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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寒门首辅-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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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迁胸口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

    天子这么说,就意味着王华的事情就此揭过了。

    “臣代王日讲谢过陛下了。”

    谢迁连忙冲天子谢恩。

    毫无疑问,翰林修撰谢慎的那封奏疏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虽然天子一度情绪失控,但最终选择了宽恕王家,将事情抹过。

    君臣二人又闲话许久,皇帝觉得困乏便叫谢迁退下了。

    乘上软轿离开乾清宫,谢迁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方才那形势若是错落几分,怕就是完全不同的局势了。

    浙籍官员如今在朝中得势,隐隐有总揽朝局的架势,这恐怕犯了天子的忌讳。

    看来,凡事还是应该低调一些。

    “谢阁老,是要回内阁吗?”

    谢迁犹豫了片刻,却是摆了摆手道:“从东华门出宫吧。”

    。。。。。。

    。。。。。。

    转眼间三日即过,王家与寿宁侯之间的风波渐渐平息,但王家宅院中,王华却是冷冷注视着垂头丧气的三子王守文。

    “孽障!”

    王华还是忍将不住,将墨玉镇纸狠狠砸向王守文。若不是王三郎闪的及时,当即就会被砸中面门。

    见自家三子还敢躲,王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抄起藤杖便要去打。

    王守文自知理亏,索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父亲大人,千错万错都是孩儿的错。父亲大人切莫气伤了身子,若是那般,孩儿可就万死莫恕了。”

    王华手中的藤杖停在了半空中,沉然叹息了一声。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散布消息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三子王守文。他本以为王守文突然开了窍这才会进士登科,不曾想他还是这么不争气。

    “父亲大人要打便打吧,打了孩儿出了气兴许能好受一些。”

    王华瘫坐到四出头榉木官帽椅上,摇了摇头道:“你做都做了,为父再责罚你又有什么用。再说了,你也是为了为父好,为了王家好。”

    王华总会不经意间把长子王守仁拿来与王守文作比较,可是到头来他却发现他最为喜爱的长子时常不在身边,真正常伴他左右的反倒是这个不太受他待见的三子。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王守文在一点点的改变王华对他的看法。

    王华当然也明白,这次风波归根到底还在寿宁侯身上。

    王守文只不过是忍不下去,作出了反击。

    有血性这一点三子还是很像王华的。

    他王华不也在乾清宫暖阁中与天子据理力争吗。

    “父亲大人切莫因为这次的事情心灰意冷。父亲大人只要还在朝中,我王家便有崛起的可能。只要父亲得到天子恩宠,寿宁侯即便对我王家怀恨在心也奈何不得。但父亲若是萌生退意,那王家反而会万劫不复。”

    “为父哪里心灰意冷了。”

    王华难得的笑了笑道:“放心好了,这件事为父心中有数。”

    王守文长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应该就算过去了,以后再莫要惹事了。”

    王华神色怅然,幽幽说道。

    “天子没有责罚父亲?”

    王华笑骂道:“怎么,为父没有受到天子责罚,你还不乐意了。唉,说来为父这次能够全身而退,多半是谢于乔的功劳。”

    “这样啊。”

    王守文挠了挠头尴尬道。

    一场父子危机便在不经意间化解,王华与王守文有说有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老爷,谢大人来访。”

    便在这时管家在屋外十分恭敬的问道。

    “快把谢大人请到偏厅。”

    王华咳嗽了一声,沉声吩咐道。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王华思忖了片刻道:“为父去偏厅见过谢大人,你便在这里待着吧。”

    说完,王华便起身往偏厅去了。

    却说这边谢迁被引到了偏厅好茶好水的伺候着,又有貌美婢女打扇,自然十分惬意。

    故而当王华走进偏厅时,谢迁还正自闭着眼睛享受着。

    “于乔兄,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王华和谢迁虽然是同乡,但事情涉及到国舅爷,谢迁能够仗义出手在天子面前替王华求情,还是很让王华感动的。

    王华坐下后便向管家示意把今年的新茶冲泡一壶招待贵客。

    “德辉兄,这件事可是把谢某惊得一身冷汗啊。”

    谢迁淡淡笑道:“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德辉兄也算因祸得福。”

    “这次若不是于乔兄仗义出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谢迁摇头道:“这功劳却是不该归到谢某身上,德辉兄倒是应该好好感谢一番谢修撰。”

    “谢慎?”

    王华微微一愣,沉声问道:“怎么会是他?”

    谢迁沉声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德辉兄还不知道这首诗是谁作的吧?”

    原来谢慎那日除了将诗写在上呈弘治天子的奏疏中,还命陈虎儿叫人在京师各大酒楼传颂。

    一时间这首诗成为了媲美《临江仙》的绝世之作,其轰动效应十分巨大。

    王华恐怕是京师上下为数不多的没有听过这首诗的人,这大概是因为他这三日来忙着和儿子置气,没有工夫离开府邸。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王华默念了两句,拍案赞叹道:“家国抱负尽在两句诗中,年轻人能有如此志向实为不易。”

    “这便是那谢修撰的高明之处了。他这两句既可以看作为德辉兄仗义执言,也可以理解成为己明志,却是一举两得。”

    王华点了点头。谢迁说的不错,如果单看这两句明显是言志的,但若在那种关口放在奏疏里上呈天子明显就是在替他王华说话了。

    王华对谢慎一直印象不错,但这局限在经文诗赋的层面。换句话说,王华对谢慎的品行并没有一个全面了解。

    但这首诗让王华不由得感慨,大明朝廷又多了一个有担当的年轻人。

    。。。。。。

    。。。。。。

第二百六十章 抢着被打脸的朱同学

    不论是王华还是谢迁都深谙官场中的潜规则。

    见惯了勾心斗角,见惯了虚与委蛇,谢慎的出现就如同一股清风吹散了朝中的阴霾。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这在王华看来是可以和范文正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以及本朝于谦于廷益“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相媲美的。

    这样的人才值得当作朝廷肱骨之臣培养。

    “德辉兄是不是感慨没有生一女,要不然可抢来这谢修撰作东床快婿?”

    谢迁的心情显然不错,竟然难得的拿王华开起了玩笑。

    王华闻言亦是抚掌笑道:“那王某可不敢,元一兄还不得跟我急。”

    “说来元一兄自染风疾以来已经在松江府静养数月,也不知恢复将养的如何。”对于这位官居工部侍郎的同省同乡,谢迁显然还是颇为关心的。

    王华叹息道:“风疾极难痊愈,元一兄这一病。。。。。。恐怕仕途难更进一步了。”

    谢迁默然点了点头。做到他们这个位置自然明白朝中的显要位置一共就那么几个。

    除了五殿大学士、六部尚书,再就是都察院左都御史。

    徐贯的年龄本就不小了,本来这次有机会候补工部尚书,但一场突如其来的风疾却是毁了一切。

    徐贯上了年岁,错过了这个机会再想补为尚书就极为艰难了。

    当然,徐贯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养好身子,其余的事可以先放一放再说。

    “德辉兄,相信元一兄吉人自有天相,等身体恢复了,陛下一定会委以重任的。”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便到了晚饭的时间,王华索性留下谢迁一起吃饭。

    谢迁也没有推脱的意思欣然应允。

    相较于王华,谢迁更为儒雅更注重各种礼仪。

    故而吃饭时慢条斯理,连夹一块笋尖都要轻抹复挑。反观王华,则是大快朵颐。

    这也体现在二人的行事作风上,王华雷厉风行而谢迁总是思量再三再出手。

    此时此刻二人都不会想到一个出身寒门的同乡少年汲取了二人的优点,成为了影响今后数十年朝局的关键人物。

    不过这是闲话了,暂且不表。

    。。。。。。

    。。。。。。

    竹摇清影罩幽窗,两两时禽噪夕阳。

    谢却海棠飞尽絮,困人天气日初长。

    望着公署窗外的青葱修竹,谢慎心情颇是爽朗。

    此时已是五月末,距离《会典》开始编修已经一个多月,原本闲适的翰林院公署亦变得繁忙起来。

    近来到徐府以及翰林院拜会谢慎的清流官员不少,大多是六七品的闲职。

    这些来拜会谢修撰的基本都是因为那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谢慎也乐得如此,并不排斥。

    他本意是想借这句诗点醒弘治皇帝,却不曾想无意之中给他刷了不少声望。

    对于翰林院官员来说什么最重要?不是钱财不是美色亦不是暗地里那些见不得光的蝇营狗苟,最重要的就是声望!

    有了声望便可以享受到简在帝心的特权,即便一时难以出头也迟早会平步青云。

    现在的谢慎就像一株青翠修竹,清贵不可言。

    以弘治九年状元、翰林院修撰的身份上奏疏替王华辩言;以一首诗赢得几乎整个士林圈子的交口称赞。

    谢慎的官场之路十分坦荡。

    不少嗅觉灵敏的官员纷纷来到翰林院,希望可以在谢修撰彻底发迹前抱上粗腿,将来也好混得一个“草莽之交”的名号。

    就连文渊阁大学士刘健都对谢慎称赞有加,细细一数内阁之中竟有两位阁老对谢迁公开赞赏,此子当真是前途无量。

    这日谢慎巡视了一遍公署,见同僚们都在各尽其职的查阅典籍、奋笔疾书摘录要义便满意的背负双手走出了官署往翰林院后园去了。

    此时正是五六月之交,翰林院后园的池塘中荷花盛开,谢慎走到池旁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便在谢慎难得偷闲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谢修撰好雅兴啊。”

    谢慎不由得皱起眉来,他不用转身都知道说这话的人一定是那位丢掉状元的朱希周朱同学。

    “怎么,朱同年也要赏荷花吗?”

    谢慎淡淡笑道。

    朱希周朗声道:“前些时日谢修撰直言上疏,端是扬了翰林院的声望,朱某佩服。今日便想请教一番诗词。”

    怎么?这厮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吗?

    真的要比试诗词?

    谢慎压下惊讶,淡淡道:“请教不敢当,不知朱同年想要拟比什么题目?”

    低调也得看是在什么时候,别人都嚣张的骑到脸上了,若再忍气吞声那不叫低调,那叫怂包!

    朱希周闻言大喜。他显然是有备而来,摆了摆手道:“今日荷花盛开,不如便以荷花为题吧?”

    谢慎见朱希周张口就点了比拼的题目也是心中一沉。

    这朱希周好歹也是历史上弘治九年的状元,肯定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时文且不去说,这诗词一项他肯拿出来比拼定然是有干货。

    在限定题目的条件下谢慎能够作出的好诗有限,无形之中便让朱希周缩小了差距。

    也不排除朱同学知耻而后勇作出绝世诗作的可能。

    这其实不难理解,历史上弘治九年的科举算是科举小年,没有出王华、谢迁这样的大佬。

    但再怎么小年,那也是遴选天下人才的科举,重要性不言而喻。

    谢慎的出现改变了历史细节,让自命不凡的朱同学被挤出了三甲,他绝对是接受不了的。

    当然殿试的成绩尤其是名次靠前者的成绩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天子的心思。

    毕竟主考官是天子,进士的排名自然是由天子说了算的。

    不过朱希周不会这么想,他就是认为谢慎的徒有虚名之辈,是这厮窃居了状元之位。

    要知道翰林修撰和庶吉士的区别还是很大的,朱希周要在翰林院实习三年,这三年损失的可不只是工作经验,还有人脉!

    人脉是靠交往积累的,交往深度不同人脉累积自然也不同,朱同学眼下便吃了无品级庶吉士的亏。

    。。。。。。

    。。。。。。

第二百六十一章 清贵的谢修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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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话不提,却说朱希周朱同学趾高气昂的扬了扬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脖子长。。。。。。

    “谢修撰以为如何?”

    谢慎哪里会怕他,淡淡笑道:“荷叶五寸荷花娇,贴波不碍画船摇。【。aqx。】相到薰风四五月,也能遮却美人腰。”

    谢慎几乎不假思索的吟诵了一首诗出来,直是惊得朱同学目瞪口呆。

    曹子建七步成诗已是鬼才,这谢慎一步未迈竟然已经作出诗来,难道真是文曲星下凡?

    朱同学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这诗不算应景。”

    谢慎听得直皱眉,这不是输不起吗?

    你朱希周方才又没有指明必须应景作诗,现在又跳出来找存在感?

    谢慎冷笑一声,继而吟道:“日中莲塘里,浴水两鸳鸯。低飞不远去,只在荷花傍。”

    这首诗极为应景,翰林院后园池塘中恰巧有一对鸳鸯,谢慎这诗可谓绝了!

    如此好诗听在朱希周耳中却是分外刺耳。

    如果说短时间作出一首诗还是侥幸,但连作两首就绝对是实力使然了。

    但他还不死心,兀自强辩道:“这诗太平淡。”

    谢慎早料到朱同学不会死心,遂继续吟诵开来。

    “凫飞唱采莲。

    白裁肪玉瓣,

    红翦彩霞笺。

    出浴亭亭媚,

    凌波步步妍。

    美人怜并蒂,

    常绣枕函边。”

    轰隆,朱希周脑子嗡的一炸,险些昏倒当场。

    这个谢慎莫非真的是妖孽,为何可以不假思索的连作出三首咏荷诗?

    自信心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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