐贯叫到跟前一番试探。
谢慎正式得知徐芊芊就是徐贯的千金,徐贯也向谢慎隐晦表明了订婚的意思。
谢慎知道徐老大人是顾及面子,也没有点破。
谢慎态度的转变让徐贯十分欣喜。自家女儿自家知,以芊芊的性子拿定主意的事情是不会放弃的。
谢慎的一举一动自然都看在徐贯这个做老父的眼中,他确实对谢慎这个准女婿很满意。
之前谢慎表达过抗拒,但想不到在府上休养期间,与芊芊的朝夕相处竟然让少年改变了主意。
最令徐贯感到欣喜的是,一开始她没有让女儿表明身份,谢慎突然转变态度不是因为女儿的身份,而是因为女儿这个人。
有情分成婚才能过好日子。
徐贯是朝廷大员但同时也是一个老父。
他对女婿有一个最重要的要求,那就是疼媳妇。
如今看来,谢慎却是最合适的人选。
当然刨去疼媳妇这点,谢慎的才学、样貌、品行都是上乘的。
至于定亲的事情倒是不急。谢慎毕竟才十四岁,等到乡试之后他年满十五再定亲也不迟。
女儿好不容易从蜀阜老家来到松江府,徐贯自然要把她留在松江多些日子。
经过这么一遭谢慎已经是徐家准女婿,可毕竟还是外人不好多打搅徐老大人享天伦之乐,便找了个由头告辞了。
对于谢慎来说,这一次松江之行可谓收获颇丰,不但增进了和徐贯老大人的感情,还捞得一个貌美媳妇。
在大明朝,大家闺秀大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许多朝中大员为子女政治联姻,双方婚前甚至都没有见过一面。
谢慎不但在婚前和未婚妻相处多日,还让未婚妻给自己连着喂了几天药,这福分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了。
谢慎一行人从松江府乘船过嘉兴府,未做停留直接穿过杭州南下东归至绍兴余姚。
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便是叫陈虎儿叫一顿酒席好好吃一顿。
在徐贯府上吃什么都得矜持,美其名曰顾及儒生形象,其结果自然是吃什么都吃不好。
回到家中谢慎当然不会再担心形象问题,难得的山吃海喝了一番。
王守文,谢丕闻听谢慎回余姚的消息也是连忙赶来,院子之中三个好友相聚直是好不快哉。
聊至兴起,王守文啧啧道:“看慎贤弟春风得意的样子,这徐家千金一定很合心意吧?”
谢慎总觉得哪里不对,皱眉道:“守文兄怎么知道徐小姐也在松江府?”
王守文讪讪一笑道:“愚兄若是之前告诉了贤弟,贤弟哪里还会去见徐老大人。愚兄的苦心贤弟你现在知道了吧。”
虽然结果是好的,但谢慎还是忍不住翻了一记白眼,这王守文可真是和徐老大人合伙演了一出好戏啊。
“不说这些了,慎贤弟你回来的正好。咱们滩涂上种的棉花已经都吐絮了。”
王守文显然不想把这么尴尬的话题继续下去,话锋陡然一转,扯到了棉花收获上。
“怎么这么快,已经可以采摘收花了吗?”
谢慎皱了皱眉,随口问道。
在他印象中棉花的收获一般在九十月份,现在刚刚九月就可以采摘收花了?
王守文撇了撇嘴道:“这是好事啊,慎贤弟难道想要十月再收花吗?”
谢丕淡淡一笑:“两位哥哥就别逗嘴了,还是先安排佃农去收花才是。”
对于谢慎来说,在余姚沿海滩涂上修筑堤坝改良土壤,种植棉花是极为重要的尝试。这个尝试一旦成功,对东南沿海的各州县都是一个巨大的震动。
假使沿海滩涂都能种植棉花,将大大缓解农田的压力,棉花种植将实现井喷发展。
届时棉花很可能超过丝绸成为东南沿海最赚钱的营生之一,谢慎自然也会身家暴涨。
最重要的是,这也是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啊。
让滩涂种植棉花早几百年发生,说不定棉花纺织业就会迅猛崛起。
嘶,想到这里谢慎倒吸了一口凉气。
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小小蝴蝶”,难道他震动翅膀真的能引起历史的改变?
“慎贤弟,这次吴县令准保又要嘉奖我们,你大可以去跟他讨个人情,允准我们大规模种植。”
王守文的话又把谢慎拉回了现实,当下余姚海涂棉花的种植还只是小规模试验性质的,要想在余姚乃至整个东南沿海滩涂推广种植棉花,就必须得到官府的鼎力支持。
这种事有时候倚仗的不仅仅是人力物力,官府的态度也可以起到举足轻重的效果。
在余姚种棉花和吴县令打好招呼就行,但要在浙省,南直隶沿线也种植棉花,就必须跟更多的知府、巡抚一级的要员接洽了。
说到底这还是要考验少年和大明官员打交道的能力。
“吴县令那里我会找个时间去说,相信这样利国利民的好事县尊不会拒绝。”
谢慎的野心很大,当然不会局限于一县一府。
但眼下也只有先站稳脚跟再徐徐图之,切不能心急误事。
“另外修筑堤坝耗费了不少银钱,那银钱可都是我直接从柜上挪用的,慎贤弟你最好找县尊一并讨要。”
谢慎翻了一记白眼道:“你去找官府要钱?”
王守文嘿嘿笑道:“这有什么,你信不信县尊肯定抢着把银钱拨给你。”
谢慎起初不解,但细细想来却是恍然大悟。
“守文兄的意思是,这样一来修筑堤坝便成了公衙提供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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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世道人心 1
吴县令之前虽然也同意谢慎在海涂试验种棉花,但只是口头同意,并没有什么实际支持。但如果最后是县衙出资帮助乡绅修建的堤坝,功劳簿上肯定少不了吴县令的一笔。
当然吴县令想要的肯定不是银钱,这种钱太烫手他不会拿,他要的是政绩,重农桑的政绩!
况且,这还不仅仅是一般意义上的重农桑,这可是给大明朝棉花种植尝试出了一种新的可能!
三人饮得酩酊大醉,行动不便。王守文、谢丕索性便在谢家睡了一夜。
这一夜自是无话,却说谢慎翌日起床后,便觉得头痛欲裂。
这宿醉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心道回水,积层泥。经一事,长一智。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山吃海喝了。。。。。。
用温水净了净面,又喝了热茶醒酒,谢慎才是觉得稍稍好了些。
水芸有些担忧的道:“公子这便要出去吗?”
谢慎点了点头道:“既然棉花已经可以采摘收花,我便要去一趟县衙了。”
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在这余姚的地界上有一个人是他永远绕不过去的,那就是吴县令。
徐贯虽然是堂堂侍郎,但那也不可能事事照拂他。至少在吴县令任期内,谢慎不能在明面上和他起什么冲突。
“等王、谢两公子醒了,便说我去县衙了。”
谢慎稍稍定了定神,便换了衣衫出府而去。
少年轻车熟路的来到县衙前,那衙役见余姚文坛正当红的谢小相公来了,忙将谢慎引了进去。
县尊大老爷曾交代下来,谢慎来了可以不经通禀直接带进县衙,这可是县尊破天荒开下的恩典。
不过谢慎当然不知道衙役心中所想,只一心思忖着一会该如何对吴县令开口。
二人一路穿堂而过,转瞬间的工夫便来到了后衙。
“县尊正在内堂休憩,容小的前去通禀一声。”
吴县令准许谢慎直接进入县衙,可没准他直接进入后衙。
如果说前衙是供吴县令办公的场所,那后衙便是吴县令起居的所在了,是完全的私人空间。
说不准吴县令就在后衙养着几个小妾,若是谢慎冒冒失失的进去和佳人撞了个满怀,那该是有多尴尬。
所以谢慎要进后衙是一定要让衙役通禀的,这也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尴尬事件的生。
没过多久,那衙役便折返回来面上带笑道:“谢小相公请。”
谢慎被衙役引着到了吴县令的书房,拱手道:“多谢了。”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些衙役谢慎可是不想得罪。
却说谢慎迈着四方步进了书房内,冲闭目养神端坐四方椅上的吴县令行了一记大礼道:“学生拜见县尊。”
吴县令缓缓睁开了眼睛,幽幽道:“本县听闻贤生刚刚从松江府回来,可是去拜会了徐侍郎?”
谢慎心道这吴县令消息倒是灵通,竟然对他的动向了如指掌,该不会是派了专人跟在他身边吧?
不过既然吴县令问到了,谢慎自然要如实回答。
“回禀县尊,学生确实刚刚从松江府回来,徐老大人也对学生嘱咐提点了几句。”
你不是要问吗,那就全告诉你,不过当然得略过芊芊喂药那一段。。。。。。
吴县令嗯了一声,便话锋一转道:“本县听说谢贤生和王、谢两家在海涂上试种的棉花已经可以采摘收花了,不知确否如此?”
谢慎心中一沉,这吴县令怎么事事都如此清晓。他这次来县衙为的就是海涂种植棉花一事,却不曾想被吴县令当先说了出来。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县尊明鉴,棉花种植能够成功,多亏了县尊支持。晚生想着能否由县尊题写一诗,由匠人刻在石碑上立在海涂堤坝前,以示县尊之恩,以章官府之德。”
谢慎说的如此明了,意思就是让吴县令出这笔修筑堤坝的钱,然后这重农桑的政绩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刷出来了。
王、谢二家收回了银子,吴县令刷了政绩,岂不是两全其美。
吴县令显然没有觉谢慎的情绪变化,兀自说道:“这件事本县从一开始就是十分支持的。现在看到棉花试种成功,自然也是欣慰。本县准备连夜写奏疏送往京师,请呈陛下御览。”
听到这里,谢慎却是心中大骂吴县令无耻。
谢慎本以为卖吴县令一个人情,给他在卸任前刷一刷政绩,吴县令就会心满意足。谁曾想这吴县令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竟然想要独吞此功劳。
奏疏是吴县令写来呈递给天子的,想怎么写当然由吴县令说了算。
吴县令也许会在奏疏上稍稍提及谢慎,但主要功劳肯定是被吴县令独自占去。
在大明朝,官员陈写奏疏呈递给天子御览有一整套的程序。
不管是京官还是地方官,奏疏送到京城后都会被送去通政司或者是交到会极门的宦官手中,再经由这一层转圜递到司礼监,转而呈递到御前。
再之后便是众所周知的票拟批红了,除了像弘治皇帝的这样级工作狂,很少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