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首辅-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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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谢慎还以为沈娘子赎身后从杭州搬来余姚是想叫他牵线搭桥。可相处了几日才现沈娘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不,沈娘子又放下手头生意赶来了京师,为的就是可以多看几眼谢慎。
谢慎本就不善于处理这种关系,这下更是没了想法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依我看,谨修这一出以退为进实在是高明。女人嘛总归心眼小,这一点沈娘子也不例外。谨修你跑来京师,她便趋步跟来不就说明她心中只有你一人吗?”
王守文情场小王子的外号可不是白来的,若论风花雪月那些事,估计没什么人可以和王守文媲美。
“你倒是帮我出出主意。”
“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沈娘子肯定是不在意做小的,你收了她便是。”
谢慎险些背过气去,连连道:“除了收女你还能有别的套路吗。”
谢丕拍了拍谢慎的肩膀,用一种我很同情你的表情看着他。
“你们,唉!”
谢慎起身要走,王守文忙道:“吃酒吃的好好的,谨修你这是去哪里。”
谢慎嘴角上扬道:“去找那冤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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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雍坊,猫儿胡同。
一处并不起眼的宅邸前停下了一辆黑色篷布的马车。
从马车上走下一个身着苏州云纹绸缎衫的俊秀青年。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叩响了宅邸大门。来开门的是个年轻婢子,她也一愣道:“谢大人怎么来了。”
这俊秀青年自然便是谢慎了。
他无奈的摊了摊手道:“团儿姑娘,沈娘子可在府中。”
那婢女团儿笑道:“小姐正在化妆,婢子这便去唤。”
说完便回去唤人了。
过了没多久团儿便又回到府门处,只不过这一次身后站着的还有沈雁。
沈娘子今日穿了一件素色唐式襦裙,长裙飘飘甚有情调。
加之沈娘子独特的气质,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得不说沈娘子能成花魁,除了谢慎鼎力相助外其自身硬实力也是很重要的。
“大人今日怎么来了。。。。。。”
沈雁显然也没有料到谢慎会突然造访,哽咽问道。
谢慎笑道:“沈娘子不请我去喝杯茶吗。”
沈雁点头道:“大人请吧。”
沈雁确实对谢慎一往情深,也确实曾有过以身相许的想法。
可谢慎的升迁度实在太快了,快到沈雁不敢相信。
在这种情况下,沈雁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做到正室。
果然,谢慎娶了工部侍郎徐贯家的千金。
可若是就这么放弃,沈雁又心有不甘。故而他不远千里从余姚赶到京师,为的就是能够多看谢慎几眼。
虽然未必能够走到一起,但总归不必饱受相思之苦。
也许,这就是命吧。
沈雁把谢慎迎到书房之中,叫团儿泡了一壶上好的余姚仙茗,柔声道:“今儿个谢大人怎么想着过来了。”
谢慎淡淡道:“闲着无事,便过来瞧瞧。”
谢慎还是很会搭讪的,沈雁果然面色一红,垂下头去。
“听说沈娘子在京师买了宅子。这是准备长住了吗?”
谢慎继续旁敲侧击道。
沈雁点了点头道:“是啊,在江南待的时间久了,便想着来北方看看。”
便在这时团儿已经将泡好的茶水端了上来,为沈娘子和谢慎倒好,恭敬的侍候在一旁。
“京师米贵,巨大不易啊。”
“米虽贵,情更贵。没了谢大人,余姚也巨大不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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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相思蛊
米虽贵,情更贵。
短短六字却是听得谢慎心中一惊。
听这口气,沈娘子明显放不下啊。
谢慎此来本就是探底,听到这反倒是他先没底了。
见谢慎沉默,沈娘子神色一黯道:“奴家知道谢大人已经有了妻室,不敢妄想。”
谢慎无奈道:“世间许多事情不是我们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气氛有些尴尬,谢慎正自思考措辞,团儿却靠了过来道:“谢大人,婢子这话本不该讲。可若是婢子不讲小姐也不会说的。”
她一咬牙一跺脚道:“谢大人可知小姐为了大人守身如玉,大人这么做对不起小姐一番痴情啊。”
谢慎愕然。
沈娘子还是处子之身?这可着实有些让他惊讶。
花魁虽然以名取胜,但未必不会卖身。无非是金银多寡的问题。
沈娘子能够守身如玉,莫非真是为了他谢慎?
人总归是感性的。一个人这么真情的对你,便是根木头也多少会动情的吧。
谢慎只是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段关系。
水芸和二丫不同,她二人是一直侍奉在侧的婢女,不论是举止还是身份都对芊芊构不成威胁。
可沈雁却不同了。
作为名满江南的花魁,沈雁不论是容貌还是技艺都堪翘楚。
这样的人物若真要比,芊芊怕会被比下去。
让芊芊主动接受沈雁怕是不太容易啊。
内心几多纠结,谢慎垂下头去尽量让自己平复心情。
沈雁伸出手来,将一枚锦囊递来。
“这锦囊是奴家亲手缝制的,里面有奴家的青丝。大人若是不弃,不妨收下吧。奴家不能常伴大人左右,只希望大人看到这锦囊能想起奴家来。”
“沈娘子如果有困难的地方不妨直言,谢某定会全力相助。”
谢慎觉得一丝心烦意乱不敢再待,便拱手告辞。
沈雁微微一怔,想要开口多留谢慎一会可话到嘴边又停下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谢慎离去,眼角流下了几滴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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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真的可以吗?那相思蛊真的能有效用?”
团儿愁眉紧锁的盯着自家小姐,心中十分不安。
那可是当朝四品大员啊,若是放蛊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她和小姐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知道他会来的,我知道的。。。。。。”
沈雁擦干眼角的泪水,转啼为笑道。
“可是,这种蛊被人现了,是要吃官司的。”
“不这么做,我不甘心。”
沈雁攥紧了拳头,咬牙道。
“再说他不过喝了一杯茶,有谁能知道蛊毒是我们种下的。”
团儿点了点头道:“那就好,那蛊师说相思蛊作要十五日,小姐耐心等就好。”
沈雁叹声道:“我除了出身哪里比不过那徐芊芊,为何他就是不给我机会呢。不然又何须走出此步。”
团儿叹声道:“蛊毒若真的有效果,谢大人肯定会心痒难耐。到时小姐只要涂好香粉和谢大人见面,他的蛊毒便能得到控制。”
稍顿了顿,团儿接道:“不过这香粉只能暂解蛊毒却不能根除,恐怕谢大人这辈子不可能痊愈了。”
被种了相思蛊的人大多会为情所困,还没有哪个人能够跳脱出来的。
“要的就是他不能痊愈,要的就是他离不开我。如果没有他我还活个什么。”
沈雁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怨毒,她好恨。她恨为什么谢慎不选她,她恨自己比不过那正妇的出身。
走出这一步。。。。。。怨不得她!
“只要他性命攥在我手里,他的人便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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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慎从猫儿胡同离开后便返回府中。
一进门陈虎儿便上前道:“老爷,您可是回来了,夫人在等您呢。”
谢慎点了点头便向徐芊芊屋走去。
进了屋换下外袍,徐芊芊凑过身道:“怎么这么浓的脂粉气。。。。。。”
谢慎心道女人的鼻子就是灵,笑着道:“见一个故友罢了。”
徐芊芊也没有多问,柔声道:“二丫妹妹还小,夫君不愿也就算了。可水芸已经这般年岁,再等下去恐怕会遭人闲话的。”
谢慎无奈道:“不是已经娶了她作妾吗?”徐芊芊笑道:“女人没有子嗣就如同无根浮萍,夫君还是早些尽到责任吧。”
我靠!
别家正妇都是把自己夫君搂在怀里,自己这个倒好上杆子往外推!
谢慎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直是愣在当场。
自娶水芸之日算起,确实没有和她相处几日,没有怀上倒也正常。
徐芊芊之所以这般大度,大概也是因为已经怀有长子了吧。
嫡子又是长子,徐芊芊只要诞下子嗣那么地位就将无人可以撼动。
“为夫去陪水芸,你这里怎么办。”
徐芊芊闻言道:“我要将养身子,好早日给夫君诞下个胖小子。”
“你啊。”
“快去吧。”
徐芊芊摆了摆手柔声道。
谢慎只得从徐芊芊屋里出来又朝水芸的屋子而去。
好在当初买的是个三进宅邸足够大,不然两房妾室一来就有些拥挤了。
水芸正自捧着一本书看着,听到有人叩门便起身去开。
“老爷?”
“怎么,不能是我吗?”
谢慎走进屋中,坐在书案旁道:“你在看书?”
“嗯,妾身在看《石头记》,老爷不是说还有续作的吗?”
水芸可是《石头记》的忠实粉丝,早就等不耐谢慎的更新度,几次催更叫谢慎把后续写出来,可谢慎实在太忙,这事便一直拖了下来。
“等落了空闲便写。”
谢慎现在早已不靠卖书赚钱,自然没有什么更新的动力,不过水芸要看他再写就是。
“额。。。。。。”
“老爷哪里不舒服吗?”
水芸见谢慎面色古怪,关切问道。
“没,没什么。”
谢慎十分无奈,这种事情怎么好直接开口呢。
“对了今晚我在你这儿睡,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哦。妾身便叫人准备香汤来,给老爷沐浴。”
“你也一并洗洗吧。”
谢慎嘴角微微上扬,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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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解蛊
水芸面色立时涨得通红。她犹豫片刻道:“老爷,这样不好吧。”
一听说要洗鸳鸯浴,水芸心中便小鹿乱撞。她曾听人讲王孙公子有这种癖好,难道老爷和他们相处的久了也沾染上了这种习气?
不管怎么讲,她已经是老爷的人了。如果老爷真的要,她也不会拒绝。
可可这种事总归是有些羞于启齿的。
见水芸咬着嘴唇,一副想要又不敢要的样子,谢慎心中直发笑。
“咳咳,你若是不愿就算了。”
谢慎淡淡道:“留下来为我搓背吧。”
水芸点了点头道:“多谢老爷怜悯。”
说完便拿起澡巾替谢慎搓起背来。
氤氲水汽中,倒也是别样风光。
谢慎洗完澡只觉得浑身燥热,接着便是瘙痒难耐。
起初他只认为是洗完澡的正常反应。可这种反应越来越强烈,谢慎觉得实在忍不了了,便冲水芸道:“去请一个郎中来。”
谢府周围的医馆不少,水芸立刻就请来一位老郎中。
这郎中两鬓斑白,一看就是上了年纪的。
谢慎请他号了脉,那老郎中却是只皱眉不说话。
这下谢慎有些急了,连忙道:“郎中瞧的如何?某可是有什么病症?”
老郎中叹了一口气道:“老朽无能并未看出官人得了何种病症。只知道气虚阳盛,火气很旺”
我靠!谢慎险些骂将出声。这老郎中看模样是经验丰富的,怎么整得跟神棍一样啊。
看不出病症也就罢了,竟然还整一堆似是而非的说辞,这是为了骗钱吧?
“不过,老朽知道一个人,也许他能够知道官人得了何种病症。”
这老郎中端是一个大喘气,差点没把谢慎气死。
“老郎中请讲。”
谢慎强压下心中的烦躁说道。
“便是城西的雁七。”
老郎中沉声道:“官人若是不嫌弃,老朽这便请他来,想必他是愿意的。”
谢慎点头道:“有劳了。”
却说老郎中一去一回用了一个时辰,倒不是他有意怠慢,实在是这雁七太过出名,不少人抢着让他去诊病。雁七白日里几乎不在医馆坐镇,奔波于王孙权贵的府邸。
好不容易今日落了闲回医馆休息一会,又被好友拽着去给一位谢大人诊病,直是让雁七叫苦不迭。
不过当他进入谢府时面上的愁容却是尽数散去。
“你说这家主人体热瘙痒头痛却又脉象平稳?”
“是啊,老朽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照理说他的脉象是正常的。可他通体泛红,还起了白色的疹子。”
“带我去看看!”
雁七深吸了一口气道。
他随着好友一同来到谢慎的寝屋,见病者只有十七八的样子颇是有些惊讶。
“这位便是病者。”
老郎中介绍道。
雁七并未多说,上前一步坐到床头给谢慎号脉。
脉象确实平稳
他又观察谢慎的面容,发现红中发白,隐隐有黑点似是中毒所致。
他从医箱中取出一个布包,抽出一只银针便要向谢慎胳膊上插。
谢慎吓了一跳,心道这雁七郎中该不会有什么扎人的特殊癖好吧?
便是针灸这一治疗方法,也没有一上来就扎人的啊。
他又不是布娃娃,没必要扎针诅咒吧?
“郎中,这是要干什么?”
雁七顿了顿道:“帮你看看是不是中毒。”
谢慎这才松了一口气主动把衣袖卷开。
雁七沿着谢慎小臂一连扎了七针这便闭上眼睛不再管。
谢慎心中暗暗叫苦道,这郎中到底靠不靠谱啊,该不会是拿他当小白鼠做临床实验吧?
虽然医学的进步免不了要有牺牲品,但谢慎可不想做那个牺牲品啊。
好在就在谢慎有些绝望之际,雁七睁开了眼睛,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下了插在谢慎小臂上的七枚银针。
他看着银针直皱眉。
“郎中,这”
“官人该是中蛊了。”
啊?中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