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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部分

寒门首辅-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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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守文摆了摆手道:“家父有恙在身,只得我来替阁老祝寿了。我可和你谨修没法比,只求不要丢脸就好。”

    说话的工夫,寿宴正主内阁大学士谢迁穿过月门迈着方步踏步而来。

    他今日穿着绯色官袍,容光焕发眼神炯炯,比之年轻人也丝毫不逊色。

    见谢阁老到了,宾客们纷纷拱手见礼,谢迁也微微颔首还礼。

    一番仪式后分宾主落座,寿宴便要正式开始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悲哀,徐阁老竟然养了一个白眼狼,悲哀啊!”

    便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众人皆是侧目望去。

    说话之人是礼部侍郎右陈卓。礼部是徐溥的大本营,这陈卓便是徐溥一手提拔起来的。

    如今徐溥称病不朝,陈卓心里不痛快,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问题是他为何要把气撒在谢迁身上?

    这首诗自打谢慎作于杭州花魁会便风靡了起来,不管是青楼花魁还是王孙公子都要吟诵几句。

    可陈卓用在这里,明显是讥讽谢迁恩将仇报了。

    难道他认为谢慎激将徐溥是谢迁的主意?

    谢迁心中发苦,心道哥们你不要乱用诗词啊,这样很容易产生误解的。

    “陈侍郎,你这是什么意思!今日是家父的寿宴,你非要闹一个不痛快吗!”

    谢丕哪里能忍,当即拍案而起怒目相视道。

    。。。。。。

    。。。。。。

第三百六十三章 谢迁被参

    “放肆!”

    一直沉默不语的谢迁突然暴怒呵斥道。

    “还不给你陈世叔赔礼!”

    今日是谢迁大寿的日子。谢丕不好顶撞父亲,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冲陈侍郎拱手道:“方才小侄多有得罪,还请世叔原谅。”

    不得不说谢迁的这一招以退为进实在高妙,陈卓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当即看出谢迁是在做戏给众宾客看。

    这种看似大度的表现实际是把他陈卓逼到了悬崖边上。

    他若还是表现的咄咄逼人,那么不用谢迁出面,光是在场宾客都能把他撕碎了。

    要知道陈卓虽然是礼部右侍郎,但比起谢迁这个内阁大学士还是矮了至少两级。

    二人的话语权不在一个级别上。

    这种情况下质疑所谓的双重标准是没有意义的,你就是不如人家的地位,能怎么办?

    “哼!”

    陈卓甩了甩袖子,不再与谢丕打嘴仗。

    好好的一场寿宴被搅的氛围全无。谢迁却很有涵养的与几位好友谈笑。间或着和谢慎聊了几句。

    “世伯,开海这件事上多谢您鼎力相助。”

    谢慎很会拿捏时机的倒了一杯佳酿,向谢迁敬去。

    他这既是发自肺腑,又是做给陈侍郎看的。

    满朝上下皆知道内阁大学士李东阳,谢迁主张开海,而首辅徐溥是主张禁海的。

    双方意见分歧很大,最终天子决定开海禁,不得不说是谢迁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

    从这个角度看,徐溥负气出走,陈卓质问谢迁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只不过谢迁总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俯瞰着挑衅的人。

    “贤侄不必谢老夫。老夫也是为国尽忠。开海禁是扬我大明国运的大好事,岂能因为区区一些阻力就停步不前。贤侄放心好了。老夫只要在内阁一日,便保大明开海无虞!”

    这话怎么听都是说给一旁的陈侍郎听的。

    作为徐阁老的忠实拥泵兼打手,陈侍郎自然看谢迁不顺眼。

    但他能如何?难不成还要狠狠打谢迁的脸吗?

    那可是内阁大学士啊。

    众人纷纷抚掌称赞,无不为谢阁老的高义折服。

    陈侍郎只觉得一拳砸在了棉花上,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便随便找了个由头,提前离开寿宴了。

    。。。。。。

    。。。。。。

    闲话不提,却说谢迁寿宴进行到气氛最热烈的时刻,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岳前来祝贺。

    他此行带了天子的谕旨,并将一副御笔墨宝以作寿礼赐送给了谢迁。

    谢迁在当今天子还备位东宫时就曾经担任侍讲。如今天子已经御极十载,谢迁也成了内阁大学士。但这并没有让天子和老师之间的关系有丝毫的疏远。相反,天子对自己的老师十分信任,在面对言官质疑时也能够坚定不移的站在老师这边。

    “股肱重臣”四个瘦金体墨字体现了天子对谢迁的器重,宾客们无不向谢阁老投向羡慕的目光。

    不过这也是谢迁应得的,谁叫人家有从龙之功呢。

    一场寿宴在王岳到来后来到最**,也随着王太监离席戛然而止。

    谢慎和众宾客一齐离去时不禁在想,这一场寿宴上的角力不亚于政治大戏了。

    难怪中国人习惯酒桌上谈事,这酒桌就是微型社会啊!

    谢慎回到府中时,水芸已经迎到了月门,见谢慎一身酒气关切问道:“老爷怎么喝了那么多,快喝点醒酒茶。”

    “嗯。”

    谢慎轻应了一声,接过水芸递来的醒酒茶一饮而尽。

    不得不说,明朝的烧酒虽然度数不如后世的高,可后劲却一点不小。

    谢慎喝了一席下来,竟然有些头晕眼花。

    唉,真是有些给穿越客丢脸啊。

    稍稍定了定神,谢慎问道:“我先去睡了,明早照例叫醒我。”

    说完便去睡了。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方是鸡鸣谢慎便被水芸唤起,一番洗漱用过早点便到都察院坐班。

    谢御史刚在书案前坐定,便听身边的两个同僚谈论道。

    “一夜十八封弹劾奏疏,啧啧这下谢阁老恐怕要吃不消了。”

    “谁说不是呢,刚刚过了寿辰便被这么弹劾,这是遭的什么罪呢。”

    “身居高位,遭人嫉恨也在所难免。这种庙堂之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的。谢阁老这次也是被人算计了。”

    “以谢阁老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恐怕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这可难说,这十八封奏疏不仅攻击谢阁老的私德,还攻击他的家人。他的弟弟在余姚放高利,且吸纳接受大量百姓投献土地。据说谢家名下的土地已经有五万亩之多。”

    听到这里,谢慎差点昏死过去。

    谢迁被参了?还是一连十八封奏疏?

    寿辰当日陈侍郎就锋芒毕露,咄咄逼人大有一副替徐首辅找场子的意思。

    结果谢迁硬是靠着嘴上功夫把局面拉了回来,打手兼卒子陈侍郎激将法没有达到理想效果只能转而来狠的了。

    这陈侍郎毕竟也算大员,在朝中同党好友肯定不少一番谋划之下便有了一连十八封弹劾谢迁的奏疏。

    看这架势大有几分不死不休的样子。

    原本谢慎以为徐阁老和谢阁老的私交甚笃,现在看来恐怕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嫌隙。

    历史从来都是为尊者讳,胜者就有粉饰或者篡改历史的权力。

    即便如徐溥、谢迁也是如此。

    可是。。。。。。

    可是他们要弹劾的可是简在帝心的谢迁啊。

    谢阁老在天子心中的地位恐怕比之徐溥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子恐怕不会因为十几封弹劾奏疏就查办谢迁,最可能的情况是压下这些奏疏。

    谢慎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件事徐阁老究竟知不知情。

    虽然从既成事实的角度来看徐阁老知情与否并不关键,但这代表了政治态度。

    换句话说,这代表徐阁老和谢阁老能否再像当初在翰林院、东宫共事一样和谐相处,哪怕只是面上的和谐。

    而对方弹劾的理由虽然没什么新意,却绝对够劲爆。

    如果直接弹劾谢迁贪污恐怕弘治帝不会相信,但要说其家人放高利贷,吸纳土地天子难免会犯嘀咕。

    。。。。。。

    。。。。。。

第三百六十四章 太子的教材

    毕竟那不是小数字,可是五万亩啊。

    五万亩是什么概念?当年徐阶倒台被清算查抄的名下土地是六万亩,谢迁这五万亩比之也不遑多让了。

    只能说明朝的许多制度不算完善,给了百姓避税减税的法子。

    谢迁无疑是余姚最大的地主,这是无可辩驳的。不过土地数量究竟是不是如奏疏中所言的五万亩就未可知了。

    “咳咳!”

    谢慎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两位御史的谈话。

    “少湖兄方才所言可属实?”

    “句句当真啊。谨修,谢阁老这次算是被奸人暗算了。”

    “是啊,谢阁老现在是进不可,退亦不可。这种时候做什么都是错。”

    另一位王御史在一旁附和道。

    谢阁老现在做什么都是错!

    这句话真的是太有道理了!

    当舆论要找你麻烦的时候,任何的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

    虽然谢公尤侃侃,却也无法和整个舆论抗衡。

    而舆论是可以被引导或煽动的。

    面对众口一词的攻讦,再有经验的政治人物也束手无策。

    但就这么任由对方攻讦而默不作声吗?这也太他娘的窝囊了吧。

    且不说谢慎和谢迁一家关系不错,即便他是中立态度也看不得徐阁老一派因为海禁一事对谢迁施以种种恶行。

    这件事是不是徐溥授意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徐阁老的意思。

    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

    谢慎只觉得头大如斗。他本以为弘治朝政坛没有那么多恼人的政治斗争,谁知却也一点不少。

    从道义的角度讲他不适宜插手,但从私人情谊的方面看他又必须出手。

    权柄这个东西还真是具有摧毁一切的力量,怪不得如此多的大佬为其趋之若鹜。

    徐溥现在不过是告病回老家,还保留着内阁首辅等一切职务。

    只能说是暂时避一避风头。等到开海禁一事过去了或者说又有了转机,徐溥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回来。

    毕竟一旦尝到了权力的味道很难再放手。

    那种掌控他人命运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谢慎想了想,还是决定写一封奏疏替谢迁辩解。

    当然措辞上极为谨慎,避免了一些言辞激烈的词语。

    人活着总归要有梦想,谢慎的梦想很简单,那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让大明变成自由滋生的乐土。

    虽然这看上去理想国或者桃花源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但他还是要试一试,不然真的白穿越了这么一遭。

    却说谢慎写完奏疏叫人送到内宫,自己则离开都察院公署往文华殿去了。

    有几日没去东宫看小太子了,是时候加深一波感情。

    上次谢慎已经给小太子朱厚照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这次再去时待遇自然好了不少。

    太子刚刚听完左庶子张天瑞的授课,听内侍禀报说右庶子来了立马叫人宣了进来。

    谢慎是讲师的身份,故而并不要对太子叩拜行礼,只需拱手即可。

    反倒是小太子十分懂事的冲谢慎拱手行了师徒之礼。

    场面很和谐嘛,可能唯一不和谐的就是张天瑞那张臭脸了。

    不得不说大明的顶层干部培养储备有一套自己的方式。

    东宫班底就是将来新君即位后最先被重用的一群人。

    而左右庶子这样位置的官员显然有机会补入内阁。

    在这种情况下难怪张天瑞会把谢慎当做假想敌。

    毕竟谢慎太年轻了。

    年轻就是资本,张天瑞的年龄摆在那里和谢慎耗不起,只能速战速决。

    大明的上升通道就那么窄,不靠踩人怎么出头。

    张天瑞便是深谙其中道理的,故而在谢慎被授予右庶子之初便对谢慎表达出了敌意。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是最后二人双双入阁。

    这自然是皆大欢喜的。

    但凡事总要往最坏的方面考虑。

    这样才不至于面临危机手足无措。

    张天瑞不给谢慎好脸看,谢慎自然也不会给他面子。

    二人之间态度的冷漠便是年纪尚幼的小太子都能看出来。

    好在张天瑞授课时间已到不便继续在文华殿停留,不然若是继续待下去,还真是有的受的。

    “殿下。”

    张天瑞走后,谢慎冲朱厚照拱了拱手道:“殿下觉得新的进学日程可还妥帖?”

    谢慎之前曾经向天子谏言太子课业太重应适当减轻,便有了新的日程表。

    按照这个日程表的安排太子进学的压力会降低不少。其最大的受益者自然就是小太子了。

    吃水不忘挖井人,朱厚照得了谢慎恩惠自然记在心上。

    “十分妥帖。”

    小太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先生此来可是为孤授课的?”

    谢慎笑了笑道:“确是如此。”

    说完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

    “殿下看看这本书,这是臣特地为殿下编纂的教材。”

    不得不说小孩子应该有小孩子的教育方法,不能太苛刻了。

    四书五经那些东西本就难理解,再让腐儒一番解释更难懂了。

    故而谢慎把一些经典的对治国有帮助的句子誊抄下来,汇成一本小册子以充作向太子授课的教材。

    太子可以将其放在身边,闲来看上几眼,绝对比读繁厚的书卷有用多了。

    为了向小太子解释教材用法,谢慎和声道:“殿下请看这段。”

    他顿了顿道:“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殿下这一段做何解?”

    “这。。。。。。”小太子挠了挠头,他确实听左庶子讲过这一段,可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谢慎循循善诱道:“殿下不妨看右侧释文。”

    小太子乖巧的点了点头,朝右侧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朱厚照的嘴边已经浮起了笑意。

    谢先生已经将这一段用浅显的话做了解释,再看起来完全没有难度了。

    谢慎所做的解释翻译工作不是朱熹那种单纯的摘自注解而是更贴近后世译法的通译。

    这种译法更有助于整体把握和理解,最适合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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