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图-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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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的韩盛、李多金兄弟俩、宣崇文、李处耘、宗景澄、薛文谦等幕僚和军官们前来迎接。章钺这次没带家眷,直接率兵进驻军营。
士兵有各级军官安置,章钺没什么事,稍事休息后,便召集幕僚和指挥使一级军官,共二十多人到城内洛水酒楼,在二楼要了个大点的雅间,设宴聚会。
附近几间被亲兵清场,守住了路口,酒菜还没上来,大伙儿互相交头接耳。章钺拿起筷子一敲杯盘,大伙儿坐端正一起看了过来。
章钺满意地点点头,开口道:“如今八个指挥已聚齐,共四千三百人,仍驻金城县,但必须加紧训练。会州南部是山地地形,北部有大片平原,这个有详细地图,战前再部署。而我军四千余人,骑兵目前有三、六、八营,占了全军一小半,战马配给比例,在禁军中都不常见,所以,很可能调往朔方,随冯继业出战。但作战的事千变万化,很可能会遇上山地,所以山地作战训练要加强,各营指挥使也要调动一下。”
“随冯继业出战好,主要对手是野辞党项,那儿地势平坦,正面作战稳压一头。”权道谨去过朔方,不由笑着说。
“那可未必,野辞氏打不过会找盟友的,再说要等朝中旨意下来,才能作出相应的部署。所以加强误训练,以不变应万弯,就是目前最好的应对。”封乾厚对于军略计谋,还不是很顺手,但他反应快,遇事沉着冷静。
章钺脸色一肃,接着说:“不错!目前备战就好,军官任命先交个底,各人自己记着,晚上回营找封先生把手续补齐。
三营正使宣崇文,落推官职,升任殿前司散员都指挥副使,临时兼领排阵使;一营宗景澄升任散员都虞候,薛文谦升副都虞候;七营李处耘为军事衙推,临时兼领排阵副使。
以上四人回东京后已补领诰身任命,找封先生领取即可上任。三指挥副使韩忠明升调为四指挥使,张从昭仍副之;都头郝天鹰升任三指挥副使,其余军官职事不变。
另外,以李多金为推官,掌推勾狱讼;李多寿为巡官佐史,协助韩盛。你们三人留守巡检衙署,负责军需后勤筹措,交付军营,由正副都候接收归仓,判官和军事衙推备案。”
这些在路上就打好了腹稿,章钺一口气说完,各人连连点头,这样本部禁军和巡检衙署分开各治其事,幕僚基本不缺,结构也十分明了。
韩盛笑着说:“军粮存放在城西货栈,原本够咱们四千多兵吃到明年春,但现在恐怕还要找索大帅讨要一些。”
“这个肯定没问题,张全绪和刘显声在做什么,让他的酒坊减少粮食用量,战后再恢复。牧场和果园建设继续,种马没买到,养马的事缓一缓,马厩修建也暂停,但牛棚可以。”公事交待完,章钺想起了自己的产业。
“牛棚已经建成,一百五十多头奶牛,雇了附近牧民在河谷地放养,没种马,所以马厩也没起手。刘显声在管酒坊,张全绪在管着这边一摊子事,还有进出货物行商等。这些我现在已经不再插手,你可以找张全绪了解详情。”韩盛简单交代了。
“罢了!不说这些,明天就开始练兵,今晚大伙儿都放松放松。”章钺大笑起来,军官们放开了,又开始互相闲聊。
次日,章钺入住军营,与军官士兵们打成一片,亲自主持练兵。骑兵三个指挥由宣崇文主持,他骑术很不错,但射箭就差点,还不如郝天鹰。
这家伙目前是章钺麾下,除宣崇文外,唯一的骑射猛将。枪法好,与体力全盛的宣崇文不相上下,略强过章钺,箭射得也准,章钺和其余四名骑将,射箭都差了一个档次。
骑兵训练科目,章钺也不太精通,训练空闲时,便主持开会商议,群策群力。让宣崇文、郝天鹰拟定了一个《马军训练总纲》上来,整理一下再命各级军官晚上在营房集中抄写,以做到伙长及以上军官人手一份,最后士兵也不能少。
骑兵练习马下作战及步射倒还好,可一旦士兵骑马拉出营来,队列排开占地很大。马队一跑动更不得了,灰尘漫天不散,城郊地方还不够大,老是在原地打转,战马都会很不爽,只能到县城以北三十余里的地方,进行野战机动演练。
骑兵的训练,章钺只是关注,偶尔去看看,有兴趣时,也会与宣崇文、郝天鹰过招练练手,主要是学习步射、骑射之术。郝天鹰也渐渐适应了现在的身份地位和官职,与军官们都相处得不错,没什么事的话,这家伙还是很好说话的。
五个营的步兵训练就是刀盾手、长枪手、跳荡手,弓箭手,每天早上依建制拉出大营,跑步三公里,并渐渐增加里程。回营吃早膳后,按兵种从各指挥调出来,集中到一起,训练各兵种的集体作战配合与实战技巧。下午回归建制,训练单兵作战技能。
第0126章 兵马都监
训练一开始,就没有休息,每天进行,而且晚上还要进行该死的夜班。夜班要求很简单,每个士兵必须认识,并能熟练地写出自己的名字,当然不止这几个字,还有三百多个字也要做到。以及能数、写、算出一百个数以内的加减乘除。
士兵们有一大半做不到这些,只能慢慢来,但这也是为军官的先决条件,不行的立马刷掉,章钺手中就有一大把都头以下的空白诰身,他想怎么玩都可以。但都头以上军官,也有自己的文课,识字算数基本都行,加强的就是军略和军纪。
十天后,训练成效非常不错,章钺干脆把步兵拉出城,越过洛水石桥,沿南岸向西北急行军二十里,就刚好到了花马梁山地西南的丘陵地带,进行为期五天的攻防、行军、攻坚、突击等等科目的野外训练。
不想才进行了三天,州治肤施有士兵快马来找,彰武节帅索万进接到了东京快马急递,其中有皇帝旨意和枢密院钧令,请章钺前去接旨,商议作战事宜。
章钺屈指一算,今天是九月十九,正是秋高马肥,弯弓射雕的季节。前唐失会州近两百年,这场战事意义十分重大。章钺心中热血沸腾,策马扬鞭,七八十里路半天就到,黄昏时进城直奔帅府。
留亲兵在外等着,章钺只带了陈嘉进帅府大堂,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名押衙军士在当值,见章钺进来连忙奉茶接待,并通报给索万进。
等了片刻,索万进从节堂后侧门出来,身后跟了一大群延州文武官吏,文官有州衙度支使秦明善、观察判官边从翰、观察掌书记姚光淳等。武官就是彰武军八营的正副指挥使,加上索万进自己带来的牙军正副都使,几名幕僚,帅府大堂一下子坐满了人。
天色未黑,尚未掌灯,节堂上光线有点暗。大家都是熟识,互相寒暄已毕,索万进便捧出旨意和枢密院钧令,庄严肃穆地开始宣读。
照例是从头开始,先念了门下省及枢密院官署名,然后正文大意是:先慷慨激昂,言辞激烈地指斥会州党项忘恩负义,狼心狗肺,据前唐赏赐的会州土地,袭杀大周士兵,讹诈抢掠大周赏赐财物,屠杀大周子民,特发王师予以征讨首恶,教诲藩属,若能改过,既征不咎。否则,踏平会州!
旨意赐发之日起,成立会州行营,以晋王郭荣为会州行营都部署;宣徽南院使、判永兴军府事袁鳷为副部署,并提供军需粮草。颁州静难军折从阮为会州行营南路马步都指挥使,泾源彰义军史懿为副使;侍卫司龙捷军左厢副都候刘从诲,领五千禁军为马步都候;内客省使向训领三千禁军,为马步副都候;客省使杨廷璋为南路兵马都监。
可择日出原州夺取萧关,复原州全境,同时可入会州寻机作战。以灵州朔方军冯继业为会州行营北路马步都使;以延州彰武军索万进为副使,提供军需粮草,谨守后方,与参战各方保持联络。并遣使与夏绥李彝殷交涉,劝其召野辞氏从会州撤离,若不从可一并讨之。以殿前司散员都使章钺为兵马都监,尽快赶赴灵州集结。
旨意宣读完毕,索万进朝东京方向拱了拱手,表示奉诏。章钺和节堂上一众文武官员有样学样,然后大家都回头,眼巴巴地看着索万进。
“朝中旨意很清楚,北路冯继业为偏师,南路折从阮为主力。晋王殿下坐镇永兴军,也可能亲赴前线。索某则维持南北两路,并防御边境。之前使者送来快报时,称禁军已过潼关,现在应该到了。那么,章将军可以出兵了,粮草可带走一批,其余由冯继业提供,不足额度由某派兵护送,不知章将军意下如何?”敕旨有点长,索万进读的口干舌燥,喝了一盏茶,放下杯盏郑重其事道。
章钺苦笑道:“也只能如此了,但愿冯大帅的存粮足够吧,否则从延州,或者庆州运粮都很费事。”
“那边出的事,冯继业筹粮一个多月了,早有准备。”索万进微笑道。
“那就好!因地制宜,因人行事,兵分南北两路正合适,只是南路主力军队组成有点杂,不知他们兵力是多少?冯继业能出多少兵?”章钺心里已经在开始盘算,不过他很自然地想从全局来分析,但军情信息不足,这就有点难办。
“这你可以放心,索某会及时收集南路军情,还有行营军令,都一并快报灵州,只是你和冯继业怎么打,我就鞭长莫及了,只能提点建议,你们自行决定。”索万进有点郁闷,这一战没他实际参与的份,只是挂个名而已,虽然战后也会计功,但会打个折扣,没有亲自上阵来得实在。
“那好!末将明日一早回金城,休整准备两日,四天后开赴灵州。”接下来的事要上前线才知道,也不需要南下永兴军会州行营驻地,等军令即可。
早在章钺入关中时,郭荣回澶州与家眷团聚了几天,便返回了东京,随即率八千禁军,一千骑从马直西行。因为袁鳷之前以将夏收税粮递送西京洛阳,由西京留守武行德收讫。而现在,税粮入库又要往回拉,郭荣路过,正好把最后一批带过去。
当然,这种小事由武行德操办也行,还无法挽留郭荣的王驾,真正让他停留的,是他的生父柴守礼。
柴守礼,字克让,邢州隆尧柴家庄人,现年五十九岁,郭威即位后,以他的后族身份,授拜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吏部尚书、兼御史大夫。
这可是高官清贵闲职,但柴守礼与王溥、王晏、王彦超、韩令坤等十人的父亲同住洛阳,闲无所事,时常一起吃喝玩乐,欺行霸市,无赖本性不改,时人鄙称为“洛阳十阿父”。
因为当今皇帝郭威的元配圣穆皇后柴氏,是柴守礼的妹妹,早年为唐庄宗嫔妃,明宗即位被裁减出宫,归家途中邂逅在刘知远麾下为蕃汉军总管的郭威,两人一见倾心结为夫妇,但嫁郭威后一直无子,以兄长柴守礼之子柴荣为养子,改姓为郭荣。
后来柴氏英年早逝,郭威虽相继续弦尽是寡妇的杨氏、张氏、董氏,但仍感念其恩德,可见,郭威内心其实很缺爱,也一直将郭荣带在身边历练。乾佑之乱时,在东京的家眷全部遇难,郭威仅剩下郭荣这个唯一的亲人,即位后因年纪大了,再无所出。
如今郭荣地位尊崇,已经几年没见过自己的亲父了。不是不想见,而是相见该如何称呼,该谁向谁行礼,在这个尊崇礼法的时代,这是很尴尬的事。
不料这次西征前夕,金祥殿单独召对时,郭威竟暗示,充许其过洛阳时,见见生父。郭荣很是感动,哭拜称谢!
第0127章 有后也
若严肃地按礼法来说,郭荣既已改姓,此生便与生父再无关系,必须终生侍奉养父,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天有不测风云,养父郭威竟登基为帝,这又有一种君臣关系。
皇室血脉一向严谨,不容旁亲错乱,但这个世道打乱了一切,养子也可承继大统,只是文臣士大夫内心深处,还稍稍有些抵触。
这种事能暗中操作,私下相见,却不可公开,所以皇帝郭威也只是暗示,否则就是有违礼法,乱了家天下君臣父子秩序。
八千禁军扎营暂驻于洛阳西郊五里,郭荣却心下犹疑,进城去见自然不妥,但召老父出城前来似乎更不妥。这种事还不便与臣属幕僚商议,只能自行悄然为之。
郭荣想来想去,目标最后锁定了马直军使赵匡胤,此人精通骑射,武艺出众,读书知史,更难得的是忠厚稳健,与人交往行事又很知趣。乾佑二年在河中从军,与自己早就熟识,可谓资历深厚。让他来安排这事,应该很合适。
想到这里,郭荣遣退大帐中的近卫随从,又派人将赵匡胤找来,故作愁眉不展地问道:“赵军使从军几年了?”
“回殿下!三年多点!”赵匡胤不明所以,悄然偷视桌案后,目视虎形屏风,侧向而坐的郭荣。
“你记得很清楚嘛!广顺初入东京后,一直在家吧?听说你父亲乾佑二年征讨凤翔王景崇,被流矢射伤左眼,若遇阴雨天,可复有痛楚?”
赵匡胤一呆,莫明其妙,暗想这次是西征会州,与凤翔军没什么关系。殿前司整军后,父亲赵弘殷调任铁骑第一军都指挥使,难道晋王殿下觉得骑兵不足,要调他前来?
“吾父老当益壮,依然能骑擅射,阴雨天只是左眼酸麻,倒没有疼痛感。”
“哦……赵军使忠孝可嘉啊!天成末明宗病逝,从厚即位,可身为养子的潞王李从珂竟兵逼洛阳篡位登基,是为伪帝。可此人身世微贱,生父早逝,却从未听说他祭拜过,这要说来,此人是孝,还是不孝?”
赵匡胤又是一呆,嘴巴张得大大的,顿时觉得脑袋不够用了,不是说凤翔军么?不是提到我父亲么?这些与后唐沙陀李氏并没关联呐!李从珂臭名远扬,被今上郭威指名为伪帝,意示自己即位与他不可相提并论,这是天下的皆知的事。
“回殿下的话!此人未篡位之前,就没祭拜过生父,自然是不忠不孝!”赵匡胤大声回道,心想李从珂名声臭大街,自己再踩一脚,绝对不会有错的。这就是顾名思义站队,政治正确。
郭荣一怔,心里一阵恼