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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寒门首辅-第39部分

小说: 寒门首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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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现在正是非常时期,陆渊本身就要参奏刘德,若是被御史台的人抓住个人私德一通评说,这大事也得跟着黄了。

    文人对付文人有无数种方法,但归根结底其实就是一条,那就是把你的名声搞臭。

    只要把名声搞臭,再想炮制出罪名便容易的多了。

    深谙其中规则的陆渊自然要小心谨慎行事,用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来形容都不为过。

    “世伯此次回杭州府,可是为了公干?”

    见陆渊面色凝重,王守仁主动打破了沉静的氛围。

    “恩,老夫休沐数日,也是时候回按察司衙门处理公务了。”

    王守仁也知道老按察使乞骸骨卸任后,陆渊便是zj按察司的实际掌权者,便点了点头道:“如此,小侄有一件事相求,还请世伯一定成全。”

    听到这里,谢慎心中一沉。

    终于到了关键时刻了,此次他与王守仁能否成功营救出王守仁的叔父王宿就看此举了。

    他们能够运营的人脉并不多,陆渊毫不疑问是最容易接洽的。如果连陆渊都拒绝出手相助,王宿可就真的相当于被判处死刑了。

    最重要的是,谢慎曾亲眼见到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乔总旗前往陆府和陆渊密谈。至于二人密谈的内容,他当然不得而知。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锦衣卫来绍兴查案,绕不开陆渊!

    如果陆渊能够在王守仁和锦衣卫之间牵线搭桥,王宿再能提供出有用的证据,救他出囹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不过有的话王守仁可以说,他却不能说。王守仁说是真性情,因为王家和陆家是世交。可是同样的话若是换做谢慎去说,效果就完全不同了,那就是竖子不知进退!

    虽然谢慎通过自己的努力已经在诸多大员心中留下了好印象,但他也十分清楚以自己现在寒门出身的地位,根本不可能被这些大员彻底信任。

    陆渊待他态度是很好,但那也不过是一种故作谦和的假象罢了。

    只不过王守仁还是急切了一点,这个话不是不能问,但等到了杭州府再问明显会更合适一些。

    。。。

第八十九章 沧浪之水浊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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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渊沉默了片刻,放下手中茶杯,朝窗外点了点道:“贤侄看这运河中景象可繁盛否?”

    陆渊突然开口问了这么一个问题,非但是王守仁,就连谢慎都跟着懵了。

    这个陆大人还真是懂得和稀泥,王守仁不过是问了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他就想着用别的话题遮掩过去。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还没等到王守仁作答,陆渊便当先跟了一句。

    这句话一出,谢慎心中就已经有了底子。

    这个陆渊看来已经深陷此案中,拿运河繁盛景象作比在发牢骚呢。

    王守仁也似乎听出了陆渊话中深意,只是他还不知该怎么回答。

    “运河繁盛与否并不重要。”

    王守仁最终选择了一个最为稳妥的回答。

    他稍顿了顿,冲陆渊拱手道:“在小侄看来,只要这运河可以养活沿岸数以千户、万户的百姓,就是大功德。”

    陆渊原本黯淡的面容生出光彩来,他频频点头道:“贤侄说的不错,昔日隋炀帝修筑运河为的也是荫及后世子孙,为千秋大业记,不过他是太急功近利了些。”

    陆渊对王守仁的回答很满意,他提起笔来在书案上写了一个墨字交给王守仁。

    谢慎瞥了一眼,只见一个硕大的“何”字居于纸张正中,分外显眼。

    王守仁思忖了片刻,提笔在这个“何”字下写下“盐运”二字。

    谢慎一直在观察陆渊的表情,发现一向处变不惊的陆大人竟然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慌。

    只不过这惊慌很快就被陆渊自己掩饰了起来,若不细心观察,自然无法发现。

    看来谢慎之前的推断没有问题,陆渊果然是此案中的关键人物,甚至可能左右最后局势的发展。

    “你把事情详情细细说来罢。”

    陆渊能够给王守仁陈说的机会已经很难得了,王守仁自然也不敢托大,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了陆渊听。

    陆渊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听了王守仁的陈说后并没有立刻作答复,而是起身背负着双手,在船舱之内踱起步来。

    有时候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因为没有结果至少还不会让人失望。

    约莫过了盏茶的工夫,陆渊方是转过身来,冲谢慎淡淡道:“这件事情,老夫会帮你,不过贤侄也需要按照老夫说的去做。”

    王守仁本已经心灰意冷,此刻听闻陆渊愿意出手相助,哪里还顾得思考良多,当即冲陆渊行了一记大礼道:“多谢世伯,世伯有什么要求尽管对小侄吩咐,小侄一定尽力而为。”

    陆渊摇了摇头,叹声道:“不是尽力而为,贤侄你需要全力而为。这件事情老夫能够使上的气力也有限,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但若是贤侄你不能给老夫提供足够的支持,恐怕你叔父营救起来难于登天。老夫不妨告诉你,这件事能否办妥并不在于老夫,当然也不在于锦衣卫和东厂。你叔父能否成功获救,全凭的是陛下一句话。”

    陆渊毫不避讳的把其中关节尽数说与王守仁听,也是心中笃定王守仁不会再去找旁人相助。

    只是在谢慎看来,这么一来他们就有些被动了。

    “还请陆伯父明示。”

    陆渊攥紧拳头,苦笑道:“你可知江南盐运漕运是最肥的两个差事,多少人挤破了头上下打点想要谋得这两个差事,可最终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对陆渊的这句话,谢慎自然是深有感触。他前世研究明史时,一个重要的研究方向就是明代的漕运盐运。

    便拿盐运来说,不但有盐运使这样朝廷官员监督,其模式更像是一种官督民营的模式。不说别的,光是盐引就卡死了所有局外人挤进来的可能。换句话说没有盐引想要插足盐运就是找死。

    “盐运使卢仲景固然有罪,但罪不至死。”

    稍顿了顿,陆渊继续说道:“你叔父王宿是副职,自然罪名就更轻了。只要能够拿出证据来撇清和本案的关系,自然可以营救其出狱。”

    陆渊之所以答应帮王守仁斡旋自然不是因为顾念世交,而是因为锦衣卫北镇抚司乔震乔总旗的一番话。

    乔震曾明确表示寿宁伯张鹤龄和皇后娘娘对刘德的审理结果很不满,要求重新审理此案。

    刘德秉公处理,参奏盐运使卢仲景十七条大罪,这折子一送到京中便掀起了轩然大波。

    卢仲景是张鹤龄的人,刘德这么参奏就是拂了张鹤龄的脸面。卢仲景固然有罪,这一点张鹤龄肯定很清楚。但是卢仲景在盐运使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给张鹤龄的好处无数,张鹤龄肯定要设法保他一条性命。偏偏这个刘德如此不识趣,上奏陛下的奏疏里列数了卢仲景十七条大罪,且句句诛心。

    无论如何,事情闹到现在这般田地,卢仲景盐运使的位置是保不住了。张鹤龄肯定不希望这么重要的一个位置落在对手手中,故而他需要物色一个人选。

    这个意思乔震虽然没有对陆渊明说,但陆渊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他早已参悟。

    王宿是卢仲景的副官,手中肯定有第一手的证据。如果王宿能够把这些证据交出,不但可以撇清自己,甚至可以立下功劳。

    当然,寿宁伯最希望看到的自然是一石三鸟,既救下卢仲景的性命,又把盐运使的人选继续攥在自己手中,还能够往巡抚刘德身上泼些脏水,营造出刘德是因为私怨上书参奏卢仲景的假象。

    其实陆渊的内心是有过纠结的。如果只是参奏刘德,他自然可以接受,但若是往刘德身上泼脏水,将本不是他的罪过说成罪过,陆渊便有些难以接受了。

    但这么做对于陆渊带来的收益肯定远远大于直言上疏,陆渊在按察副使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了多年,如今他好不容易有机会升迁,自然也不想轻易的放过。

    。。。

第九十章 风华绝代杭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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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守仁的叔父王宿对他来说就是一颗极为有用的棋子,怎么用如何用,不仅仅影响卢仲景、刘德、王宿等人的命运,就连陆渊本人的命运都会跟着受到很大的影响。

    陆渊的话虽然说得并不直白,王守仁也没有多想。

    他冲陆渊拱了拱手道:“等到了杭州府,我一定好好劝说叔父,叫他把手中证据悉数托出。”

    “这便好。”

    陆渊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捋了捋胡须道:“这件事你尽快去办,老夫会和按察司中的吏员提前打好招呼。”

    王守仁听后心中大喜,有了陆渊这位按察副使打招呼,他进入按察司衙门就不再是问题,剩下的就只是说服叔父王宿了。

    正事议定,不管是王守仁还是谢慎都觉得轻松了不少。二人与陆渊一同欣赏运河上的风景,时间过的倒也算快。

    从晨光熹微到日暮时分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绍兴到杭州一百余里,一整日便也到了。但实际上从绍兴到杭州府如果走水路大多选用夜航船。

    明代江南行船的风俗,大抵可以在苏州分界,有南北之说。

    苏州以北大多只有日行船。而苏州以南,如绍兴、杭州、湖州、嘉兴、龙湖则是兼有夜航船、日航船。

    夜航船一般都是定点航行,有点像定期班船,江南各地乘坐客船一般都是夜航船,因为这样睡一觉就到了目的地。

    谢慎和王守仁之所以白日包船是因为急着赶路,价钱自然要比夜航船高上不少。

    至于陆渊乘坐的“站船”因为是官船,有点像驿站的感觉,白日里也可以随意征用。

    谢慎望着不远处的杭州府水门,难以抑制住内心的激动。

    这便是大明朝zj布政司杭州府吗?

    他前世虽然也曾到过杭州,西子湖上泛过舟,灵隐寺里拜过佛,但如今他眼前的可是大明朝的杭州府,是那个未经任何商业开发,原汁原味的江南水都。

    作为大明zj布政司省城,杭州府的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从那高大的水门和高耸的城墙便可见一斑。

    陆渊乘坐的这艘船是官船,船上打出的旗帜清晰的表明了官家身份。城墙之上的军官见到旗帜后甚至都没有例行询问便下令打开了水门。

    官船通过水门缓缓向城内而去,在这一瞬,谢慎有些恍惚。

    此时的杭州府四十里之围,有户九万,人口约二十万,是当之无愧的zj第一城。

    二十万的人口在弘治朝任何一座城池已经算多了,但谢慎毕竟是个科班出身的研究生,免不了犯起了考据癖。他清楚的知道就是眼下的这座二十万人口的杭州城,在万历年间的人口已经增长到了百万之巨。这个记载来源于万历杭州府志,也许其中有夸大的成分,不过如果算上了流动人口,还是有很大可能性的。

    至少眼下,杭州府肯定是有二十万人,已经是相当繁华了。

    杭州共有十扇城门。其中东城五门,西城三门,南城一门,北城一门,城周五千五百丈。

    作为曾经的六大古都,体量和规模自然没有问题。虽然在大明朝杭州已经变成一府,降格了不少,但从一砖一瓦中仍然能够看到当年作为皇都的风采。

    此时谢慎又想起了宋代林升那首著名的《题临安邸》。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当汴州。

    大宋万千风华都汇聚的地方,自然是有过人之处。

    谢慎原本是想着乡试之时再来一睹杭州府芳容,却不曾想竟然因为王家的事情意外提前了。

    杭州府在大明的城市定位很明确,就是一座工商业城市。杭州濒临钱塘江入海处,又与大运河相连,地理位置可谓得天独厚。这样的城市,如果不发展工商业,简直是暴殄天物。

    杭州的棉麻制品极为丰富,既有寻常的棉布、麻布,也有葛布、黄草布、兼丝布等。除此之外,丝织品更是闻名全国,绫罗绸绢纱,都是全省乃至全国的翘楚。

    这些棉麻丝织品出产来源于两个方面。其一是小手工作坊,其二是富商巨贾开办的大作坊。这些大作坊有的甚至和朝廷的织造局合作,成为了皇商。

    皇商的无非是为了薄利多销,跟天子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总不能到京师皇城外面向天子哭诉,陛下您老人家再让几分利给我们吧。

    谢慎对织造业有浓厚的兴趣,问过几家余姚的小作坊,都说如果要合作和杭州府的大商贾合作才是正途。

    这次陪着王守仁来杭州府解救王宿,倒是可以顺便考察一下市场行情。

    除了织造业,杭州府的另一支柱产业就是印书刻书了。杭州刻印书籍的名声在宋代就已经传出,到了大明也继承了宋时的美名。

    苏州、福州、杭州是此时大明朝三大刻书中心,足以看出刻书印书业在杭州的重要地位。

    谢慎可是有无数诗词名作的,光在余姚绍兴刻印成书未免有些浪费了,若是能够在杭州府也打开商路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早有心让自己的兄长开一家书坊,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样获得的利益自然更多。当然,仅仅是书坊赚取的银钱还是有限,谢慎希望将来时机成熟开一家钱庄,由兄长全权代理一应事宜。

    除此之外,酿酒业也很发达,只不过谢慎不感兴趣罢了。

    当然这些都是副业,谢慎的主业自然是科举。

    谢慎是寒门出身,能够深切体会到没有钱的难处,所以只要有机会他就要多赚些银钱,也好为将来谋划。

    大明官场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干净,其中有不少潜规则。谢慎自然不想去做贪官,所以就需要有自己的产业。

    在大明官场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在大明来钱最快的就是漕运、盐运。但这两块没有官家背景很难运作。除此之外,似乎钱庄是最赚钱的营生,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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