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教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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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夫鲁沙瞪着谢廖沙，站起身来，领着杰诺维塞兄弟走出了房间，不久仓库的外面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谢廖沙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靠在椅子上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心里暗道：“又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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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亚历山大…波波夫
亚历山大…波波夫端坐在老管家莎拉波夫家客厅的沙发上，他面前的茶几上整齐而又有规律的摆放着十几个枪械的零件，在他左手边的则是一个计时器。亚历山大…波波夫深吸了一口气，用左手按下了计时器，两只手飞快的拿起茶几上的零件，不紧不慢的组装了起来。首先在枪架上插上枪管和弹簧，紧接着从后面安装枪机，然后从下面安装发射组件，接下来是枪托护木，再安装上分解销之后，继续安装瞄准镜和弹夹，然后拉动枪栓，一把完整的苏制德拉贡诺夫SVD狙击步枪被亚历山大…波波夫端在了手上，亚历山大…波波夫停止了计时器，十五秒，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亚历山大…波波夫把枪端到肩膀上，透过瞄准镜观察者窗外的风景，远处的一个抽烟的老人吸引了他，他把瞄准镜对准了那个家伙，只见那位老人一边抽烟，一边散步，脸上的神情从容而幸福。亚历山大…波波夫的枪口跟随着他，就在哪位老人即将从他的视野里消失的时候，亚历山大…波波夫扣动了扳机。
枪管里传来了撞针撞击的声音，子弹却并没有发射出去，弹匣里没有子弹，亚历山大…波波夫只是想试试枪。空荡的房间了传来了亚历山大…波波夫的笑声。他拿起自己那根放在烟灰缸里的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拔出分解销，这把德拉贡诺夫SVD狙击步枪再次变成了零件。
亚历山大小的时候对枪械十分感兴趣，但是他第一次用枪杀人却是在从苏联移民到以色列之后，那时他的年龄刚刚二十岁出头，他加入了一个由一些苏联老乡所建立的吉布兹农庄，过着公社式的集体生活。亚历山大他所生活的吉布兹恰好位于巴以冲突的前线，当时在吉布兹内居住的人们需要时不时的防备着巴勒斯坦人的袭击。像亚历山大这样的小伙子自然当仁不让的会作为保卫吉布兹的主要力量。因此除了日常的农场劳动之外，亚历山大还要接受以色列国防军的军事化训练。
亚历山大很快的显示了他在射击方面的天分，他在训练中的成绩优异，可精确射击200码外标靶，在一次满分五十分的半人型标靶测试中，亚历山大得到了48分。以色列国防军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亚历山大理所当然的加入了军队。在1964年巴勒斯坦武装力量“法塔赫”成立之后，不断地有“法塔赫”的武装人员袭击犹太人所居住的吉布兹，安全形势顿时紧张了起来。亚历山大第一次接受任务就是受命前往巴勒斯坦人居住的地区实施先发制人的报复行动，去袭击一位法塔赫的一个小头目。这本来是不应该由一位菜鸟新兵去执行的，可是当时的形势紧张，所以高层不得不连他这种刚刚结束训练的新人也派出去了。
当时亚历山大头戴黑白格头巾伪装成巴勒斯坦农民潜入了一幢被轰炸过的废弃牢房之中，那里人迹罕至，是很好的藏身之所。根据情报的描述，压力山大的目标，可能会进入他对面的一幢民居之中去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但是到底什么时候目标任务才会来却谁也说不好，亚历山大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耐心的等待。
等待是枯燥的，因为根本不知道何时才是终点，原本接受任务时的期待被时间一点一点的消磨掉了，简直比坐牢还要糟糕，每天只能看着相同的景色，甚至连飘过的云朵都会带给他极大的快乐。孤独和寂寞折磨着亚历山大，几乎每天他都在问自己这样等下去的意义何在。
亚历山大所潜伏的这幢大楼位于一个丁字路口，横向的一排房子中的一幢就是目标将会出现的地方，纵向的这条路则通向了一片废墟之中，看得出来那里原本也应该是居民区的。纵向的这条路每天出现的人不多，其中就有一对兄妹。每天下午一个可爱的巴勒斯坦男孩会领着他的妹妹去那片废墟之中拿一些木头回家。这对兄妹之所以引起亚历山大的注意原因在于那个小女孩很像亚历山大的妹妹。是的，亚历山大也曾经有一个妹妹，可惜的是他的妹妹没有活到成年就已经去世了，那时他们一家还生活在哈尔滨，大概是因为母亲怀孕时候的颠沛流离，妹妹从小就体弱多病。亚历山大现在依然记得妹妹生病时的样子，那种因为痛苦而紧皱的眉头，惨白的脸庞，一直深深的印在压力山大的脑海里。
这对兄妹的出现给了在寂寞中挣扎的亚历山大极大的安慰，甚至让亚历山大感受到了儿时家人的温暖。每天的下午那个小男孩都会拉着自己妹妹的手，走向那片废墟，在一堆砖瓦砾中翻找着木料。他们的力气不大，所以每次只能拿一些小块的木料。等拿够了木料，兄妹俩会在哪里休息一会。亚历山大每天都会把枪的保险关上，通过瞄准镜观察着他们。
正当他以为这样的日子还要继续下去的时候，事情却有了变化。那同样是一个下午，情报中目标会出现的那座房子忽然出现了大批的人物。亚历山大知道重要的时刻来了，果然在下午三点钟左右，目标人物乘坐的汽车来到了那装房子门口，那个家伙穿的和周围普通的居民一样，如果不看相貌是不会认出来的。本来目标任务离开汽车的时候是最好的机会，可惜周围的人太多了，再加上当时的亚历山大是个菜鸟，所以他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那个家伙一晃而过的钻进了屋子。
亚历山大神情紧张的观察着那幢房子，全神贯注，时间在一刻不停地前进着，那对兄妹像往常一样来到这里捡木料，不过现在亚历山大已经顾不上他们了。这时远处突然传出了连续的炮击声，屋子里的人大概觉得情况不妙，开始陆续的离开。那对兄妹也开始往回走了。正在这关键的时刻，亚历山大却没有注意到，一只蝎子爬到了他的手上，并且狠狠得给他咬了一口。
亚历山大手里的枪一晃，瞄准镜的反光正好照在了小男孩的眼睛上，他发现了亚历山大，小男孩拉着妹妹大喊大叫着跑向了路口，小男孩明显是想报信的。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亚历山大有些手忙脚乱。幸运的是炮声掩盖了小男孩的声音，从屋子里出来的人没有发现什么。
亚历山大进退两难，他不能让这两个孩子去报信，于是他举起了枪口，可是却无法按下扳机。正在这时，目标人物的车子开到了门口，不能再等了。亚历山大觉得自己呼吸困难，突然一声枪响，他吃惊的看着自己按下的扳机，亚历山大被蛰过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小女孩倒在了血泊之中，小男孩则成功地跑到了路口。哭喊着，指着大楼叫嚷着，然后又跑回了妹妹那里。
亚历山大觉得万念俱灰，任务失败了，这就是亚历山大杀掉的第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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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订婚宴
一辆黑色的伏尔加汽车缓缓地停在了高尔基市最豪华的酒店，友谊大酒店的大门前，酒店的服务员赶忙的走上前去为客人打开车门。契尔年科走下汽车，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警察制服，然后把大檐帽端正的戴在自己的头上，大步的走进了友谊酒店的大门。他今天到这里来是为了参加高尔基港的领导人茹科夫斯基的儿子的订婚宴的。
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契尔年科走进了友谊大酒店的宴会厅。契尔年科把帽子和随身携带的公事包都交给了门口保存物品的工作人员。顺手拿了一杯酒，径直找了一个角落安静的坐了下来，然后点燃了一支烟。虽然接到了茹科夫斯基的邀请，但是他其实和茹科夫斯基没什么交情，这只是礼节上的邀请而已。自从来到高尔基市以后，参加这种活动还是第一次。作为一个外来户，一个被火箭提拔上来的干部，契尔年科简直成了高尔基市内政部系统的公敌。高尔基市的官场和苏联大多数地方的官场都一样，每一个部门都被一些老家伙们把持着。虽然苏联有退休制度，但是一些老领导及时退休了，依然手握着过去的权力不放。
事实上这种现象几乎成为了苏联官场的惯例，从斯大林开始，这一特点就开始显现，斯大林在其生命中的最后几年健康状况逐年恶化，但仍然执掌国家最高权柄。据说现在的总书记勃列日涅夫的健康也不是很好。所以像契尔年科这样的违背官场升迁规则的干部在官场上被人孤立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与契尔年科一样的是，作为茹科夫斯基夫人生意上的合伙人，米哈依尔和谢廖沙也接到了茹科夫斯基夫人的邀请来参加他儿子的订婚宴，据说准媳妇是乌克兰高官的女儿，他们自然受到了茹科夫斯基夫人热情的招待。米哈依尔走的是夫人的关系，自然有不少官员的女眷和他认识。谢廖沙今天来这里也是来扩展人脉的，高尔基市是苏联的机械制造中心，每年都会向国外出口大量的机械产品，谢廖沙现在做着石油走私的生意，大部分都是茹科夫斯基夫人的关系在为他保驾护航，如果想要继续扩展生意自然需要一些官场上的靠山。
谢廖沙现在每周都要走私一列原油到波兰去，按照威廉给的报价每桶大概挣10美元，而一列火车15节油罐，每个油罐可以装载40吨原油，每吨原油大概等于7个美制桶的容量，这样计算下来，每走私一趟大概能挣4万多美元，其中送给茹科夫斯基夫人的大概1万美元左右。要不然她哪来的钱办这么豪华的订婚宴。一趟列车看起来能拉很多石油，是的的确不少，15节油罐总共才600吨。而一座简陋的小型的炼油厂年处理能力是50000吨，每天就能处理100多吨原油，这么点油甚至还不能满足一个小炼油厂需求。如果打个比方来说的话，市场的需求就像是广阔的大海，可是现在的谢廖沙却只能站沙滩上捡捡贝壳而已。
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来宾们都陆续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座位都是按照工作单位安排的，出身于高尔基港的人坐在了一起，高尔基汽车制造厂每年要通过高尔基港运送不少货物，自然也来了不少厂里的大人物，谢廖沙和米哈依尔也有幸和他们坐在了一起，不过这些大人物都不认识米哈依尔，他们大概也奇怪这两个年轻人是谁，所以只是出于礼貌和谢廖沙他们打了个招呼，要是尤里在这里他们倒有可能认识，米哈依尔可没敢向他们介绍自己是尤里的弟弟。
谢廖沙后面的这一桌就是内政部的警察们，这一桌的人都穿着灰色的制服，所以十分好认。这让谢廖沙感到十分的紧张，要知道他可是逃犯。虽然不敢回头一直看他们，可是谢廖沙的注意力却都在这些警察的身上。谁知道有没有人会认出他来。那一桌警察坐在座位上安静的听着台上的司仪介绍那一对订婚的新人，时不时地拍手鼓掌，其实和开会的时候听报告没有区别。
他们中间最显眼的大概就算是契尔年科了，因为一桌子人里面只有他最年轻，其他的不是头发花白的，就是已经谢顶的，这一点引发了谢廖沙的好奇心，他悄悄地凑到米哈依尔的耳边，轻声问道：“那边那桌警察里那个年轻人是谁？”
米哈依尔扭过头去，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那些警察，思索了一下，不确定的说到：“好像是咱们汽车制造厂区的分局副局长，好像叫。。。叫。。。对了，叫契尔年科。”米哈依尔终于想起来了。
“他怎么那么年轻？难道后台特别硬？”谢廖沙疑惑的再次问道。
“应该不是后台硬，听说他在内政局里一直被排斥。”米哈依尔说道。
“被排斥还能这么年轻就坐上副局长的位置？”谢廖沙完全被搞糊涂了。
“听说他是半年前从列宁格勒来的，是个外来户，刚开始只是个干事，他怎么升上来的我也不知道。有传言说他是调到高尔基市专门调查黑市交易和官员腐败的。如果是真的咱们可要小心点这个家伙，他可是咱们的死对头！”米哈依尔回答道。
谢廖沙不再问了，“传闻”，官场的传闻可不会是无根据的谣言，总是有着几分的可信度。谢廖沙掏出自己的打火机放在了座子上，zippo的，外壳是电镀的，就像镜面一样。谢廖沙用手指隐蔽的调整着角度，直到可以清楚地从打火机外壳的反射中看到契尔年科。
确实如米哈依尔所说，契尔年科左右两边的人都在和自己旁边的人在交谈着什么，契尔年科坐在中间却没人和他说话。他好像也完全不在意，该吃吃，该喝喝，完全当周围的人不存在一般。
谢廖沙的心思完全放在了那个警察身上，如果契尔年科真的是来调查黑市交易的，那么谢廖沙就是他的目标。高尔基市的黑市就在高尔基汽车制造厂的厂区里，每一个高尔基市的人都知道。这正好是契尔年科的辖区，他不可能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行动。米哈依尔只贿赂了普通的警察，可没给他送过钱。是的，他想抓真正的幕后老板，过去是波波夫，波波夫的通讯录上可是有不少的官员。他既然是调查黑市交易和腐败的，这就说得通了。
先是被古辛斯基盯上，现在看来警察也没打算放过他。谢廖沙觉得危险正在一步步的逼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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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威胁和恐惧
晚上8点钟左右，阿列克谢耶维奇收拾好自己的摊位，他已经准备要回家了。今天的生意不错，阿列克谢耶维奇决定好好的犒劳一下自己，他拿了一些罐头和火腿熏肉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最少不了的当然是一瓶伏特加了。阿列克谢耶维奇把鼓鼓囊囊的背包挂到了自己的摩托车上。插上钥匙，戴上头盔，带着愉快的心情哼着小曲踏上了回家的路。
阿列克谢耶维奇住在市区外，像他这种人是不可能在城里拥有住房的，城里的那种象火柴盒子一样的住房都是留给这里的工人的，阿列克谢耶维奇在厂区里租了一间这样的住房，就在黑市的附近，现在因为黑市的火爆，周围的房租都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