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穿越古今电子书 > 一品娇 >

第220部分

一品娇-第220部分

小说: 一品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谖儿。”燕倚梦虚弱地叫了一声。

    “我在。”若谖一把握住她枯瘦的手,泪水掉在她的衣服上。

    燕倚梦看了一眼琥珀抱在怀里的婴儿,婴儿响亮地哭着,昭示着这个新生的小生命很健康,她却滚下泪来。

    “谖儿,答应娘一件事,等娘死了,你把你弟弟送给华大夫。”

    “娘!”若谖伸手按住她的唇,“你不会死的,我不让你死。”眼泪簌簌掉个不停。

    燕倚梦轻轻地拿开她的手,继续道:“我跟你华叔叔曾私定终身,可后来命运使我们分开,让我遇到了你父亲,……我对你华叔叔心存愧疚,是我背叛了当初的誓言,既然你父亲不肯承认这孩子是他的,那就让他姓华好了。”

    燕倚梦停歇了好久,才接着道:“谖儿,娘死了,你把娘烧了,找个有花的地方迎风撒了。”

    “娘!”若谖把脸埋在燕倚梦柔软的掌心里,泣不成声。

    燕倚梦越发虚弱,声音微弱的像从遥远的天际飘来:“听说死后火化的人灵魂是不能转世的,也好,就让我化作一缕清风,无爱无恨无怨无悔,不要记得你父亲,不要记得你华叔叔,不要记得你弟弟,也不要记得谖儿,我要忘了所有人,无牵无挂……”

    若谖无声地落着泪,看着燕倚梦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活着这么痛,不如死去化清风!

    房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若谖没有回头,仍一瞬不瞬凝视着燕倚梦。

    “华太医!”琥珀惊讶地叫了一声。

    若谖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她还以为回来的是那个人,原来不是……

    华太医疾步冲到床边,拿起燕倚梦的手腕诊了一下脉,便目光定定,就连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若谖从琥珀怀里抱过婴儿,在他娇嫩的小脸上亲了又亲,强忍着泪把他交给华太医:“我娘说,我弟弟随华叔叔姓。”

    华太医忽然醒过来般大声道:“我不信!梦儿不会不等见我一面就去了!”

    他给她针灸,给她推拿……他想救活她!

    若谖抱着婴儿站在一边并不阻止。

    华太医忙了很久,才勉强接受燕倚梦已死的事实。

    若谖这才把燕倚梦的遗愿说了出来,华太医握着燕倚梦冰冷的手,语气沉静如水:“好,就依梦儿,她做清风,我做白云,云随风动,再不分离!”

    ——*——*——*——*——

    梦里是熊熊的大火,将若谖的心炙烤得发痛,燕倚梦的声音在耳边萦绕: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

    若谖昏昏沉沉从梦里醒来,张开眼睛,屋内一片漆黑,窗外隐隐有杜鹃的啼泣声在夜雨里徘徊。

    昨夜一幕一幕终究不是噩梦,华太医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抱着燕倚梦的骨灰坛与若谖笑着告别:“我们一家人总算团圆了,我要带着我的妻子去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一起把我们的孩子抚养成人。”

    若谖闭上眼,燕倚梦、虎妞、大黑马的身影一一从她面前飘过。

    她好似看见虎妞初见她时充满敌意的目光,又似看见燕倚梦坐在窗前,长长的睫毛像一片云,投影在她优美而削瘦的面颊上,眼神漠然。

    房门呀地一声被人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琥珀端着一碗粥轻手轻手地走到了若谖身边:“公主,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喝点热粥吧。”

    若谖接过粥慢慢的喝着,似有心似无心的问:“你觉得叶武这个人怎样?”

    琥珀红了脸:“公主怎么想起问他?”

    “他可有婚配?”

    琥珀有些扭捏:“没有,奴婢听他说他想找个能同甘共苦的人。”

    若谖直到一碗粥吃完了方才又开了口:“我想见叶武一面,你把他请来。”

    ……

    琥珀在屋外转来转去,她隐隐觉得公主找叶武要谈的是关于她的话题,但她不敢偷听。

    不到半个时辰,门开了,叶武走了出来,目光冷不防与琥珀的目光相撞,他竟对她笑了笑,琥珀面上一红,别开脸去。

    叶武走了之后,若谖拉着琥珀的手坐下,道:“我把你许给了叶武,三天之后与他完婚。”

    琥珀沉默了半日,道:“奴婢不愿意。”

    若谖笑着道:“哪有女孩子愿意自己身似浮萍的,你只是怕别人不能接受你的过去,但真心爱你的人不会介意,只会心疼,比如,”她定定地看着琥珀,“叶武。”

    琥珀握住她的手:“奴婢走了,谁来照顾公主的饮食起居?”

    若谖道:“这里离叶武的家又不是很远,你每日早晨把一日三餐给我做好,不是和以前一样吗。”

    琥珀松了口气:“公主还住这里啊。”

    若谖笑了笑:“我还要等辰哥哥回来呢。”

    三日后,琥珀与叶武的婚礼如期进行,待到晚上,客人散尽,琥珀装了一大袋点心和叶武把若谖一直送到了绿洲里的村子。

    琥珀一想到若谖晚上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这里,就忍不住落下泪来,道:“奴婢留下来陪公主吧。”

    若谖嗔道:“我就是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着,所以才把你打发了去,你竟还要留下!”

    琥珀听她这么说,只得与叶武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琥珀就来看若谖,顺便给她做早饭,整理整理房间,可是,若谖已经离开了。

    琥珀蹲在她的房门口崩溃的哭了。

    子辰匆匆赶到,看见痛哭的琥珀惊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琥珀抬头见是他,心里百般滋味,站起身来,泪流满面地质问:“你怎么才来!公主左等右等,等不到你来,她已经绝望地走了!”

    子辰转身冲了出去,把整个村子翻了个遍,哪里都不见若谖的身影。

    他颓丧地跪在忘忧花丛里,似看见若谖初来大漠时,正是五月天,杏花落了,桃花开了,若谖远远站在一片桃林里,默默注视着他,不敢靠前。

    一阵风吹过,满树桃花簌簌而落,花瓣雨落得若谖满身都是,若谖那日穿了一身素衣,洁白的裙衫上点点嫣红,站在漫天飞舞的桃花瓣雨中痴痴地凝望着他。

    琥珀轻轻地走来,递给他一张布帛:“这是我在公主枕头底下找到的。”

    子辰接过,展开来看,上面写着几句诗:

    过去种种梦,难忘再有诗。

    夜未凉,心微凉,独留惆怅。

    浪迹天涯,只为相忘。

    那日子辰把依依送到了她的住所,依依以死相逼不许他离开,他却决然抬脚就走,依依真格把匕首捅进了自己的胸口,他照顾了她几天几夜方才脱险。

    人只有在生死间才能想明白许多事,依依苏醒后在子辰眼里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怜惜、疼爱,相反看到了焦头烂额和心烦意乱……她的心陡然凉了,终于松开了子辰的手,子辰这才匆匆赶回,可若谖却不耐久等……

    过去种种梦,难忘再有诗。

    心里的刺痛化作眼泪,从子辰的眼里漫漫溢出。

    长安。

    一个月后,因胡宁阏氏力保,加上证据确凿是副将方永庆诬陷主帅方永华私通匪类,窝藏楼兰亡国公主,方永华官复原职,仍镇守边关,方永庆满门抄斩。

    临行前方靖墨特意拜见了二皇子,若不是他与王丞相周旋,并以与若谖退婚,且自己退守到山阳为代价,保住方家父子三人坚持到胡宁阏氏的奏折和审讯结果,只怕他父亲和两个弟弟都做了刀下亡魂。

    方靖墨歉意道:“不是为了我方家,二皇子不必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刘康浅笑道:“就让我疯一回又如何?”他永远难忘十五岁那年,他乘着马车从方府外经过,听见里面传来金玉般的琴声,问左右:“是谁在弹琴?”一个宦官答道:“是方府若谖小姐。”

    未见其人,已喜其琴声,因其琴声,而慕其人,只是深闺弱质不知罢了。

    明月夜,短松岗,何处萧声断人肠,新盏,沉香,伊人独立夜风凉。

    方永华仰起脸,悲凄地仰望着星空。

    那一年清明杏花微雨,谷下凉风阵阵,燕倚梦却已是爱意绵绵,卧在方永华的怀里,唯愿在那里融化,从此胶漆不分。

    她像个孩子似的俏皮地指着夜空,甜甜道:“听说人死后灵魂会化为天上的星星,在夜空里深情地凝望着自己生前的爱人。”

    方永华仰空哀泣:“梦儿,告诉我,哪一颗星才是你,你如今凝望的人还会是我吗?”

    半空中似有燕倚梦如玉的声音传来:“华哥,答应我,永远不要骗我,永远不要伤害我,永远不要……”

    青砚如丧家之大在沙漠里逃窜,他万没料到自己计划的如此周详,却满盘皆输,方永庆那边的连环计土崩瓦解,就连鄯善国用依依做诱饵,引出子辰,杀死他,让若谖小贱人痛不欲生的计划也落空了,但他不能死,没有为凝烟报仇他就不能死!

    他在沙漠里已经奔逃了一个多月,竟然没有人来诛杀他。

    也是,苍茫大地,寻找一个居无定所的人并非易事。

    太阳炙烤得他浑身无力,渴,喉咙里似要冒出火来,自己必须找到水活下来,回长安想办法,害死若谖一家人!

    青砚拖着沉重的脚步踉跄着向远处的绿洲跑去,当看见绿洲里的那潭清水时,他忍不住边跑边得意地大笑:“哈哈,老天爷都帮老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贱人,老子不弄死你,老子就不是人!”

    “哦豁!你本来就不是人,只是一条贱狗!”墨城从一棵沙柳树后转了出来,抱臂懒洋洋地嘲讽地看着他。

    青砚像见到鬼一般,吓得连连后退:“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墨城走到他身边,用手侮辱性的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脸颊。邪魅地笑着道:“是你这只贱狗又把我引回来了呀!”

    “你……你想干什么?”青砚心都快吓裂了,惶恐地问。

    墨城嘴角微勾:“别急,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他话音一落,从树林里走出十几名男子,其中一个用绳索套住青砚的脖子,像拉一条畜牲一样把他拉到沙漠里。

    墨城脸上漾着似笑非笑的笑意:“你可真行啊,为了抓住你,害我调集了墨门所有的力量追捕你,你知道我是多么想做一只闲云野鹤,却因为这一道调令,不得不做了墨家的掌门!你害我害的这么苦,我们是不是应该对你玩些匪夷所思的花样?”

    青砚惊恐道:“什么花样?”忽然想到,对男人最大的惩罚就是把他变成太监,忙紧张的双手捂住裆部,惶恐道:“不要!不要割我蛋蛋!”

    墨城先是一愣,接着仰天大笑:“你还真是猥琐到了天地变色的境界,割你那里我都嫌恶心下不了这个手,何况,对无脸之人来说,只要能苟延残喘,哪里还管自己有没有尊严,是不是完整的,我脑袋又没进水,怎会留你这个狗渣在人世!”

    他忽然收了笑意,目光倏忽变冷,把手一挥,那几个墨门子弟先把青砚扒光衣服,鞭打了一顿,然后把粗盐用力抹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上,青砚痛的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墨城冷冷的看着他:“省点力气待会儿叫吧,酷刑还在后面呢!”

    几个墨门子弟把青砚活埋在沙子里,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正是正午,沙漠烫得可以捂熟鸡蛋,炙热的温度把抹在伤口上的粗盐更深刻地逼进伤口里,痛得青砚喊叫得嘶声力竭,再加上炎热,身体水分迅速的流失,让青砚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乞求道:“杀了我吧,求求你们杀了我吧!”

    墨城和他的随从席地而坐,从沙子里取出已经被捂熟的鸡蛋就着清凉的青稞酒吃了起来,对青砚的声声惨叫置若罔闻。

    到了酉时,墨城看了一眼已经因酷晒而完全脱水,缩成如幼儿般大小的皱巴巴的人干的青砚,站起身来,淡淡道:“我们该走了。”

    众人跟着他走出一段距离,有个小弟八卦道:“掌门,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方小姐呀。”

    墨城面不改色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信不信我杀人灭口!”

    那小弟一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沧桑感,劝道:“既然喜欢,为何不去追?”

    墨城用玩世不恭掩饰内心的怅惘:“人家都有心上人了,追个毛线呀!”

    那小弟一看就是专撬人墙角的专业户:“掌门这就不懂了,名花虽有主,掌门可以松松土,把那名花移植到自己的庭院内栽种。”

    墨城突然驻足,摆了个黯然**的姿势,一脸深沉状:“这是沙漠,松什么土,植物移植就有可能枯死,我只要她好好活着,别无所求。”

    ————*————*————

    “师傅,你为何整天都用面纱遮住容颜,你把面纱取下来让我们看看你的真面目吧,师傅一定是个大美人吧。”一曲琴罢,一群豆蔻梢头的小丫头围在若谖身边叽叽喳喳。

    若谖笑了笑,抱起琴,分开那些小姑娘回到自己的住所,在梳妆台前坐下,慢慢地揭开脸上的面纱。

    一晃十年过去了,许是喝过人参娃娃的驻颜汁,铜镜中的她仍如十四五岁的少女那般娇艳动人,好似昨日才过去的时光,她与他站在黄河的两岸,无一叶扁舟送她渡河,来到他的身边。

    只要独处,她就会想到他,一个人反反复复地回忆着关于他的点点滴滴,把所有人摒弃,只留他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怕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